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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对方父亲来了也没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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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墨尘剑气将发未发之际,一股磅礴如海的威压骤然从天而降,瞬间笼罩了整个青玄宗山门!空气仿佛凝固,修为稍低的弟子更是直接瘫软在地。只见一道青白相间的流光闪过,一位面容威严、须发皆白的中年道者已然出现在玄夜礼和众弟子身前,道袍无风自动,气势沉凝如山。
“父亲!”玄夜礼见到来人,眼中顿时爆发出劫后余生的狂喜,仿佛找到了主心骨。
来人正是青玄宗掌门,玄清子。他表面看似平静地扫视着沈千年一行人,暗中却已用神识迅速探查了女儿的伤势——经脉尽毁,心脉受损!一股滔天怒意在他心底翻涌,但看到对面深不可测的四人,尤其是那位白纱蒙眼、手持上古神兵的墨尘,他硬生生将怒火压下,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玄夜礼见靠山已到,立刻换上委屈至极的表情,泣声道:“父亲!您要为女儿做主啊!女儿只是察觉沈千年身负魔族血脉,欲为宗门、为天下除此祸害,谁知他们…他们竟如此欺辱女儿,还将我打成重伤!”
石磊一听,立刻跳脚反驳,语气夸张地阴阳怪气道:“哎哟喂!好一个‘为民除害’!玄大小姐,你咋不说实话呢?明明是你觊觎我年哥万中无一的极品暗灵根,想用邪法夺走据为己有,被年哥严词拒绝后怀恨在心,好不容易抓住他把柄,就在这里演上‘大义灭亲’了?你这‘害’除得可真是公私分明啊!”
沈千年并未理会石磊与玄夜礼的口舌之争,他敏锐地感知到玄清子身上传来的危险气息,立刻凑到漓渊耳边,压低声音提醒:“渊爷,小心,这玄清子已是渡劫期九层修为,离大地仙仅一步之遥。”
“你!血口喷人!”玄夜礼被石磊戳中心事,气得脸色铁青,转而拉着玄清子的衣袖,哭得梨花带雨,“父亲,你看他们…不仅打伤女儿,还如此污蔑,简直欺人太甚!”
石磊刚想继续输出,感觉肩膀被轻轻拍了拍,转头一看是无忧。无忧笑嘻嘻地递过一片碧绿的树叶,用天真无邪的语气说:“哎呀,吵吵什么呀,急急的,不好玩。你看这树叶,多漂亮,要不要一起玩?”
石磊面对这位“傻爷爷”有点哭笑不得,又不敢怠慢,只好压低声音哄道:“傻爷爷,现在情况紧急,待会儿再玩,待会儿再玩好不好?”
无忧歪着头看了看剑拔弩张的场面,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漓渊听了沈千年的提醒,却只是漫不经心地轻笑一声,血色的眼眸斜睨着玄清子,语气带着几分慵懒和戏谑:“哦?你就是这个蛮横丫头的爹?看起来倒是人模狗样,怎么教出来的女儿这般上不得台面?”
玄清子眼角抽搐,但形势比人强,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屈辱,竟对着漓渊微微行了一个晚辈礼,姿态放得极低:“正是小女。晚辈玄清子,忝为青玄宗掌门。小女无知,冲撞了前辈和…故人之子,实乃晚辈管教无方,恳请前辈大人大量,海涵一二。”他言语间,直接将过错揽到自己身上,试图息事宁人。
石磊一听就急了:“渊爷!别信他!他们父女俩都不是好东西!玄夜礼之前干的那些龌龊事数都数不清!怎么能这么轻易就算了!”他越说越激动,干脆喊道,“要我说,这种藏污纳垢的宗门,干脆灭了干净!”
一旁一直沉默的墨尘,听到石磊这“凶残”的建议,蒙眼白纱下的嘴角似乎微不可察地勾了一下,清冷的声音响起:“可以。”
简简单单两个字,却让玄清子、玄夜礼及所有青玄宗弟子如坠冰窟,脸色瞬间惨白如纸。灭门?!石磊则兴奋得差点跳起来:“真的吗?墨前辈!真的可以吗?!”
墨尘只是微微颔首,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漓渊看着这“一个敢说,一个敢应”的奇特组合,觉得颇为有趣。他没有立刻决定,而是转头看向沈千年,将决定权交给了他:“孩子,这事因你而起,你说,想怎么处理?是杀是放,渊爷都依你。”
沈千年沉吟片刻,目光冷冷扫过惊恐的玄夜礼和面色难看的玄清子,沉声道:“灭门暂且不必。第一,让玄夜礼自断一臂,以示惩戒!第二,青玄宗需赔偿我上品灵石万块,作为这些年欺辱我的补偿!”
玄夜礼闻言脸色煞白,尖叫道:“沈千年!你休想!父亲!我不要!”
玄清子脸色铁青,拳头紧握,但感受到对面四人那毫不掩饰的杀意,尤其是墨尘手中古剑传来的森寒剑气,他咬了咬牙,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可以。”
“父亲?!”玄夜礼不可置信地看着玄清子,伸手死死拉住他的裤脚,眼泪直流,“不要!父亲!求求你!我不要变成残废!”
沈千年见玄清子如此“识时务”,心中冷笑,面上却更冷一分:“现在,我改主意了。断两条手臂。”
玄夜礼如遭雷击,瘫软在地。断一条尚可勉强维持,断两条…那真是生不如死!她绝望地看向父亲。
玄清子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中只剩下一片冰冷:“夜礼…动手吧。断一臂,总比…都没了好。”他这是在提醒女儿,也是在逼迫她做出选择。
玄夜礼彻底绝望,知道父亲为了宗门已然放弃了自己。她眼中闪过无比的怨毒,最终咬紧牙关,右手抽出佩剑,狠心朝着自己的左臂齐肩斩下!
“噗——啊!!!!!!”
凄厉至极的惨叫声响彻云霄,在山峦间久久回荡。一条断臂落地,鲜血喷涌。玄夜礼痛晕过去,又被剧痛激醒,模样凄惨无比。
沈千年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幕,心中并无多少快意,只有冰冷的决绝。他转向玄清子:“灵石。”
玄清子不忍再看女儿的惨状,挥手从储物法宝中取出一个沉甸甸的锦袋,里面装着的上品灵石数量远超沈千年所求,几乎是青玄宗数年积累。他此刻只求能送走这几尊煞神。
沈千年接过灵石,看都未看便收了起来。漓渊在一旁微微点头,他知道,沈千年绝非心慈手软之辈,此举必有深意。
果然,沈千年目光如刀,直视玄清子,一字一句地说道:“玄清子,今日我看在渊爷他们面上,暂且留你青玄宗满门性命。但你我之间的仇怨,远未了结!他日我沈千年必亲上青玄宗,堂堂正正,报今日之辱,雪往日之仇!届时,定叫你宗门上下,血债血偿!”
说完,他看向漓渊。漓渊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哈哈一笑:“好!有志气!我们走!”话音未落,一股无形的力量卷起沈千年和石磊,连同墨尘、弦寂、无忧四人,化作数道流光,瞬间消失在天际,仿佛从未出现过。
直到威压彻底消失,玄清子才缓缓直起身,看着众人消失的方向,脸色阴沉得可怕。他迅速用灵力为玄夜礼止住血,喂下丹药。
玄夜礼虚弱地醒来,泪眼婆娑,不甘地问道:“为…为什么…父亲…为何要如此忍让…”
玄清子看着女儿断臂处的惨状,心痛又无奈,沉声道:“那四人…修为深不可测,尤其是那蒙眼持剑者,恐怕已非此界之人。方才若硬拼,青玄宗千年基业恐将毁于一旦!暂时隐忍,是为了争取时间。待为父寻得契机,或联络上界祖师…此仇,必报!”他顿了顿,看着女儿,“你先好好养伤,经脉与心脉之伤,为父会想办法。”
玄夜礼闻言,眼中燃起一丝扭曲的希望,最终黯淡下去,低声道:“…女儿知道了。”在一旁始终不敢作声的林清,这才敢上前,小心翼翼地搀扶起奄奄一息的玄夜礼,向宗门内殿走去。青玄宗山门前,只留下一片狼藉和压抑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