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的手好冰》九阳飞

5、第5章

　　第五章风陵鬼渡

　　凤凰骨在苏浅浅掌心发烫，三件法器拼合成的长生锁悬浮在她面前，锁芯投射出的星图缓缓旋转。赤焰山的岩浆在他们身后喷发，映得每个人脸上都是跳动的红光。

　　"风陵渡..."林小刀喘着气重复白瑾最后那句话，"黄河边上那个？"

　　陆昭的罗盘指针疯狂旋转，最终指向东北方："不对，他说的应该是'风陵'——唐代方士对阴阳交界处的称呼。"他指向星图，"看这里，三垣四象的排列...这是古星图，对应的是——"

　　"山西芮城。"齐墨突然插话，"我当兵时在那驻扎过，有个地方叫'风陵堆'，传说是黄帝战蚩尤的古战场。"

　　越野车在夜色中飞驰，苏浅浅靠着车窗昏昏欲睡。黑斑退到手腕处，但时不时传来刺痛，像有蚂蚁在血管里爬。半梦半醒间，她听见个女人在耳边哼歌，调子像儿时奶奶唱的摇篮曲。

　　"醒醒。"陆昭推她肩膀，"到了。"

　　天刚蒙蒙亮，车停在片荒凉的黄土高坡上。远处黄河像条黄绸带，近处是座风化严重的石碑，刻着"风陵古渡"四个字。奇怪的是，石碑周围寸草不生，连只虫子都看不见。

　　林小刀掏出仪器扫描："地磁异常！这下面有大型金属物体！"

　　"不是金属。"陆昭抓了把土闻了闻，"是朱砂和青铜的混合物...下面有座墓。"

　　齐墨用军刀刮开石碑底部，露出个巴掌大的铜环："机关？"

　　陆昭摇头："太明显了，可能是..."话音未落，苏浅浅突然像梦游般走向石碑，手指按在"陵"字上。那个字凹陷下去，地面随即传来齿轮转动的闷响。

　　五米外的土地裂开个方形洞口，石阶延伸进黑暗里。

　　"我又不受控制了..."苏浅浅惊恐地看着自己的手，"好像有什么在召唤我..."

　　陆昭往她手里塞了张符纸："攥紧它，能保持清醒。"

　　石阶尽头是条青铜甬道，壁上刻满星图。林小刀兴奋地拍照："这工艺！绝对是唐代以前...咦？"她突然停在一幅壁画前，"你们看！"

　　画中是个戴珍珠项链的女人，正在往鼎里投掷婴儿。鼎上方飘着团黑雾，雾中隐约有张人脸——正是苏浅浅梦里那个锦衣卫！

　　"血祭..."陆昭声音发紧，"白家在效仿古法。"

　　越往里走，空气越潮湿。甬道尽头是个圆形墓室，中央有口青铜鼎，鼎身缠着九条锁链，每条都连接墙上的兽首。最诡异的是，鼎里盛满暗红色液体，还在微微冒泡。

　　"不是血。"林小刀用试管取样，"是...水银？"

　　苏浅浅突然捂住耳朵："有人在哭..."

　　微弱的婴儿啼哭声从四面八方传来，鼎中液体开始翻涌。陆昭迅速结阵："退后！这是聚阴鼎！"

　　但已经晚了。液体表面浮现出无数张婴儿的脸，它们齐声尖叫着扑向四人！齐墨开枪打散几个，但更多从鼎里爬出来，身体由水银构成，所过之处连青铜都被腐蚀。

　　"用这个！"陆昭抛给每人一枚铜钱，"含在舌下！"

　　苏浅浅刚把铜钱放进嘴里，那些水银婴儿就像被无形屏障挡住，发出刺耳尖啸后退回鼎中。但下一刻，整个墓室剧烈震动，鼎上的锁链一条接一条断裂！

　　"它在唤醒什么东西..."林小刀声音发抖，"看顶上！"

　　墓室穹顶的星图正在移动，组成个巨大的漩涡图案。漩涡中心缓缓降下具水晶棺，棺中躺着个穿明代服饰的女人——又是那张与苏浅浅一模一样的脸！

　　"三百年前..."女人突然睁眼，声音直接在众人脑中响起，"我用凤凰骨封印黄泉之门，却被白家先祖偷袭..."她看向苏浅浅，"你带着长生锁来...是要完成约定吗？"

　　苏浅浅不受控制地点头。女人微笑，水晶棺盖无声滑开。她坐起身，珍珠耳环在暗室中泛着冷光："来，拿回你应得的..."

　　陆昭突然拽住苏浅浅："别过去！她戴珍珠！"

　　女人脸色骤变，珍珠耳环突然伸长，像活物般刺向苏浅浅眼睛！千钧一发之际，长生锁爆发出刺目金光，耳环在离眼球寸许处化为齑粉。

　　"贱人！"女人的脸开始融化，露出底下腐烂的真容，"你们毁了我三百年的计划！"她猛地拍打棺材，整座墓室开始崩塌，"那就一起死吧！"

　　水晶棺炸裂，无数碎片如子弹般四射。齐墨护着林小刀趴下，陆昭则扑倒苏浅浅，用身体挡住大部分碎片。等震动停止，墓室已经塌了大半，水晶棺里的女人不知所踪。

　　"那是...白家的人？"苏浅浅从陆昭身下爬出，发现他后背插着几块碎玻璃。

　　"是白瑾的祖先。"陆昭咬牙拔出碎片，"用邪术保持尸身不腐..."他突然僵住，"不好！鼎呢？"

　　聚阴鼎完好无损地立在原地，但里面的液体已经见底。林小刀检查后倒吸冷气："水银全部汽化了...这浓度会..."

　　话音未落，齐墨突然剧烈咳嗽，鼻血流了出来。陆昭迅速画了道血符拍在他额头："闭气！往外跑！"

　　四人跌跌撞撞冲向出口，身后传来液体沸腾的咕嘟声。苏浅浅回头一看，差点魂飞魄散——鼎中升起个三米高的水银巨人，正迈步追来！

　　"快！"陆昭推着她爬上石阶。水银巨人撞在狭窄的甬道口，身体变形挤进来，速度丝毫不减。

　　刚冲出地面，林小刀就掏出个遥控器按下。洞口轰然闭合，将巨人拦腰截断。但上半身仍爬出来，水银手臂拉长抓向苏浅浅！

　　千钧一发之际，长生锁再次发光，三件法器分离又重组，在空中形成个金色八卦阵。水银巨人被光网罩住，发出非人的嚎叫，最终化为一滩无害的液体。

　　"总算..."林小刀瘫坐在地，话没说完就剧烈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银色的血。

　　"汞中毒！"陆昭翻出药丸塞进她嘴里，"撑住！"

　　返程的车上，林小刀一直昏迷不醒，皮肤泛起诡异的金属光泽。苏浅浅紧握着三件法器，发现它们的光芒越来越弱。

　　"它们在消耗能量..."陆昭边开车边解释，"白瑾故意引我们来这里，就是为了消耗法器力量。"

　　齐墨突然指着后视镜："那是什么？"

　　远处山坡上，银发白衣的白瑾静静站立，手里捧着个骨灰坛。他似乎知道被发现了，优雅地鞠了一躬，嘴唇开合说了句话。

　　苏浅浅读懂了那个口型："黄泉见。"

　　三天后，林小刀在医院醒来，第一句话是："我梦见个戴珍珠的老头..."她虚弱地比划，"他说...集齐四件法器才能打开真正的..."

　　"四件？"陆昭皱眉，"我们只有三件。"

　　苏浅浅突然想起什么，从包里摸出张在墓室偷拍的壁画照片。放大后可见角落里有幅小图：四件法器环绕着口井，井沿刻着"黄泉"二字。

　　"还差一件..."她声音发抖，"'幽冥镜'。"

　　陆昭的罗盘突然自己立起来，指针笔直指向西北："在...昆仑山？"

　　就在这时，电视新闻插播紧急消息：昆仑山脉发生4.8级地震，冰川裂开露出座唐代古寺...

　　镜头拉近，寺门匾额上赫然是"黄泉"两个血红色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