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公事公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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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车厢里很安静。阮清清偏头看着窗外，心里有点乱。她感觉自己正在一步步退让，那条心理防线在他精准的攻势下，正在变得摇摇欲坠。
傅斯珩也没有再说话，只是偶尔从后视镜看她一眼，嘴角始终带着一抹压不下去的弧度。
车子再次停在她公寓楼下。
“到了。”他轻声说。
阮清清解开安全带，低声道：“谢谢，路上小心。”
她伸手去开车门。
“阮清清。”他忽然叫住她。
她动作一顿，没有回头。
“晚安。”他说，声音异常温柔。
“……晚安。”
阮清清几乎是落荒而逃般地下了车，快步走进大堂。
直到走进电梯，密闭的空间里只剩下自己，她才靠在冰凉的轿厢壁上，缓缓吐出一口气。
手机安静了一路。
直到她洗完澡出来，才看到一条新消息。
// Debugging Progress Update: (调试进度更新：)
// "看你表现" — New objective acquired. (“看你表现”——获取新目标。)
// Current Motivation: 1000%. (当前动力：1000%。)
// Good night, Dr. Ruan. from -95. (晚安，阮博士。来自 -95分。)
阮清清看着那条消息，尤其是“当前动力：1000%”那句，想象着他打下这行字时那副志在必得、干劲十足的样子，终于忍不住，对着手机屏幕，极轻极轻地笑出了声。
夜深沉。
她躺在床上，却没有立刻睡着。
翻来覆去几次后，她伸手拿过手机，点开那个标注着“-95分”的对话框。
指尖悬停许久。
最终，她快速地打了几个字，点击发送。
然后迅速将手机塞到枕头底下，翻了个身，闭上眼睛，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枕头下的手机屏幕，微弱地亮了一下，显示消息已送达。
收件人：傅斯珩。
内容只有三个字。
加五分。
第二天，阮清清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摸出枕头下的手机。
屏幕干净，没有新的消息提醒。
她说不清是松了口气，还是有一丝极其微小的……失落。那句冲动的“加五分”像投入深潭的石子，竟然没有立刻激起那个男人的千层浪。
这不像他的风格。
洗漱，更衣，出门。一路抵达研究所，周遭的空气似乎都比往常更安静几分。前台小姑娘看她的眼神依旧发亮，却多了一丝欲言又止的克制。实验室里的团队成员们更是埋头做事，连讨论问题的声音都压低了几个分贝。
一种无形的、小心翼翼的观察笼罩着她。
阮清清乐得清静，将全部精力投入到与珩锐科技日渐深入的合作中。周谨带领的技术团队效率极高，双方的数据对接和模块整合进展顺利，甚至超出了预期。
午餐时间，她独自在办公室吃着沙拉，目光偶尔掠过窗外明净的天空。
手机终于震了一下。
她的心跳莫名快了一拍，点开。
发信人：周谨。
「阮博士，附件是‘Phantom’自适应学习模块的完整API文档初稿，请查收。傅总吩咐，其中第7.3节关于异常数据处理逻辑的部分，务必请您亲自过目，他认为存在优化空间。」
公事公办的口吻，标准的工作流程。
阮清清点开附件，直接翻到第7.3节。快速浏览下来，傅斯珩指出的那个问题确实存在，是一个极其隐蔽的边界条件漏洞，若非对两者系统都理解至深，绝难发现。
她放下叉子，立刻回复周谨：「收到。问题确认，优化方案一小时后发你。」
回复完邮件，她看着屏幕，指尖在桌面轻轻敲击了两下。
他发现了问题，却没有直接来找她讨论，而是通过周谨，走了最正式的流程。
这太不“傅斯珩”了。
一下午，她都沉浸在那个技术问题的优化中。这确实是个挑战，牵扯到底层逻辑的调整。等她终于拿出一个初步完善的方案时，窗外天色已近黄昏。
她将方案邮件发给周谨，抄送了傅斯珩。
几乎就在邮件发送成功的瞬间，内线电话响了。
是前台：“阮博士，有一位傅先生送来的东西，需要您签收。”
又来了。
阮清清按了按眉心：“是什么？”
“是一个恒温箱，说是……‘重要实验样本’。”
五分钟后，那个熟悉的银色恒温箱再次出现在她的办公桌上。这次没有指纹锁，箱盖上贴着一张便签纸。
「优化方案验证通过后的能量补充。另：7.3节的解决方案很精彩。——傅」
落款只有一个龙飞凤舞的字母：F。
阮清清打开箱子，里面依旧是她喜欢的那家私房菜馆的菜品，但菜色换了，更清淡滋补，旁边还配了一小盅冰糖炖雪蛤。依旧附带着一张手写的算法草图，这次是针对另一个技术难点的思路雏形。
没有骚扰电话，没有实时消息追问。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公事公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