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打光的艺术准测 ...
-
虽然心有不满，但再安室透已经做到了这一步，再拒绝也只会显得刻意。
早就说过了无关人员都回家。雾岛在心里不满的想。
“那么，水无月小姐。”几人走进后厨关上了门，雾岛率先开口用着公事公办的语气询问：“案发期间，你有看到什么吗。”
这个时候绝对不能说“不知道，没看清”，倒不如说。水无月微不可查的向安室透的方向看了一眼。倒不如说安室透执意要跟来的行为，反倒是给这个简陋的剧本增添了一丝悬念。
水无月轻轻点头后说：“我注意到那个穿深蓝色西装的人，嗯……是叫？”
雾岛适时的将自己的办案笔记递给了水无月，但那个本上同样没有写名字，只有为了方便分辨而写上的衣服的颜色描写而已。水无月看向雾岛略显局促地眨了眨眼。
“写了名字也分不清谁是谁不是吗？”雾岛耸耸肩回答，其实他只是觉得没必要记而已。
“嗯……那个医药研究员。在所有人都看着死者说话的时候，只有他一直盯着死者的茶杯。”
雾岛适时开口：“你的意思是，他提前就在确认目标？”
“然后我听到那个叫，额……继承人对死者说‘一切都改回到正轨了’。”水无月没有回答雾岛的话，反而是直接跳转到另一个时间点，这句话他的确说过，只不过水无月故意的将这句话抽离了原本的语境……他们当时只不过是在聊商业话题而已。
“死者离席的瞬间，你到底看见了什么。”安室透总觉得水无月的证言处处透露着诡异，但又说不出来那股违和感到底从何而来。
“啊……他离席的时候啊。”她如往常般平淡的语气叙事，“死者站起来的时候，那个研究员和另一个，那位前科犯互相看了一眼，非常快。”
这是实话，只不过当时那只是人类对运动物体的下意识关注而已。
水无月凛继续补充：“然后，继承人笑了一声，紧接着那个研究员的手在桌子上面动了一下。”这也是实话，但这两件事根本不是同时发生的，而那些动作也只不过是交谈时再正常不过的小动作。
雾岛这时也明白了水无月的意思，于是顺着她的话继续：“一个眼神作为信号，一声笑作掩护，还有一个快速的行动执行？”
“那些……我也不太清楚，总之我看见的就只是这些而已。”
“等等。”安室透叫住了准备出去的水无月，“你确定这些，都是确实发生的吗。”
“当然了，安室先生。”她语气坚定，却又难掩疲惫，“我说的，全都是确实发生过的。”
看着水无月就这么轻轻的走出了后厨的门，安室透也陷入了沉思。她说的都是真的吗？如果真如她所说，一切都是真实发生过的，那这个案件难道真的是三个人的合伙作案？
使用外号来快速的区分嫌疑犯明明再正常不过，但从水无月凛的嘴里说出却又让人有别样的感受——一位编剧，正在阅读自己的剧本大纲。
“水无月姐姐，我们又见面了，还真巧啊。”水无月刚出门没几步就看见柯南跑到了自己身边。
“嗯，希望我们下次见面时没有尸体。”
“是，是呢……”
“真是的，柯南，你怎么又在案发现场乱跑啊？爸爸看见了又要说你了。”将柯南从尴尬中捞出来的是先前那位女性。
水无月凛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一下她，目测是高中生的年龄，先前对毛利小五郎的称呼可以确认是毛利小五郎的女儿。在案发现场表现的很冷静，甚至能闲下心来教训小孩。
真是个荒诞的世界。水无月默默加深了自己对这里的印象。尸体大概已经成为一种榨菜了吧。
水无月从自己的心理世界中脱离，就看见了蹲下和柯南说话的女生毫不掩饰的盯着自己看，而她身前的柯南却一脸惊恐。
“……怎么了。”水无月磨磨蹭蹭的开口。
“啊，抱歉！”那个女生急忙摆了摆手，站起来看着水无月凛说，“因为觉得您的眼神……好像十分悲伤的样子。”
“不悲伤才奇怪吧？”水无月垂下了眼，“毕竟生命，和流水一样。”
“啊，是呢……轻飘飘的一句有人死了，其实背后是一个生命的逝去。”
“我叫水无月凛。”虽然说着自我介绍的话，但水无月没有停在原地的意思，反而径直向前走去，“很高兴认识你，毛利小姐。”
“唉？”她回过头想再问问水无月，“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姓氏的呢？”
“是因为小兰姐姐刚才叫了小五郎叔叔‘爸爸’吧。”柯南抬头解释道。
但他的心里可不和外表一样平静。水无月凛的身份依然神秘，在不能确认她真实身份前，一定要让小兰远离她。以及和她表现的十分熟络的那个男人，为什么看起来这么眼熟呢？
“目暮警官，雾岛警官！”搜查科的警员敬了个礼，“在死者身前的茶杯里检测出了一种很奇怪的物质，不能确定那是什么。”
“哦，今天的凶手还是一个小科学家？”雾岛抱着胸不知是讽刺还是打趣的说。
“目暮警官，雾岛警官。我也有事情要说！”一个有些胖的警官气喘吁吁的跑来。
“你冷静一下，千叶。到底发生了什么？”目暮警官看着一直在大喘气的千叶说。
“我们，呼……我们查到了死者的身份，是正在被通缉的那个跨国金融犯罪犯，‘毒蛇’！”
“什，什么？那这个案子还真是一下子就变得复杂了啊。”
“嗯，那看来今天的凶手是个正义的小科学家喽？”
“雾岛警官，麻烦注意一下你的措辞。”不知什么时候从后厨中走出来的安室透变色不善的看着雾岛司，“无论是什么样的理由，被杀死的人是谁。杀人都是绝对不可原谅的。”
雾岛淡淡的瞥了一眼他之后回答：“啊，那个啊。我当然知道。”
但当这个人大摇大摆的走进网红店享受生活的时候，警察们还一无所知的时候。面对这样的罪行也还能坚决的说出这样的话吗？
水无月凛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忍不住的想去思考这个问题的答案。
“你对他的死感到惋惜了吗？”春川低着头不知道在看哪里，手指不断摩挲着已经空了的柠檬水杯子。
“不。”水无月立刻斩钉截铁的回答，“这个人今天非死不可。但这与我现在为生命的流逝而感到悲伤没有关系。”
“只是为生命的逝去感到伤心吗？”
“还为了，我们那绝对无法再被原谅的……”
她沉默片刻，脑中闪过许多想法。亲眼看着一个人在自己面前死去是痛苦的，这是对同类的共情，她并不对此感到羞耻。
那是她必须做的，那是她选择去做的。
脑中预演与真实下笔时的感受并不相同，在脑海中轻松的设想，在如今真实行动时又有些困难。
那些死去的人正义吗？不，他们杀死了某人。我们是正义的吗？不，我们杀死了他。
直到最后，她才想起补足自己还未说完的话。
悲伤吧，为了我们那——
“不可恕的正义。”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打光的艺术准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