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的手好冰》九阳飞

3、第3章

　　第三章鲛人迷踪

　　长生锁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青芒，苏浅浅手腕上的黑脸印记像被烫到似的突然收缩，变成一颗痣大小的黑点。

　　"这又是什么鬼东西？"她用力搓着手腕，皮肤火辣辣地疼。

　　陆昭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指腹按在那颗"黑痣"上。苏浅浅"嘶"地倒抽冷气——那玩意居然在皮下蠕动！

　　"别动。"陆昭从背包摸出个小瓷瓶，倒出几粒朱砂按在印记上。黑痣立刻像被灼烧般冒出缕青烟，苏浅浅疼得眼泪都出来了。

　　林小刀凑过来，鼻尖几乎贴到苏浅浅手腕上："哇哦，追踪印记！"她突然掏出手机咔嚓拍照，"发个朋友圈——'论如何被千年老鬼标记为所有物'。"

　　齐墨夺过手机删掉照片："你能不能正经点？"

　　"我很正经啊。"林小刀翻个白眼，从背包里掏出笔记本电脑，坐在水库堤坝上就开始敲键盘，"根据《明代异闻录》记载，这种印记叫'魂烙'，相当于...呃，鬼版GPS。"

　　陆昭脸色更难看了："意思是那玩意还能找上门？"

　　"Bingo！"林小刀打了个响指，"不过好消息是，长生锁能暂时屏蔽信号。"她突然眯起眼看向苏浅浅，"你刚才说锁上刻着什么来着？"

　　"阴阳逆转，生死由心。"苏浅浅念出那八个字时，长生锁突然微微发烫。

　　林小刀吹了声口哨，调出一张古籍扫描图："巧了不是？《方士秘典》里提到过，长生锁是'南海鲛人泪'的容器。"她放大图片，模糊的插图上画着个泪滴状宝石，"传说鲛人泪能让人看见阴阳交界处的'门'..."

　　"门？"齐墨挑眉。

　　"黄泉之门。"陆昭声音沉下来，"我师父的笔记里提过，明代有群方士试图打开阴阳通道，结果..."

　　"结果全变僵尸啦！"林小刀啪地合上电脑，"所以咱们接下来要去——"

　　"南海。"陆昭打断她，"但不是'咱们'。你和齐墨已经帮够多了。"

　　林小刀蹦起来挂在齐墨背上："想得美！第一，这丫头身上的印记只有我能暂时屏蔽；第二..."她突然压低声音，"你们就不奇怪吗？为什么锦衣卫的墓里会有我祖上的东西？"

　　苏浅浅这才注意到，长生锁背面刻着个小小的"方"字。

　　回城的路上，吉普车里安静得可怕。苏浅浅靠着车窗昏昏欲睡，长生锁在她掌心发烫。半梦半醒间，她听见海浪声，还有个女人在哼唱陌生的歌谣。

　　"醒醒。"陆昭推她肩膀，"你家住哪？"

　　苏浅浅报出地址就睡了过去。再睁眼时天已擦黑，吉普车停在她租住的公寓楼下。陆昭正往她包里塞符纸："每晚贴一张在床头，别..."

　　"别什么？"苏浅浅迷糊地问。

　　陆昭的眼镜片反射着路灯，看不清表情："别做梦。"

　　电梯坏了，苏浅浅爬了六层楼，腿软得像踩棉花。钥匙刚插进锁孔，就听见屋里传来哗啦水声。

　　"谁？"她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没有回应。苏浅浅抖着手推开门，客厅里空无一人，但浴室门缝下溢出水渍。她抄起玄关的雨伞，慢慢推开浴室门——

　　浴缸里盛满海水，水面漂着几片鱼鳞般闪亮的碎片。

　　"什么鬼..."苏浅浅刚弯腰想捡，那些"鳞片"突然融化消失。与此同时，她腕上的黑痣刺痛起来，长生锁在包里嗡嗡震动。

　　手机突然响起，陌生号码。接通后传来陆昭急促的声音："立刻下楼！你屋里有东西！"

　　苏浅浅转身就跑，却在玄关撞上个冰凉的身体。月光从窗外照进来，站在她面前的是个浑身滴水的女人，长发间隐约露出鱼鳃般的纹路。

　　"方家的...钥匙..."女人开口时，苏浅浅闻到浓重的海腥味。她伸出苍白的手，指尖有蹼，"给我...长生锁..."

　　苏浅浅后退到墙边，摸到门把手猛地一拉——门外站着陆昭，他身后是扛着设备的林小刀和拎着超市购物袋的齐墨。

　　"闪开！"林小刀从齐墨身后窜出，手里举着个像是遥控器的东西按下。整间公寓突然笼罩在淡蓝色光幕中，鱼鳞女发出高频尖叫，身体像信号不良的电视画面般闪烁起来。

　　"全息投影？"齐墨瞪大眼睛。

　　"阴魂显形！"陆昭一把拉过苏浅浅，"这是'海市蜃楼'，有东西在附近操控阴气！"

　　鱼鳞女突然扑向苏浅浅，长生锁从包里飞出来悬在半空，发出刺目金光。女鬼被光灼伤般后退，撞在墙上化作一滩海水。

　　"卧槽..."林小刀捡起长生锁，"这玩意还会自动护主？"

　　陆昭脸色铁青地检查那滩"海水"，指尖沾了点闻闻："是南海的...有人盯上我们了。"

　　"准确说是盯上她。"齐墨指着苏浅浅手腕——黑痣已经变成硬币大小的黑斑，边缘还在缓慢扩散。

　　林小刀突然拍桌："我知道去哪了！海南三亚有个沉船博物馆，去年打捞上来艘明代宝船..."她调出手机照片，"看这个！"

　　照片里是块刻满符文的青铜板，角落里刻着条人鱼图案，旁边小字写着"鲛人泪，通阴阳"。

　　"明天最早的航班。"陆昭做了决定，"今晚轮流守夜。"

　　后半夜苏浅浅做了个奇怪的梦。她站在海底，周围是沉船的残骸。有个穿明代服饰的女人背对她梳头，发间别着枚泪滴状的发簪。女人转身时，苏浅浅惊觉那是自己的脸。

　　"来南海..."女人递出发簪，"找到真正的..."

　　闹钟声把苏浅浅拽回现实。她浑身冷汗地坐起，发现枕边多了片湿漉漉的鱼鳞。

　　三亚的阳光晒得人头晕。沉船博物馆里，林小刀正对着展柜里的青铜板流口水："看这蚀刻工艺！看这符文排列！"

　　"说人话。"齐墨往她头上扣了顶遮阳帽。

　　"这上面记载了鲛人泪的下落。"林小刀压低声音，"在'珊瑚宫'，也就是..."

　　"南海沉船墓。"陆昭指着青铜板边缘的地图，"离这里三十海里的暗礁区。"

　　苏浅浅突然捂住手腕——黑斑像被灼烧般发红发烫。她抬头时，透过玻璃反射看见个穿潜水服的男人正盯着他们。那人发现被注意到，立刻压低帽檐离开。

　　"有人跟踪。"她拽陆昭袖子。

　　陆昭不动声色地点头："从机场就跟上了。"

　　林小刀兴奋地搓手："那还等什么？赶紧租船下海啊！"

　　"不行。"齐墨指着窗外翻滚的乌云，"台风要来了。"

　　当天夜里，苏浅浅在民宿翻来覆去睡不着。长生锁放在床头，锁身上的纹路在黑暗中泛着微光。窗外海浪声越来越大，间或夹杂着女人的歌声。

　　她鬼使神差地走到窗前，看见海滩上站着个穿白衣的女人，正朝海里走去。月光照出她脚踝上的珍珠链，随步伐闪着微光。

　　"等等！"苏浅浅脱口而出。

　　女人回头，月光下是张和苏浅浅一模一样的脸！她微笑着举起手，掌心躺着枚泪滴状的宝石。

　　苏浅浅猛地拉上窗帘，后背紧贴墙壁狂喘。床头柜上的长生锁突然立起来，锁尖指向大海方向。

　　"原来如此..."她突然明白了梦的含义。

　　第二天台风过境，海面暂时平静。四人租了艘小游艇出海，林小刀抱着声呐设备大呼小叫："左转十五度！下面有东西！"

　　声呐图上显示暗礁间有个人工结构的阴影。齐墨穿戴好潜水装备，腰上系着安全绳："我下去探路。"

　　"我也去。"苏浅浅突然说，"那歌声...它在叫我。"

　　陆昭想反对，但看到她手腕已经蔓延到肘部的黑斑，沉默地递过潜水服。

　　水下能见度很差。齐墨打着手电在前引路，苏浅浅跟着安全绳下潜。约二十米深处，暗礁间赫然立着座石牌坊，上面"珊瑚宫"三个字已经模糊。

　　穿过牌坊，眼前景象让苏浅浅差点呛水——一艘明代沉船斜插在珊瑚丛中，船身上缠绕着无数珍珠链，每条链子都系着块人骨。

　　齐墨示意她停在原地，自己游向船体裂缝。就在这时，苏浅浅听见了那个歌谣，从沉船深处传来。她鬼使神差地挣脱安全绳，朝声源游去。

　　船舱内部像个被时间遗忘的坟墓。瓷器、铜钱散落各处，中央有具水晶棺，棺中躺着个戴珍珠面纱的女子。歌声就是从棺中传出的！

　　苏浅浅的手刚碰到棺盖，整艘船突然震动。珍珠链齐齐断裂，白骨像被无形的手操纵着拼成完整人形，朝她扑来！

　　她拼命往回游，却被一具骷髅抓住脚踝。危急关头，长生锁从潜水服口袋飞出，金光所到之处白骨纷纷退散。水晶棺盖突然打开，棺中女子飘出来，摘下面纱——

　　又是那张和苏浅浅一样的脸！

　　"终于来了..."女子开口，声音直接在苏浅浅脑中响起，"方家的血脉。"她取下鬓角的泪滴发簪，"拿去吧，但要记住..."

　　发簪刚落入苏浅浅掌心，整艘船开始崩塌。女子身影消散前，嘴唇动了动。苏浅浅读懂了那个口型：

　　"小心戴珍珠的人。"

　　齐墨拽着她拼命上浮。即将出水时，苏浅浅回头看见个模糊的人影站在沉船最高处，脖子上戴着串显眼的珍珠项链。

　　回到船上，苏浅浅摊开手掌，鲛人泪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芒。林小刀刚想碰，被陆昭拦住："等等！"

　　已经晚了。林小刀指尖刚触到宝石，整个人就僵住了。她的瞳孔变成诡异的竖瞳，声音也变成那个女声：

　　"第三件...在火山...凤凰..."

　　说完就昏了过去。与此同时，苏浅浅腕上的黑斑突然收缩成锁链形状，长生锁和鲛人泪同时发出共鸣般的嗡鸣。

　　陆昭脸色煞白："它们在互相吸引..."

　　远处的海面上，那艘跟踪他们的快艇正全速驶来。船头站着个戴珍珠项链的男人，手里拿着把造型古怪的青铜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