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等待一个信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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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提起恒温箱进屋。里面是一杯温热的醒酒茶，和一份……打印出来的、极其详尽的学术论文，关于双星系统轨道共振的数学模型及最新观测数据论证。论文扉页上，还有某个顶尖天体物理学家的签名和赠语：「To Fu, for inspiring discussions.」
阮清清拿着那厚厚一沓论文，站在客厅中央，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这男人……他到底是哪里来的怪物？！
一边为那个吻激动得代码错乱，一边又能立刻摸准她的心思，送来最对她胃口、最能分散她注意力的东西。
她坐下来，慢慢喝完那杯温度恰到好处的解酒茶，胃里暖烘烘的。然后，她真的翻开了那篇论文。
深奥的数学公式和天体物理学术语很快抓住了她全部的注意力，那个令人心烦意乱的吻和男人灼热的眼神，暂时被抛到了脑后。
等她再次抬起头时，已经是深夜。论文看了一大半，受益匪浅。
手机安安静静地躺在一边。
她拿起来，点开那个沉寂了数小时的对话框。
最后一条消息，还是他那个需要验证的过载系统。
她指尖动了动，犹豫半晌，最终还是退了出来，没有回复。
不能让他太得意。
第二天，阮清清醒得有些晚。或许是那杯解酒茶的作用，头并不昏沉。
她刚到实验室，周谨就已经带着一个专业的艺术品护送团队等在那里了。手续齐全，态度恭敬。
那份珍贵的巴贝奇手稿被小心翼翼地安置进早已准备好的恒温恒湿防弹展示柜里，摆放在她办公室最醒目的位置。
“傅总吩咐，一切以您的意见为准。如果您觉得摆放位置不合适，随时可以调整。”周谨一丝不苟地转达。
“很好，谢谢。”阮清清看着玻璃柜里那泛黄的纸页和精密的铅笔草图，心情难以言喻。
周谨完成任务，便带人离开，毫不拖泥带水。
办公室里只剩下阮清清和那份沉甸甸的“技术交流礼物”。
她走近展示柜，指尖轻轻隔着玻璃描摹那些跨越时空的线条与公式。
手机震动了一下。
她拿出来。
// Debugging Progress Update: (调试进度更新：)
// Gift delivered. (礼物已送达。)
// Verification of last night's event remains pending... (昨夜事件验证仍处于等待中……)
// System running on low power mode. (系统低功耗模式运行中。)
// Waiting for a sign... (等待一个信号……)
配图是一个耷拉着耳朵、可怜巴巴的卡通狗头像。
阮清清看着那条消息和那个滑稽的狗头，终于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能想象出傅斯珩守着手机等了一夜、辗转反侧、最后只能发出这种可怜兮兮信号的样子。
那点昨晚残留的懊恼和羞窘，忽然就散了大半。
她想了想，回复过去。
礼物收到，已入库。模型补充说明很有启发性。
绝口不提那个吻和评分。
傅斯珩的回复几乎秒到，显然一直守着。
// Acknowledgement of gift received. (确认礼物收到。)
// Discussion on model available upon request. (可应要求提供关于模型的讨论。)
// ...And the score? (……以及，分数？)
他果然念念不忘。
阮清清唇角弯着，故意晾了他几分钟，才慢悠悠地输入。
看在你这份‘补充说明’的份上。
加零点五。
// Current Score: -79! (当前得分：-79！)
// Progress! (进步！)
// Low power mode deactivated. (低功耗模式已解除。)
// Motivation restored to 500%. (动力恢复至500%。)
阮清清看着那串欢呼雀跃的字符，笑着摇了摇头，将手机放到一边，开始一天的工作。
心情莫名好了起来。
接下来的几天，风平浪静。
傅斯珩似乎吸取了教训，不再搞突然袭击。他的“追求”变得更有节奏和耐心。每天雷打不动的“技术支援”午餐和晚餐依旧准时送达，附带的便签内容始终围绕着技术探讨和新的思路分享，偶尔会夹带一点私货——比如一张她喜欢的古典乐唱片，或者一本绝版的科幻小说。
他会在每晚固定时间发来一条“调试进度更新”，内容时而正经汇报工作交集，时而插科打诨求关注，但尺度把握得极好，绝不会让她感到被冒犯。
阮清清逐渐习惯了这种存在。她依旧不会每次都回复，但偶尔心情好，或者他的某个技术点确实戳中她，她会简短地回应几句。
分数在极其缓慢地爬升。从-79，到-78.5，再到-78……每一次零点五分的进步，似乎都能让手机那头的男人高兴半天。
这种潜移默化的渗透，比之前那些疾风骤雨般的攻势，更让阮清清难以招架。
她发现自己开始下意识地在午餐时间期待那个银色箱子，会点开他每晚的“调试报告”，甚至会在他某天因为跨国会议错过固定联络时间时，感到一丝微妙的……失落。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等待一个信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