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的手好冰》九阳飞

16、第16章

　　第十六章归墟之约

　　台风过后的第七天，苏浅浅在陆昭的X光片里看见了珍珠。医生坚持那只是胶片上的水渍，但当她对着日光灯转动片子时，那些分布在陆昭左肺部的"水渍"清晰地呈现出三十颗珍珠的排列——与隧道里发现的三十具尸体完全一致。

　　"最近有没有接触过放射性物质？"医生推着眼镜问道，同时悄悄在病历本上标注了"疑似幻觉"。

　　陆昭咳嗽着扣好衬衫，领口闪过一抹珍珠白的光。自从隧道坍塌事件后，他的左眼不再泛光，但锁骨下方却出现了细小的珍珠纹路，像一串隐形的项链。

　　"只是普通肺炎。"陆昭接过处方单时，纸张突然在他指尖融化，变成珍珠白的黏液滴落在地。医生惊恐地后退，却撞上了不知何时出现在诊室角落的红裙小女孩——她踮脚在病历本上画了个门形符号，又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走出医院时，苏浅浅发现自己的手机相册里多了张诡异照片：漆黑背景下，三十颗珍珠悬浮成环形，中央是枚蛇形戒指。当她放大查看时，戒指上的蛇眼突然转动，屏幕随即碎裂，渗出珍珠白的雾气...

　　"它们在呼唤。"陆昭望着雾气在空气中组成短暂的航海图，"三十颗人珠...想要回家。"

　　地图指向东海某处，那里用血画着个漩涡标记，旁边是行模糊小字：【归墟之眼】。苏浅浅想起方清薇手札里的记载："南海之极有归墟，众水汇聚之处，亦是众魂归息之所..."

　　手机突然震动。林小刀发来的加密邮件里附着段声呐录音——东海舰队在演习时捕捉到的异常频率，经解析后竟是民国时期的海军军歌！而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声谱图显示这段音频来自海底一万米处，远超过已知海沟深度...

　　"归墟在移动。"陆昭的左肺传来珍珠碰撞般的轻响，"它正在...上浮..."

　　当晚，苏浅浅在整理方芮遗物时，发现蛇形戒指内侧刻着微型地图——东海某点标注着"镇海"，周围环绕着三十颗珍珠标记。当她用放大镜观察时，戒指突然收缩，蛇嘴咬破她的指尖！血珠滚落在桌面的贝壳碎片上，那些碎片立刻重组为立体海图，显示归墟当前位置已逼近东海油气田！

　　"这不是召唤..."苏浅浅恍然大悟，"是警告！"

　　电视新闻突然插播紧急消息：东海油气平台"明珠号"报告发现巨型海洋漩涡，直径约五百米，正在吞噬附近海水却不见满溢。镜头切换到直升机航拍画面——那漩涡中心泛着珍珠白的微光，排列成门形的三十个光点正随水流旋转...

　　陆昭的咳嗽突然加剧。他跪在地上吐出一滩珍珠白的黏液，那些黏液自动聚合成微型漩涡模型，与电视里的景象完全同步！模型中心浮出个红裙小女孩的虚影，她伸手触碰陆昭的嘴唇，留下句湿漉漉的低语："...当门浮出水面时...需要三十一颗珍珠..."

　　暴雨再次降临。赶往码头的路上，苏浅浅看见路灯下跪着穿旧式海军制服的身影，每个都捧着自己珍珠化的头颅。最骇人的是，这些"人"的胸口都延伸出珍珠串，像提线木偶般被牵往东海方向...

　　林小刀在渔政船上等着他们。她的机械义眼已经改装成声呐探测器，此刻正疯狂闪烁："漩涡下方检测到金属反应...是'镇海'号的姊妹舰'定海'号！但根据记载它1948年就..."

　　话音未落，甲板上的雷达屏幕突然显示漩涡中心有物体上浮！那是个珍珠白的球体，直径约三米，表面布满人脸浮雕。当它完全露出水面时，球体裂开成花瓣状，露出中心悬浮的青铜门——比方清薇时代那扇小得多，但门扉上同样刻满黄泉司的符文。

　　"归墟之门..."林小刀的义眼渗出黑色机油，"它在吸收海水里的阴气！"

　　更恐怖的事情发生了。渔政船突然失去动力，像被无形巨手拖向漩涡！船上的金属物品开始珍珠化，栏杆、舱门甚至枪械都覆盖上珍珠白的物质。陆昭扒开衬衫，发现胸口的珍珠纹路已经实体化，正一颗颗脱离皮肤飞向青铜门...

　　"三十颗归位了..."他抓住最后一颗没飞走的珍珠塞给苏浅浅，"还差...第三十一颗..."

　　船体倾斜到45度。苏浅浅在滑向漩涡的瞬间，看见青铜门前站着穿海军制服的军官——他胸口镶嵌着三十颗人珠组成的阵列，唯独心脏位置空缺着。在他身后，红裙小女孩正将蛇形戒指按向那个空缺...

　　"不！"苏浅浅掷出那枚带血的贝壳。它在空中划出珍珠白的轨迹，精准嵌入军官胸口的空缺——第三十一颗珍珠！

　　震耳欲聋的轰鸣中，青铜门缓缓开启。没有预想中的阴气爆发，只有无尽的海水倒灌进门内，仿佛宇宙巨鲸在饮水。漩涡因此加速旋转，将半沉的渔政船直接甩向中心！

　　苏浅浅在撞击中失去意识。朦胧间，她感觉自己沉入珍珠白的深海，三十一个发光的灵魂环绕着她。红裙小女孩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归墟需要守门人...你愿意..."

　　她突然惊醒，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病床上。窗外阳光明媚，新闻正在报道"明珠号"油气平台遭遇的罕见海洋涡流已经消失。医生说她昏迷了三天，而陆昭...

　　"他在隔壁病房。"护士欲言又止，"但您最好...有心理准备..."

　　陆昭的床单下隆起人形，掀开后却是三十一颗珍珠排列成的等身图案。床头监测仪诡异地显示着心跳波形，而枕头上有张湿漉漉的字条：【我去赴归墟之约。当月亮变成珍珠色时，记得来东海钓鱼。——钥匙保管者】

　　出院那天，苏浅浅收到个匿名包裹。里面是方芮的蛇形戒指，戒面上的蛇眼已经变成珍珠白。当她戴上戒指时，病房的电视机自动开启，播放起海底拍摄的诡异画面——陆昭穿着旧式海军制服，站在珍珠白的珊瑚丛中朝她微笑，身后是紧闭的微型青铜门。字幕闪过：【归墟守门人就位。下次月全食...】

　　画面突然切换成天气预报。主持人正用欢快的语气说道："今晚将出现百年难遇的'珍珠月'现象，因特殊大气折射，月亮会呈现..."

　　苏浅浅关掉电视，看向窗外渐暗的天色。第一颗星星亮起的瞬间，她锁骨处消失的胎记突然灼痛起来——那里正浮现出珍珠白的锁形轮廓，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