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的手好冰》九阳飞

18、第18章

　　第十八章珊瑚婴啼

　　贝壳孵化后的第三天，苏浅浅在婴儿监护室的玻璃上发现了珍珠纹路。

　　那些纹路起初只是细小的水渍，但随着林小刀怀抱的"婴儿"啼哭，水痕迅速生长蔓延，在钢化玻璃表面勾勒出完整的青铜门图案。更诡异的是，当值班护士经过时，玻璃倒影里的"婴儿"突然咧嘴一笑——嘴里是珍珠白的尖牙。

　　"你确定要收养她？"儿科主任推着眼镜，病历本上"贝壳中发现的活体"几个字被反复涂改过，"DNA检测显示是人类，但声带结构..."

　　林小刀机械义眼的蓝光扫过婴儿襁褓："声呐成像显示她声带能发出40赫兹以下的次声波，正好是青铜门共振频率。"婴儿仿佛听懂般停止哭泣，伸手抓住林小刀的金属手指，珍珠白的瞳孔收缩成针尖大小。

　　苏浅浅的蛇形戒指突然发烫。她低头看见戒面上的蛇眼正在转动，顺着视线方向，发现监护室的地板缝隙渗出珍珠白的黏液——那些液体避开了所有监控死角，悄然流向保温箱下方。

　　"小心！"她刚出声警告，婴儿突然从襁褓中跃起！这个看似不足月的女婴竟以猫般的敏捷扑向苏浅浅，珍珠白的小手精准按在她锁骨处的胎记上。

　　剧痛中幻象闪现：深海青铜门前，三十一个珍珠化的海军士兵单膝跪地，他们胸口延伸出的珍珠串全部连接在一个红裙小女孩身上。而更远处，陆昭穿着海军制服站在珊瑚丛中，正将某样东西递给一个模糊的身影...

　　"她不是要伤害你。"林小刀掰开婴儿的手，机械义眼闪烁着分析数据，"她在...传递坐标。"

　　果然，苏浅浅锁骨处浮现出珍珠白的航海图，与那晚"明珠号"平台上的图案完全一致。婴儿完成使命般瘫软下来，皮肤迅速覆盖上一层珍珠母贝的光泽，眨眼间就变成了僵硬的雕像。

　　"休眠状态。"林小刀用仪器扫描，"像某种...信息载体。"

　　护士台突然传来尖叫。众人冲出去时，看见值班护士正对着空气挥舞双手——她的倒影还坐在椅子上，正用珍珠白的手指翻阅病历！更恐怖的是，所有监护室的玻璃内侧都结满了珍珠串，像某种生物的神经网络般脉动...

　　医院紧急疏散。抱着石化婴儿离开时，苏浅浅在电梯镜子里看见自己背后站着穿海军制服的陆昭。镜中的他比现实消瘦许多，正将一枚珍珠按进胸口空缺的位置。当她想转身确认时，电梯突然下坠！在失重的瞬间，石化婴儿睁开眼睛，珍珠白的瞳孔里闪过北斗七星图案...

　　林小刀的公寓成了临时研究所。婴儿被安置在特制的防震箱里，表面不断渗出珍珠母贝物质。这些黏液在箱底自动排列成黄泉司的符文，经林小刀破译，竟是份"契约"：

　　【归墟守门人陆昭，以三十一颗人珠为质，换取青铜门百年封闭。契约续存期间，钥匙保管者需守护血脉，待下个珍珠月重订契约...】

　　"血脉？"苏浅浅看向防震箱，婴儿胸口正浮现出与她相同的锁形胎记，"所以她真的是..."

　　林小刀调出深海声呐图："看看这个。"屏幕上，珍珠白的珊瑚礁组成了北斗七星，而中央位置有个婴儿形状的空缺。当她放大图像时，空缺处突然闪过红裙小女孩的身影！

　　"归墟在呼唤她。"林小刀的机械义眼渗出黑色机油，"就像当初呼唤你..."

　　防震箱突然爆裂！石化婴儿悬浮在空中，珍珠白的能量场将她包裹成茧。苏浅浅伸手触碰的瞬间，蛇形戒指与锁骨胎记同时发光，在空气中投影出民国时期的画面：方清薇抱着红裙小女孩站在青铜门前，将珍珠项链戴在她脖子上。项链坠子是微型青铜门造型，里面封印着白珍珠的一缕残魂...

　　"我明白了。"苏浅浅声音发颤，"方小雨是白珍珠的容器，这个孩子是方小雨的转世...而陆昭用契约将她们分离..."

　　婴儿茧开始脉动。随着每次收缩，公寓里的金属物品就珍珠化一分——先是林小刀的机械义眼，接着是冰箱、门锁、甚至子弹。当整间屋子几乎变成珍珠白的巢穴时，茧内传出清晰的童谣：

　　【珍珠月，门儿开】 【三十一颗眼泪来】 【谁在深海唱摇篮】 【归墟的孩子要回家...】

　　林小刀突然举起珍珠化的手枪对准苏浅浅："她在控制我...快走..."她的机械义眼完全变成珍珠白色，手指不受控制地扣动扳机——子弹在出膛瞬间化为珍珠串，温柔地缠住苏浅浅的手腕。

　　"不是控制..."苏浅浅碰触那些珍珠，"是警告。"

　　窗外，珍珠月再次升起。这次的月亮表面浮现出清晰的门形阴影，月光照过的地面都渗出珍珠白的黏液。更远处，黄浦江的水位正在反常上涨，浪尖上漂浮着无数珍珠化的鱼...

　　石化婴儿完全破茧。新生的女婴约莫三岁大小，珍珠白的长发间露出尖耳，瞳孔是北斗七星的形状。她赤脚走向阳台，每步都在地板上留下珍珠母贝的印记。当月光照在她身上时，女婴回头看向苏浅浅，声音是三重叠加的童声：

　　"妈妈，我们回家。"

　　这不是请求，是宣告。整栋公寓楼的玻璃同时爆裂，碎片在空中组成桥梁伸向黄浦江。女婴跃上这座致命的桥，珍珠白的长发在月光下如同活物般舞动...

　　苏浅浅追到江边时，最后一幕幻象击中了她：深海青铜门前，陆昭将珍珠化的心脏放入红裙小女孩手中，而女孩胸口镶嵌着三十颗人珠——第三十一颗的位置空着，正好是心脏的形状。当契约完成时，青铜门上的符文一个接一个熄灭...

　　"原来如此。"她跪在江岸，看着女婴走向江心的月光，"陆昭用自己补上了最后一颗人珠..."

　　珍珠月开始褪色。女婴的身影在江雾中逐渐透明，最后化作一缕珍珠白的光没入水中。翌日新闻播报，东海渔民捞到个刻有"方"字的珍珠母贝，里面睡着个红发女婴...

　　林小刀的机械义眼恢复正常，但留下了后遗症——每当月圆之夜，她的瞳孔就会变成珍珠白色，嘴里不自觉地哼唱那首诡异的童谣。而苏浅浅的锁骨胎记彻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蛇形戒指上多了颗珍珠——里面封印着女婴的一缕头发。

　　在最新收到的深海声呐图上，珍珠白的珊瑚礁已经停止生长。而在原本婴儿形状的空缺处，多了个穿海军制服的人形轮廓。他手中捧着颗发光的珍珠，正将它按入珊瑚丛中心的门形凹陷...

　　"契约续存百年。"林小刀合上资料，"但归墟真的会遵守吗？"

　　苏浅浅没有回答。她正看着鱼缸里的金龙鱼——它的眼睛又变成了珍珠白色，正盯着墙上日历：下个珍珠月，就在三个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