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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黄金左脸和肉包右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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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嚯，乔乐婉，你拔个智齿跟牙医打起来了？”沈菲荔戳了戳她半边肿起的腮帮，没忍住笑出了声。
乔乐婉接过她手里的漱口水，丧气地把自己摔进沙发。
谁能想到拔完智齿会肿成这样？偏偏她还只拔了一颗。
一觉醒来就是黄金左脸和肉包右脸了。
这还怎么去见贺南星…
“没事啦，还有几天才开学，吃点药消肿没问题的。”沈菲荔根本没发现她的小心思，安慰地摸了摸埋在靠枕里生闷气的脑袋。
然而上天会给她提示。
沈菲荔余光撇到一旁亮起的屏幕：“哎你手机…有人找你。”
乔乐婉无动于衷。
“这个五角星是谁啊？”
“oi！”乔乐婉迅速弹起飞扑过去，点开聊天软件。
【下午有空吗？我需要检查一下你伤口的愈合情况。】
没空，消肿之前都没空。乔乐婉心说。
但手指在键盘上踟蹰了半天，最后还是含泪打下了一个“好。”
大多时候命比面子重要。
对面消息再次弹出【下午三点可以吗？】
乔乐婉看了一眼沈菲荔，她才不是重色轻友的人…
又回了一句【六点吧，今天有点事。】
贺南星欣然答应。
刚回完消息就对上一道探究的目光。
“说吧，这个星星是谁？”沈菲荔扑到她身上居高临下审视着她。
乔乐婉不自然地避开她的目光：“没谁，我的牙医。”
“牙医的信息要飞过去秒回？你拔个智齿就看上牙医了？”沈菲荔声音拔高：“帅不帅？高不高？多大年纪？”
乔乐婉翻身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着，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不过三甲医院的牙医一般都是博士，怎么也得比你大个十岁了…”
越说越离谱了…
再聊就是忘年恋了。
乔乐婉赶紧打断：“我没有爱上牙医，只是我情况比较特殊，需要定期复查。”
“所以他要过来给你复查？”沈菲荔眼睛又亮了亮。
……她果然很不会忽悠人。
“没有，过两天我去医院复查。”
沈菲荔显然不信，但也没有继续问下去。
本以为事情就这么翻篇了。
然而，晚饭后送沈菲荔到小区门口她就卡住了…
男人一身利落的黑色长款大衣，衬得身形流畅笔直，缓步走过来礼貌打招呼。
熟悉的温柔嗓音，彬彬有礼无可挑剔的动作表情。
乔乐婉下意识把肿起的半边脸往围巾里埋了埋，轻声应着。
我天！大帅哥！
沈菲荔眼冒绿光，微微偏头看了一眼满脸通红，几乎要缩到衣服里的乔乐婉。
……
明明特意提前了15分钟送她的。
这男人也太礼貌了吧！
“你好，我叫沈菲荔，是乔乐婉的朋友。”沈菲荔倒是大大方方把手递了过去。
贺南星微笑点头，礼貌地放了半只手掌轻轻握了握：“你好，我叫贺南星。”
她当然知道他是贺南星！这可是淮林一初的骄傲！
贺南星比她们高一届，年年学生代表都是他，优秀学生致辞也都是他。这人从初中就开始卷，从课内卷到课外，永动机一样不是抱着书就是帮人看题。
没有谁会喜欢卷王，但又帅气又温柔，又亲和又善良，又礼貌又高智，还只卷自己善待他人的卷王没有人会不喜欢。
沈菲荔看了一眼乔乐婉，不由得感慨，果然顶级帅哥的朋友都是顶级美女。
可惜美女挨了刀还缝了针，现在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当事人只想迅速逃离现场，伸手拉了拉沈菲荔：“他找我有点事，我让司机送你回去！乖昂！”
说完就强行搂着她往司机那边走。
“你认识贺南星怎么不告诉我？！”沈菲荔被她拖着，咬牙切齿又有些兴奋地说。
“跟他不熟，认识他妹妹。”
“他妹妹？贺朝颜？”沈菲荔挑眉看了她一眼。
“这你都知道？”倒让乔乐婉有点儿意外。
何止是知道，在淮林一初，这两位风云人物的在校风评简直是两个极端。一个动一个静，一个善一个…
沈菲荔想了半天也没想好用什么词比较贴切。
最后只能定义为：一个绘画天赋不错但很叛逆的漂亮妹妹。
听说很早以前就出作品集了，给并不缺钱的家里挣了不少钱，给并不需要画家的家里添了好多画。
但性格又不像是刻板印象里爱画画的人那么安静，很跳脱又很傲娇，还很……
沈菲荔絮絮叨叨，从性格高傲洒脱，到她心狠手辣地拒绝了很多追求者，再到同学对她两极分化极其严重的评价……乔乐婉心不在焉地听着。
听起来叛逆又很有个性的样子。
跟她的印象差不多。
送走了沈菲荔，乔乐婉又把脸缩进围巾，怏怏地往贺南星那边走。
好了，她深刻地理解了贺南星在她面前掉眼泪的羞耻了。
男人好像没有发现不对劲，面色平淡跟着她往里走。
路边靠近围栏的地方种了些东青，约有半人高。开春了，上面有零零碎碎的新叶子缀着。乔乐婉挨着灌木丛慢悠悠地走。
没走两步就听到里面窸窸窣窣，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
她闻声停下脚步，转头定定地看着了两秒。又有点儿不确定地回头看了一眼贺南星。
他了然，拉开她便跨了进去。
腿真长。
乔乐婉感慨。
借着路灯透进来的微光，可以看到是一只刚出生不久的小猫。
稀疏的白毛贴在略微粉嫩的皮肤上，眼睛都没整开。看起来出生不足24小时，猫妈妈也不知道哪里去了。
贺南星伸手碰了一下它的头，小家伙感受到一丝温暖也往上贴了贴。
这个天气缩在灌木从里没几个小时就会冻死。他掏出口袋的纸巾叠了几张将它包裹起来，拿了出去。
乔乐婉看到就要凑过来摸，手伸到一半被他拿开。
“我来弄。”温柔的语气，听起来却是不容置疑。
刚拔完牙还缝了针，人的抵抗力会稍弱一点，加上她凝血慢，失血也多一些。确实不应该乱动。
乔乐婉眼巴巴看着那只歪在他手心的小不点儿拱了拱，找了个舒服的睡姿后就不动了。
她有点担心，抓着贺南星的胳膊，步子子也迈得快了些。
家里暖气开得很足，听贺南星说小家伙还活着，乔乐婉松了口气。
刚出生的小猫，又冻了那么久，没有吃的也活不长。
但是家里既没有奶粉，也没有喂奶工具。
好在有靠谱的哥哥。
贺南星简单将猫安顿好，又叮嘱她不要碰，以免伤到自己，然后就拿着外套出去了。
大约半小时他才回来，手里提着一些简单的喂奶工具和几袋羊奶。
她再一次感慨，认真解决问题的男人真的太帅了。
乔乐婉不会照顾动物，身体的原因，母亲没有允许她养过宠物。对此她也很理解，平时跟猫猫狗狗也会保持距离。
所以，现在只能眼巴巴看向一旁拿着滴液管一点一点喂奶的男人。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
纠结之余还不忘锐评：认真喂奶的男人也真的很帅。
贺南星似乎看出她的犹豫，率先开口说：“朝颜班里有位同学家里是开宠物店的，跟她关系不错。刚才联系过了，那边有宠物训导师可以送去过渡一段时间。”
乔乐婉松了一口气，满眼感激地看向贺南星，正准备说点儿什么感谢话的时候，男人又开口了。
“还有，朝颜只是活泼爱玩了一些。无论是性格还是人品都没有什么问题。”嗓音依旧温柔，没什么特别的情绪起伏。
他的声音顿了顿，最后又强调了一句：“她很好。”
乔乐婉僵住了。
她没有想到，跟沈菲荔的对话到他这里会被理解成——朝颜不好。
想到他一路把小猫带回来，为了避免她受伤，亲力亲为，精心照顾。心里更难受了。
她张了张嘴，着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她又卡住了，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话虽是沈菲荔说的，但她也确实没有反驳。
只这一点，作为朝颜的朋友，她确是失职了。
乔乐婉没有再接话，垂头看着地面，喉咙一阵干哑刺痛。
贺南星将最后一口喂到小猫嘴里，直起身看向她。
“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只是作为一个哥哥不喜欢听到有人说她的不好，希望你可以理解。”依旧是听不出任何强势与责备，甚至带有一丝安抚的意思。
话说得这么温柔周到，除了他也没谁了。
贺南星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用盒子和纸巾给小猫搭了一个小窝。
安置好小猫已是九点。
贺南星没有忘记此次前来的目的，将手仔细清理干净后，便提出帮她检查一下伤口。
乔乐婉还没有从刚才的情绪中脱离出来，眼神空空的，听着他的指挥大张着嘴，任由他拿着笔灯凑近查看。
那张漂亮得有些不可思议的脸靠得很近，她一时也忘了尴尬和面子的事，愣愣地望进那深邃的眼睛。
伤口上面还有一些血丝，恢复得比想象中要慢一些。
贺南星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乔乐婉看着那双略微不满的眸子，心里越发酸涩，眼泪不争气地往下掉。
“怎么了？伤口疼？”贺南星一怔，眉心拧得更紧了。起身抽了两张纸递过去，又柔声问她是哪里不舒服。
乔乐婉没接，闻言眼泪掉得更厉害了，晶莹的泪珠止不住地往下淌。
贺南星似乎是察觉到了她不是生理上的难受，便没有再问，只动作轻柔地给她擦眼泪。
许久，乔乐婉也累了，沉默着盯着地面。
半晌才缓缓开口，声音还带着哽咽：“对不起，我没觉得朝颜不好。今天是我没有反驳她，下次我会跟她解释的。”
贺南星也没想到她是为这件事情哭成这样，无奈地轻笑一声，给她递了杯温水：“我没有生气，是我表达的不够清楚，让你误会了。”
“朝颜性格外向，家里也有点儿惯着她，包括我也是。但她并不傲慢，也不跋扈，还算是很善良的一个女孩。”贺南星垂眸看着那个睡熟的小背影，笑了笑：“至少，给它找到了安身之处，不是吗？”
乔乐婉看了一眼缩在窝里的小猫，更难过了。
但男人没再给她难过的机会。
“你的‘难题集选’需要我看看吗？”
“哦对，有的有的！”乔乐婉知道他在转移话题，即刻接过话茬，迅速起身跑向书房。
“慢点，不急。”他温柔道。
乔乐婉快步跑进书房顺了两口气，又对着镜子扒了两下头发，最后看到不对称的一张脸，眉眼瞬间垮下来。
哈哈，没关系，打一拳肿起来应该就能对称了。她自暴自弃地想。
做了会心理建设后拉开门，磨磨唧唧走过去，将自己没有肿起的半边脸对着他，坐下两人大眼瞪小眼。
看了两秒乔乐婉终于忍不住了，微微心虚：“你看着我做什么？”
“题呢？”
“……”她逛了一圈自己出来了。
“看来是进步很大。”贺南星打趣。
乔乐婉脸涨得通红，又飞速跑回去把书拿出来。
贺南星好像没有被今天的事情影响，也可能是不希望她再有困扰。依旧是认真细致地给她讲题。
边讲边做批注，标准的行楷苍劲有力，偶尔笔尖一顿，将笔画较为抽象的字改成正楷写下。每一题讲完还会问她有没有不理解的地方。
乔乐婉心跳加快，再一次沦陷在了他的温柔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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