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顺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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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博士，前台有您的一份同城急件。”
一种莫名的预感击中了她。她亲自下楼去取。
果然，又是一个没有任何寄件人信息的扁平纸盒。拆开，里面不是吃的，也不是论文。
是一盆极其小巧精致的、栽种在透明科技感花盆里的……捕蝇草。
翠绿鲜活的叶片，毛茸茸的“触须”，甚至还能看到一个小小花盆自带的微型恒温恒湿系统在无声工作。
旁边放着一张卡片。上面是傅斯珩的字迹：
「据说这小家伙只对最特别的‘震动’有反应。觉得它有点像某人，送给你看着玩。
P.S. 它不吃‘代码投喂’，只需一点阳光和水。比某人好养活。
——努力赚分中的 -68」
阮清清看着那盆张着“小嘴巴”、一副等待投喂模样的捕蝇草，再看看那张卡片，一时竟不知该气还是该笑。
他这是在拐着弯说她难搞？还是暗示她是他的“猎物”？
她捧着那盆莫名其妙又透着股可爱劲的捕蝇草回到办公室，放在窗台上。翠绿的色彩给冷调的空间增添了一抹生机。
她盯着它看了好久，忍不住用手指轻轻碰了碰它紧闭的“夹子”。
叶片敏感地合拢了一下，又慢慢打开。
阮清清嘴角忍不住弯了一下。
手机终于震动了一下。
她拿起来。
// Debugging Progress Update: (调试进度更新：)
// New "pet" delivered. Hope it meets approval. (新“宠物”已送达。希望它能获得批准。)
// Current mission: Earn enough points to qualify for a real one. (当前任务：赚取足够积分以获得一个真正的。)
// Question: Does the plant count as a distraction tactic? If so, is it working? (问题：这植物算分散注意力战术吗？如果是，奏效了吗？)
阮清清看着那条消息，想象着他发出这条消息时那副得意又试探的模样，再看看窗台上那盆傻乎乎的捕蝇草。
她回复了过去。
战术拙劣。
扣零点五。
// Received. Tactical adjustment required. (收到。需要调整战术。)
// New Score: -68.5. (新得分：-68.5。)
// Note: The plant stays. (备注：植物留下。)
阮清清没再回复，只是伸手，又轻轻戳了一下那盆捕蝇草的叶子。
小家伙再次敏感地合拢。
心情莫名好了起来。
下午，她终于能集中精神处理积压的工作。
临下班时，天空又飘起了小雨。
阮清清站在窗边，看着雨丝敲打玻璃，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手机。
没有消息。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包和伞，下了楼。
走到大厅，雨势不大不小。她正准备撑伞，那辆熟悉的黑色跑车再次无声地滑到她面前。
车窗降下，傅斯珩坐在里面，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西裤，像是刚从某个正式场合出来。他看着她，眼神平静，嘴角带着一丝很浅的笑意。
“下雨了。顺路。”他言简意赅，和昨晚的说辞一模一样。
阮清清看着他，没有立刻动作。
傅斯珩也不催促，只是耐心地等着。
几秒后，阮清清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谢谢。”
“不客气。”
车子平稳地驶入雨幕。车内依旧放着低缓的爵士乐，音量恰到好处。
两人都没有说话。一种微妙而舒适的安静在车厢里蔓延。
经过昨晚，有些东西似乎不一样了。少了些试探和拉扯，多了一丝心照不宣的默契。
在一个红灯前，傅斯珩忽然开口，语气随意得像是在讨论天气：“明天周六，‘镜’实验室有个小型的跨学科脑机接口研讨会，规模很小，但有几个斯坦福来的专家，观点很前沿。有兴趣吗？”
阮清清心中一动。脑机接口正是她近期关注的方向。
她侧过头看他：“你主办？”
“联合主办。”傅斯珩看着前方跳动的红灯数字，手指轻轻敲着方向盘，“纯学术交流。我可以帮你弄张邀请函。”
他的理由正当，且极具诱惑力。
阮清清沉默了几秒。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又一次“非技术性互动”，而且是在周末。
“……几点？”
“上午九点半。结束后可以顺便讨论一下‘Phantom’和‘雅典娜’在神经拟态计算上的融合可能性。”他补充了一个她无法拒绝的技术钩子。
阮清清看着窗外被雨水冲刷得清亮的街道，轻轻呼出一口气。
“好。”
傅斯珩敲着方向盘的手指顿住，随即恢复如常。嘴角的弧度，却几不可查地加深了些许。
“嗯。明早我来接你。”
车子再次停在公寓楼下。
雨已经停了。夕阳穿透云层，洒下金色的光芒。
“明天见。”阮清清解开安全带。
“明天见。”傅斯珩微笑颔首。
阮清清下车，走进公寓大堂。这一次，她没有回头。
傅斯珩看着她消失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见，才缓缓收回目光。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顺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