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肮脏的灵魂》柒诗秋

16、固执的结局（1）

　　一九九零年，秋季，贺文坐上了远行的火车。

　　城市的交织灯照得大道通亮，一夜的颠簸，已至清晨。

　　这座城市，外来务工者居多，一夜的颠簸疲累，使得贺文坐在公车上打起了盹。不时，耳中传来几人吵杂的声音。

　　公车驶入一座长桥，在中途意外爆胎，被迫停车。

　　车内七八人，下车等候，没过多久，长桥再次驶来一辆大汽车，贺文掸掸长衫，招手上了汽车。

　　这时，一名齐刘海披肩的女子赶忙冲上即将关门的汽车。她那件紫色的毛衣，极为惹眼，隐约间深色的文胸若隐若现。

　　贺文低头，闻着一股很浓的梨花香，她修身的蓝色短牛仔，尖尖的天蓝色高跟鞋，将身材展现得淋漓尽致。

　　车上为数不多的几名男子身旁的女伴，不尽剜了她一眼，一脸的排斥。

　　这时，女子身旁的男子站起来将座位让给了她。前排的另一名女子一脸怒容的转过身，一只爪子薅住男子头发，打了起来。

　　车上的其她几名女子，分别看了看自己身边的男人，露出恶狠狠的凶光。这一点，似乎得到了共同的一致认可，她们相当默契。

　　贺文望向窗外，他也觉得女子很漂亮，但也仅此而已，他很理智，既然是公认的美人，自然，身旁的苍蝇也不少。

　　他通常都这样认为，以至于，每当他见到漂亮女子，想到的一定是小三，夜场女子等等。贺文的想法也同时让他对漂亮女子断了念想。

　　不过有一句话他深信不疑，漂亮女子身旁的苍蝇不少，即便是已婚，这种女子的出轨率也是极高，指不定哪天就给你戴一顶绿油油的高帽子，说不定哪天你就突然有个便宜儿子搞不好还是双胞胎的那种。

　　他越往下想，越想笑，这个时候在看女子，那种距离感，突然就消失了。女子察觉到一双猥琐的眼神，在自己身上，她取出一面化妆镜，贺文那不要脸的大脑袋出现在镜子中，还办了一下鬼脸。

　　女子收起镜子，起身站在车尾门处，与贺文的距离只在一根保险杠之间。她很自信，说道：“给你十秒钟介绍自己。”

　　贺文看着她侧脸，一声不吭。他在想，这女子不是陪酒的，就是出来揽活的。女子很意外，扭头看向贺文，“怎么，只敢偷看吗？”

　　贺文更加坚定自己的想法，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那恶心人的妇科病性病，脸上露出厌恶之色。他没有多想，直接忽略了女子。

　　“切！”她见到贺文脸上的神情，一声不屑的语气，走开了。贺文到了地点下车后，举目四望，高楼大厦，车水马龙，让人眼花耳热。

　　他轻车熟路的穿行于人群，在一处巷子路口进入一家品貌不凡，穿着打扮颇为时髦的那种小年轻理发店，换了一个造型，他更加接地气了，整个人像是一名有些阅历的有为青年。

　　他在酒吧找来一份调酒师的工作，一个月几千混日子。入秋以来，第一个雨夜，贺文在街道上吃着烤鸡，喝着饮品，一副生无可恋的颓废样子。

　　他意外的再次遇见汽车上，那名女子。不过她这一次并没有注意到他。贺文闲得慌，特意在她面前又走了一圈。

　　“叔叔，你想干嘛？”

　　女子的话一出，贺文站不住了，扔掉手里的烤鸡，大声道，“你叫我叔叔，我这么年轻，这么帅，你不叫帅锅，叫叔叔。”

　　女子也没多言，低下头。贺文蹲下身，盯着她那张脸，“你还笑。”

　　她没有回话，蹦跳着小跑离开了。看样子好像很开心。几天后，贺文又遇见女子，他赶上去说道：“这是不是巧合。”

　　女子开口道，“这是第三次。很好奇吗？我叫赵汐月。”

　　贺文一听，瞬间想起一名高中时代的胖女孩，没想到几年不见变了样，他又一想，不可能，她怎么看也不像高中同学。

　　“贺文，没想到几年不见，到酒吧这种混乱的地方做起了调酒师。你可真有出息。”

　　他眼睛眯起来，抬起手，用小拇指掏起耳朵，又突然开口说道：“你找到我，不会只是想打击我吧！这也太离谱了。”

　　他的话刚落，汐月偏头，一副看贺文脸色变化的样子。“其实也没啥，当年你不是嫌弃我吗？怎么几年后成了这副模样。老大不小了还孤身一人，我不嫌弃你，以后跟着我吧！”

　　贺文摇摇头说道：“你只适合做朋友，不适合做伴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