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夏安》一株小野草

38、武器升级

　　“诡异吗？我扮演的是小精灵啊，电影里的小精灵不都是这样笑的吗？”

　　【好的】

　　“什么破精灵，让我知道是谁在装神弄鬼，看我不弄死你！”

　　混乱的货架下有一个身形格外灵活的男人，悄无声息地窜到了外围，“……老婆，跟我来，悄悄地不要让人发现了。”

　　“你……”

　　“嘘——快跟我来。”

　　一小时后，暗漆漆的夜空下，两个小人紧紧依偎地往前走。

　　“老公……我…我走不动了……”女人整个身体贴在男人身上，瘦弱的两条瘦腿抖得不成样。

　　男人左右望了又望，确认啥也看不见啥也听不到，这才停下拉着老婆靠着一块石头坐下，掏出两个罐头，打开一个，满鼻都是猪肉的香气。女人吓得立马双手把男人的手盖住，“老老老……”

　　“没事，别怕，这里没人。”

　　女人还是不动，紧紧压着男人的手不松开，但猪肉的香气，是永远压不住的。

　　“翠，没事，真没人，快吃吧，吃完早点回去。”

　　整个暗夜里，只有无处躲藏的肉香，以及一下出现又一下消失的窸窸窣窣，还伴随着几声压抑在喉中的抽泣……

　　同样的一片黑夜下，有一栋木房子的气氛却截然不同。

　　几层木板几层玻璃，再加几层麻布的隔墙内，自热彩灯铺满了四周的墙壁，各种颜色交错，照映着一张又一张开心雀跃的脸。

　　章妈任知微的眼睛被各种光晃得眼睛干疼，一把抓住扛猪肉的儿子，“阿杰，这个灯能固定颜色吗，炫得我头晕乎乎的。”

　　今晚一点没贡献的夏安听了，立即起身举手，“我会，我来调。”

　　“安安，我要粉色！”

　　“安姐，我想要绿的！”

　　“安姐……”

　　夏安全部调至白光。

　　“哇～～有上班那味了。”

　　“真像我们学校图书馆的壁灯，白得滲人……哎，真怀念……”

　　亲姐何思敏对图书馆三字很敏感，“真怀念……我那里还有一沓书，你至今没翻过。”

　　“啊——”何思慧狂甩头，“老姐你真的好讨厌，大好的日子提什么书呀！”

　　章翊阳立刻站过去伸手，“慧姐，这一波我站你。”

　　夏安从中间拨开要击掌的两人，在何思敏的面前蹲下，“小敏，你有书？”

　　“有啊，你要看？”

　　夏安眼里有光，猛点头，“可以吗？”

　　“在我房间左边木床的床头柜里，你自己去吧。”何思敏头也不抬，正专注她手里的黑土，这玩意儿要怎么种呀？

　　夏安看了一眼快要被她掐死的菠菜苗，“要不你先把苗放一边，松松土再种下去？”

　　“啊？还要松土啊？”

　　可不！不松土菜要怎么活？她可是日日都要松土平地，还因此断气了好几回。

　　何思敏抬头见居然是夏安给自己提的建议，满脸怀疑，“安姐你想看书直接去拿就行。”说完又使劲折腾她手里的菜苗。

　　看得夏安心疼死了，忙抓住她的手，“它快断了。真的要先松土，不信你问问高妈。”夏安指着一旁种好的一溜绿油油菜苗的木架菜圃，高妈已经种完正在浇水。

　　何思敏果然眼前一亮，嘴巴却说，“安姐，房间里真的没啥，你随便进就是了。”说完端起洗手盆里的泥土和菜苗就走向高妈，生怕夏安再跟上。

　　何思敏端着洗手盆呆滞杵在苗枝梅的菜圃旁边，高家人多，高妈还特意揽下慕家的，一起买了120kg的黑土，而她只有两个人，显得很不够看，菜苗刚刚还被自己弄断了一根，心里一急眼眶立马就红了，“高妈～～快救救我……”

　　“哎哟咋了这是……哦好好，不急不急，我们一起慢慢学，种菜有很多学问的，我也都有好多不懂的呢……”

　　种菜的种菜，养鸡的养鸡，玩新刀的玩新刀，整个屋子，最闲的就是她……不是，lucky呢？夏安找了半天，最终发现它在厨房的木柴堆上，正看着锅里的菜，看得它头下的木头都是它流的口水。

　　再转头看看大铁锅里的鸭子……夏安在lucky旁边用木头随便搭了位置坐下，支着下巴，没一会膝盖下的肚子就咕噜咕噜的，跟着铁锅鸭肉的翻炒声，一来一往地附和……

　　不知道是不是夏安的错觉，她总觉得这次见到大家，没有第一次见面的那种莫名的亲切感，总感觉她与她们中间隔了一层透明膜，就好像湖中的月亮，它一直在那，但你就是捞不着。

　　尤其是她们都很有默契地在她面前哈哈大笑，可眼低更多的是呆滞。

　　就如眼下。

　　陈柏然不在。

　　韦爽坐在长桌角解释，“他正研究那黑泥，不用管他。我们吃吧。”

　　话毕，是长久的沉默。

　　面前全是大菜大肉甚至羊汤，还有白花花的大包子。

　　大家都很认真地吃着东西，却没有发出一丁点嚼食的声响，安静得很诡异，生怕惊到旁边的人，还会莫名其妙突然站起来检查门缝窗边。

　　但只要夏安一开口问，她们又笑着说，“没事，起来消消食。”

　　“是的哈哈哈，我也觉得有点撑了，但是真的好吃到停不下来。”

　　哈哈完，又是一阵持久的静默。

　　“来！干杯！明天又是新的一天！”只有何思敏自己与自己干了杯，夏安手中的杯子停在了半空。

　　干杯完了，大家又横七竖八地躺着，却没有出一声。

　　迟钝如夏安，这时都感到不适了，昨晚还有几分活人的气息的热闹，是因为自己是外人？昨晚的肉是自己带来的，才勉强撑着应付一下？

　　屋里的气氛持续低迷，就连乔昭玥说粤语了，就没有人趁机讨便宜了。

　　直到躺在床上，夏安都没有找到机会跟大家提起离开小镇的事。

　　算了，夏安摸摸鼓起的肚子，给大家一点时间，也给自己一点时间。

　　lucky早早地就被香醒了，夏安没法，又陪着它蹲到厨房里看“美味的风景”。

　　夏安坐在长桌上吃着暖洋洋的鲜鱼粥，笑盈盈地和刚从房间出来的人打招呼，但是大家好像都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于是，她用粥把自己的嘴巴堵上，静静看着每个人睡眼朦胧地出现，第一时间不是过来吃早餐，而是去检查门缝和窗缝，就连等着鸡窝头的小阳，都是用两指撑起眼皮凑到窗边。

　　章妈心疼孙子，“我们都看过啦，保证一丁点空气都流不出去。快来吃，你阿公今天熬了鱼粥。”

　　章翊阳点点头，双手还是用力把布料全部都压过一遍，才冲过来坐下。

　　这一幕就连夏安看了都有点食不知味了，何况在座的亲历者。

　　饭桌上只剩下嗦粥的呼呼声。

　　夏安吃了满满一碗鲜鱼粥，见大家还在埋头大吃特吃，便碰了碰一旁的小敏，“你不是觉得自己的黑土不够，杂货店收书，你可以拿书去换。”

　　“不换。”

　　“啥？”

　　“我的书不换。”

　　何思慧见夏安疑惑，替亲姐解释了一句，“那些书是她从末日前一路背过来的，背了五年有感情了。”

　　夏安哦了一声，“但是杂货店只是收录，书还是还回来的，说不定你还能从它那换回来别的书。”

　　“只收录？”

　　这下所有人，除了章翊阳和依依都抬起了头，齐刷刷看向夏安。

　　夏安看向乔姐，“对呀。就像我收录乔姐的唐刀一样，收录进来，我的系统可以复制，一下就有了两边唐刀。”

　　李毅深咻一下起身，两步窜过来，“夏安！帮乔昭玥升级唐刀的那个神秘人是你？！！”

　　夏安抬头看看他，又转头看看乔姐，闭上了嘴巴。

　　乔昭玥装不下去了，点点头，“是安安帮我升级的。”

　　啪啪，两下。

　　夏安面前多了一把武士刀和一个防爆盾牌。

　　“安姐，安奶奶，安太祖——”

　　啪啪啪啪啪啪啪……

　　很长的一阵啪声后，夏安面前堆了一堆武器。

　　夏安还在呆滞中，她的系统已经先一步帮她收录了，还一一帮她尝试，最后有三件升级成功。夏安被成功的叮咚声惊醒，眼睛炯炯地看着面板

　　【防爆盾牌升级为防爆衣防弹防爆时效5小时
　　白蛇鞭升级为青蟒鞭冰厉无情所到之处无死必伤
　　六甲刺剑升级为九翼剑几根剑翼可随时变化形状依附持有者实力】

　　“这个依附持有者实力，是个啥意思哦？”

　　夏安笑得见牙不见眼，“就是依依拿着就是玩具，乔姐拿着就是人头落地。”

　　“卧槽卧槽卧槽！安姐你就是我的太祖奶奶！！！请受小孙一拜！”章志杰这个大块头，砰咚一下，把木房子磕得都跟着颤了颤。

　　“胡闹，你是安安的小孙，那安安岂不是变成我的老母了！”

　　夏安也被吓得连连后退，她一直很害怕这个手臂能撞死人的大猛男。

　　“哈哈章爸，是杰哥的太祖奶奶哈哈，你也得喊安姐一声奶奶哈哈哈——”

　　章妈一步上前，“这个好，安奶奶好！谢谢安奶奶帮阿杰升级武器，累了吧，来再喝一碗鲜鱼粥。”

　　“……”夏安哪敢接，立马躲到乔姐身后。

　　韦爽也拿着青蟒鞭过来直直跪在夏安面前，“太祖奶奶，请受小的一拜，以后您老有任何吩咐，我韦爽万死不辞！”

　　“还有我李神，哦不，李毅深，我就是你身边的一条狗，你往东决不去西。”

　　“汪！！”

　　夏安努力忍，实在忍不住了，仰头哈哈大笑，“看，你们这样，我的宝贝lucky不乐意了。快起来吧，不过我还真有一事要跟你们说。”

　　见大家都坐下了，夏安才继续开口，“我这几日就打算启程去找我小哥，特意想问问你们，愿不愿一起？”

　　餐桌上瞬间安静，大家大眼瞪小眼，半天没人说话。

　　最后是视线中心的乔昭玥先开了口，“我想跟安安一起走，昨晚依依又做噩梦了，我想带她出去换换坏境。”

　　乔昭玥的话一出，气氛立马就松散了许多。

　　夏安感激地朝乔昭玥点了点头。

　　何思敏眼神呆滞地盯着碗，左手捏紧了木汤匙，“我其实一直很后悔当初让景哥自己一个人离开。”抬起头时，满脸的红水，“不是景哥抛弃我，是我先放弃了景哥，对不起……”

　　何思敏的话，让刚刚才活泛一些的气氛，又给冻回去了。

　　人人都恨不得把自己的头埋进碗里。

　　末日后，他们都一一回去找了家人，唯独没有陪小景去找过他的家人。后来又因为能量晶，他们困了小景四年。小景独自一人走后的当天晚上，他们就后悔了。只是不敢说，只能心底一次又一次地洗脑自己，其实他们内心里始终觉得，小景没有他们这些拖油瓶，会轻松很多。

　　但，每天用着小景拼命为他们抢回来的能力统，拿着他送的保命武器，每天都过得很不是滋味。

　　尤其是，经历了那地狱般的‘资源共享生活’，心里没有一天不盼着快点离开。

　　“呆在这样的鬼地方，吃个饭都不能安心，我早就想走了。再不走，我TM的就要疯了！！”

　　高昕伸手拍拍老公的手背，蒋得道回握，朝她摇摇头，只是火红的眼眶出卖了他，“那些畜牲，居然趁我不在，竟然天天对小意开黄腔，若不是小利听多了学给我听，我可能——”

　　高昕忙把他抱进怀里，“没事没事，不怪你，是哪些人太可恶了。”

　　大长桌的圆角，蒋大哥一个大男人，就这样抱着老婆的肚子，无声痛哭，声声压抑，怕自己的哭声吓到孩子。

　　夏安看向蒋大哥旁边埋头小心吃粥的大女儿，又看看紧挨着妈妈笑得流口水的小儿子，蒋大哥的小儿子五岁了，至今说话都说不利索，所以夏安想象不到他模仿别人说那些话的画面。

　　“大家想不想干个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