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站的早班车与晚霞笔记本》支支左左

18、未名湖的青苔

　　凌晨五点半的火车站还浸在晨雾里，林晓棠抱着她的晚霞笔记本，站在“高二优秀生研学团”的红色旗帜下，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封面的狐狸图案。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带着薄荷糖的清冽气息，她回头就撞进江逾白含笑的眼睛里。
　　“没睡好？”他递过来一瓶温牛奶，指腹碰了碰她眼下的淡青，“昨天帮你整理北大历史系资料到那么晚，早说让你先睡。”林晓棠赶紧后退半步，把牛奶抱在怀里，耳尖发烫：“你不也一样，数学竞赛的题刷到凌晨。”

　　苏晓冉从后面跳出来，胳膊一左一右勾住两人的肩膀：“哟，这才刚出发就开始互相关心了？我跟你们说，我特意查了，北大未名湖的晚霞是京城三绝之一，到时候必须给你们拍组‘学霸情侣打卡照’。”苏沐沐背着相机走过来，笑着附和：“我负责摄影，保证把你们拍得比招生简章还上镜。”

　　江逾白的耳尖比林晓棠的还红，却伸手把她被风吹乱的刘海别到耳后：“别听她们瞎起哄，快上车吧，靠窗的位置给你留着。”他的指尖擦过她的耳廓，像电流一样窜进心里，林晓棠低头跟着他走，连牛奶瓶都被攥得发烫。

　　高铁上的三个小时过得格外快。林晓棠抱着江逾白打印的“北大校园地图”，上面用不同颜色的笔标满了重点——红色是必去的历史系教学楼，蓝色是适合刷题的图书馆，黄色是传说中奶茶最好喝的食堂，最后用黑色水笔画了个小小的狐狸，标注着“未名湖最佳观景点”。

　　“你怎么知道我想先去未名湖？”林晓棠指着那个狐狸标记，眼睛亮晶晶的。江逾白正在给她剥橘子，闻言抬头笑了：“你笔记本里夹着的未名湖书签，边角都磨软了，不是想去很久了吗？”他把剥好的橘子瓣递到她嘴边，“先吃点东西，到了北大有的是路要走。”

　　苏晓冉举着手机偷拍，苏沐沐凑过来看了一眼，小声说：“以前我总觉得江逾白对谁都冷冰冰的，原来只是没遇到想用心的人。”苏晓冉挑了挑眉：“现在知道还不晚，以后咱们就是‘北大学霸情侣’的官方后援团了。”

　　下午一点，研学团终于抵达北大东门。古朴的朱红大门前，带队老师举着旗帜叮嘱：“下午自由活动，五点在图书馆前集合听教授讲座，不许单独行动，注意安全。”话音刚落，林晓棠就被苏晓冉拉着往未名湖的方向跑，江逾白背着两人的书包紧跟其后，帆布包里还装着她的文综笔记本和备用的防晒伞。

　　六月的未名湖美得像幅水墨画。岸边的垂柳垂到水面，风一吹就漾起层层涟漪，远处的博雅塔倒映在湖里，连空气里都飘着槐花香。林晓棠举着手机不停地拍照，江逾白站在她身后，帮她调整拍摄角度：“往左边站一点，把塔和湖都框进去，光线更好。”

　　苏晓冉抓拍了一张两人的背影——江逾白低头指导她拍照，侧脸的轮廓温柔得不像话，林晓棠踮着脚调整手机，发梢刚好扫过他的手腕。“完美！”苏晓冉举起手机给他们看，“这张照片必须洗出来，贴在我们的研学纪念册首页。”

　　“你们看那边！”苏沐沐突然指着湖边的石阶，“有紫色的二月兰，我在植物图鉴里见过，说是北大特有的品种。”林晓棠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石阶缝隙里看到几株紫色的小花，花瓣上还沾着水珠，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光。

　　“我去拍张特写。”林晓棠兴奋地跑过去，完全没注意连日阴雨让石阶上的青苔变得异常湿滑。她蹲下身，刚举起手机对准那株二月兰，脚下突然一滑，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前倾——视线里瞬间出现湖边那截裸露的老石墩，边缘锋利得像把刀，下方就是深不见底的湖水。

　　“晓棠！”江逾白的惊呼声几乎是和他冲过来的脚步声同时响起。林晓棠只觉得后背被一股坚实的力量稳稳托住，紧接着就是“咚”的一声闷响，和江逾白压抑到极致的闷哼。她下意识地回头，心脏瞬间像被一只手攥紧——江逾白的右肩狠狠磕在石墩上，白色的运动服瞬间被渗出的血染红，而他的左手还紧紧攥着她的手腕，指节因为用力泛白。

　　“江逾白！”林晓棠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眼泪毫无预兆地掉下来，“你怎么样？是不是很疼？我送你去医院！”她伸手想去碰他渗血的肩膀，刚碰到就被他躲开，他额角的冷汗已经滑到下巴，却还是笑着安慰她：“别慌，我没事，你有没有磕到哪里？”

　　苏晓冉和苏沐沐也跑了过来，看到江逾白肩膀上的血，吓得脸色发白。“快叫老师！”苏晓冉立刻掏出手机，苏沐沐则从背包里翻出备用的毛巾，小心翼翼地帮江逾白按住伤口：“别乱动，伤口好像很深。”

　　江逾白却始终没松开林晓棠的手，直到带队老师带着校医院的医生赶过来，他才皱着眉说：“先检查她有没有受伤，她刚才差点掉下去。”医生无奈地摇摇头，先给林晓棠做了简单的检查，确认她只是轻微擦伤后，才开始处理江逾白的伤口。

　　“肩关节骨裂，还有软组织挫伤，”医生用碘伏消毒时，江逾白疼得浑身紧绷，却硬是没哼一声，“还好没伤到骨头，不过得打石膏固定，两周内绝对不能用力，不然会影响恢复，严重的话可能会留下后遗症。”

　　林晓棠站在一旁，看着医生用石膏一点点固定住江逾白的肩膀，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都怪我，”她哽咽着说，“要不是我贪拍照，你也不会受伤。”江逾白抬头看她，用没受伤的左手摸了摸她的头：“哭什么，我这不是没事吗？刚好不用去上下午的体能拓展课，还能陪你在树荫下刷题。”

　　医生给江逾白开了止痛药和活血化瘀的药膏，叮嘱道：“最近不要剧烈运动，饮食清淡，每天记得换药。”林晓棠赶紧拿出笔记本，把医生的话一条一条记下来，字迹因为激动有些潦草。江逾白看着她认真的样子，嘴角忍不住扬起弧度，悄悄用左手从口袋里摸出颗薄荷糖，塞进她嘴里：“甜的，别哭了。”

　　下午的教授讲座，江逾白坐在最前排，林晓棠就坐在他旁边，全程帮他记笔记。他的石膏刚好抵在桌沿，写字很不方便，林晓棠就把自己的笔记本推到他面前，用双色笔标注——黑色写重点，红色补他漏听的内容，遇到历史相关的知识点，还特意画个小狐狸提醒他“这个晓棠擅长”。

　　讲座结束后，林晓棠扶着江逾白往宿舍走。路过食堂时，她突然停下脚步：“你等我一下。”不等他回答，就跑进了食堂。十分钟后，她端着一碗小米粥和一碟清炒青菜出来，还有一个剥好的茶叶蛋。“医生说你要清淡饮食，”她把粥递到他手里，“小米粥养胃，茶叶蛋补充营养。”

　　江逾白接过粥，看着她额角的薄汗，心里暖融融的。“你自己怎么不吃？”他舀了一勺粥递到她嘴边，“一起吃。”林晓棠愣了一下，张嘴接住粥，小米的清香在嘴里散开，甜得她眼睛都弯了。旁边路过的研学同学发出哄笑，她的脸颊瞬间红了，赶紧低下头喝粥。

　　回到宿舍楼下，苏沐沐拿着一摞合唱谱走过来，递给江逾白：“这是我整理的市级合唱比赛的和声谱，重点难点都标出来了。你安心养伤，合唱队的事交给我和晓棠，绝对不会耽误比赛。”她顿了顿，认真地说：“以前是我太幼稚，总想着和晓棠争，现在我明白了，真正优秀的人是会互相成就的。”

　　江逾白接过谱子，点了点头：“谢谢你，沐沐。”苏沐沐笑了笑，朝林晓棠眨了眨眼：“好好照顾他，我们明天一起去颐和园，我帮你们拍美美的照片。”说完就转身跑上了楼梯。

　　林晓棠扶着江逾白走进男生宿舍，宿舍里的其他同学都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问他情况。“江神，你也太帅了，英雄救美啊！”“林晓棠，你可得好好照顾我们江神，他可是我们班的数学定海神针。”江逾白无奈地摇摇头：“都别起哄了，赶紧收拾东西，明天还要去颐和园。”

　　帮江逾白整理好床铺，林晓棠正准备离开，他突然叫住她：“晓棠，等一下。”他从背包里掏出个小盒子，递给她：“本来想在未名湖晚霞下送给你的，现在提前给你。”盒子里是一枚书签，上面刻着“未名湖晚霞”五个字，旁边画着小小的晚霞图案，和他送的笔记本一模一样。

　　“我查了，未名湖的晚霞特别美，”江逾白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本来想等讲座结束，带你去湖边看晚霞，结果……”林晓棠握着书签，指尖轻轻摩挲着上面的字迹，眼泪又开始不听话地掉下来：“没关系，等你好了，我们再一起来看。”

　　“嗯，”江逾白点点头，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等我好了，不仅要带你看晚霞，还要带你来听北大历史系的公开课，带你去吃清华的荷塘月色冰淇淋，我们的约定，一个都不会少。”林晓棠用力点头，转身跑出宿舍，生怕他看到自己泛红的眼眶。

　　回到女生宿舍，苏晓冉正坐在床上翻照片，看到林晓棠回来，赶紧招手：“快来看看我拍的大片！”屏幕上是她和江逾白在未名湖的同框照，阳光落在他们身上，画面温暖又治愈。“你看这张，”苏晓冉指着一张照片，“江逾白帮你挡阳光的样子，简直苏爆了！”

　　林晓棠坐在床边，摸着口袋里的书签，心里甜丝丝的。“他受伤了，我心里特别难受，”她小声说，“都怪我太不小心了。”苏晓冉拍了拍她的肩膀：“这怎么能怪你？是江逾白自己要英雄救美的。再说了，通过这件事，你们俩的关系不就更近一步了吗？这叫因祸得福。”

　　第二天早上，林晓棠比平时早醒了半小时，特意去食堂买了小米粥和蒸饺，然后去男生宿舍楼下等江逾白。他下来的时候，穿着一件宽松的黑色T恤，刚好能遮住肩膀上的石膏。“怎么不多睡会儿？”他接过早餐，伸手帮她拂去头发上的柳絮，“今天风大，怎么不戴帽子？”

　　“忘了。”林晓棠低头喝粥，不敢看他的眼睛。江逾白从背包里拿出一顶白色的鸭舌帽，戴在她头上：“我的，你先戴，别晒黑了。”帽子上还带着他的体温，淡淡的薄荷糖香味萦绕在鼻尖，林晓棠的心跳又开始加速。

　　去颐和园的路上，江逾白坐在靠窗的位置，林晓棠就坐在他旁边。他把自己的肩膀往她那边靠了靠：“累的话就靠会儿，还有一个小时才到。”林晓棠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靠在了他没受伤的肩膀上，鼻尖蹭到他的T恤，温暖的气息让她瞬间放松下来。

　　苏晓冉和苏沐沐坐在前排，回头看到这一幕，相视一笑，悄悄举起手机拍了下来。“这狗粮吃得我心服口服，”苏晓冉小声说，“等他们考去北京，我们一定要去参加他们的毕业典礼。”苏沐沐点点头：“我还要给他们拍一组婚纱照，就在未名湖畔。”

　　到了颐和园，带队老师让大家自由活动。江逾白因为肩膀受伤，不能走太多路，就和林晓棠坐在长廊里休息。“你把文综笔记本拿出来，”他说，“我帮你梳理一下中国古代史的时间轴，结合颐和园的建筑背景，记得更牢。”

　　林晓棠赶紧掏出笔记本，江逾白用左手翻着书，一点点帮她梳理：“你看颐和园的长廊，上面画着很多历史故事，比如‘桃园三结义’‘草船借箭’，这些都是三国时期的，对应的时间轴就是公元220年到280年……”他讲得条理清晰，还时不时举一些有趣的例子，让原本枯燥的时间轴变得生动起来。

　　“原来历史可以这么有趣，”林晓棠恍然大悟，“以前我总觉得时间轴记起来特别难，现在听你一说，好像一下子就记住了。”江逾白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颗薄荷糖递给她：“奖励你的，以后有不懂的随时问我，别自己闷在心里。”

　　苏晓冉和苏沐沐逛完回来，手里拿着一串糖葫芦：“给你们带的，北京特产。”江逾白接过糖葫芦，小心翼翼地剥掉糖纸，递到林晓棠嘴边：“你先吃，酸甜口的，应该喜欢。”林晓棠咬了一口，山楂的酸甜在嘴里散开，甜得她眼睛都弯了。

　　下午三点，天空突然下起了小雨。带队老师赶紧组织大家集合，准备返程。江逾白从背包里掏出伞，自然地把林晓棠拉到自己身边，伞稳稳地罩在她头上，自己的半边肩膀却露在外面。“你把伞往自己那边挪挪，”林晓棠赶紧说，“不然会感冒的。”

　　“没事，我身体好。”江逾白笑着说，脚步却故意往她那边偏了偏。雨水打湿了他的头发，水珠顺着他的下颌线滑落，林晓棠看着他的侧脸，心里既感动又心疼，悄悄把自己的肩膀往他那边靠了靠，尽量帮他挡住一些雨水。

　　回到北大宿舍，林晓棠赶紧帮江逾白找干毛巾擦头发。“你快去换件干衣服，”她把毛巾递给他，“我去给你打杯热水，把药吃了。”江逾白点点头，看着她忙碌的身影，嘴角忍不住扬起弧度。宿舍里的同学笑着说：“江神，你这是找了个女朋友，还是找了个小管家啊？”

　　江逾白的耳尖瞬间红了，却没有反驳，只是看着林晓棠的背影，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林晓棠端着热水进来时，刚好听到这句话，脸颊瞬间红到了耳根，把水杯往他手里一塞，转身就跑：“我先回宿舍了，你记得按时吃药。”

　　晚上，林晓棠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她拿出手机，点开江逾白的微信，犹豫了很久，终于发了一条消息：“肩膀还疼吗？要不要我帮你换药？”没过几秒，江逾白的消息就回过来了：“有点疼，不过没事，你早点睡，明天还要去清华参观。”后面跟了个小狐狸表情包，和她笔记本上的一模一样。

　　林晓棠看着那个表情包，笑了笑，回复：“那你要是疼得睡不着，就给我发消息，我陪你聊天。”发送成功后，她把手机放在枕边，闭上眼睛，脑海里全是江逾白的样子——他受伤时隐忍的表情，帮她挡雨时的背影，喂她吃糖时的温柔，还有他说“我们的约定一个都不会少”时坚定的眼神。

　　不知过了多久，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林晓棠赶紧睁开眼，是江逾白发来的消息：“我没事，你快睡。对了，明天去清华，我带你去看荷塘，那里的荷花特别美，和你笔记本上画的一样。”林晓棠笑着回复：“好，我等你带我去。”然后抱着手机，慢慢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早上，林晓棠刚走到楼下，就看到江逾白站在梧桐树下等她，手里拿着两个香菇青菜包和一杯热豆浆。“快吃，”他把早餐递给她，“今天去清华，要走很多路，先垫垫肚子。”林晓棠接过早餐，咬了一口包子，熟悉的味道在嘴里散开，暖得她心里都泛起了涟漪。

　　去清华的路上，江逾白给林晓棠讲清华的历史，讲荷塘月色的由来，讲那些著名的学者故事。“清华的计算机系特别厉害，”他眼里闪着光，“我以后想考这里的计算机系，研发出更智能的学习软件，帮你这样的文科生解决数学难题。”

　　“那我就考北大的历史系，”林晓棠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研究中国古代史，帮你整理历史资料，让你的软件内容更丰富。”江逾白的眼睛亮了起来，伸手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背：“一言为定，我们一起考去北京。”

　　到了清华，江逾白果然先带林晓棠去了荷塘。六月的荷塘，荷叶田田，荷花亭亭玉立，和林晓棠笔记本上画的一模一样。“你看那朵荷花，”江逾白指着一朵粉色的荷花，“像不像你？漂亮又坚韧。”林晓棠的脸颊瞬间红了，伸手推了他一下：“别胡说。”

　　苏晓冉赶紧举起手机，抓拍了这温馨的一幕。“完美！”她笑着说，“这张照片可以和未名湖的那张凑成一对了。”苏沐沐也笑着说：“等你们考上北京的大学，我每年都来看你们，给你们拍更多的照片。”

　　中午，四人一起在清华的食堂吃饭。江逾白帮林晓棠点了她喜欢的糖醋排骨，自己则点了一份清炒时蔬和一碗米饭。“医生说你要清淡饮食，”林晓棠把自己碗里的排骨夹给他一块，“少吃点，解解馋。”江逾白笑着接过，把自己碗里的蔬菜夹给她：“多吃点蔬菜，补充维生素。”

　　下午，研学团参观了清华的图书馆。江逾白拉着林晓棠走到历史类书架前，帮她找了本《中国古代史纲要》：“这本书写得特别好，对你的文综很有帮助，我帮你借了一本，回去慢慢看。”他又找了本《计算机科学导论》，“我借本这个，我们一起学习。”

　　林晓棠看着他手里的两本书，心里暖融融的。她知道，江逾白不仅是想和她一起考去北京，更想和她一起成长，一起变成更好的人。这种被人放在心尖上的感觉，让她觉得无比幸福。

　　傍晚，研学团准备返程。江逾白帮林晓棠拎着沉重的书，两人并肩走在清华的校园里。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晚风拂过，带来荷花的清香。“等我们下次来，”江逾白突然说，“就不是以研学的身份了，而是以这里的学生身份。”

　　林晓棠点点头，抬头看向他，刚好撞进他含笑的眼睛里。夕阳的余晖洒在他的脸上，把他的睫毛染成了金色，格外好看。“嗯，”她小声说，“我们一起努力，一定能做到。”

　　回到北大宿舍，林晓棠帮江逾白换药。她小心翼翼地拆开绷带，看到他肩膀上的伤口已经开始愈合，心里松了一口气。“医生说恢复得不错，”她一边涂药一边说，“再坚持几天就能拆石膏了。”江逾白看着她认真的样子，突然伸手握住她的手腕：“晓棠，谢谢你。”

　　林晓棠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手里的药膏差点掉在地上。“谢我干什么，”她赶紧别开视线，“我们不是朋友吗？互相帮助是应该的。”江逾白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握着她手腕的力道又紧了紧。

　　晚上，林晓棠坐在书桌前，翻开江逾白帮她借的《中国古代史纲要》，扉页上有他的字迹：“送给晓棠，愿你在历史的长河里，找到属于自己的光芒。——江逾白”。她看着那行字迹，嘴角忍不住扬起弧度，在旁边画了一只小小的狐狸，和他送的书签上的图案一模一样。

　　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是江逾白发来的微信：“明天就要返程了，有没有什么想吃的北京特产？我帮你买。”林晓棠笑着回复：“我想吃冰糖葫芦，还要你帮我买的那种。”江逾白秒回：“没问题，保证给你买最大最甜的。”后面跟了个流口水的小狐狸表情包。

　　林晓棠放下手机，看着窗外的月光，心里充满了期待。她知道，这次北京研学虽然发生了意外，但也让她和江逾白的关系更近了一步。他们的“未名湖之约”，不再是遥不可及的梦想，而是触手可及的未来。

　　返程那天早上，江逾白果然给林晓棠买了最大最甜的冰糖葫芦。在高铁上，他帮她整理背包，把买的特产一一放好，还特意把那本《中国古代史纲要》放在最外层：“路上没事可以看看，有不懂的地方随时问我。”

　　林晓棠靠在他的肩膀上，一边吃着冰糖葫芦，一边看着窗外的风景。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们身上，温暖而惬意。“江逾白，”她突然说，“等你石膏拆了，我们一起去学校的操场跑步吧，就像以前一样。”

　　江逾白低头看她，眼里闪着温柔的光：“好，不仅要跑步，还要一起刷题，一起准备合唱比赛，一起冲刺期末考。我们的约定，一个都不会少。”林晓棠点点头，把脸埋在他的肩膀上，嘴角扬起幸福的弧度。

　　高铁缓缓驶离北京，朝着家乡的方向前进。林晓棠知道，这次北京之行不是结束，而是他们青春的新起点。她和江逾白的故事，还有很长很长，而那些藏在未名湖畔的情愫，终将在未来的某一天，绽放出最美的花朵。

　　回到学校的那天下午，林晓棠扶着江逾白走进教室，全班同学都站起来鼓掌。老班笑着说：“欢迎我们的英雄和英雄守护的小公主回来。”江逾白的耳尖瞬间红了，林晓棠则赶紧低下头，却忍不住偷偷看了他一眼，刚好撞见他含笑的目光，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苏晓冉和苏沐沐跑过来，把一摞复习资料放在他们桌上：“这是你们研学期间落下的功课，我们都帮你们整理好了。”林晓棠接过资料，心里充满了感动。她知道，在她和江逾白追逐梦想的路上，还有很多人在支持着他们。

　　江逾白坐在座位上，看着林晓棠认真整理资料的样子，嘴角忍不住扬起弧度。他从口袋里掏出那颗“未名湖晚霞”书签，轻轻放在她的桌上：“这个送给你，就当是北京研学的纪念。”林晓棠拿起书签，指尖抚过上面的字迹，抬头看向他，眼里闪着泪光，却笑得无比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