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在拖家带口催促柯南搞垮组织》夜雪昼雨

19、Macy vs 做客

　　柯南与Macy最后两句对话晚冬梧也听见了。他心情不错地勾起嘴角，心里给Macy竖了个大拇指。

　　毕竟能看见死神吃瘪的机会可不多。

　　客厅里的气氛很融洽，晚冬梧也端了盘布丁，一口一口吃着。今天晚冬梧穿了一件浅米色的宽松卫衣，下身搭配了一条深灰色的直筒牛仔裤，显得格外年轻。

　　当然，作为一名大学生的晚冬梧也确实挺年轻的。

　　“听说晚冬梧先生也是一名摄影师？”

　　见晚冬梧一人坐在那里吃着东西，主人家长谷和弘特意拿着杯橙汁坐在晚冬梧身边。

　　“啊，对。”晚冬梧喉结滚动，咽下一口甜而不腻的布丁，笑着朝长谷和弘点头，“Wind是我的艺名。”

　　闻言，长谷和弘眼前一亮：“我听说过您，花了几年的时间走遍全球，擅长拍摄风景照……”

　　长谷和弘不愧是一名摄影爱好者，谈起这些事来几乎和Macy一样滔滔不绝。晚冬梧的脸都笑僵了，脑袋里还感觉到有只苍蝇在嗡嗡作响。

　　晚冬梧：救命，谁来捞捞我。

　　只有柯南注意到了晚冬梧的微表情，但很可惜，他只会在一旁偷听，而不会为晚冬梧解围。

　　“……不过我印象最深刻的，还是那张‘血夜孤影’。”

　　血夜孤影。

　　这四个字如同锋利的冰锥，猝不及防地刺入晚冬梧的记忆深处，将他强行拉回那个血与雪交织的夜晚。

　　那是他获得代号「灰雁」后的第二天，也是他背叛组织的直接原因。

　　冬夜。

　　铅灰色的云层压得很低，仿佛要将整座城市吞噬。积雪在路灯昏黄的光晕下泛着冷冽的青白，每一步踩下去，都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格兰菲迪带着他穿过寂静的街道，脚步声在空荡的巷弄间回荡，像是某种不祥的预兆。

　　不远处，一栋别墅的窗口还亮着灯，在漆黑的夜色中如同漂浮的孤岛。

　　暖黄的灯光照亮了一室的温馨，她坐在地上，穿着粉色的公主裙，头戴一顶宝石王冠，像个娇俏的公主，正对着生日蛋糕许愿：“我希望爸爸妈妈和我能一直一直在一起。”

　　藏在暗处的晚冬梧紧了紧手中的枪，眼中划过犹豫。

　　行动前，晚冬梧曾调查过目标——一个□□头目，手上沾满血腥，却唯独对妻子和四岁的女儿格外宠爱。这个细节让他的手指在枪柄上微微收紧，但任务就是任务，他别无选择。

　　——直到他亲眼目睹了任务的「尾声」。

　　那个□□头目甚至没来得及反抗，就被他轻易制服。就在他以为一切结束时，格兰菲迪的枪口却缓缓转向角落里缩成一团的女人——她正死死抱着孩子，浑身颤抖，像一只濒临崩溃的母兽。

　　“格兰菲迪，你在做什么？我们的任务只有这个家伙。” 晚冬梧的声音急促，带着不解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格兰菲迪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扣动扳机。

　　砰！

　　一颗子弹精准地穿透女人的额头，血花溅在墙壁上，像是一朵骤然绽放的暗红色蔷薇。女人甚至没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便软软地倒在地上，怀里的女孩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

　　“你杀那个小崽子。” 格兰菲迪慢条斯理地点燃一支烟，深吸一口，缓缓吐出烟雾，嗓音沙哑而蛊惑，“既然她看见了我们的脸，那自然不该留下活口。但你太心软了，你瞧瞧，你也只是将那个男人打昏过去的吧。”

　　他走上前，语气忽然放轻，像是诱哄一个犹豫不决的孩子：“我可以替你补枪，但你得心硬些。这个小孩……便交给你了。”

　　晚冬梧的指尖微微发颤，他死死盯着那个女孩——她不过四岁，钻石缀饰的公主裙上已经沾满了血迹，宝石王冠歪歪斜斜地挂在头发上，曾经活泼开朗的小脸上此刻只剩下纯粹的恐惧。

　　五秒，十秒，二十秒……

　　时间仿佛被拉长，每一秒都像是钝刀割肉。

　　晚冬梧手中的枪脱落，掉在了地上。

　　格兰菲迪又一次催促，语气里带着不耐烦：“怎么？还没习惯？”

　　晚冬梧缓缓弯下腰，捡起掉落在雪地上的手枪。

　　——然后，他做出了令格兰菲迪都始料未及的决定。

　　他迈步走向那个瑟瑟发抖的小女孩，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女孩的身体抖得厉害，像是暴风雨中的一片枯叶，随时可能崩溃。

　　她的公主裙上，曾经闪耀的钻石此刻黯淡无光。

　　晚冬梧垂眸，紧抿着唇，最终，他缓缓蹲下身，将女孩轻轻抱入怀中。

　　“组织与我的理念不符。” 他低声开口，声音沉稳而坚定，“我要退出组织，告辞。”

　　话音落下，他毫不犹豫地破窗而出。

　　——砰！

　　身后，一发子弹擦着他的耳际飞过，嵌入身后的墙壁。

　　“灰雁！你给我回来！” 格兰菲迪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愤怒而难以置信，“只要你回来，这件事我可以既往不咎！”

　　但回应他的，只有晚冬梧在雪夜中渐行渐远的背影。

　　后来，晚冬梧将女孩安置在孤儿院门口。她呆呆地望着孤儿院的门匾，眼中满是茫然与无措。

　　她缓缓转头，看向不远处的晚冬梧，声音微弱：“为什么？”

　　晚冬梧没有回答。

　　他只是站在楼房的阴影里，沉默地看着她跌跌撞撞地走向孤儿院的大门。

　　——雪夜孤影。

　　那张照片，便是那一刻定格的永恒。

　　此后，他开始了长达数年的逃亡。

　　他不知道那个女孩是否还活着，是否曾被格兰菲迪找到并杀害。他不敢去查，也不敢去想。

　　他只能逃。

　　雪，依旧在下。

　　而他的身影，早已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想起这一切，晚冬梧的情绪又有些低落了。

　　长谷和弘貌似看出了晚冬梧有些低落的情绪，他拍了拍晚冬梧的肩，安慰道：“那个女孩确实挺惨的，不过因为那一张照片的爆火，那个女孩被一户富有的家庭收养，如今进入小学读书了，只是可惜发了一场高烧，那晚的事已经记不清了，话说回来，她还在X书上公开感谢过你呢。”

　　“无法将恶人绳之以法，便是最大的遗憾了吧。”

　　恶人吗？

　　晚冬梧心想：自己和格兰菲迪都是恶人，都是刽子手。更可笑的是，受害者还在感谢他这个坏人。

　　晚冬梧闭了闭眼，重新露出一个浅笑：“是啊，也不知道坏人什么时候才能被抓住。”

　　他笑得温和，丝毫不见心底的雾霾。

　　就在他们谈话间，柯南已快速记下了关键词，打算回去后便查一查所谓的“雪夜孤影”到底代表了什么。

　　就在这时，门铃再度被摁响，两人的话题就此打断。

　　长谷和弘起身，迎向了到来的客人。

　　“噢，Liny，你终于来了。”

　　进门的是一名棕发碧眼的女子，单是看她的外貌，晚冬梧便察觉到这是一位混血女士。

　　“Liny，是我的一名爱好摄影的朋友，和Macy一样，都是网上认识的。”

　　“顺带一提，她也很喜欢Wind的作品。”说完，他还朝晚冬梧眨眨眼，晚冬梧勉强笑着应了下来。

　　于是晚冬梧再度被包围了。

　　午饭是传统的日式料理——刺身拼盘、烤鳗鱼、茶碗蒸等，还有一壶冒着热气的清酒，以及孩子们喜欢喝的果汁。

　　“大家来尝尝，看看我的手艺如何？”料理是Liny制作的，“为了炫耀我的手艺，我可是硬生生将做饭的活儿给揽了过来大家可要赏赏脸。”

　　Liny笑着为众人布菜，俨然一副女主人样，她将刺身拼盘放在靠近长谷和弘那侧，顺带说道：“长谷，你之前在网上不是说想吃刺身吗，这可是为你特意做的。”

　　“啊哈哈，多谢多谢，真是不好意思，明明你也是客人，结果还让你来辛苦做饭了。”长谷和弘耳根微红，就连脸上都泛起了点红晕。

　　“哟，和弘，你艳福不浅啊。”Macy调笑，他举起酒杯，朝长谷和弘示意一番，又一干而尽。

　　Liny依旧是抿嘴一笑，她微微垂着头，像是在因Macy的打趣而不好意思。

　　不过日式料理并不符合晚冬梧的喜好，他每一样只是浅尝辄止。

　　“说起来，Liny和和弘的认识还是我促成的呢？我好歹也可以混个伴郎的位置吧。”Macy看向长谷和弘，那副眼睛发光的表情让晚冬梧差点以为这是晚冬玖版Macy。

　　“啊哈哈哈，当然当然，我和Liny初步的规划是明年结婚。”长谷和弘也没拒绝，反而是爆了一个雷，让饭桌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这对新情侣身上。

　　Macy震惊得睁大眼睛，就连少年侦探团也没忍住发出“哇哦”一声。

　　而晚冬梧的想法有些别致，在听到“明年”这个词后，他便想到更了几十年的柯南漫画，嘴角微抽——那这一年恐怕等得有些久了。

　　午饭结束，大家吃饱喝足后便躺在坐着玩起了牌。

　　不过晚冬玖有些忙，他好像吃坏了肚子，一直不停地往厕所跑。

　　Liny见此也不再玩牌了，她一直关切地看着晚冬玖，在晚冬玖第四次跑厕所后，她甚至从包里拿出一袋冲剂：“晚冬小朋友，喝一包药吧，会好得快一些。”

　　“好哦，阿姨。”

　　晚冬玖整个人都焉了，他听话地喝下一包药，没过多久便有了困意。

　　“长谷，晚冬先生，我带晚冬小朋友去客房睡一觉？”

　　“多谢Liny小姐，还是我来抱他吧。”晚冬梧抱起晚冬玖，跟随Liny一起来到二楼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