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恨初见已经年》长息月宸

4、剑子仙迹

　　沉思间，不知不觉已经走到栖宿阁。龙宿刚准备步入，忽有所感似的回头，便看到一道白光从龙门道的方向划过整个儒门，那是……
　　就这样定了好久，龙宿方进入栖宿阁内。
　　“晏紫、辞语取件朴素点的衣服让吾换下。”站定，金眸眯起不知在想些什么。
　　“是……”
　　“漓茵、霓裳，汝们可知晓那道白光？”龙宿转身问着两个侍女。
　　“回少主，属下猜的不错该是道尊。”漓茵行礼回道。
　　“道尊？”龙宿沉思，他不曾到过无尘居，他是哪一边的呢？
　　“少主，请让属下为少主更衣。”不知不觉间，晏紫、辞语已经选好衣服了。龙宿边着衣边思量，任两名侍女伺候着。
　　碧落海
　　倾月陌枫任自己陷入回忆，神色忽明忽暗。
　　“枫，汝应该现在杀了吾，否则，儒门天下难有安宁之日。”怀里的人儿敛起方才瞪起的金眸，轻轻地说着，却还是牵动了颈间一条细细的伤口泛起血丝。
　　“别说话，吾赢了便不再由汝让吾做什么，也由不得别人对汝做什么。”倾月陌枫不想再说儒门天下，他盯着那细细的伤口溢出鲜红血丝，眼里渐渐有火花，不再犹豫，直接低头吻上，吸吮着伤口，用舌尖轻轻来回舔舐，只想止住鲜红的溢出。
　　“枫，汝……放开，快放开……恩，汝抬起头……”楚君卿讶异的看着倾月陌枫低头，一瞬便感到颈间丝丝酥麻，感受到倾月陌枫在做什么，无意识的血气直冲而上，是怒也是羞，一边挣扎着，不住的躲闪，想摆脱那丝丝酥麻的感觉，嘴上也一边喊着。
　　“汝再乱动让其他伤口裂开，吾会用这种方法一处处替汝止住，即使……”故意的顿住，略抬起头在楚君卿耳边吹了一口气，舔了舔小巧的耳垂，看着刚被舔过的地方更加串红一片，倾月陌枫咧起嘴角，“是汝腰间向下那细长的伤，吾不介意在这里扒光汝‘好好检查’的”。
　　“吾介意，汝……”话未说完就感到有只手在领口处徘徊，楚君卿立马噤声，不敢再挣扎乱动，他知道他真的不会介意在这里“好好检查”。
　　“呵呵，吾不做给汝看汝就不老实嘛，汝这几百年是怎么从师尊眼下混过去的，连保护自己都做不到。”看到楚君卿真的不敢再乱动，倾月陌枫满意的同时也有点遗憾，才给舔了这么一处，可是眼神触及到原本白皙的身上处处血红，他又感到心中有很强的怨气。他到底有没有在保护自己？尤其当他想到也许这里某一处伤口是自己划上去的，他更是愤怒到不行，眼里火花更盛。
　　楚君卿不能动，只能在触及到倾月陌枫眼神的时候狠狠瞪了一下，低头眼神里渐渐溢上满满的悲伤。他心中其实很悲痛，为着这三万同门，也为了自己和枫。这场仗牺牲太大了。这个龙首谁当又有什么关系呢，他不懂，那些儒门长辈们为何执意坚持要自己与枫一战，为何枫坚持要战，为何这样的悬殊差距仍不能让枫放弃，为何……自己无能阻止这场上位之争，七月血戮。用尽一切方法仍然不能避免这样的……罪孽深重。
　　看着楚君卿低头，没有放过他眼神里溢满的悲伤。倾月陌枫既心疼也无奈。若说儒门天下里还有什么是干净的，就是君卿悲悯的眼神，很纯净很灵透的眼神，仿佛可以洗去自己内心的深沉。其实，吾所做的一切，只是，要保住这样的汝。而这个儒门天下，会毁了汝。所以，吾一定要赢，为了汝这份纯净，也为了吾们的未来。君卿，吾不怕罪孽深重，是他们逼得吾们相战，是他们自掘坟墓，就应该尝到吾的手段。示弱诱敌，引蛇出洞，方可擒贼擒王。
　　回忆里斑驳一片，可那人的每个神态却是如此清晰。
　　“君卿……君卿……吾们怎会变成这样……”回响在风中的不只是喃喃低语，更有心底绝望的声音。
　　儒门天下
　　龙宿刚换上一件淡紫镶边的月白色儒袍，便有人来请示道尊拜访。
　　龙首不在，儒门天下可以招呼道尊的也只有儒门少主了。
　　龙宿其实也很想去见识道尊，他想知道道尊是父亲这边的还是倾月陌枫这边的，也就是小孩子很简单的思考，所谓的敌友划分。
　　由着儒生带路，龙宿来到儒门天下接待贵客的天海院。
　　甫转进门，便看到一白团子直直冲了过来，与自己撞个正着，脚不着力，跌坐在地。
　　“哎呦，东东四宗（？）”啥米？龙宿困惑着站起身，但看那个白团子蜷在地上，发出听不太清晰却奶声奶气的声音。
　　刚从院外转回的夜华影听声，立即飞至院内白团子身边抱起白团子，龙宿此时才慢慢看清那其实是个白色的小人儿，小人儿这时额头上红红的一块，眼睛里湿哒哒的。
　　抱着心爱徒弟的夜华影顿感不妙，下一秒，果不其然。
　　“哇哇……痛痛师尊……呜哇哇……”白团子扯着脖子的哭喊，夜华影虽然很想无视，奈何外面的侍从因为刚才的碰撞声以及哭声早已聚到门口。转头看了旁边还有点狼狈的小孩子，心想这个该是陌枫三个月前收的徒弟，如今的儒门少主了。
　　龙宿先是被白色小人儿的哭声吓住了，愣愣的反应过来刚才那困惑的四字，待感觉到夜华影的目光和越来越聚拢的人群，眼神才清明起来。龙宿让儒生们退下去，然后目光移向刚被哄着停止大声哭喊却仍旧呜咽的白色小人儿，就这么呆呆地看着那小人儿小手不断向额头抓去，然后被双大手挡开。
　　依稀，想起自己小时候乱跑跌倒，父亲也曾这样抱着他，哄着他……父亲……
　　那边，夜华影一边隔开爱徒使乱的小手，一边轻轻地揉着那红肿的额头。嘴上安慰着：“好剑子，师尊揉揉就不痛了啊。看那个漂亮大哥哥（？）都没哭，剑子也不哭啊！”哎，红成这样，撞得似乎不轻，看样子应该是感觉到自己的气息冲出来的速度太快撞到人摔倒地跌到头了。
　　原来，那个白团子，白色小人儿叫剑子，龙宿回过神来就只抓到这个讯息以及停止呜咽瞅着自己的……剑子。

作者有话说

　　我其实不是很喜欢小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