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填坑计划》我高斯无处不在

39、论给女鬼洗头的正确姿势

　　当晚，南夜合还查询了离20日前最近的那个周日是什么时候，结果是12月17日，那天也是杨莱的新电影《两岸旧事》的新闻发布会。

　　这个时间确认了，等到十点钟的时候，南夜合给南风汀打了个电话。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第一次打的时候，并没有接通。

　　这是周日晚上，南风汀再怎么爱玩，也不至于忘了明天的工作，有点不合常理。

　　南夜合皱了皱眉，看了看日期。

　　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离最近的情人节都还有一段时间，他这是半夜跑去挖煤了吗。

　　算了，还是先想办法联系另一个人，她应该更清楚胥鸠当天做的事情。

　　南夜合将手机递给一边看热闹的胥鸠，全然忘了一件事。

　　“结界，我现在是个植物人，晚上十点打电话过去，杨莱不吓得直接去医院捅人？”胥鸠很有自觉性。

　　现在知道惊悚了？南夜合对这种双标的行为十分不齿，当时给她打电话发短信的人仿佛不是她一样。

　　对了，这么说起来，当时的那弱智画风也跟现在的胥鸠对不上号。

　　看来之前就已经计划好了啊。

　　南夜合一脸真相地看向她，“看来你还是明白的。”

　　难怪之前那陈姓高个男吓成那样，在自己面前，胥鸠真的人设立得飞起，不愧为某部门人员。

　　胥鸠一脸不明所以，也不跟她争。

　　这还迷茫上了。

　　南夜合摇摇头，翻过身，拉了拉被子，闭上了眼。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南夜合才知道昨天过得有多累。

　　一直到抵达自己的办公室，她才暂时远离了那些诡异的观望。

　　真的很明显吗？

　　南夜合打开前置摄像头，画面中的自己面色红润，眼睛里甚至有光。

　　“南总，系统自带美颜。”胥鸠很好心地在一旁提醒她。

　　哦，南夜合顺势关掉美颜。

　　当郝媛推开办公室的门时，一只手机破风而来，她身手敏捷地往旁边一躲，还隐隐听到了那凌厉的与风摩擦的声音。

　　总经理功力见长啊！

　　郝媛眼神中的惊恐甚至被敬佩压了下去。

　　她看向南夜合，对方面色憔悴，眼眶下还有黑眼圈，但神情很镇定，周围好像有……一圈正气？！

　　总经理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掩盖刚才差点发生一场谋杀的事了吗！

　　郝媛用无声地关上门表达着自己的愤怒。

　　她抬脚，刚想把报告送过去，身后的门突然被一把推开，直打郝秘书后脑勺。

　　“啊啊啊啊啊！”

　　每日惨叫（1/1），职员们目光平静地抬起头，又平静地低下头，回到工作。

　　办公室内，郝媛正捂着后脑勺，控诉地看向门口那人。

　　不过一看到门口那人的长相，她的目光顿了顿，悄无声息地抖了抖身体，往后退了一小步，才微笑道，“南总好。”

　　正在看电脑的南夜合眉头一皱，郝媛被撞傻了吗？怎么又打一次招呼。

　　她将视线从电脑上一开，看向门口。

　　男子很高，穿着一身裁剪得体的西装大衣，发型整齐一丝不乱，整个人看上去干净清爽，一表人才。

　　嗯，南风汀。

　　“不知道为什么，我看到他就想笑。”胥鸠坐在南夜合的办公桌上，一脸好笑地看着拿着手机站在门口的南风汀。

　　“先把东西放下，等会再进来。”南夜合朝郝媛说道。

　　后者恍若得了圣旨，连忙放下文件，步履快速而又优雅地转身往外走，还带上了门。

　　南风汀放下手，几大步跨过来，一下瘫在了办公桌附近的沙发上。

　　从这一点可以看出，他们俩应该是亲生的。

　　胥鸠扶着下巴，点点头。

　　“你来干什么？”南夜合看着南风汀把玩着手机，正是刚才自己扔出去那个，质量居然意外的还行，屏幕都碎了，还能正常使用。

　　“跟董钦腾谈事情。”南风汀微微扬起头，划着手机，语气有些疑惑，“不是你昨晚打电话找我有事吗？怎么反倒来质问我了。”

　　还记得这茬事，不算太疯。

　　南夜合收起手上的资料，“我找你来，是想问问你跟你那个女朋友的事。”

　　南风汀本来在玩手机，一听这话，脸色马上就沉了下来。

　　生气起来还有点像那个样子，但南夜合知道，这家伙完全是在凹造型，估计已经开始头脑风暴了。

　　她想得不错，南风汀也在寻思南夜合怎么知道的这件事，小报都还没个风声，自家人倒是消息灵通。

　　这个逻辑好像也有点问题，但他暂时没空去管。

　　“咳，都是误会，也不算什么大事吧。”南风汀含糊地说了几句，转而质疑南夜合，“你怎么知道的？”

　　他的朋友跟南夜合没交集，那几个傻小孩他也是拿玩具零食封过口的。

　　“这个不重要。”南夜合也懒得跟他兜圈子了，直奔主题，“你上个月是不是见过续盛传媒的胥鸠？”

　　这问题就更奇怪了，指向性太明显，明显到可疑。

　　南风汀继续刷着手机，若无其事道，“见过啊，她来接人。”

　　“她当时状态怎么样？把穿着，妆容，身上带着的物品全告诉我。”南夜合打开一个新文档，准备记录。

　　南风汀虽然脑回路比较清奇，但思维是绝对灵活的，他没有直接回答南夜合的问题，而是露出一个被太阳灼到眼睛的表情。

　　“你是不是被什么人缠上了？”

　　此话一出，空气瞬间安静。

　　胥鸠站在沙发背后，双手放在南风汀的脖颈旁，朝南夜合微笑示意。

　　需不需要把他灭口？

　　南夜合没理会她的玩笑，打破那个迷之沉默，“不是，只是在调查，胥鸠在我们的工地出了事，你不知道吗？”

　　“哎哎哎，我们不在一个区，可别把这个我们推给我，我还是很敬业的。”

　　呵，说起敬业，南夜合冷笑道，“敬业昨晚上还出去鬼混，当心老头知道了把你腿打断。”

　　哦哟……南风汀一边打开相机，一边回击道，“怎么可能！我出去可是为了正……”

　　他那个事字刚到嘴边，便被眼前之景吓到失去语言。

　　卧槽！

　　南夜合刚刚打开的是前置，而相机一打开，手机上自然就是他的脸与……一张苍白的女人脸！

　　“南总，我也不想打扰你，但总裁说……”郝媛推开门，迎面而来的是一个熟悉的手机，还伴随着比刚才更恐怖的声音，恍惚间，她好像看到了光！

　　完全来不及跑！

　　郝媛眉一皱，眼观鼻，鼻观心，一个后仰，她做了个下腰！

　　这公司真是能人辈出啊！

　　胥鸠连连称奇，南夜合面无表情，南风汀惊魂未定，郝秘书……只能呵呵。

　　“Tina说下午两点有个有关新楼盘的会议，嘱咐我一定要通知你。”郝媛直起身，拍了拍裙摆，面带微笑地说道，“南总你们请继续。”

　　然后连优雅都顾不上了，迅速退了出去。

　　门关上没两秒，又被打开，郝媛以小学短跑冠军的姿态冲进来，放好南夜合的手机，再次退出去关好了门。

　　南夜合看了看那个摔出后现代美感的手机屏幕，再看了看脸都被吓白了还依然要保持那个拽得不行的瘫痪姿势的南风汀。

　　“她她她她她她……”南风汀回头一看，什么也没有。

　　他松了一口气，转过头，看见了正坐在自己身旁，笑意吟吟的胥鸠。

　　什么叫倒吸一口凉气，南风汀今天终于体会到了，他的呼吸陷入了一刹那的停滞。

　　他精神恍惚地伸出手，下意识笑道，“胥小姐，幸会。”

　　从某种意义上说，他俩绝对是亲生的了。

　　这心理承受能力。

　　胥鸠短暂地回握住南风汀的手，露出一个礼貌又有点渗人的微笑，“又见面了，南先生。”

　　他还没个下文，南夜合又直接了当地打断了客套环节，冷漠道，“别废话，快把之前我问的告诉我。”

　　“行吧，毕竟也是条人命。”南风汀看胥鸠的眼神已经从最初的惊悚转变为了迷之同情，“老实说那件事过去也有一段时间了，我压根不记得她穿了什么，但是唯一有印象的是，那天她穿得不像是个领导，倒像是个大学生。”

　　南夜合迅速敲下这些信息。

　　还有吗？她抬起眼，看向南风汀。

　　“没了。”南风汀耸肩，“我本来就是为了我女……前女友那事去的，没注意其他人，能记住这个就不错了。”

　　行吧，也在理，南夜合也不难为他，“那你帮我联系一下你前女友，她应该知道的比你多。”

　　本来很顺利的流程，在这里又出了问题。

　　南风汀并不想给杨莱打电话。

　　“我把她电话给你，你打。”南风汀扶住额头，活像昨晚喝了两百瓶假酒一样头痛，“我一跟她说话就得吵起来。”

　　“我打又得浪费一堆时间解释。”南夜合一脸“你能不能成熟一点”的表情，“行了，也别耽误时间，你自己找办法约她跟我见一面，我要工作了。”

　　问完就不认人啊，这兄弟姐妹爱都没了。南风汀有点愁。

　　不过更愁的还是杨莱那边。

　　啧。

　　看着南风汀愁容满面地离开，胥鸠坐回办公桌，拿起南夜合的一只钢笔，分析道，“你哥挺喜欢杨莱啊，约杨莱出来居然比撞鬼还让他头痛。”

　　这叫很喜欢？

　　南夜合报以怀疑的态度。

　　“你没注意到吗？”胥鸠很享受剖析人心理的这个过程，“你一说女朋友的事，也没说是谁，但他直接就想到了杨莱，后面还差点口误，这不是已经很明显了吗？”

　　南风汀居然能有如此复杂的情感觉悟，确实是让人意外。

　　“而且，接人那事过去了几个星期了，他还能记成这样，我有个猜测。”胥鸠拔出钢笔，“他们近期应该见过面。”

　　谍战片呢您，南夜合都想给她鼓掌了，那两位就是剧情里的卧底跟接头人。

　　“不说他们，你对自己当天的穿着有什么想法？”南夜合看着电脑屏幕，“这样的打扮……你不是去谈生意的，更像是出去游玩。”

　　都说了情况不紧急，当然不会是什么会议了。

　　“我可能需要融入人群。”胥鸠看着钢笔的笔尖，沉吟道，“但是自己开车去，又显得不是那么合群，有点冲突。”

　　如果胥鸠曝光度挺高，那这样到很合理，为了方便之后的行动。但她本人很低调，完全没有必要这样。

　　“跟杨莱交谈后再想想。”胥鸠道，“另外，把车的事情告诉李警官吧。”

　　南夜合点点头，拿过手机。

　　看到屏幕那一刻，她先是沉默了两秒，然后打开抽屉，拿出了另外一个。

　　胥鸠笑了笑，盖上笔盖，将钢笔放回笔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