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填坑计划》我高斯无处不在

45、论给女鬼洗头的正确姿势

　　做狗仔冒牌货有很多悲伤的地方。

　　比如说蹲点这个事情。

　　刚刚赶上李絮然回来当然是好事，但真正的动作才进行到一半。

　　还得等她以及那个神秘男人离开。

　　这过程，可能是一分钟，可能是一个小时，也可能是一夜……

　　南夜合非常后悔，毕竟她明天还要上班，而现在已经快十点半了，再过一两个小时，她感觉自己的好不容易养好的精神即将再次堕落。

　　她现在开始正视跑路的事情了，以这个速度冲出去，应该有百分之七十的可能不会被那俩人逮住。

　　不过得套着头跑，不然要是被当成附加新闻跟着带上去就不妙了。

　　虽然丢脸，但是总比明天再被那群下属偷偷嘲笑的好。

　　过了几分钟，她想清楚了利弊，她从凳子上下来，放下单反，想转身离开。

　　只不过刚转过身，她的目光就跟一个陌生男子对上了。

　　看衣着，是刚才那个拿着望远镜的男人，他看起来比想象中年轻，也就二十出头，穿着也很得体，打扮得很朝气，不像是长期潜伏的狗仔。

　　此时，对方正站在门口，眼神锐利地看着她。

　　南夜合有种即将落马的危机感。

　　她觉得自己可能会被这俩人直接封口，不过幸好……她带了包，里面有手机跟银行卡，实在不行，就让南风汀想办法赎人。

　　就在南夜合已经思考到自己破产后怎么办的时候，对面终于开口了。

　　“你谁啊？”

　　南夜合表情冷静，“替班的，她半路上出了点意外来不了，但是不想丢工作，就想找我蒙混过关。”

　　有时候人一定要多提炼自己的演技，不管哪行。

　　“不想丢工作？”哪知道对面男子的眼神更加怀疑了，“你真的认识她？”

　　南夜合的表情毫无波动，但实际已经开始头脑风暴，她没想到这么完美的答案，居然还能露陷？

　　“你说说，你替的谁的班？”对方露出了一个让南夜合似曾相识的微笑，似乎已经确认了什么。

　　“高灵。”南夜合目光平静甚至有些挑衅，“我是她朋友，高灵让我来替班，她虽然平时比较爱玩，但还是很珍惜这份工作的。”

　　说完这句，她顿了一下，有些犹豫，却还是接着道，“放心，我叫南夜合，不是这个圈子里的，这些事情不值得我出去宣扬。”

　　对面的男子一听，终于收回了那个警惕的目光，还算友善地向她说道，“那你好，我叫汤选，这个事情她应该跟你解释过了，我希望你能好好配合我们的工作。”

　　南夜合僵硬一笑，点了点头。

　　汤选也点点头，转过身离开。

　　南夜合松了一口气，看着正坐在洗手台上保持微笑的胥鸠。

　　“看，我又救了你。”胥鸠的状态看起来还不错。

　　南夜合关上厕所门，抱胸看着她。

　　怎么说这次也该解释解释。

　　那个丁静怡，这个李絮然，还有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你不问我不说。”胥鸠摆出一个欠揍的表情。

　　南夜合觉得她根本就没失忆，完完全全就是在骗自己。

　　她可能真的把凶手的记忆丢失了，但是有关别的事情的，她一定说了谎。

　　那好，既然她真的要她问，那她也不用再绕圈子了。

　　“你刚才去做什么了？”

　　去了也有这么久，不可能就单纯观光一会。

　　胥鸠闻言，眉眼一弯，“你可别说，丁静怡不愧是拿过影后的女人，我刚才去试探她，先用的普通人看不见的状态在她周围转，她表现得很正常，照样做事，后来用了能让她看见的状态，你猜怎么着？她还是表现得很正常！像压根看不见我一样。”

　　她说着，还把自己的样貌一变，脸颊变得布满伤痕，七窍还在流血，这幅样貌让南夜合都猝不及防地退后一步。

　　“你看，我还是这样在她面前晃的，她居然完全没有反应，这种演技，真的让人很佩服呀。”胥鸠非常真情实感地夸赞着丁静怡的演技，“你说她怎么就想不清，跟了陈妮呢？”

　　能够这样刻意地表演，说明丁静怡肯定是看得见胥鸠了，而且还非常不想跟她正面接触。

　　胥鸠把那张狰狞的脸撤掉，“你说她要还真这么巧，就是个无辜的阴阳眼，那她看见我这个老熟人也没必要紧张成这样啊，直接朝我大喊冤枉不就行了？”

　　南夜合冷漠嘲讽，“或许人家见多了才这样呢。”

　　“这种小概率事件不作为参考。”胥鸠不接这个挑衅。

　　“总之，丁静怡的问题我明天得告诉李渐归，至于徐警官那边……”胥鸠看了一眼门口的方向，“我想这几个人已经调查了不少有用的信息了。”

　　这几个人？所以他们真的不是正统狗仔。

　　那她之前的想法估计没错，胥鸠没有必要做这样一个狗仔团队，这可能是她遇害前的工作室，这些人都是跟她关系不错的人，甚至可能有同辈的朋友在，她出了事以后他们都是自发在调查。

　　真是令人感动的同事情，南夜合正想发表感叹，突然听到胥鸠自言自语了一句。

　　“都想拿保险费作为奖金，大家还是很上进嘛……”

　　南夜合觉得自己真是脑子坏了才会想出感动中国这种事。

　　她还准备继续问，厕所门突然被敲响了。

　　“准备了，那边客厅灯又开了，可能是要出来了。”

　　“好。”南夜合勉强应了一声。

　　等人走了，她再次踩上凳子，一边还看了胥鸠一眼，示意她也过来。

　　“李絮然跟你能有什么关系？”南夜合觉得这可能是私仇。

　　胥鸠皱眉想了想，不确定地说，“可能是几年前那件事？可是不应该啊，她不该知道是我们做的。”

　　这话歧义太深，南夜合必须问清楚。

　　“哎他们出来了！你先拍，回去我再跟你解释。”胥鸠看着摄像机，打断了她的问话。

　　南夜合看过去，确实出来了，李絮然还挽着那个男人的手，她迅速地抓拍好，对方逐渐消失在她能拍摄的范围，又过了一会，李絮然又一个人回来了，而后又是上楼、开灯、熄灯的繁琐过程。

　　“这么贴心，还出来送人。”胥鸠扶着下巴，作沉思状，“还不做任何挡脸的掩护，看来李絮然这几年过得反而很自由。”

　　反而？

　　这个关键词很耐人寻味。

　　“你还在收拾吗？收拾好了就快走吧，我们今天还要回去整理资料。”汤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好的。”南夜合对着外面商业回答一波。

　　现在怎么办？南夜合眼神示意胥鸠想办法。

　　胥鸠摊手，“还能怎么办，在路上趁机逃跑呗。”

　　这想法还真是跟她之前不谋而合。

　　除了跑也只能跑。

　　南夜合照做，等东西全部收拾好了，她自然地朝汤选跟那个领路男说道，“车子还在外面，那我先过去了。”

　　汤选没什么表示，领路男更不用说，南夜合很顺利地单飞逃离。

　　等飞奔到自己的车上，南夜合才体会到了生的感觉。

　　以后再也不做这种看起来很电影情节的事情了。

　　真的既累身又累心。

　　她启动好车，飞速逃离现场。

　　而那边，汤选二人放好了东西，将车开出去，准备跟南夜合汇合。

　　出了小区，没看到南夜合的车，又过了一小段路，一辆眼熟的车停靠在路边，还闪着灯，一个女孩正朝他们挥着手。

　　高灵？！

　　汤选当下心里一凉，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妙。

　　原本不该来的人突然出现在了这里，原本应该汇合的人却不见了。

　　“老王，停下车，这人才是今天晚上应该来的人。”汤选皱着眉，表情不太好。

　　领路的男人也惊了，立马停下车。

　　“怎么回事啊，今晚上不是有工作吗，为什么半天没见人来找我？”高灵走过来，表情有点郁闷，“我在这里等了半天都没人，想着来都来了也没敢走，也就拍了些开过去的车，你们等会看看有用吗？”

　　开过去的车……

　　汤选有些无奈，“今天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对了，你是不是迟到了？”

　　高灵还以为没人过来就能蒙混过关，但认错人这件事就已经没法躲过去了。

　　要不是当时那个位置只有南夜合那一辆符合条件的车，老王也不至于犯这种大错。

　　“那条直行过来的路堵车了，我本来想走个近道，但是没想到那边又在修路。”高灵也很懊恼，态度认真起来，“汤选，你先别辞退我，我真的真的不是闹着玩才来的。”

　　还是先别着急解释，今天他们三个人都有问题。

　　汤选面色不是太好，但又想到了之前南夜合已经把名字告诉了他，如果对的上号的话，一切还能补救。

　　“先回工作室，到时候按照规定处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