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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摆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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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着图纸一角,这是没有被烧毁的一边,说道:“这一角是被扯掉的!”
金嘉祁:“有人将图纸偷了出来,毁了粮草!”
赵龙:“将军,我也是这么想的!当年毁粮草的人不见得就是南洲人,也可能是我们自己的人!若是南洲人,他们咋会知道布防图在大殿下身上?但这也只是我的猜测!”
李贵暴躁地抓了抓脑袋,说道:“狗娘养的!难道咋们是被自己人坑了?”
金嘉祁:“这事儿不好说,而且也没那么简单!你们都先别声张,图我先揣着,事情过了这么久,若有人想掩人耳目,必定会留下线索!”
他将图纸叠起来放入衣服内层,问道:“你们如今在哪儿做活?”
赵龙:“我们几个在给蔡大人做事,前段时间蔡大人让我们给他做这事儿,就一直做到现在。这两年也都是蔡大人给我们介绍一些临活,勉强混日子过活罢了。”
金嘉祁:“你们在给他做什么事?在衙府也没见过你们?”
李贵说道:“我们不在衙府做,在......”
赵龙打断了他的话,说道:“还望将军莫要怪我们,蔡大人先前吩咐道不让我们往外说,所以......”
金嘉祁:“既然不便说那就不说了,只要你们生活还过得去那便好,若是遇到困难,一定要来找我!”
赵龙抱拳:“多谢将军!”
这时,阿彪在外喊道:“饭好了!都快出来!”
几人开门走了出去,米饭香扑面而来,桌上摆了三盘素菜和一大盆白米饭。
阿彪问道:“将军还吃儿不?”
李贵说道:“哪能请将军吃这些,你也不炒几盘子肉!”
阿彪:“咋家里哪儿还有肉?过年买的那一刀早就吃完了!”
金铭鼻子酸酸的,转过脸去。
金嘉祁说道:“我们已经吃过了,你们坐下吃吧,不用管我们。”
阿毛突然跳出来说道:“将军,下午巷子口面摊坐的是不是你们?”
金嘉祁:“嗯,正是我们。”
阿毛:“我老远就看见你们了,觉着你们不一样,又眼熟。”
金嘉祁笑了笑,说道:“我们在巷子口等了你们好久呢!快吃饭吧!”
“各位兄弟,若今后遇到困难,一定要来找我!”
几人点点头。
金嘉祁带着金铭出了巷子,此时大街上已是灯火通明。
他转身朝巷子里望了望,巷子蜿蜒曲折,像一条盘卧的黑龙。
回到衙府,金嘉祁坐在案前眉头紧锁,他拿出被烧毁的图纸,手指摸着被扯掉的一角。
如今引水难题未解,河堤悬案未破,眼下又多出了流言和布防图被盗一事......
若真有人盗了布防图,那大殿下可不仅仅是战亡啊!
来一趟澎城,真是劳心费神。
他将图纸叠好,放进了书里。
翌日一早,金嘉祁便独身一人去了福灵寺。
泉真大师和住持早已回寺,秦非向泉真大师讨要了平安符便打道回府了。
金嘉祁扑了个空,有些不甘心,来的时候他就想着,若是秦非不说,他就将秦非带回县衙,无论如何也要说清楚。
可谁知,这小子竟回去了......
来都来了,金嘉祁索性拜了佛,又在香樟树上挂了祈福带。
‘愿真相早日水落石出’
*
闲日无聊,金佳根半仰在廊下,摇着扇子。
她只穿了一件薄纱,里衣模糊可见。
金柔将院里的家仆都遣走了,小姐穿的这样少,让别人看见总归不好。
可若是突然有人来,那可怎么办?
“小姐,您还是将衣服穿上吧,虽然热,但您这样......若是被公子知道,他定要说您。”
金佳根摇摇头:“不穿不穿!他整日把自己关在书房,不会知道的!这么热的天,穿得里三层外三层简直是违背人性!”
她看了看金柔穿的衣服问道:“你不热吗?要不一起脱了吧,反正这里也没人。”
金柔退了退:“不不,奴婢不热!”
金佳根翻了个身,趴在扶栏上,任手臂垂掉着。
透过薄纱能看见她娇好的身躯。
她盯着池子里的锦鲤,喃喃自语:“鱼啊鱼啊,你们就跟我一样,被困在了这一方天地里......你们是否也想念自己的家......”
金柔在背后摇着扇子,小姐嘴里滴里咕哝的也不知在说些什么。
金佳根起身往旁边挪了挪,拿起桌上的鱼食,投进了池子里。
鱼儿突然向鱼食聚拢,争抢起来。
金佳根又向稍远的地方投了一颗,鱼儿们又争相游去。
“你们这些小可怜,若我不喂你们,你们是不是就要饿肚子了?”
“谁要饿肚子呀?”
一声清脆的男音传来。
如此熟悉......
心里那头小鹿突然乱撞起来......
金佳根手忙脚乱找起衣服来。
“你不是刚刚才叫我穿衣服吗?衣服呢?”
金柔也急得跳脚:“小姐您说不穿,我就又收起来了......”
“快去拿啊!”
金柔先拦住了启泽权:“四殿下,小姐她现在有点不方便,能不能待会儿......”
还未等金柔把话说完,启泽权便大步走去:“她不是好好的在那儿吗?什么不方便!”
“佳根,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金佳根转身,不好,他已经过来了,实在不行我跳进池子里?
启泽权脚步一停,这是个什么情况......
阳光透进薄纱照进内里,如雪的肌肤清晰可见,锁骨如天边弯月。
他的视线落在了那诱人的锁骨上,那看不见的凹处似乎藏着秘密,想让人一探究竟。
胸口随着呼吸上下起伏,勾起了人类最原始的欲望。
他猛地转身,说道:“你这是在干什么?大白天的怎么不穿衣服!”
金佳根又急又气:“都说了不方便你还过来干什么!”
话落,她一股脑的钻进房里。
在金柔的“帮助”下,金佳根将衣服穿得严严实实。
“小姐,不行,这样太紧了,会不舒服。”
金佳根又使劲打了一个结:“就是要这样才好!你们不都是把自己裹得跟个粽子一样吗?一天天的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还让不让人活了!”
金佳根穿好衣服后,见启泽权还在原地,问道:“你找我干嘛?今日怎么不去澜江?还有,你给我带的澜江趣事呢?”
启泽权见眼前的女子嘟着小嘴,一脸的不服气,甚是可爱,笑着说道:“二小姐突然问我这么多问题,让我先回哪一个呢?”
他横跨一步坐在了石凳上,将手里提的油纸包放下。
“街头有家卖烧鸡的,路过的时候闻着好香,买回来给你尝尝。”
金佳根也坐了下来,打开油纸包:“这还差不多!”
她深吸一口,确实好香啊!
“那我不客气咯~”
她掰下一个鸡腿,递给金柔:“你也尝尝!”
金柔接过后,她又给自己掰了一个吃起来。
可是吃着吃着金佳根突然哽咽起来。
启泽权一时摸不着头脑:“怎、怎么了......”
“没事儿,就是突然觉得,你总是能带给我想要的,就是突然觉得,我并不是一个人孤零零的......”
启泽权笑了笑,说道:“你怎么会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呢?我和金柔不都在这儿吗?”
金柔使劲点点头:“是啊小姐,奴婢会永远陪在你身边的!”
金佳根眨了眨眼,努力让泪水憋回去。
“这家烧鸡确实好吃,下次再给我买。”
启泽权笑道:“傻丫头,想吃什么就给我说。对了,上京新开的那家酒楼,还没去过吧,等回了上京就带你去?那家厨子做的菜特别好吃!”
金柔说道:“四殿下,您说的是不是鹏来客栈?奴婢听人说起过,那家酒楼的菜特别好吃!”
金佳根:“那你不能食言,一定要带我去!”
一只烧鸡吃了大半,金佳根摸摸肚子,饱了。
金佳根问道:“澜江河堤修好了?不用每日去督工了?”
启泽权:“快修好了,不用每日都去。你哥哥还在研究引水之法,若解决了,这治水工事算是告一大落。”
金佳根:“哥哥那人我知道,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相信他一定会找出办法的!”
启泽权:“对了,我这儿正好有一些澜江趣事,你要不要听?”
金佳根点点头。
启泽权将遇见赵龙、炼金作坊和登记册的事都说予了金佳根。
赵龙她没见过,但以前听哥哥提起过,说大殿下手底下曾有一名副将,头脑机智,功夫了得,后来不幸被围剿了。
至于这炼金作坊,嫌疑很大!
炼金要用到硫磺,会不会是那家主人搬走了,硫磺却留了下来,被那有心之人利用,炸了河堤!
只要找到作坊主人,一问便知硫磺去向!
登记册在衙府库房里,一定要找出来!
“泽权哥哥,那蔡大人将登记册找出来了吗?”金佳根问道。
启泽权摇摇头:“蔡大人忙着澎城重建事宜,还无暇顾及登记册的事儿!”
金佳根想了想,问道:“那登记册长的什么样?”
启泽权摇头:“不知!不过册子无非就那几种,库房里一翻便知。”
两人突然相视一笑,眼神交汇时,彼此心思昭然若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