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系双子今天也在魔改剧情》hhhhhhhhhhh

38、第 38 章

　　赛场之上，空气仿佛被马库斯周身爆发的恐怖魔力点燃，发出滋滋的哀鸣。巨大的圣光光柱冲天而起，如同神明投下的审判之矛，将艾丹那渺小的身影彻底吞噬。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在如此纯粹、如此磅礴的力量面前，任何技巧都显得苍白无力。艾丹的那些诡异步法和刁钻反击，在这绝对的力量面前，就像是孩童的把戏。
　　“结束了……”解说台上的鲍里克扶着眼镜，镜片上反射着那璀璨到令人无法直视的圣光，语气中带着一丝对强者力量的叹服，以及对黑马即将陨落的惋惜，“马库斯选手的魔力总量，至少是艾丹选手的两倍以上。这场对决，终究还是回到了硬实力的比拼。”
　　“艾丹选手危险了！”鲍勃紧张地大吼，声音都变了调。
　　光柱之中，艾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他的皮肤传来灼烧般的刺痛，骨骼在强大的魔力压迫下咯咯作响。然而，他那双燃烧着火焰的眼眸，非但没有丝毫畏惧，反而变得更加明亮。
　　他的脑海中，如同走马灯般，闪过了这几个月来那一段段堪称精神污染的地狱绘图。
　　——被芙洛拉的三百六十度无死角、附带追踪和爆炸效果的七彩糖果弹幕追着轰炸，在宿舍的天花板、墙壁和地板之间，用脸、后背和屁股进行着不规则布朗运动。
　　——在弗洛林精心设计的、由“高粘度果酱”、“自动导航奶油蛋糕”和“地陷式提拉米苏陷阱”构成的连环甜点迷宫中，挣扎求生，最终以一个极其屈辱的姿势，被一块草莓慕斯活埋。
　　——以及，在那只十米高的巨型猫咪玩偶“小花”演唱的、能让灵魂都跟着摇摆的魔性神曲中，一边躲避着如同醉汉打拳般毫无章法的对手，一边还要抵抗着脑内那“挖掘机轮胎必须涂番茄酱”的可怕旋律。
　　那些曾经让他痛苦不堪、让他无数次怀疑人生的经历，此刻，如同被淬炼的钢铁，化作了最坚韧、最本能的战斗直觉！
　　面对这足以将他蒸发的圣光之柱，艾丹的身体，比他的大脑更快地做出了反应。
　　他猛地将身体压低，以一个常人绝不可能做到的、近乎贴地的诡异姿势，向侧方极限滑行！那不是魔法，那纯粹是肌肉记忆——在被上百个高爆泡芙同时锁定，唯一的生路就是地面与墙角那不足十厘米的缝隙时，练就的终极保命姿态！
　　“嗤——！”
　　圣光光柱的核心，擦着他的后背险之又险地掠过，将他身上的校服烧灼出一个巨大的破洞，露出下面被烫得通红的皮肤。
　　“躲……躲开了？！”马库斯瞳孔骤缩。
　　“不！那不是闪避！”鲍里克激动地拍案而起，“你们看！他滑行的轨迹，并非直线！他在利用光柱外围相对薄弱的魔力乱流，进行着微小的方向修正，如同在浪尖上起舞的冲浪者！这种对能量流动的极致理解！这种匪夷所思的身体控制力！他究竟……经历过怎样的战斗啊！”
　　‘是能让正常人疯掉一百次的战斗啊！’艾丹在心中流着泪呐喊。
　　他没有丝毫停歇，在滑出光柱攻击范围的瞬间，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而起，双手猛地按向地面。
　　“流沙地狱！”
　　整个赛场的地面瞬间化作一片流动的沙海，无数只由沙土构成的巨大手臂从地下伸出，抓向马库斯。
　　这是他在被弗洛林的“提拉米苏沼泽”坑害了十七次之后，痛定思痛，苦心钻研出的反制招式。
　　“雕虫小技！”马库斯虽然心惊，但依旧沉稳，他脚下圣光一震，便将那些沙之手臂尽数震碎。
　　然而，就是这短暂的、不到半秒的僵直，对于艾丹而言，已经足够了。
　　他体内的魔力已经接近枯竭，他知道，常规的拉锯战，自己必输无疑。
　　那就……赌上一切！
　　艾丹的眼神，在一瞬间变得决绝。他做出了一个让全场所有人都无法理解的决定。
　　他放弃了所有防御，将体内最后的一丝魔力，全部、毫无保留地，凝聚于自己的右拳之上！
　　一道小小的、微不足道的、甚至有些寒酸的“激流冲击”，在他拳上汇聚。
　　而与此同时，马库斯也稳住了身形，他看穿了艾丹的意图，脸上露出一丝冷笑。
　　‘想用这最后一击来赌胜负吗？太天真了！’
　　他同样将所有残余的魔力，汇聚成了他的最强杀招。
　　“圣光之枪！”
　　一柄由高浓度圣光能量压缩而成的、闪烁着毁灭气息的璀璨长枪，在他手中成型，遥遥地锁定了艾丹的心脏。
　　“结束了！”
　　“完蛋了！”
　　马库斯和鲍勃的吼声同时响起。
　　圣枪化作一道流光，以超越声音的速度，暴射而出！
　　然而，就在圣枪即将贯穿艾丹胸膛的千钧一发之际，艾丹的左手，以一种快到极致的速度，在身前凝聚出了一面薄薄的、脆弱得仿佛一碰就碎的土墙。
　　他不是想防御。
　　他只是想……让它歪一点点。
　　“砰！”
　　土墙应声而碎。
　　但那杆毁灭的圣枪，也因此，轨迹发生了微不可查的、偏离了不足一公分的偏移。
　　“噗嗤——！”
　　圣枪没有命中艾丹的胸口，而是狠狠地贯穿了他的左肩！鲜血如同绽放的玫瑰，瞬间染红了他的半边身体！
　　剧烈的痛苦让艾丹眼前一黑，但他硬是咬碎了后槽牙，凭借着那股不屈的意志，将那记凝聚了他所有力量和尊严的“激流冲击”，结结实实地轰了出去！
　　已经力竭的马库斯，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轰——！”
　　那道并不算强大的水流，如同最后一根稻草，狠狠地撞在了他的胸口。他发出一声闷哼，整个人向后倒飞出去，在空中划出一道无力的抛物线，重重地摔下了赛场。
　　全场，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呆呆地看着赛场上那道浑身是血、摇摇欲坠的身影。
　　艾丹的左肩，是一个前后通透的可怕血洞，鲜血还在不断地涌出。他脸色惨白，大口地喘着粗气，身体晃了晃，却没有倒下。
　　他赢了。
　　在一场没有任何意外、没有任何巧合、没有任何场外援助的对决中，以一种最惨烈、最悲壮、也最无可争议的方式，赢得了胜利。
　　裁判在经历了长达十秒的呆滞后，才猛地反应过来，他冲到赛场边缘，确认了马库斯只是昏迷后，终于颤抖着举起了手臂，用一种近乎破音的声音，嘶吼着宣布：
　　“胜……胜利者——艾丹·里德！！”
　　短暂的寂静后，整个竞技场，爆发出了一阵史无前例的、山崩海啸般的欢呼！
　　那欢呼声中，不再有困惑与恐惧，只有最纯粹的、发自内心的敬佩与狂热！
　　“哦哦哦哦哦——！！！”
　　“艾丹！艾丹！艾丹！”
　　听着那震耳欲聋的欢呼，艾丹再也支撑不住，他眼前一黑，整个人单膝跪倒在地。但他没有倒下，他依旧用那只完好的右手撑着地面，抬着头，那双燃烧着火焰的眼眸，明亮得如同黑夜中最璀璨的星辰。
　　最终，在全场的欢呼声中，他获得了学院大比的第七名。
　　在他失去意识的前一秒，他看到贵宾席上，芙洛拉放下了手中的甜甜圈，正睁着那双好奇的金色大眼睛看着他。而弗洛林，则对着他，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仿佛在欣赏着什么有趣之物的微笑。
　　‘这两个……混蛋……’
　　这是他最后的念头。
　　—————
　　当艾丹再次睁开眼时，浓郁的圣光气息和消毒水的味道充斥着他的鼻腔。入眼是雪白的天花板，以及一旁正在滴答作响的魔力补充吊瓶。
　　他躺在学院医务室那张柔软得过分的病床上，左肩的伤口已经被治愈，只剩下一点麻痒的酥麻感。身体因为魔力透支而传来阵阵虚弱，但精神上，却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如同卸下了千斤重担的踏实与安宁。
　　他……靠自己赢了。
　　这个认知，让他那颗饱经沧桑的心，涌起一股久违的暖流。
　　“艾丹！你醒啦！”一个充满活力的声音响起，莱昂那张放大的、写满了兴奋的脸凑了过来，“你真是太帅了！最后那一下！简直是纯爷们中的纯爷们！所有人都被你帅呆了！”
　　“……小声点，莱昂。”艾丹有气无力地说道，他感觉自己的耳膜还在嗡嗡作响。
　　“哦哦，抱歉。”莱昂挠了挠头，但脸上的兴奋丝毫未减，“不过你真的太厉害了！第七名！我们都拿到去伊路普城的资格了！”
　　艾丹点了点头，心中也升起一丝喜悦。他环顾四周，发现这间豪华病房里，还有一张病床。
　　床上，塞德里克·沃斯正侧躺着，背对着他们，身上盖着被子，一动不动，仿佛睡着了。
　　但艾丹敏锐地注意到，塞德里克的床头柜上，堆满了各种各样、五颜六色的零食包装袋。从“深海章鱼味脆角”到“火山熔岩巧克力棒”，种类之丰富，堪比一家小型便利店。
　　而且，他还隐约听到，从被子里，正传来一阵细微的、如同在研究什么深奥典籍般的喃喃自语。
　　“……原来如此，这款‘风暴之眼’薯片的螺旋造型，是为了最大化地承载酸奶油洋葱调味粉……通过离心力将风味甩入口腔……这其中蕴含着流体力学的奥秘……”
　　“而这款‘妖精之泪’糖果，在口中融化时会产生微小的气泡，刺激舌苔，形成一种‘跃动’的错觉……这是对味觉神经的欺骗性引导……高明，太高明了……”
　　艾丹：“……”
　　莱昂也听到了，他凑到艾丹耳边，小声说：“他从醒过来就这样了。医务室的老师说他身体没问题，但精神上可能受到了一点小小的……哲学冲击。他还非要护士把他床头柜上的花瓶换成一大桶爆米花，说是为了‘时刻感受卡路里的召唤’。”
　　艾丹的眼角，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
　　这家伙……彻底没救了……
　　就在这时，塞德里克仿佛察觉到了什么，猛地从床上一跃而起。他那身病号服穿得一丝不苟，金色的头发也打理得整整齐齐，只是眼神中，多了一丝对世界本质进行深刻探究后的、诡异的狂热。
　　他看了一眼艾丹，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然后从他那堆积如山的零食宝库中，精准地抽出了一小袋包装精美的饼干，扔到了艾丹的床上。
　　“哼，艾丹，我的宿敌！”他双手抱胸，高傲地扬起下巴，“别以为你赢了我！这只是你暂时的领先！这包‘月光曲奇’，蕴含着最纯粹的碳水化合物能量，是我最近研究的课题之一！你拿去，好好感受一下这朴素外表下所隐藏的、力量的真谛吧！在伊路普城，我一定会用我对零食的全新理解，将你彻底击败！”
　　说完，他便不再看艾丹，而是拿起一本封面上写着《营养成分表的辩证统一与能量转化》的厚重书籍，再次沉浸到了自己的哲学世界中。
　　艾丹看着床上那包散发着奶香味的曲奇，又看了看旁边一脸“不明觉厉”的莱昂，感觉自己的胃，又开始隐隐作痛了。
　　就在病房内陷入一种诡异的、充满了学术氛围的沉默时，房门，被“轰”的一声，猛地撞开了。
　　芙洛拉和弗洛林，如同两阵欢快的小型台风，冲了进来。
　　“艾丹——！你醒啦！”芙洛拉像一只快乐的小鸟，直接扑到了艾丹的床边，好奇地戳了戳他绑着绷带的肩膀。
　　弗洛林则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他的身后，还用灵光操控着，漂浮着三层巨大的、堆满了各式各样精美甜点的银质餐车。从闪烁着宝石光泽的果冻，到堆成小山的奶油泡芙，再到淋着浓郁巧克力酱的熔岩蛋糕，那琳琅满目的种类和几乎要化为实质的香甜气息，让整个病房的消毒水味都显得自惭形秽。
　　“恭喜你，艾丹同学。”弗洛林微笑着，将一块看起来就入口即化的彩虹千层蛋糕，用银叉送到艾丹嘴边，“为了庆祝你成功通过了我们的‘期末考试’，这是给你的奖励。”
　　艾丹下意识地张嘴，大脑却还处于宕机状态。
　　“期末……考试？”他含糊不清地问。
　　“对呀！”芙洛拉从餐车上拿起一个巨大的布丁，用勺子挖了一大口，开心地说，“艾丽丝老师说，为了检验我们‘训练’你的成果，让我们最后一场比赛不要插手，看看你自己能打成什么样。如果我们能‘忍住’，她就承包我们一周的甜品！随便吃哦！”
　　弗洛林在一旁微笑着补充，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愉悦：“而且，艾丽丝老师还为我们提供了全学院所有甜品店的……隐藏菜单。比如我手上的这份‘星屑之梦’提拉米苏，它的可可粉，是用研磨成粉末的、吸收了百年星光的魔法水晶制成的。每一口，都能品尝到时光沉淀的味道。”
　　他说着，又叉起一小块，递给了旁边已经看呆了的莱昂。
　　“还有姐姐正在吃的那个‘深海之心’布丁，”弗洛林指向芙洛拉怀里那个散发着海洋般蔚蓝色泽的布丁，“它的凝胶，是提取自深海两万米处，一种名为‘梦幻水母’的发光生物，据说吃了以后，做的梦都会变成彩色的。”
　　艾丹：“……”
　　他缓缓地、机械地，咀嚼着口中那块味道好到让人想哭的千层蛋糕，大脑一片空白。
　　所以……他那场赌上性命、拼尽全力、堪称悲壮的胜利，只是一场……期末考试？
　　而他们之所以没来捣乱，不是因为他们良心发现，也不是因为他们突然转性，只是因为……被一个更诱人的“游戏奖励”给收买了？
　　这一刻，艾丹感觉自己那颗刚刚因为胜利而变得坚实的心，又一次，碎裂了。
　　他没有感动，没有释然，只有一种油然而生的、发自灵魂深处的、对某位伟大女性的无尽感激。
　　‘谢谢您……艾丽丝老师……’他内心流着感动的泪水，‘您才是真正的圣人！是行走在人间、拯救我于水火之中的唯一真神！’
　　“对了对了！”莱昂在品尝完那口能尝到时光味道的提拉米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拍大腿，“学院为了庆祝我们进入前十，决定三天后在最大的宴会厅，为我们举办一场盛大的庆功晚会呢！到时候肯定有更多好吃的！”
　　艾丹缓缓地转过头，看着莱昂那张兴奋的脸，又看了看旁边已经开始讨论庆功会上要表演什么“助兴节目”才更有趣的双子。
　　他感觉自己的眼前，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