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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玫瑰花的葬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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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小吃街第一天开市，那我宋某人必然要来凑凑热闹啊。”
宋老爷牵着一个小男孩从南边出现，身边并未有侍从跟随，仿佛只是一对来逛早市的寻常父子。
“昊昊，来看看，想吃哪个？”
小男孩在各个摊位之间来回奔走，两条小腿紧倒腾，最终停在了【烧饼豆腐脑】面前。
“爹爹，什么是豆腐脑？”
沈疏桐连忙向摊主递眼色，对方立刻会意，拿起大勺从桶里舀了两碗豆腐脑，淋上热气腾腾的卤子，再撒上葱花香菜辣椒。
“宋老爷，小公子，我们这豆腐都是一大早现做的，配上烧饼那真是一绝，您二位尝尝，不够还能加。”
小公子第一次吃，一下子吞了一大口，烫得舌头在嘴里抄了盘菜，半天说不出话。
“斯哈，斯哈，爹！好吃！你快尝......”
话音未落，面前递过来一只空碗：
“用得着你说，你爹早吃完了，老板再来一碗！”
“好嘞！”
“这烧饼豆腐脑是哪里的小吃啊，怎么宋某从未听说过。”
沈疏桐将新添的豆腐脑端过来：
“是疏桐家乡的食物，小时候阿翁经常带我去吃，我每次都要放大半瓶辣子才肯罢休，算是儿时比较美好的回忆吧。”
沈疏桐前世是东北人，小的时候即使很困也要四点钟从床上爬起来，就为了和爷爷去早市吃上一口热气腾腾的豆腐脑。
后来工作去了南方吃不到了，每年过年，家里都会提前买上七八碗冻在冰箱里，留着她回来解馋。
谢临舟神色晦暗不明，沈疏桐的身上总是有许多他看不懂的东西，她明明是土生土长的云京人，怎么可能吃过豆腐脑？
但既然她没有主动告诉自己，那他也不会问。
“沈娘子出品必是精品啊，之前漕运如此，如今小吃更是如此。这样，今日宋某请客，所有百姓在早市的消费，宋府买单！”
围观百姓早看出来东西好吃了，只是都舍不得花钱，听到有人买单都一哄而上，各个摊位在一瞬间人满为患。
在早市的后半个时辰里，各家终于开了张。
百姓们的脸上都洋溢着满足的笑容，整条街上都弥漫着各种小吃的香气，但沈疏桐却没有半分轻松。
现在能有这般光景全靠宋老爷捧场，但宋府毕竟不是慈善机构，能请这一次都是给足了沈疏桐面子。
说得再难听点，这是虚假繁荣。
小吃街发展困难，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云京绝大多数的百姓都没有稳定的收入来源，她必须想办法创造更多的就业。
“爹爹，我们要是每天早晨都能吃到就好了，可是我起不来。”
“早市就这个时辰开，你起不来，那就吃不到！”
来不了，就吃不到！
沈疏桐的脑子中突然闪过一道灵光，她还是想窄了，小吃不仅可以卖给百姓，权贵们也会喜欢吃啊！
但他们又不愿意总大老远的跑过来，这时候要是有个外卖服务该多好。
“宋老爷！”
“说吧，又要和宋某做什么生意？”
沈疏桐捧着新鲜出炉的契约闪现到二人身旁，宋老爷一看这架势就知道这小丫头又有鬼点子了。
“小公子刚刚不是说想吃小吃但是起不来吗？起不来没关系啊，我给您配送到家，您睁开眼在床边就能吃，这多方便！”
“你的条件呢？”
“条件很简单，按次支付配送费，以小吃街为圆心，一里内免费，三里一文钱，五里三文钱，十里五文钱。”
宋老爷并不买账，他确实不是一个慈善家：
“可我府内有下人，我完全可以让他们来买，为何要额外支付什么配送费？”
沈疏桐一时间被问住了，她确实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总不能和人家说你有钱就必须要给穷苦百姓个机会吧。
“如果宋老爷愿意给这些百姓一个机会，那本官承诺，宋府所有商铺年底均可减免一成税收。”
谢临舟坐在旁边的石墩上，一口烧饼一口豆腐脑。
“此话当真！”
“契约在此，宋老爷若是同意，现在便可签约！”
“好！”
沈疏桐一脸懵逼地站在原地，这笔买卖就这么行云流水地成了？
“你疯了吧谢临舟！私自减免税收你如何向圣上交代？”
虽然沈疏桐一直痛骂大尧的苛捐杂税，但国家要发展就必须要有银子，那些权贵老爷们已经从百姓身上压榨了许多，就该多交点税。
况且税收乃国家要务，他一个七品官员私自减免税收那是杀头的大罪！
沈疏桐难得有如此失态的时候，逗得谢临舟一口豆腐脑呛进气管里咳个不停。
“咳咳，圣上只看最后的总数，那一成我自掏腰包补上就行了。”
他俯身到沈疏桐耳边：
“放心，你男人有的是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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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京的渔民都有十分丰富的和禽类打交道的能力，家家户户都养了许多鸽子。
沈疏桐将所有鸽子都租了过来做好标记，分发给各个权贵，他们把想吃的小吃写在纸上绑在鸽子的腿上，鸽子就会飞到摊主面前下订单。
再由附近等活的配送员进行配送，配送员的工资可以当场拿到。
摊主们则需将收来的订单交给沈记牙行，由牙行出面统一讨要工钱。
有了谢临舟的助力事情进展的异常顺利，不出三日小吃街便已稳定盈利。
小吃街，肠粉摊位
砚辞扎着高马尾，发间还系着两根红色飘带，俨然一副意气风发少年郎模样。
可他身后的男人，从头到脚都被黑甲包裹着，浑身散发着肃杀的气息。
“嗯~真不错欸，这叫什么，肠粉儿！不错不错，你还真别说，小桐桐真是很有商业头脑啊。”
砚辞粲然一笑，将碗里剩余的肠粉倒在地上，轻柔地逗弄旁边的野猫。
身后的男人毕竟跟了砚辞许久，他知道这句话的意思是：这云京安稳的有些久了。
下一瞬，砚辞的手猛然收紧，瞬间捏碎了小猫的头骨。
“下一局游戏是时候开始了。”
“是，领主。”
肠粉摊的摊主是个还未及笄的姑娘，砚辞将铜板递过去，在对方伸手来接时突然收回打了个响指，手中的铜板瞬间变成了一朵玫瑰花。
“肠粉很不错哦。”
砚辞将玫瑰花和铜板都放下，那阳光干净的笑容勾的小姑娘心神荡漾。
小姑娘将玫瑰花放到鼻子前闻了又闻，心中满是对美好爱情的向往，丝毫没注意到身后黑衣男子的靠近。
——————
“呕！”
沈疏桐连续吃了十八块老婆饼后终于忍不住吐了，小吃街和同城外卖已经基本稳定了，现在就是扩大生意版图的时候了，这次她准备把生意做到全大尧。
像豆腐脑、黄焖鸡这种小吃必须是现做现吃才好，但是老婆饼、蛋挞这类的东西存放时间长，可以批量生产打包往别的城市卖。
而且这种生意前景好，她沈记牙行也有理由收取更多的利。
她已找到有意向合作的百姓，只是这两种东西前世并未亲手做过，只能依靠着前世的味道一遍遍尝试配方。
在十八次尝试后，老婆饼终于具备雏形。
趁现在天色还早，沈疏桐连忙拿着配方去找人，争取今天教会，明天做一份出来。
最近都在忙着这件事，沈疏桐已经有一阵儿没有来小吃街了，街上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绿化也好了不少，家家户户的门前都种着玫瑰花。
“婶子，这老婆饼的做法就是这样，一定要注意馅料的比例还有烘烤的火候。”
“哎哟，沈娘子你就放心吧，别的不敢说，就厨艺这一块，你婶子我绝对是天赋异禀，你找我那可真是找对人了。”
沈疏桐由和李婶寒暄了一会儿便准备回了，她还得赶去鸳鸯楼谈资金及客源的问题。
临出门时，沈疏桐瞧见李婶门前也种了一大片玫瑰花，明明上次签订契约的时候还没有，便好奇问了一嘴。
“李婶，怎么现在家家户户都开始种玫瑰花了？”
“哎呦，你还不知道啊？”
李婶连忙将沈疏桐拽进屋子，环顾四周后确认没人才把门关上。
“云京最近失踪了好几个姑娘了，都是未出格的黄花大闺女，那肠粉摊家的闺女都还没及笄呐！
那些姑娘失踪的地方都散落着玫瑰花，现在大家都在传云京是做了什么错事，惹怒了玫瑰花之神，这不，家家户户都开始种玫瑰花供着。
小沈，你还年轻听婶一句劝，什么生意都没有命重要，赶紧回去种玫瑰花吧。”
沈疏桐有些哭笑不得，玫瑰花之神？这名也太土了吧。
不过仔细想想，谢临舟确实已经有好几日未曾来找她了，李婶说的对，生意没有人命重要。
若是云京真出了什么杀人魔，那各种生意该停都得停。
夜色渐浓，沈疏桐快步前往御史府，在经过一片玫瑰花从时脑袋突然一晕。
恍惚中，她好像听见有人在哼一首童谣。
【红玫瑰，开墙根，夜里哭着数泪痕。
刺尖尖，沾月光，摘花的人不回乡。
花瓣落，铺成路，跟着花香进坟墓。
茎缠骨，叶遮眼，玫瑰开在尸旁边。】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