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本咒术回战同人》心尘12138

9、9. 化身为人 其四

　　清晨的阳光透过高专食堂的窗户，洒下温暖的光斑。家入硝子顶着淡淡的黑眼圈，一脸倦容地走进食堂，身后跟着依旧安静、但似乎因为睡了一觉而眼神稍微清亮了一点的异人。
　　昨晚的“水患”最终在闻讯赶回的夜蛾正道和辅助监督的紧急处理下才得以解决，硝子感觉自己起码折寿一年。
　　“哟！硝子！这边这边！”一个活力过头的声音响起。只见五条悟正大大咧咧地坐在一张长桌旁，嘴里叼着面包片，用力挥舞着手臂。夏油杰坐在他对面，姿态优雅地喝着味增汤，看到她们也微微点头示意。
　　硝子叹了口气，本着“省事”的原则，带着异人走了过去。
　　几人稍微聊了一会儿。
　　一个身影气呼呼地端着早餐盘走了过来，径直在硝子旁边的空位坐下。她穿着非常标准的巫女服，白衣绯袴与周围穿着制服的学生格格不入。她此刻正鼓着脸颊，显然心情极差。正是三年级的学姐——庵歌姬。
　　“早啊，歌姬前辈...怎么看起来很烦躁？”硝子懒洋洋地抬了抬手，算是跟歌姬打了招呼。
　　“这位是？”
　　“嗯，我旁边这位是新来的插班生，古都异人。”
　　“早啊歌姬~怎么一大早就气鼓鼓的，只有仓鼠才会在嘴里塞满食物哦？”
　　“闭嘴！五条悟！还不都是因为你！”歌姬猛地一拍桌子，震得餐盘哐当作响，“上次的那个调查报告！为什么又把最难搞的部分丢给我？！害的我又被老师训斥了！”
　　“诶？有吗？我只是觉得歌姬的实力这么弱，才需要在别的地方多努力一下嘛~”五条悟装傻充愣，笑得越发灿烂。
　　“你这家伙！”歌姬抓狂地拍着桌子。
　　“悟，你就别欺负前辈了。”
　　话是这么说，夏油旋即补上一刀。
　　“毕竟歌姬是前辈，当然要负责最困难的部分了。”
　　“喂喂喂!”
　　众人的喧闹中，异人的目光落在歌姬身上，尤其是她那身显眼的、与那些异人教的“侍奉者”形象高度重合的巫女服。
　　祂安静地看了她两秒，然后站起身非常自然地将自己吃完的餐盘递给了歌姬，毫无波澜地说道：“收拾一下。”
　　原本还在打闹的几人凝固了，全部转头看向异人。
　　下意识接过了餐盘，庵歌姬一时间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向下看去，干净发亮的餐盘倒映着她茫然的表情。
　　“啊？”
　　夏油杰微微一怔，对身旁的五条悟低声道：“这算是角色扮演入戏太深吗？”
　　“哦哦哦哦——！”五条悟猛地凑近，脸上露出发现新大陆般的兴奋表情，唯恐天下不乱地煽动道，“来了来了！神之御令！阶级的压制！歌姬，你看，‘神子大人’认可了你作为下属巫女的身份！还不快谢恩？”
　　歌姬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红，她猛地站起来，
　　“你这家伙又是什么毛病？凭什么让我给你收拾东西？”
　　异人看着她激烈的反应，眼神里浮现出清晰的困惑。在祂的世界里，这身装束理应负责这类杂务。祂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身为巫女，履行职责，有何不对？”
　　“这是校服！定制校服懂吗！你这颗脑袋里装的都是什么啊！”歌姬快要抓狂了。
　　“不对不对！”五条悟还在疯狂煽风点火，“歌姬你的职责就是给神子大人端茶倒水！”
　　“作为神子的同窗，帮我也收拾了吧！”他说着把自己的空盘子也推了过去。
　　“五条悟！你想死吗！”
　　早餐就在鸡飞狗跳中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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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午的第一节课是夜蛾正道的咒术理论课。
　　“施展咒术，除了咒力，通常还需要特定的‘形式’来引导。”夜蛾在黑板上写下“形式”二字，“手印、咒词、特定的动作…这些形式能帮助咒术师稳定地发动术式。但一名优秀的咒术师，其修炼方向之一，就是简化甚至省略这些条件。”
　　他的目光扫过五条悟和夏油杰，最后在异人身上停顿了一秒。
　　“当然，”夜蛾瞥了眼窗外正在训练场上进行复杂仪式动作的歌姬，很厚道地没有点名，“有些术式因其本身的复杂性，对‘形式’的要求极为严苛，任何省略都可能导致失败。对于这类术式，咒术师需要做的便是将固定的形式锤炼到极致。”
　　“缩减步骤，意味着对术式本质更深刻的理解，以及对自己咒力更精妙的掌控。这需要大量的练习和极高的天赋。”夜蛾总结道。
　　“咳——”眼看实践快要到下课了，古都一副坐姿端正神游天外的表情，夜蛾清了清嗓子，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另外宣布一件事。关于古都异人，经过高层批准，从即日起，正式由我担任其监护人，负责其在校期间的一切事务，包括生活、学习以及咒术训练的监督。”
　　“监护人？”五条悟拖长了声音，脸上露出贼兮兮的笑容，“诶——夜蛾老师，你这算是突然升级当爸爸了吗？还是离异男性独自抚养问题儿童的那种？压力很大吧？”
　　夜蛾的额头瞬间爆出一个井字青筋，粉笔在他手里嘎吱作响。
　　“五条悟！”夜蛾的声音低沉得可怕，“课堂喧哗，恶意调侃师长，现在立刻给我去操场！五十圈！不许用术式和咒力！”
　　“怎么这样！”五条悟夸张地抱怨，但还是嬉皮笑脸地站起来往外走，“说实话也要被罚跑圈，真是专制啊，欧—豆—桑—”
　　“六十圈！”夜蛾怒吼。
　　五条悟溜出门外，瞬间就没影了。
　　夏油杰看着友人的背影，探过头对旁边的硝子低声道：“虽然悟一直很欠揍，但这话说的确实有些过分了。”
　　硝子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夜蛾努力平复了一下呼吸，推了推眼镜，看向异人，语气放缓了些：“异人，你平时…正常称呼我即可。”他实在不想坐实“爸爸”这个称呼。
　　“是，夜蛾老师。”异人似懂非懂地点头。
　　下午的实践课，众人来到训练场。五条悟还在吭哧吭哧地跑圈，像个移动的醒目靶子。
　　夏油杰靠在单杠旁，偶尔还抬手对跑过的挚友喊一句：“加油哦，悟，还有三十五圈。”语气里的调侃毫不掩饰。
　　场地上，歌姬仍在进行一套复杂的术式前置动作练习，几轮下来已是气喘吁吁。
　　异人完成了自己的基础练习后，便走到歌姬身旁。祂歪着头认真观察了片刻，琥珀色的眼眸里似乎倒映着咒力流转的轨迹。
　　“巫女庵歌姬，”祂开口道，“你的神楽舞，为何如此费力？咒力的流转节点有很多冗余。需要我帮你完成吗？”
　　祂是真心觉得这舞效率太低，且基于“神子”的认知，帮助“巫女”是分内之事。
　　歌姬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岔过去，她猛地停下的动作，对着异人吼道：“这·不·是·神·乐·舞！这是修炼！我的术式就是这样复杂！这是修炼！我的术式就是这样复杂！才没有冗余！谁要你帮啊！还有不准再用那种奇怪的称呼叫我！”
　　“歌姬，你就从了‘神子大人’吧！”远处跑圈的五条悟还在高声起哄。
　　硝子叹了口气，走到俩人跟前：“异人，别打扰学姐修炼。她的那身衣服，是因为她的术式需要很多特定步骤和仪式场来稳定效果，对她来说就像…工作服，能帮她更好地完成那些形式。所以她才整天穿成那样，不是因为她想cosplay巫女。”
　　“硝子，你看看她怎么比五条还让人生气，我好歹也是前辈吧！”
　　“不不不，异人和那两个白痴性质还是不一样的，解释起来太复杂了，你就当她没有任何常识就行了。”硝子手摸向口袋，转头看向古都异人，“你好歹给人家道个歉吧。”
　　“对不起。”异人从善如流地点头，态度乖巧得近乎程式化，仿佛只是执行了一个“道歉”的指令。
　　看着祂这副“我错了，但完全不理解为什么错”的纯粹模样，歌姬一肚子火气像是打在了棉花上，只能气鼓鼓地哼了一声，别过脸去。
　　硝子见状，也懒得再深究，习惯性地想从口袋里摸出烟盒，却摸了个空。她微微一怔，四下看了看，却发现自己的烟盒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异人手中。
　　他正低头安静地看着那扁平的盒子，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外壳。
　　“喂，”硝子无奈地伸出手，“古都，不要乱拿别人的东西，还给我。”
　　异人抬起头，将烟盒递还给硝子，同时用陈述事实的语气平静地说：“这个，很讨厌。味道，会让‘净化’变得困难。”
　　这句没头没脑的评论，却意外让歌姬紧绷的肩膀微微放松了一些。至少在“讨厌烟味”这一点上，这个奇怪的家伙似乎没那么讨厌了。
　　“这是别人的自由。”嘴上这么说，硝子还是把烟盒塞回了口袋，暂时没了抽烟的兴致。
　　这时，五条悟终于跑完了圈，像一滩烂泥似的瘫在操场边缘，大口喘着气，白色的头发都被汗水浸湿了。
　　歌姬一看，立刻找到了新的情绪宣泄口，快步走过去，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脸上露出了“大仇得报”的灿烂笑容：“哟，这不是我们最强的五条悟同学吗？怎么才跑这么几圈就瘫成这样了？不行了啊~”
　　五条悟刚想抬头用他惯有的欠揍语气回嘴，旁边的夏油杰眼疾手快，顺手拿起一瓶刚开封的矿泉水，精准而温和地（但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塞进了五条悟张开的嘴里。
　　“唔！唔唔唔！”五条悟的话全被堵了回去，只能发出不满的呜咽声，手脚并用地试图推开瓶子，却被夏油杰微笑着按住。
　　异人安静地看着这一幕：气鼓鼓但似乎消了点气的歌姬，瘫在地上被“禁言”还在扑腾的五条悟，一脸“真是够了”却带着浅笑按住挚友的夏油杰。
　　祂肩头上，不知何时又悄悄飞来一只小麻雀，安静地待着。
　　那种名为“热闹”的、纷乱却充满生机的感觉，似乎更加具体了一些。祂不太理解玩笑打闹其中复杂的情感纠葛，但隐约觉得，这种互动，和祂曾经受的供奉与祈愿似乎不太一样。
　　一种微弱的、难以言喻的“想要靠近”的念头，如同水底的泡泡，在祂空寂的心湖深处悄然浮起。
　　他安静地站着，那双倒映着众人身影的空洞眼眸里，闪烁着名为感情的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