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无可指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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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清清看着他的动作，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刚才他们靠得有多近，互动有多默契自然。脸上刚褪下去的热度又有点回升的趋势。
她轻咳一声，端起餐盘：“该回去了。”
下午的会议，因为午餐时那个意外诞生的构想，变得更加热烈。阮清清和傅斯珩俨然成了临时搭档，主导了后半场的大部分讨论。
会议结束时，已是傍晚。夕阳给玻璃幕墙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色。
与会者们陆续寒暄告别。
阮清清正和最后一位教授说着话，感觉有人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肘。她侧头，是傅斯珩。
他手里拿着大衣，眼神示意了一下外面，低声道：“我去车里等你？有点关于模拟测试的细节，路上可以聊。”
理由正当，无可挑剔。
阮清清顿了一下，点了点头。
等她送走所有人，走出实验室大门时，傅斯珩的车已经安静地滑停在她面前。
她拉开车门坐进去，车内弥漫着淡淡的皮革和雪松香气。
车子平稳驶出。
“今天谢谢傅总，提供的思路很有价值。”阮清清系好安全带，目视前方，语气正式地道谢。
“彼此彼此。能和阮博士进行这种强度的思维碰撞，是享受。”傅斯珩握着方向盘，侧脸在夕阳余晖下显得轮廓分明，“去吃饭？边吃边聊模拟测试的细节。我知道附近有家不错的……”
“不了。”阮清清打断他，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商量的意味，“直接送我回去吧。资料晚上我会发邮件给你。”
空气安静了一瞬。
傅斯珩没有立刻回答，也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悦。他只是打了转向灯，将车缓缓靠边停下。
然后，他转过身，看向她。
车窗外的夕阳光线涌入，将他深邃的眼底映照得格外清晰，里面没有了白天的学术专注，只剩下一种沉静的、专注的探究。
“阮清清，”他叫她的名字，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我今天的表现，能加分吗？”
阮清清没料到他突然如此直白，心跳猛地快了几拍。她避开他的视线，看向窗外：“今天的交流很专业。合作层面，傅总的表现无可指摘。”
“那非合作层面呢？”他追问，身体微微向她这边倾斜，带来无形的压迫感，“我遵守了你的所有规则，保持了让你安心的距离，没有越界一步。一整天。”
他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和……诱惑：“看在我这么努力‘持续改进’的份上，阮博士，有没有可能……稍微，只是稍微，上调一点我的初始评分？”
阮清清的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安全带的边缘。
她不得不承认，傅斯珩今天一整天的表现，堪称完美。专业、尊重、克制，提供了巨大的价值，却没有给她带来任何困扰。
甚至……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智力上的愉悦和满足。
她转回头，对上他期待的目光。夕阳的金色落在他浓密的睫毛上，投下小片阴影。
她抿了抿唇，像是经过极其艰难的运算，终于给出了一个答案。
“看在你今天……没有擅自制定标准，也没有滥用AI监测我厨房灯的份上。”
她顿了顿，语气僵硬，仿佛在宣布一个极其重大的决定。
“加五分。”
傅斯珩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是落入了整个夕阳的余晖。那光芒几乎灼人。
他唇角控制不住地向上扬起，形成一个巨大而迷人的笑容，得寸进尺地追问：“那现在是多少？”
阮清清绷着脸：“负九十五。”
“负九十五……”傅斯珩重复了一遍这个数字，仿佛这是什么美妙的仙乐。他笑着重新发动车子，语气轻快得像换了一个人，“很好。距离转正，又近了一大步。”
车子重新汇入车流。
阮清清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听着身边男人偶尔传来的、压抑不住的轻哼声，嘴角，在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时候，悄悄地、极轻微地弯了一下。
负九十五分。
好像……也没那么糟糕。
车厢里弥漫着一种微妙的安静，只有引擎低沉的运行声和窗外模糊的城市噪音。
傅斯珩不再说话，只是专注地开车，但那份几乎要实体化的愉悦感充斥在车内每一个角落。他修长的手指偶尔随着车内音响流淌出的低缓爵士乐，轻轻敲击着方向盘。
阮清清偏头看着窗外，霓虹初上，流光溢彩地划过车窗玻璃。她能感觉到身边那人落在自己身上的余光，带着温度，让她无法彻底放松。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无可指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