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行》金色葫芦

39、清佛寺

　　柳叙川拽紧缰绳，回头对着众人说道：“前面应该就是清佛寺了，我们先在这歇一晚，第二日便可到达人界主都。”
　　茗风望笑着回道:“那赶紧走啊，我都在这马背上颠一天了。”
　　将马匹捆在树干上，只是站在清佛寺外，便能闻到檀香，而且里面似乎在忙碌着什么，和尚来来回回的在那里走动。
　　柳叙川对着众人解释道:“马上就到陛下寿宴了，这里应该在准备献给陛下的东西。”
　　进入寺庙，佛像立于高台之上，石面经岁月摩挲得温润，太阳照上去时，还会为佛像镀上一层金光，佛的眉心还有一红点。
　　银九笙抓起高台上的毛发问道：“这里怎么还有猫毛？”
　　柳叙川回道：“应该是忘了打扫这里吧。”
　　寺庙主持从远处看到柳叙川，赶紧上前说道：“不知将军来临，有失远迎。”
　　柳叙川回了一礼说道：“我们此前长途跋涉，今日想在寺庙歇一晚，不知可有多余房间。”
　　主持笑道：“当然有，各位施主请跟我来。”
　　银九笙仔细嗅着，檀香中似乎带着一丝的血腥气，可寺庙里怎么会有血腥气呢？
　　银九笙迅速回头，那几个小和尚赶紧低下头扫地，那群和尚刚才是在看我自己吗？
　　主持带着众人来到了屋舍：“寺庙之中只有这几处是空着的，还好最近是陛下寿宴，所以有提前清扫过，等会儿会安排人给你们送斋饭。”
　　柳叙川感激道：“多谢主持。”
　　主持慈祥道：“这本是我分内之事，无需言谢，若没有什么事，我便继续去准备寿宴的事情了。”
　　柳叙川：“我们自行休整便可，多谢主持关心。”
　　主持微点了一下头，便往来路走去。
　　宋瑾辰将众人的行李都放了下来：“今天先好好休息，明天便能赶到人界主都了。”
　　吃完斋饭，银九笙替姐姐揉着肩膀：“姐姐你太累了，应该好好休息。”
　　银栖染揉着眉心，疲惫道：“是该好好休息了。”
　　银九笙看着姐姐困乏的样子，有些心疼道：“姐姐你先歇下，我想看看这周围。”
　　银栖染困倦道：“好吧，那我先歇下，你也不要回来的太晚。”
　　银九笙：“我知道了。”
　　柳叙川在睡梦中感觉似乎有人在摇晃着自己，睁开眼将手抚上了那人的脸庞：“又看到你了。”
　　银九笙疑惑道：“什么叫又看到我了？”
　　柳叙川赶紧放下手，惊讶地坐了起来，声音有些紧张道：九笙？”
　　银九笙：“嗯，我在。”
　　柳叙川裹紧被子问道：“你，你怎么来了。”
　　银九笙靠近他说道：“今天下午的时候，我在佛像那里闻到了一丝血腥气，所以我想回去看看。”
　　柳叙川紧抓着被子，害羞道：“那你转过身去，我现在只穿了里衣。”
　　银九笙闻言转过了身：“你快点。”
　　柳叙川紧盯着九笙的后背，着急忙慌的穿上了衣服。
　　行走在走廊上，寺庙内已空无一人，那群和尚应该都睡觉了，银九笙来到佛像前疑惑道：“这里没有血腥味了，只有很浓的檀香味。”
　　柳叙川看着四周回道：“都过了这么长时间，再加上这檀香，就算是有血腥味也没了，而且寺庙从不杀生，你是不是闻错了？”
　　银九笙皱着眉头说道：“那现在怎么办。”
　　宋瑾辰看着九笙温和道：“反正都醒了，如果你不困的话，我们可以一起看看天空。”
　　银九笙向前迈了一步，凑近柳叙川：天空？”
　　柳叙川紧张的咽了一下喉咙：“嗯。”
　　银九笙笑道：“好啊。”
　　二人双双爬到了寺庙的最高处，银九笙直接拉着柳叙川躺了下来。
　　银九笙看着柳叙川的侧脸，问出了困惑自己已久的问题：“柳叙川，你喜欢我吗？”
　　柳叙川听到这个问题，仿佛全身都僵住了一样，愣住了好长时间才问道：“你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
　　银九笙掰着手指说道：“你对我很好，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好看的你都会给我，我在话本子上看过，一个男子对女子这样，是在表达自己的喜欢，你是吗？”
　　柳叙川真的很想说喜欢，喜欢死了，可他们的时间是不对等的：“不喜欢。”
　　银九笙紧皱着眉头疑惑道：“你不喜欢我，那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柳叙川语气沉重道：“因为我们是朋友，所以我对你很好。”
　　银九笙否认道：“可你对姐姐，茗风望，宋瑾辰也没有对我这样好。”
　　柳叙川：“那是因为我把你当成我最好的朋友，比他们都重要的朋友。”
　　银九笙理解了柳叙川的意思：“你也是我最好的朋友。”
　　银九笙躺下来说道：“柳叙川，你之前说过，等你老了之后让我不要去见你，我当时同意了，可我现在后悔了，就算你不想让我去见你，我也想见你。”
　　柳叙川直视着银九笙的眼睛，周围的所有风景似乎都比不过她。
　　柳叙川转过头，故作轻松道：“那到时候，你可不要嫌弃我满脸皱纹。”
　　银九笙认真道：“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我都绝不会对你有嫌弃的感觉。”
　　柳叙川侧过头，任由泪水滑落：“嗯。”
　　在太阳刚升起一点光晕的时候，银栖染带着茗风望和宋瑾辰着急的寻找妹妹和柳叙川。
　　茗风望在寻找到佛像时，抬头突然看到了一抹衣角，他赶紧对着银栖染和宋谨辰说道：“你们快看那，那是不是柳叙川的衣服。”
　　银栖染顺着爬了上去，妹妹和柳叙川躺在屋顶上似乎睡了过去，他们在一起的这一幕竟然极其的相配。
　　银栖染翻了下来，对着他们说道：“不要打扰他们，我们先回去收拾行李吧。”
　　“好。”
　　在行李收拾到一半时，银九笙和柳叙川才回来。
　　银九笙揉着腰说道：“我昨天晚上和柳叙川一起去看了天空，结果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茗风望疑惑道：“这夜晚乌漆抹黑的，有什么好看的？”
　　宋瑾辰赶紧眼神示意，让茗风望闭嘴，茗风望也赶紧识相的闭上了嘴巴。
　　众人收拾好行李后，牵过马踏上了前往人界主都的行程。
　　银栖染看着前方的小和尚疑惑问道：“小和尚，你在这里干什么。”
　　小和尚紧张地揪着手指：“我是来等你们的。”
　　太阳最烈之时，寺中和尚从屋中带出了一名小姑娘。
　　主持端坐佛前捻着佛珠，闭上眼默念佛法。
　　一名和尚早已等不及，伸出手一点点靠近小姑娘，在他快要碰到时，一枚利箭直接射穿了他的整个手掌。
　　和尚立马捂着手臂痛苦的嚎叫。
　　主持望着后方惊恐道：“你们没走！”
　　柳叙川冰冷道：“我会如实禀告圣上，彻查整个清佛寺。”
　　主持面目狰狞道：“不可以！不可以！”
　　柳叙川看着他疯狂的样子，平静道：“此事由不得你说了算。”
　　主持冷静了下来，疑惑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柳叙川：“我怎么知道的，无需告诉你。”
　　主持看着左右的人，怒吼道：“给我上，他们只有5个人。”
　　茗风望活动着手脚道：“谁也不许跟我争，这群和尚正好给我来练练手。”
　　宋瑾辰轻笑道：“下手轻点。”
　　茗风望自信道：“放心，我自有分寸。”
　　和尚一窝蜂的冲上去，却在茗风望的手下都扛不过一个回合，尽数倒在了地上。
　　主持跌坐在地上，也明白了他的大势已去，直接冲上前，撞在了佛像上，血流满地。
　　主持看着佛像癫狂道：“我佛保佑我。”
　　茗风望完全没有想到他会自杀，他看着众人不知所措道：“这怎么办？”
　　柳叙川看着他冷静道：“畏罪自杀。”
　　银九笙上前将女孩身上的绳子全部解了开来，并赶紧安抚着小女孩的情绪。
　　小和尚有些紧张的走了进来。
　　周围的和尚看到他，也大概明白了事情的原委，怒骂他道：“你个叛徒。”
　　宋瑾辰将剑指着他的嘴巴：“如果你不会说话，我不介意割了它。”
　　和尚听见这话，赶紧识相的闭上了嘴巴。
　　银栖染对着小和尚，温柔的问道：“你说的那个祭台在哪里？”
　　小和尚指着前面说道：“就在寺庙后面20公里的位置。”
　　银栖染低头询问道：“不知可否能带个路。”
　　小和尚小声说道：“可以的。”
　　宋瑾辰对着银栖染说道：“我和叙川留下来看着这群人，你们前往那个祭台。”
　　银栖染点头道：“好，那我们去去就回。”
　　小和尚在前面带路，银栖染、银九笙和茗风望就在后面跟着。
　　四周都是杂草，只有这么一小条道，应该是人长期走这里才形成的，看着小和尚带离了小道，银栖染问道：“不是沿着小道一直走吗？”
　　小和尚回道：“不是的，这是主持为了以防万一，让我们走出来的。”
　　银栖染嗯了一声，这个主持算是有些小聪明。
　　众人跟着小和尚走进了一处山洞，山洞里有很多的尸体，很多都已经化成了白骨，有些则一看就是最近的，但是无一例外的，她们的手上都戴着佛珠，似乎在祭祀着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