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75、岚香坊 ...
-
金佳根和姐姐进了宫,一个人来到了太泽殿。
启泽权正在给白灼喂食。
“泽权哥哥,白灼是什么鸟啊?我在天启从未见过。”
“它不是鸟,是鹰,只是个头小,所以看着像鸟。”
金佳根摸了摸白灼的小脑袋,白灼“咕咕咕”的叫了起来。
“还从未见过这样的鹰。”
“天启没有这种鹰,这种鹰生活在南方。”
“佳根!”
她转身,见姐姐来了,忙跑过去。
“姐姐你看,白灼在进食呢。”
“哪里有什么白灼啊......”
金佳根扭头,启泽权和白灼都不见了,太泽殿前空荡荡的。
“刚刚还在这儿的!”
“姐姐!”
金佳根牵着姐姐的手,可刚一触碰便又收了回来。
姐姐的手好冷。
“姐姐,你的手好凉!”
金佳莹的脸没有一丝血色,眼泪如冰晶般滴落。
“姐姐,你怎么哭了?”
“佳根啊,我看见泽承了,他说他的胸口好痛。”
“泽承表哥怎么了,生病了吗,好好的胸口怎么突然痛了?”
突然,金佳莹向后退,胸口插满了箭,衣裙渐渐被血浸湿。
“姐姐!”
金佳根大喊,可喉咙像被卡住了,怎么喊都发不出声。
“姐姐!”
金佳莹渐渐变小,最后缩成一个红点,消失了。
天空渐渐变暗,变黑,周身漆黑一片......
金佳根挪动着脚步,四处张望,可什么也看不见。
“泽权哥哥......姐姐......你们在哪儿?”
“嗵!”
头顶一团白色落入水中,金佳根伸手去抓,可怎么也抓不到。
待白物沉到底,金佳根才看清,是姐姐。
她又大喊起来,可周身一片寂静,没有任何声音。
金佳根撕心裂肺的哭了起来......
“小姐?小姐?”
“佳根?”
金佳根缓缓睁眼,模糊之中有几张人脸对着自己。
“啊——”
她尖叫起来,起身蜷缩在床头。
待平静后,意识终于清醒了许多。
仔细一看,床边站着金柔,父亲,还有一个不认识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说道:“醒了就好,二小姐这是被梦魇吓住了,老夫开一个安神的方子便好。”
金佳根长叹一声:“父亲,我梦到姐姐了,她胸口插满了箭,衣服在滴血......我还梦见姐姐落水了,我想抓住她可是怎么也抓不到......”
话落,她哭了起来。
金相命其余人退下,坐到床边:“你姐姐的事到现在都还没个定论,为父心里也难受啊!”
金佳根:“姐姐说她看到了泽承表哥,说他胸口好痛......”
金相:“大殿下的尸身抬回来后,胸口上全是血窟窿,怎么不痛啊!哎!”
金佳根:“我近来总是梦到姐姐,爹爹,我怕......”
金相:“你这是心神不宁,我让大夫多开几副药,你好好在家修养一段时间,外面的事,别去管它!”
金佳根点点头。
待父亲走后,他翻出箱底的画。
为何一定要在腊月二十八之后?
这些日子泽权哥哥都在忙些什么?
她梳洗一番,用纱巾蒙着面,出了金府的大门。
走在街上,临近两名男子,听见他们正谈论着金府二小姐和四殿下夜里私会的丑事,金佳根将面纱顺了顺。
金府距廷尉司不远,穿过两条街再拐一个弯就到了。
金佳根沿着街边快步走去,忽见前方一个人影很是熟悉。
她多看了几眼,那人扭头瞧了瞧,随后继续向前走去。
是陈枫。
金佳根像是见了恶心的苍蝇,眼珠转向旁边热气腾腾的米糕。
她走到街道的另一侧,注视着前方,尽量不盯那只苍蝇。
“秦兄!好久不见,可还好啊?”
她扭头瞧了瞧,忽然停住脚步。
秦非!
他将手搭在陈枫的肩上,手指的红肿还未完全消散:“老弟啊!我这些日子可真是憋慌了!”
陈枫:“秦兄今日设宴,小弟我可要好好跟哥哥喝上几杯。”
秦非:“走!”
金佳根犹豫了一瞬,便跟了上去。
两人来到岚香坊,直径走了进去。
金佳根上前,却被拦了下来。
一脸生横肉的老妈子说道:“姑娘,这里是男子玩的地方,女子不能进!”
金佳根:“我进去找人!”
老妈子:“那就更不能进去了!”
金佳根:“你......!”
她转身离开,老妈子瞧了瞧,确定她走了后,便去招揽其他客人了。
金佳根躲在一旁的拐角处,见老妈子搀着一名男子走了进去,趁这空档,提起衣裙迈开小碎步偷摸了进去。
她四处瞧了瞧,见秦非和陈枫走上了二楼,她赶紧跟了上去。
金佳根蒙着面,身姿轻盈,里面的人还以为她是这里的舞姬。
她躲在柱子后面,见两人来到一处包厢外,包厢里有两名男子前来相迎。
“秦兄,我们在这里已等候多时了啊!待会儿你可要自罚三杯哦!”
秦非:“好!待会儿再多叫几个美人儿陪你!”
“陈兄,你怎么也来晚了?待会儿也要自罚哦!”
陈枫:“在路上恰巧遇见了秦兄,寒暄了会儿,耽误了秦兄时间。秦兄,待会儿你那自罚的酒我来帮你喝!”
秦非:“好说!都好说!走!兄弟们,咱们今日不醉不归!”
包厢门被关上,里面响起了不堪入耳的邪笑。
金佳根固定好面纱,走到门边蹲下。
她将隔纱戳了一个小洞,贴耳偷听起来。
“秦兄遭此一难,可让我们兄弟几人心忧啊!”
“就是!那个四殿下也是,平日里看着温文尔雅的,哪只办起案来如此凶煞!我可真的替秦兄捏了把汗!”
秦非:“哼!他算个什么狗屁殿下?不过是捡来的罢了!说好听点儿称呼他声四殿下,说得不好听,他就是一野种!”
“对!秦兄,弟弟我敬您一杯!”
“诶!陈兄,你说好的自罚的酒呢?”
陈枫:“这一瓶,我先干为敬了!”
秦非:“老弟,这些日子幸苦你了,禁军中的事务全压在你一人身上,累得够呛吧!来!我敬你一杯!”
陈枫:“哥哥说笑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不足挂齿!”
金佳根捏了捏拳头。
可恶!听这几只苍蝇“嗡嗡”叫,真恶心!
“诶~这谁呀?怎么挡在路上?”
金佳根扭头一瞧,竟是几个妙龄女子,正睁着眼睛盯着她。
“你蹲这儿干嘛?腿瘸了?”一女子问道。
金佳根扶了扶面纱,说道:“没、没有,我......在这里守着门。”
女子说道:“这里不需要守门的,去,下去取些水果来!”
金佳根起身,低着头:“好好好!”
几名女子推门而入:“秦公子~好久不见呐......奴家可想你了!”
金佳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下楼去,随便找了几个盘子,四处摸了一些水果把盘子装满,又端上了二楼。
包厢里的靡靡之音不堪入耳。
金佳根咬了咬牙,轻轻推开门,将水果一盘一盘的端进来,放在桌上。
正要离开,却突然被叫住:“诶,你,过来!”
金佳根僵住身子,指了指自己:“我?”
秦非说道:“对!就是你!把面纱摘了!”
金佳根:“为、为何?”
秦非说道:“见了本公子不摘面纱,就是瞧不起本公子!快!摘了!”
他身旁的女子说道:“快摘了吧!免得惹秦公子不高兴!”
其他女子也附和道:“是啊,快摘了摘了!”
金佳根捏紧衣裙:“我、这.....不能摘!”
秦非皱眉。
身旁的女子问道:“为何?”
金佳根灵机一动,说道:“这位姐姐,你忘了吗?我脸上起疹子了呀!”
女子一脸疑惑:“哦?是吗?我知道吗?”
金佳根:“你不知道吗?这面纱还是你让我戴上的呢!你说怕吓着客人,非要让我戴上呢!”
秦非瞧了瞧身边的人:“有这回事?”
女子支吾着:“好、好像是有这回事......奴家也记不太清了......哎呀秦公子,咱们不管她!秦公子,我们来喝一杯。”
秦非接过女子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
金佳根退出门外,将门轻轻掩上,蹲下继续听着里面的动静。
“秦兄啊,小弟我真是佩服你!遇着这样的事还能笑谈人生!秦兄的眼界和胸襟是我等不能及啊!”
秦非:“哈哈哈哈!你过奖了!若不是烧了张氏的房子,这口恶气还憋在心里难受着呢!”
金佳根怒目,果真是他!
这个小人!
“秦兄,可真想至你于死地的另有其人啊!区区一个张氏,她给秦兄提鞋都不配,房子烧了也就烧了!”
秦非:“这就要感谢我的好老弟了!要不是陈枫给我出了个主意,我到现在还想不出怎么出这口气呢!呵呵!”
“哦?陈兄出了什么计策?”
陈枫:”也谈不上什么计策,各位可有听闻近日上京城内的传闻?”
“哦?你是说金府二小姐和四殿下......?呵呵!原来是陈兄的杰作!妙啊!”
陈枫:“既然他们两个郎有情妾有意,那我不妨推他们一把!”
可恶!竟是他!
金佳根真想一脚踹进去,将秦非陈枫二人打一顿!
秦非:“诶!门外那个,进来!”
女子:“叫你呢!脸上起疹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