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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成婚 ...


  •   江星宜强忍着怒火,努力挤出一抹微笑看向她们:“那现在退了婚事,让给姐姐们还来得及。”

      话音一落,江佩佩挽着杨梅芳的胳膊一脸委屈地撒娇:“母亲,你看她,根本就不领你的情,还挤兑我们。”

      江晚瑶:“就是,我看她就是狗坐撮箕,不识抬举。”

      杨梅芳冷眼扫过江星宜:“这件事就这么定了,这些日子你就老老实实待在家里准备婚事吧!”

      江星宜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这间令人作呕的房间的,玉螺很少见到她失魂落魄的模样,急忙上前关心道:“小姐,发生什么事了?”

      江星宜苦笑出声,一路无言回到自己的房间,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何尝不是跟她一样被困在牢笼之中。

      玉螺带着哭腔:“小姐,你说句话好不好,别吓我。”

      其实,有时候江星宜很羡慕玉螺,至少她的泪水很管用:“玉螺,我总觉得,我不该这样活着。”

      闻言,玉螺哭声更大了些:“小姐,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可千万别想不开。”

      意识到玉螺听不懂,她似乎在自言自语:“我想追求我梦中世界的生活,自由自在,不受拘束。”

      玉螺:“不管小姐去哪里,我都跟着小姐。”

      接下来的这几日,江星宜都没去旺炽楼,一来杨梅芳下了命令,二来她也没心思过去。

      她坐在院子里发呆,脑中设想了一百种逃跑的方案。

      然而这时,府里上上下下突然杂乱无章地跑来跑去,就连玉螺也慌慌张张走过来:“小姐,宫里来了好多公公和侍卫,老爷传话说让府里人都过去听旨。”

      说着就拉着江星宜往院外跑。

      她一路疑惑着,她父亲虽是朝廷命官,但从未有圣旨跑到家里来宣读的情况,难不成他父亲要升官了?

      那也不至于吧?莫不是他父亲得罪了皇上,要被满门抄斩了?

      江星宜边想边在江佩佩身旁挨着跪下,府里上上下下跪的整齐划一,在不知是凶是吉的情况下,谁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立在他们前面的公公手里拿着圣旨,捏着嗓子高声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平阳王独子温昼,英挺俊朗,习文武之略,虽居贵胄,不尚骄奢。兹闻礼部郎中幼女江星宜,娴雅温恭,承家学之熏,通诗书之要,闺声甚佳。”

      “二人虽阶序有差,然朕以为实乃天作之配,特将礼部郎中幼女江星宜,赐婚于平阳王独子温昼为嫡妻,着择本年秋九月十五吉期,依礼成姻。朕特赐黄金百两,云锦百匹,龙凤喜饼六十盒,以表嘉许。望二人婚后,夫妻和睦,百年同心,以全朕赐婚之美意。”

      “布告天下,咸使闻知,钦此。”

      话音落尽,公公面露微笑将圣旨递给江清:“江大人,这可是天大的喜事,恭喜啊。”

      江清似乎刚从错愕中回神,立马双手接过圣旨,叩首:“臣谢主隆恩。”

      起身又对着公公回笑道:“谢过方公公。”

      随后,众人均站了起来,唯有江星宜还木讷地跪在地上,试图消化方才那一道圣旨里面的内容。

      她忽视了江清与公公之间的寒暄,陷入了深思,她怎么就被赐婚了呢?

      这婚她就必须要结吗?自己的婚姻大事,却从未有人问过她的意见,便被毫不相关的人一次又一次替她做了主。

      她不知公公是何时走的,是玉螺将她扶了起来。

      耳边响起她那些哥哥与姐姐们的刺耳声音,江佩佩:“世子?江星宜她怎么配的!”

      江晚瑶:“爹爹,你去问问那位公公,会不会弄错了,江星宜只是一个庶女,怎么可能会是她?”

      江祥:“是啊,爹,我也觉得不可能。”

      江星宜从杂乱的思绪中回笼,也跟着附和:“对呀,父亲,您要不找那公公再确认一下?”

      江清面上露出不耐烦:“够了,这可是圣旨,陛下亲笔,你们以为是儿戏吗?”

      随后满脸欣慰地看着江星宜,叫出了他从未说过的称呼:“宜儿啊,世子可是圣上的亲侄子,母亲也是契国的长公主,身份堪比皇子一样尊贵,能嫁给他,是多少人都求不来的福分,这些日子你就好好准备婚事,千万别怠慢了,知道吗。”

      可这样的福分没人问过她想不想要,为什么不再等等?为什么要打乱她的计划?

      然而所有的不甘委屈最终化作一个无声无息的礼仪:“女儿知道了。”

      江清这才满意地点头,随后哈哈大笑着转身离去。

      杨梅芳意味深长看了她一眼,便也带着两个不甘的女儿走了。

      很快只剩下江星宜与玉螺。

      玉螺也是难掩的高兴:“小姐,太好了,你若能嫁给世子,往后再也不用看人脸色了!”

      空气沉寂半晌,江星宜喃喃低语:“你也觉得是好事吗?不能自主的人生真的好吗?”

      这个问题,显然玉螺不懂,她也答不上来。

      接下来直到大婚那日,江星宜的一举一动都被府里人监视着。

      唯一好的是,温昼给的娉礼实在太多,江佩佩她们没再来找过她麻烦,倒是清净了不少,可这样难得清净的日子,却是用她的终身幸福换来的,荒唐又可笑。

      成婚的前一晚,她坐在院子里一夜未睡,看着满天星辰发呆,直到宫里派了嬷嬷给她梳妆打扮。

      天还微亮,外面就响起了敲锣打鼓的声响,江府上上下下忙里忙外,却似乎都乐不疲惫,一句话也在江府传了一个月,说她飞上枝头变凤凰。

      很快,迎亲队伍浩浩荡荡地来到江府门口。

      而江星宜也终于在盖上盖头那一刻,才肯放纵自己流下泪水。

      这场婚礼很盛大,好像整个京城都参与其中,每个人的笑声在她的花轿内反复回响,独独把她一人隔绝在轿子中。

      而这笑声从未断过,直到她一个人盖着盖头坐在王府里的婚房内,才安静了些。

      她内心也终于稍稍平静了些,可这份平静很快被‘吱呀’打开的房门打破,再次慌乱起来。

      随着温昼不紧不慢的步子越来越近,江星宜的手也握得越来越紧。

      最后温昼停在她跟前,轻轻挑起她的盖头。

      江星宜抬起似乎揉碎星河的眼眸与温昼墨玉般的深眸对视。

      一个倔强不甘,一个炽热中闪过一抹慌乱。

      四目相对许久,江星宜眼神中多了分疑惑,因为她看到温昼的眼眶在湿润。

      他哭了?难道他也是被逼的?可为什么要逼他娶一个身份相差十万八千里的她?

      江星宜先开口:“我不知你我为何会被圣上突然赐婚,想来这婚事你也是不愿意的,既如此......”

      话未说完,温昼怔住一瞬,随后喉间溢出声低笑,那笑意半含不羁半含钩子。

      接着他转身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倒显得他眼底那几分炽热有些不真切。

      他目光直勾勾看着江星宜:“本世子行事,只有想做与不想做,从不会有顺从这一说,这婚事,可是本世子向皇叔求来的。”

      不知为何,在他狂妄的语气中,江星宜听出几分邀功的意味。

      她拧眉,满眼疑惑:“你为何要这样做?我跟你并不相识,家世也不匹配,这样做对你有何好处?”

      温昼含着笑意的眼眸看着江星宜,手里漫不经心转动着茶盏:“因为本世子跟你是同一类人,这普天之下,只有我们配得上彼此,本世子这样说,你可明白?”

      对面少年的口吻自信又高高在上,江星宜只觉得可笑,她目光直视着他,斩钉截铁地否认:“我不明白,我跟世子殿下也不是同一类人。”

      听见这话,温昼指尖的动作猛地一顿……

      江星宜继续道:“我不会未经允许,擅自决意他人人生,也不会无端借势压人,达到目的后又沾沾自喜,更不会觉得自己高人一等或低人一等。”

      “我想要被尊重,我想要自己的人生自己做主,我想要人人平等。”

      “而你盲目自信,又居高临下,将掌控他人命运说的那样轻描淡写,最后高高在上地跟我说,与我是同一类人,世子殿下不觉得可笑吗?”

      话音落尽,房间陷入沉寂,温昼喉结动了动,随后避开江星宜坚毅的目光,方才还带着痞气的语调,再开口却弱了几分:“本世子......我......从前也不这样的。”

      见他眼神松动,江星宜:“我可否恳请世子殿下,与我和离。”

      闻言,温昼脸色一变,手里的茶盏随着他起身瞬间被捏碎,鲜红血液开始缓缓溢出……

      他似乎感觉不到疼,语中带着不可理喻的强硬:“别的都依你,唯独这事你想都别想。”

      江星宜不解:“男女之间,应与自己心爱之人成婚才可举案齐眉,我与你根本就没有感情基础,为何不能放过我?”

      温昼哼笑一声,开始胡搅蛮缠起来:“与我没有感情基础,那你与那程白烨就有了吗?跟你和离,好成全你跟他是吗?”

      江星宜眼中疑惑又多了几分:“什么?”

      而温昼自顾自的说着:“那程白烨哪里比得上我?论样貌,放眼天下,你能找到第二个比我俊的人吗?论家世……这个你不爱。”

      “可论贞洁,那程白烨有吗?但我有,我也懂你想要什么,没有与你商讨就求皇叔给我们赐婚,是我不对,可我若不这样做,你今日嫁的就是那程白烨了。”

      “我既然娶了你,就不可能放你走,除非我死,死了你也别想改嫁,你就当我仗势欺人吧!”

      说罢,不给江星宜开口说话的机会,温昼便气冲冲转身出门。

      江星宜一脸茫然地眨了眨眼......

      随后她叹了口气,倒在床上发起了呆,不一会儿,想到什么,她又坐直身子,脸上露出一抹微笑。

      既然他死都不肯放过她,那她‘死’了,不就可以了?

      可银子还没攒够,至少要攒够到别的地方重新开张的钱,再加上人生地不熟,各种打点......

      看来明天要去趟旺炽楼,看看还差多少银子。

      正想着,她竟不知不觉睡着了。

      翌日

      江星宜迷迷糊糊翻了个身,眼睛半眯看见打地铺睡在地板上的温浮川,她被惊的瞬间清醒,像被针扎似得坐起身,低头看自己完好无损的衣物,才松了口气。

      而这时温浮川睁开玉眸,看到江星宜疑惑的表情后,一脸委屈地解释:“新婚之夜,把妻子一个人留在房间,是为不尊。”

      接着他便起身,自己收拾地铺……

      但这在江星宜看来,全是他活该,她翻了个白眼就要下床。

      玉螺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喊他们去给平阳王与王妃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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