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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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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陶回到会场,没多久拍卖会就继续开始了。
他坐在下面百无聊赖,思绪早就飞到了九霄云外不知在哪停靠,只留了一两分心神在会场。
终于他飘渺的思绪被说话声打断。
等到了自己看上的,紧张的手心微微冒汗。
毕竟他还从没参加过拍卖,手里的小牌一举起来就是一串数字,听的他心脏突突直跳。
白陶心里不停安慰自己:
【没关系,小陶同志你现在也是有钱人了!】
但他也早就想好,毕竟是慈善拍卖,很多人不会太在意东西的价值一味加价,要是实在太贵远超过他心里对这个展品的预期他就不加价了,其实也可以再选别的礼物。
倒不是白陶心疼钱,给自己重要的人花钱他是愿意的,但不代表自己愿意当冤大头。
如果太离谱,他宁可多花点钱去外面买一个更精致好看的送给对方,也不想只买一个名头。
所以不出意外的,白陶没能拍下那枚胸针。
【要是知道会碰上孟南那家伙还不如在家睡大觉了。】
白陶正随着人流往外走,觉得没有战霆骁一起的地方一点意思都没有。
正心累的想着回去的路上买点什么吃。
没注意身边人突然安静,一个身影朝他走来。
就在他刚要发现不对,抬头的时候。
【哎我操!】
白陶还没等看清眼前,突然感觉胳膊一疼,好似被一头牛撞了般身体一歪,差点被撞飞出去,眼前一切都变成虚幻,条件反射想要去抓住楼梯扶手结果抓空了。
还好有战卓武他们跟着,立刻把他扶稳,不然真的要跟地砖来个亲密接触了。
他看着一节一节突然在眼前变得棱角生硬锋利的楼梯,被刚刚一瞬吓得面色苍白,整个人还都是懵的心脏怦怦狂跳。
看了眼地上灰白色冷硬的瓷砖,楼梯角那么锋利,要是真跌倒难免不会撞到脑袋,再次后怕的打了个寒颤。
他慌乱的想要看是谁撞了自己,下一刻被一阵低气压笼罩,胳膊接着被人桎梏。
突如其来的转变再把他吓了一跳,抬头看去,惊讶的看到眸子还没来得及收起关心,呼吸有一丝凌乱的战霆骁。
他怎么在这?
白陶愣住了。
"吓到了?"战霆骁目光沉沉,问他:"有没有哪里伤到?"
白陶缓缓摇了摇头:"没有,幸好卓武哥他们护住我了。"
战霆骁看他小脸吓得煞白,冷冽的视线转看过去。
被派到跟着白陶身边的人赶忙垂首:"四爷。"
不敢想刚刚如果反应慢一点,如果没护住白少爷的话,几人也同样愠怒的看向始作俑者。
战霆骁的眸子带着薄怒,精准的看向一旁的女人,显然非常不悦。
女人对上他的视线有一刻的慌乱,她扯出僵硬的笑容:"战总抱歉,我刚刚没注意不小心…"
她之前就看到战霆骁,已经确认过对方的身份。
男人是那么有魅力,尤其他是战霆骁!那个战家最有力的继承人。
看到男人的视线落在白陶身上心里就是一阵厌恶,诡使神差的想要挤开白陶。
可能是太心急了没掌握好,又或是脚下一滑,总之她假戏真做真的没站稳用力撞了对方。
"抱歉白陶,你没事吧?吓死我了,"孟南焦急的看着他:"堂姐刚刚不是有意的。"
白陶还没从之前的惊吓里回过神,刚刚突然那下脑子血液上涌的热过去后,脸色白到病态,身体止不住的微微颤抖。
不敢想象要不是有保镖,自己现在能有多惨。
【吵死了。】
"闭嘴!"
孟南被战霆骁吓到,张着嘴说不出话。
战霆骁不动声色的抬起手轻轻揉了下明显吓到的人:"过来。"
他主动伸出手,白陶把轻颤冰凉的手放进对方掌心。
宽大的掌心顺着温热的体温逐渐让白陶终于找到了安全感,忍不住往对方身边凑去,顺着那股力道走下台阶。
战霆骁微不可察的轻松把白陶护了过去。
瘦弱的身体在他的臂弯里微凉颤抖着,战霆骁安抚的拍了拍。
白陶原本被吓到,见到战霆骁差一点伸手抓住对方衣袖,现在如愿躲在对方身边寻求保护。
白陶飘在空中的心这才回落,刚刚那一下,他七魂六窍都吓走了一半,现在战霆骁身边才感觉魂归附体。
"小南别说了,是我没注意到地上太滑,刚刚好像也被人撞了下这才不小心撞到白陶。"
张迎秋柔弱的小心看着战霆骁。
"战总今天的事真的很抱歉,都怪我不小心,没想到差点就伤到了别人。"
张迎秋才要上前,战霆骁眸子一凝,周围保镖立刻把人隔开。
她像是也被刚刚的事吓到。
张迎秋抱着胳膊现在那有些无措,还坚强的跟白陶几人道歉。
一双眸子楚楚可怜的看着战霆骁:"战总方便的话加一个我的联系方式,要是白陶之后发现有哪里不舒服也好联系我。"
她仰起头带着愧疚的将脖子拉成一条线,如同频死的天鹅脆弱的看着对方祈求:"不然我实在过意不去。拜托了。"
……
不爽!
十分不爽!
超级不爽!
不爽炸了!
自打上车后,白陶不仅没像以往休息,甚至破天荒阴沉着小脸拒绝沟通,一句话都不愿意多说。
等直到回了老宅,白陶也只是蔫哒哒的跟老爷子和丁伯玉娘他们打了声招呼就一个人噔噔噔回了房间。
"陶儿这是怎么了?老四你们一起回来的,路上发生什么了。"
战霆骁皱了皱眉,回想这一路白陶撅着小嘴皱眉不开心的样子。
"白少爷会不会是吓着了。"
战景河一听:"卓武怎么回事?"示意他把说清楚。
"是这样的老爷子。"
紧接着战卓武就把今天在外面发生的事复述了一遍。
"哼!"战景河把杂志往桌上一丢,厉声质问:"孟家是怎么教育孩子的!那个叫孟…"
"回老爷子,是孟南。"
"对,孟南!"战景河皱着眉:"他是孟家谁的孩子?"
战霆骁冷声道:"孟子良。"
"是他这两年刚接回去的,之前一直养在外面。"
战景河一听就猜到了个大概,豪门里那点龌蹉事算不上新鲜,对这些人就更没好气了。
众人正为这事生气,也担心老爷子身体才好就又要被气到的小心规劝着。
谁都没注意到战霆骁怎么会这么清楚一个小门小户的破烂家务事。
"你就这么放对方走了?"战景河转头命令:"现在就让人给孟家打电话,就说我让的!"
"问问他怎么教育孩子的!还有那个什么什么堂姐,我不管她是谁家的,胆子倒是不小什么香的臭的都敢往战家人跟前凑,"他看了眼战卓武:"现在跟着陶儿就连你都变得仁慈了是不是!"
战卓武低垂着脑袋:"请老爷子和四爷责罚。"
"你的人,你自己看这事怎么处理。"
战景河也是事关白陶心里窝火,真要论起来战卓武他们今天的事做的的确不够漂亮,但也还好没犯大错。
"你们几个一会回训练营领罚。"战霆骁沉声下令。
"是!"
白陶坐在房间的沙发里,此时对屋外发生的事一概不知。
还在一个人生闷气。
他心里头觉得烦闷,委屈,还很窝火。
就连他自己都不清楚这股莫名的情绪是因为什么涌上来的且难以消融。
要说孟南他早就习惯了,以他现在的根本不会让自己受对方情绪影响。
【还有那个张迎秋,一看就不是好玩意!】
【什么东西,别以为我不知道她就是故意的!】
【她那心思都挂脸上了!】
白陶胸口气的闷闷的,想到对方看战霆骁的眼神就一阵恶心:
"别以为我看不出来,那眼神都快拉丝了,恨不得黏战霆骁身上。"
"我都还没找她算账呢,不要脸的就自己扒上来了,搞笑,战霆骁什么人没见过,他疯了还是瞎了能看上你张迎秋?少不要脸了!"
白陶越想越气,没忍住脚尖踢了一脚脚边的垃圾桶【气死人了。】
电话另一边,才听明白整件事经过,原本还很气愤的人突然变得诡异的静默。
过了一会,雒亦琛轻咳一声试探的:"这事就这么算了?你等我找机会替你…"
白陶冷"哼"一声,声音少见刻薄的带着点嘲讽,不过因为他本质还是过于善良尤其还被雒亦琛嗅到了些其它味道,反而听上去是骄纵的可爱:"哪能啊,哪能就这么完了。"
"你是没看见,张迎秋不愧是孟南的堂姐,跟他一样爱耍手段扮可怜,硬是逼着战霆骁…"
雒亦琛发誓他开始还没发现,结果越听越不对味,他也不傻,当然发现了是哪里出了问题。
一时间不知道是该惊讶还是怎样,毕竟现在还替好兄弟鸣不平呢,一口气噎的他不上不下的。
但听白陶的反应大概他自己还没发现。
“也许这就叫当局者迷吧。”雒亦琛心想。
听白陶还在那一口一句“战霆骁”,也不叫人家小叔了。
尤其是那股子陈年老陈醋的味道实在太呛,直接把他话到嘴边的"报仇"两个字又给顶了回去。
暗自腹诽:好家伙,谁能硬逼着战霆骁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