32、再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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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黎朝朝从最开始，穿到李霜儿的身上来，她的目的就很明确，一定要好好的报答和保护程淮，尽管这份保护有期限，但这已经很好了，可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有些痛苦也是必须要经历的。
黎朝朝已经做好决定了，所以对张军摇摇头，笑得有些勉强：“这件事，只能长痛不如短痛。”
话虽如此，其实黎朝朝什么也没有想出来，她也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减少对程淮的伤害，不留痕迹地退出程淮的生活。
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先避着程淮，逐渐疏远他，慢慢培养他一个人的习惯，另一方面，也全心全意扑在公司运作上，希望自己在死前能给程淮留点资金，到时候方便他白手起家。
除此之外，她现在还在着手一件事，那就是调查前世杀害程淮的凶手，可能是程淮被杀这件事，发生在很多年以后，仅凭凶手的疤痕特征，根本不好找，简直如同大海捞针，但她还是没放弃，想知道到底是谁杀了程淮，也许将来能为他求得一线生机也未可知呢！
这几日，程淮老师的课题要结题了，所以下了晚自习后，他每天都要去他老师那里，忙到很晚才回来，再加上黎朝朝有意避着他，早出晚归，甚至不回来，所以导致两人一周才打了两次照面。
周天晚上，两人好不容易都在家，一起吃过完晚饭后，黎朝朝站起身，拿起包：“我得回公司处理点事，今晚可能会很晚，应该不回来了，就在公司睡。”
程淮看着她最近对自己的疏远态度，还有对张军明显的热络，让自己倍感威胁，所以抬手拦住了往外走的黎朝朝。
他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去路，逆光中轮廓被拉得修长而冷峻。那张俊朗的脸隐在光影间，看不清情绪。
“为什么？”程淮的语气不重，却像锋刃划过静止的空气，冷淡里藏着探究，仿佛想看穿她的心思。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最近老是躲着我？”他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她最近对自己如此冷淡，难道是自己做错了什么？如果做错了，可以说出来，他一定会改。
黎朝朝眼神闪烁：“你不要想多了，不是你的问题。”
“那是什么问题？”程淮继续问。
“没问题，不要再问我问题了，我都被你绕晕了。”黎朝朝微微侧身，想从他身边绕过去，却被程淮再次挡住。
她往左一步，他也淡淡地移了一步；她再往右，他依旧不慌不忙地拦在前方。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几乎能听见彼此的呼吸。
空气中的氛围有些微妙，有些剑拔弩张，也有些......暧昧。
“我有话要对你説。”程淮静静地盯着她，目光深沉得像夜色后的湖面，没有一丝波澜，却让人无处遁形。
黎朝朝似乎感觉得到他要说什么，只能抢先一步，假装拉胯着脸，神色有些恼怒道：“有什么话后面再说，我现在真的很忙，让开！”
程淮不动声色地跨步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将她拉回怀里：“不，我要现在说。”
黎朝朝下意识想后退，却被他稳稳抱住，手微微抖动，神情复杂：“程淮，你这是干什么？”
程淮轻轻把她的头按在自己的胸口：“李霜儿，我喜欢你。”
“不，你不喜欢。我是你姐姐！”
程淮死死抱着她，眼神坚定：“你不是！我已经打听清楚了，你根本不是......我们根本没有直系血缘关系。”
“那也不行！”
“为什么不行？”程淮执意问她。
黎朝朝一用力，将他推开后，仓皇地逃走了。
街上很冷清，她随便找了个小店进去，点了一杯热水，热气氤氲间，模糊了她的眼眶。
上辈子，黎朝朝暗恋了程淮好多年，又在他死后，惦记了他好多年，替他祈福，替他做好事，替他继续未完成的事业，本以为自己永远没有机会再站到他面前，一直在祈求来生，希望下辈子能够在一起。
没曾想上天真的给了她再次重生的机会，她穿到了死去的李霜儿身上，遇到了十七岁的程淮，因为她害怕这一切都是一场空，所以即使知道这副身体已经死去了，她还是代替李霜儿照顾了她的家人，替她好好活着，可还是要因为癌症的原因，终究要跟程淮天各一方。
既然不能一直陪着他，那肯定也不能接受他的告白。黎朝朝哭着笑，笑着哭，笑自己跟程淮的缘分，笑两人的心意相通，哭两人的宿命，总是棋差一步，哭命运的齿轮总是让两人错过，不能圆满。
——
黎朝朝走后，程淮却依然站在原地。阳台吹进来的风从他身侧掠过，带起衣角，也带走了最后一点温度。
他低下头，指尖微微蜷起，像是想抓住什么，又终究空无一物。嘴角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声音，只余下一声极轻的叹息。
夜色渐深，屋内的灯光映着他冷峻的侧脸，影子在墙上拉得极长。沉默了许久，他拿起外套，推门而出。他还是担心这么晚了，她一个人在公司大楼会害怕。
一路上，程淮暗暗对自己说：“这本来就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你现在什么都没有，谈这些喜欢不喜欢有什么意义呢，就像你以前，有人跟你告白，你相信吗？没关系，现在她还需要时间接受，你只需要继续努力，以后能够给她更好的生活，用行动来证明就好了，现在她不接受你没有关系，只要你们还住在一起，只要她还没有结婚，那就还有机会。”
想通后的程淮，只觉得心中的难受稍微缓和了一些，但他刚走到公司楼下，黎朝朝的短信就发过来了：“我这几日都不回去了，我要出个差……今天我在朋友家，不用担心我。”
他低头看着短信上的字，指尖顿了几秒，明白这是她在躲着自己的借口而已。
朋友？
张军吗？
屏幕的微光映在他脸上，照亮那双本就清冷的眼——情绪在其中一瞬间坍塌，却被他迅速压下。
他没有回消息，只是静静地盯着那几行字，神情一点点沉下来。唇线绷得很紧，连呼吸都变得浅。
手机屏幕暗下去，世界重新陷入安静。他站在原地，背影被夜色吞没，只剩下那份被掩饰得近乎冷漠的失落。
黎朝朝到这里来之后，天天围着程淮转，哪里认识什么朋友，所谓的朋友不过是借口而已，她开了个酒店的房间，躺上去，她有点认床，所以毫不意外又失眠了。
时间到了凌晨三点，她还在床上翻滚打坐，最后索性起来看资料，她边看资料边想，程淮现在睡着了吗？应该睡着了吧？他的睡眠一直蛮好的。
程淮确实睡着了，回到家后，他早早地上床进入梦乡了，可原本闭着眼的程淮，半夜时分，忽然睁开眼，左右打量了一下四周，笑了笑：“呵，又来了啊。”
他想到什么，伸手摸到床头的手机，屏幕的亮光在他眼底闪了一下，他随意翻看到黎朝朝之前发来的那条出差信息，唇角微微一勾：“胆小如鼠。”
他下了床，坐在客厅，指尖轻轻敲了两下，片刻沉默后，他按下黎朝朝的电话号码。
拨号音响起，他靠在椅背上，漫不经心地望着窗外的夜色。微光勾勒出他下颌的线条，冷峻而极具存在感。
另一边，黎朝朝正低头看文件，听到床头的电话铃声响起来了，手中笔尖一顿，走过去把手机拿过来，抬眼一看，竟然是程淮。
迟疑片刻，她还是接了。
“没睡？”程淮声音从那头传来，嗓音低哑而清晰，从喉间缓缓溢出，带着一点慵懒的磁性。
“在工作。”黎朝朝翻过一页文件，又问道：“有什么事？”
电话那端传来轻微的笑声，懒散又意味不明——
“大晚上还忙，工作没有效率，能赚到钱？”
“有事说，没事我就挂了。”黎朝朝皱眉，觉得有些疑惑——程淮以前也是用这种语气跟自己说话的吗？这语气，与他平时截然不同。难道是因为告白失败，所以他现在对自己的态度变化了？不过，他今日的声音还挺好听的，低低的、慢慢的，让她不自觉放缓了翻页的动作。
程淮没有接话，只是继续慢条斯理地说着：“急什么，讲两句不耽误你工作。嗯，最近公司的运转怎么样？”
她握笔的手一紧，斟酌道：“程淮，我想我有必要再说清楚，我对你真的只是处于义务，我跟你是不可能的，你有大好的年华，才十八岁，以后会前程似锦，我呢，已经离过婚了，还比你大了差不多十岁，你看我们从社会阅历还有生理年龄上，都会有更好更适合你的女孩子，你现在的任务是好好学习，而不是把心思放在我的身上，而且，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我也不喜欢你这一类，太小了，我喜欢年纪大的，你懂吗？”
程淮在那头低低笑了笑：“喜欢年纪大的？要多大？”
“比我大十来岁吧，博览群书，气场强大，能力强大，手腕高明，但从不恃强凌弱，对人很随和。”黎朝朝按照前世的程淮，说出了自己的标准，虽然对现在的程淮并不公平，但她绝不能给他希望，免得以后让他无法接受自己的离开。
“哦？讲得这么具体。”他语气中带着一丝揶揄，“看来你确实已经有意中人了？”
黎朝朝没再接话，静了片刻后，淡淡地说：“现在很晚了，我明天还得早起，睡了，你也早点睡吧。”说完，便按下结束键挂断了电话。
嘟声在寂静中响起，程淮手里的手机仍贴在耳边。他盯着那已经暗下的屏幕，沉默了几秒，嘴角勾起一个几不可察的笑，轻轻摇了摇头：“还.....真是无情。”
翌日清晨。
程淮醒过来看手机，发现里面有一则通话记录，但自己完全记不起是什么时候的了，难道昨天自己睡梦中给李霜儿打电话了吗？
他揉揉太阳穴，拨了李霜儿的电话，里面传来嘟嘟声，但是她没接。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再来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