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观察 ...
-
吃到一半，傅斯珩放在桌上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似乎是条工作消息。他扫了一眼，微微蹙眉，然后对阮清清略带歉意地说：“稍等一下，需要回个紧急邮件。”
“你忙。”阮清清点点头。
傅斯珩拿出手机，专注地处理起来。他工作时神色认真，侧脸线条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清晰利落。
阮清清低头小口喝着汤，目光却不自觉地飘向他。
阳光落在他浓密的睫毛上，投下小片阴影。他打字的速度很快，偶尔会因为思考而微微停顿，手指无意识地轻敲桌面。
很专注，很有魅力。
阮清清的心跳忽然有些快，她赶紧低下头，假装专注地对付碗里的米饭。
就在这时，邻桌一对带着小孩的夫妻似乎发生了点小争执，孩子手里的玩具球突然脱手，朝着他们这边滚了过来，恰好停在傅斯珩脚边。
那小男孩哒哒哒地跑过来捡球。
傅斯珩似乎刚好处理完邮件，放下手机，一抬头看到脚边的球和跑过来的小男孩。
他脸上那种工作时的冷锐瞬间消散，唇角很自然地扬起一个温和的弧度，弯下腰，捡起那个彩色的小皮球，递还给小男孩。
“谢谢叔叔！”小男孩奶声奶气地道谢，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他。
“不客气。”傅斯珩的声音低沉温和，甚至还伸手轻轻揉了揉小男孩的头发，“拿稳了，别再掉了。”
小男孩抱着球，开心地跑回了父母身边。
傅斯珩直起身，一抬眼，正好对上阮清清未来得及收回的目光。
她像是偷看被抓包一样，猛地低下头，耳根迅速泛红。
傅斯珩愣了一下，随即像是明白了什么，眼底缓缓漾开层层笑意。他重新坐下，身体微微前倾，手肘撑在桌面上，隔着不大的餐桌看着她，声音里带着压低的、愉悦的揶揄：
“阮博士刚才……是在观察我的‘持续改进’成果？”
阮清清脸颊发烫，强自镇定地舀了一勺汤：“我只是在看那个孩子。”
“哦——”傅斯珩拖长了调子，眼神里的笑意更深，“原来阮博士喜欢孩子？”
阮清清被噎了一下，瞪他一眼：“傅斯珩！”
“好，好，不说了。”傅斯珩见好就收，举起双手做投降状，嘴角却依旧扬着，“看来‘喜欢孩子’这条，可以加入未来的加分项清单。”
阮清清简直拿他这副无赖样子没办法，低头吃饭，不再理他。
心底却因为那句“未来的加分项”，泛起一丝微妙的涟漪。
午餐在一种轻松又略带暧昧的氛围中结束。
傅斯珩果然守信，吃完饭便送她回市区，路上聊的也多是技术相关。
车子停在她公寓楼下。
“谢谢今天的研讨会和午餐。”阮清清解开安全带。
“我的荣幸。”傅斯珩侧头看她，阳光透过车窗落在他眼底，明亮而温暖，“下次有类似活动，再叫你？”
阮清清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嗯。”
“好。”傅斯珩笑了，像是得到了什么珍贵的承诺，“那……明天有什么安排？”
明天？周日。
阮清清下意识地想说自己要加班，但话到嘴边，看着他那双含着笑意和期待的眼睛，又咽了回去。
“暂时没有。”她听见自己说。
傅斯珩眼底的光芒瞬间亮了几分，但他克制住了，只是语气轻快地说：“那……好好休息。负六十八点五分会自己努力，绝不主动打扰。”
他又搬出了那个分数。
阮清清有些想笑，又有些心软。她推开车门：“走了。”
“阮清清。”他忽然又叫住她。
阮清清回头。
只见他从车窗里探出一点，眼神认真地看着她：“今天……我表现怎么样？”
又是这个问题。
阮清清看着他，阳光落在他发梢，跳跃着金色的光点。她想起他在研讨会上的游刃有余，想起他递给小男孩皮球时温和的侧脸，想起他刚才小心翼翼试探的模样。
她抿了抿唇，目光移向窗外，声音很轻，却清晰地飘入他耳中。
“……还行。”
说完，她不等他反应，转身快步走进了公寓大堂。
傅斯珩看着她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愣了两秒，随即，巨大的笑意如同破冰的春水，瞬间盈满他的眼底。
还行！
从“扣分”到“还行”，这是质的飞跃！
他激动地一拍方向盘，忍不住吹了声口哨。
手机震动起来，是周谨的电话，大概是汇报工作。
傅斯珩接起电话，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轻快明朗：“说！……嗯，好，我知道了……下午的会照常……对了，帮我查一下，城里哪家甜品店的提拉米苏最好吃，要酒味浓一点的……对，现在就要……”
电话那头的周谨似乎愣住了。
傅斯珩却毫不在意，笑着挂了电话，目光再次投向公寓大楼的某个窗口。
负六十八点五。
前途一片光明。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观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