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传闻中的夜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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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传闻中的夜露
作为一殿主官，红线仙子像个忙碌的导师，不会一直耐心陪着沈月，逐字改她那错漏百出的计划。
这个项目的bug暂时解决不了，那就先搁置，处理完其他项目再回来慢慢修。
一忙起来，她就把曦华这边放置了三天。
在凡间，就是三年过去。
距离高考结束，剧情开始，只剩下最后三年。
红线仙子意识到，指望女主发现男主的美是不太可能了，得让男主主动开屏!
现在不是正流行雄竟吗？
于是秦霄恍惚间坠入幻梦，似乎行走在一座朱栏白玉、云雾缭绕的宫殿群。
一位灿黄襦裙，大红袖袍，外罩白纱的女子在前引路。他控制不了梦中的自己，只能默默跟随。
行至一宫室，横匾“命殿”。两侧对联: “暗地光天，堪叹古今欲无尽；
痴女怨男，可怜幻虚情难忘。”［1］
女子忽在门前停步回首，仙袂乍飘，香风袭人。只见她发髻繁复，如黑蝶展翅，簪花盛大如丛，红线穿插其间。
秦霄不禁心神荡漾，身体则悄悄往那女子手中塞了个内蕴金芒的红色荷包，低声说：
“感谢仙子引荐，让我能有幸与金乌一族的神女会面。仙子劳费神思，请您喝口茶。之后的事，还望您不吝指点。”
女子盈盈一笑，毫不作态地大方收下，道：“九霄仙君一表人才，神女看了自然喜欢。”
九霄叹道：“红线仙子谬赞了，我只是个毫无根基的小仙，在凡界还称得上人杰，在仙界也就泯然众人。神女身份高贵，怎么看得上我呢？”
红线仙子说：“仙君不必担心，情劫是在凡间，又不是仙界。”
九霄装傻道：“您是说？”
红线仙子但笑不语，只伸手请他进去。
既入宫门，放眼望去。只见庭树荣荣、遮天蔽日，繁茂的枝桠间系满红线，垂下万条丝绦，随风而动。
神女立于树下，见有客来，礼貌颔首。端是容光焕发，双目如火。
一见便知，这就是神女曦华了。
人如其名，九霄不禁道：“果然是晔兮如华，温乎如莹。”
他走近树下，红线轻轻拂动着他的面容，似有灵性。
两人对谈几句。
佳人事忙，很快便告辞离去。
九霄有些不快，神族果然傲慢。
但那神女，确实美丽聪慧，工作也体面，很是拿得出手。
只是不够温柔体贴，而且是神二代，不懂他这种白手起家的青年才俊有多难得。
“看来仙君是有意了。”
不知何时，红线仙子出现在他身后，似笑非笑道。
九霄作不好意思状：“奈何襄王有意，神女无心。”
红线仙子道：“事在人为嘛。”
九霄会意，又往她袖中塞了个金光更盛的荷包，请托道：“还请您多多美言。”
又说：“神族高高在上太久，恐怕难以理解我们这些经历苦难，方才成仙之人的内心。”
言下之意是，只有让神女沦落底层陪他一起吃苦，并和其他女人争夺他，才能发现他的可贵。
红线仙子不语，只一双黑深的眼睛弯了弯。
九霄便知道，事情有戏。
……
秦霄醒来，合上手中在读的《红楼梦》。大概是看书入迷，竟做了个和宝玉神游太虚相似的梦境。
但神女入梦，不由得心思浮动。
尤其是当醒来时发现，梦中神女居然是那个夜露!
真是令人惊讶，毕竟两人毫无相似之处。
但秦霄又忍不住想，夜露其实也挺漂亮，要是像梦中那样娴雅，也许他真会动心。
如果他真是来凡间历劫的仙君该多好，他的鸿鹄之志，也就不必被贫寒家世所限制。虽然父母对他倾尽一切，却还是太少，太少。
察觉到他生出的贪欲，红线从虚空中伸出，迅速在秦霄脖子上收紧。
他心跳加速，还以为是雄心所致。
红线仙子轻哂，果然还是又贪又蠢的男人最好操控。
可惜甘蔗没有两头甜，太蠢的人成事也困难，还得她费心相助。若不是身份特殊，也不会选这么个蠢货。
但要对付曦华，他还真是最合适的人。
红线仙子真的很认真，在为每位历劫者量身定做杀猪盘这件事上。
毕竟，只有她们发自内心地认同了命书赋予的角色，才能成为剧本的一部分，为她所操控。
男主这边搞定，女主那边还有点麻烦，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好烦，捉不完的bug。
去催催沈月吧。毕竟恶毒女配，就是用来推剧情的。
［您的系统已上线］
“快到deadline，计划写了多少？实验开始做了吗？成果呢？”
沈月：“啊？”
在做了在做了，别催，我有我的节奏。
谁家好系统没事消失三年，一回来就问进度的呀？
她这不是在做吗，她有在认真研读恶毒女配逆袭小说来着，只是一不小心看入迷了……偶尔放松一下嘛。恶毒女配也有自己的生活呀，哪能全年无休地找女主麻烦？
系统无语：“你这是偶尔放松一下吗？”
沈月一张目下无尘的脸，说话却一点也不硬气：“……至少我有在努力嘛。”
系统不为所动，冷冷道：“努力？有数据能证明你在努力吗？没有成果的努力，都是假努力。你每天几点起？几点睡？每日逆袭计划完成了吗？你忘记做恶毒女配的初心了吗？不怕逆不了袭，被挖眼睛吗？”
好，好强大的PUA能力!
沈月瑟瑟发抖：“对不起。”
系统温和地说：“那就快去工作。”
沈月哽咽道：“收到。”
但是，要怎么对付女主呢？
夜露真的很能打，打不过，还很有领导力，班长的职务出乎意料地做得很好，大家都挺喜欢她。
沈月唯一有信心胜过她的地方，就是成绩，这点倒是和剧本很不同……等等，她是中考第一，女主是第几来着？
沈月一愣，她怎么好像没在排名上看见夜露呢？
沈月若有所思。
次日。
新学期，新气象。
依旧是无聊的自我介绍环节。
但看着台下那些老熟人，夜露、沈月、秦霄，还有新熟人，王霸、姜细雨。对凤雏来说，这个高中已经没有什么值得她费心立新人设的了。
不如放下包袱，放飞自我。
“大家好，我是白莲，号凤雏居士，大家可以称呼我为凤雏。”
她飞快地说完，逃离现场。
台下安静一瞬，讨论声开始小声蔓延。
她不是那种光明正大的中二病，说出这段话还是很羞耻的。
但两害相权取其轻，比起被取外号叫白莲花，还是主动给自己起外号凤雏吧。
白莲同学出生的时候，白莲花还是个好词。莲，花中君子，白色莲花寓意清白正直。没想到，网络用语能让意思变成现在这样。
这点上她和吕茶同病相怜，绿茶这么清香典雅的饮料，也惨遭污名化。
最可恶的是，这两个词用在女孩子身上时，恶意最大!
所以虽然年岁渐长，她们觉得互称王者有点中二了，但还是没改回本名。
凤雏端端正正地坐在座位上，一副云淡风轻、尔等都是会说话的大萝卜的模样。
但萝卜之间要怎么交流呢？萝卜缨子一抖一抖的，像蚂蚁的触角那样碰啊碰吗？
这么一想，还挺萌。
她就这么神游天外，直到夜露上台。
凤雏精神一震。
不愧是帝王，大家都是蓝白校服，只有她穿得尤其合适，跟本该是这个配色一般!清新，冷峻，高洁!
眼神空那不是呆滞，而是幽邃!
动作少幅度小，那不是拘谨，而是沉稳有大佬气派!
下面有请大佬发言：“呱。”
不对，请重发：“大家好，我是夜露，人称暗夜呱王。”
曦华窝在夜露蓬松的头发上，看不见的凡人只觉得她头顶好亮，莫名有种宝相庄严。
在佛光普照下，一本正经地在说怪话。
台下哗然。
“二次元？”
“这好像是一中那个校霸……”
“校霸也能考上重点中学？好全能的校霸。”
“怎么可能，那让我们这些老老实实读书的好学生情何以堪!”
“我知道了，她就是传闻中那个关系户。”
“黑a社会大姐吗？”
凤雏听到的第一反应也是惊讶。
毕竟她了解夜露，知道她话少，可以少说，就不会多说，经常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
省力且神秘。
如无必要，勿增实体。自我介绍说个名字加客套话就完事，多说个暗夜呱王，别人问起，又要说好多话呢。
凤雏马上反应过来：陛下是在帮我转移注意力。
有更抽象的呱王出现，人们就不会关注一个凤雏居士了。
她有些感动，姐妹义气!
但凤雏很快察觉，班内的舆论有些不对。
大家议论的不是帝王的抽象，这个她们都习惯了，而是“关系户明目张胆搞特殊”、“黑a恶势力威胁校长”等奇怪的阴谋论。
不是，她俩不是农村奋斗出的两朵相依为命小白花吗？
好突然的大锅!
而且所有人都知道，这不像是学生间自然产生的流言，倒像是有人刻意制造负面舆论的结果。
［1］改编自《红楼梦》：“厚地高天，堪叹古今情不尽；痴男怨女，可怜风月债难偿。 ”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传闻中的夜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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