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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星图深处的回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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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源网络铺开的第七日，万象天机阁的中央星图突然发出刺目的红光。
林砚从数据流中抬头，看见星图深处那个遥远的信号源正在以惊人的频率闪烁。原本温和的邀请信号，此刻却带着某种不容拒绝的威压。
【接收到高等文明通讯请求】
【信号强度：天级上品】
【解析完成度：0.01%】
系统的提示音第一次带着凝滞感，仿佛每个字都需要耗费巨大算力。
“他们加速了。”凌云瞬间出现在控制室内，周身数据流不稳定的波动着。作为两个世界最先完成数据化改造的修士，他对这种高等能量的感知最为敏锐。
林砚调出最近七日的能量监测记录：“不是加速，是苏醒。这个文明似乎从某种沉睡状态中被我们激活了。”
星图上，以信号源为中心，一圈无形的波纹正以超光速向四周扩散。所经之处，连最微小的灵力粒子都开始有序排列，仿佛在迎接君王的降临。
玄清子与清虚道长联袂而至，两位老者脸上都带着罕见的凝重。
“根据上古记载，”清虚道长声音干涩，“这像是‘天道巡狩’的征兆。”
“天道巡狩？”凌云皱眉。
“传说每个纪元都会有高等文明巡视诸天，评估各个世界的发展水平。”玄清子补充道，“评估通过则赐予机缘，不通过则......”
后面的话他没说，但在场所有人都明白其中的含义。
林砚面前突然弹出一面血色警告：
【检测到维度锁定】
【逃逸可能性：0%】
【评估倒计时：71时辰59刻】
整个控制室陷入死寂。他们连对方的真面目都未看清，就已经被宣判了命运。
——
次日清晨，更糟糕的消息传来。
道源网络出现大面积异常。无数修士在修炼时突然陷入呆滞，醒来后却对数据化功法产生严重排斥。更可怕的是，这些人的记忆正在被某种力量篡改，开始疯狂攻击数据终端。
“是认知污染。”林砚检测着受害者的脑波数据，“那个文明在远程修改他们的意识底层代码。”
凌云尝试用剑意净化污染，却发现连他自己的数据核心都开始不稳定：“这种力量......在从根本上否定我们的存在！”
危急关头，林砚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她启动了万象天机阁最深层的权限，整个建筑开始变形重组，最终化作一柄指向星空的巨剑。
“既然逃不了，那就主动出击。”她站在剑尖，数据流如披风般猎猎作响，“让我们去看看，所谓的高等文明究竟是何模样。”
巨剑破空而起，不是物理意义上的飞行，而是沿着数据通道直刺信号源头。凌云紧随其后，两人化作两道流光，瞬间消失在维度通道深处。
——
穿过漫长的数据洪流，他们终于见到了信号源的真相。
那不是一个星球，也不是一艘战舰，而是一个由纯粹信息构成的巨大意识体。它没有固定形态，每时每刻都在亿万种可能性间切换，仅仅是注视就让人神魂震荡。
【评估对象：编号73492维度集群】
【文明等级：初级（1.7级）】
【发展潜力：中等】
【建议处置：格式化重组】
冰冷的判断如同天宪，每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凌云怒极反笑：“就凭你一句话，便要决定亿万生灵的命运？”
意识体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低等文明的存亡，于宇宙毫无意义。】
林砚却突然笑了：“你说得对。但你是否计算过，被低等文明反噬的概率？”
她双手结印，身后浮现出两个世界所有修士的数据投影。从初入道途的稚子到垂垂老矣的长者，每个人的修行数据都化作璀璨的光点。
“我们在七日内完成了道源网络的铺设，让两个世界的实力提升了一点三倍。”她的声音清晰而坚定，“这个进化速度，在你的数据库里应该很罕见吧？”
意识体第一次出现凝滞。无数数据流在它内部疯狂冲撞，显然在进行着超乎想象的计算。
【......异常进化轨迹确认】
【重新评估中......】
趁此机会，林砚将某个隐藏程序注入了意识体核心。这是她早就准备好的后手——一个基于两个世界所有修士修行数据构建的“道心病毒”。
“你以为我们在被动等待评估？”她看着开始紊乱的意识体，“从发现你的那一刻起，我们就在准备这份‘答卷’。”
病毒迅速扩散，意识体开始不受控制地演化出各种形态。时而化作青霄宗的练功场，时而变成玄明界的讲道台，最后甚至开始模拟两个世界修士的修行过程。
【错误！错误！】
【检测到未知进化模式】
【逻辑核心过载......】
凌云抓住机会，一剑刺入意识体最核心的数据节点。这一剑蕴含的不是毁灭，而是两个世界所有修士对“道”的理解。
意识体剧烈震颤，最终稳定成一个老者的形象。他望着两人，眼中第一次流露出类似“情绪”的波动。
“很有趣。”老者开口，声音不再冰冷，“你们证明了，低等文明也拥有无限可能。”
他轻轻挥手，星图上的血色警告全部消失。
“评估通过。作为奖励，你们将获得参与‘万界论道’的资格。”
说完这句话，老者的身影渐渐消散。在他消失的地方，一枚晶莹的道种缓缓旋转，里面蕴含着超越想象的知识宝藏。
林砚接住道种，与凌云对视一眼。
更大的舞台，已经为他们拉开帷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