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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 2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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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时分——
温暖暖一袭薄纱,盘腿坐在榻上,冥思冥想。
刹那间,滚滚灵气入体,温暖暖在心里默念口诀,一边运转汹涌澎湃的灵气将其分解,灌入各个经脉器脏,胸腔挤压着空气,不断收缩。
灵气在体内畅通无阻,向身体四方八脉淌入,随着口诀,在体内不断循环几周,仅存的灵气最终涌入各个窍穴,灵气在窍穴内不断炼化,慢慢地灵气开始脱变成——滴滴灵液。
灵液再次涌入经脉,每根经脉充斥着蓬勃的灵液,这一手要是被世人所知必被称作作死之道!
别人不敢做的事,温暖暖能做,别人敢做的事,她更能玩出花样!
躺在床上的美人粉唇微张,一股微不可见的浊气吐出体内,紧接着她,睁开双眼,清澈见底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白光。
随后,整了整枕头,将被子一盖,蒙头入睡。
————
一大早。
洗漱完,小丫鬟跟个小蝴蝶样做完事就开始围着她转,哪怕是她,也被这小丫鬟转得头晕。
温暖暖揉了揉太阳穴,从袖子里拿出一把大白兔糖往小丫鬟手里塞,趁她注意力转移将人往外推出去。
等小丫鬟反应过来,已经被拒之门外。
伤心的小丫鬟一边啃着大白兔,一边失落的离开庭院。
“小慧,你嘴里吃这什么?”钟黎疑惑的看着他捡来养到大的小丫鬟咬着白色吃的,手里捧着好几个白色不知名小东西。
正啃着白兔糖的小慧,抬头发现面前是她主子,生怕被发现在偷懒,急忙解释。
“糖,很甜很甜的糖有一股奶味,是温姑娘送给我吃的!”
“糖?”钟黎抿唇,伸手从小丫鬟手里拿起一颗含进嘴里。
“......确实是糖,好了,下次可不准边走边吃,走吧。”他也不深究,挥手让小慧离开,随后往左边走去。
太无聊了,温暖暖找了一圈,跳上屋檐。
坐在上面看着下面风景确实很美,果然古代人就是奢侈。
也不知道杀生丸怎么样了,鬼脸婆婆依旧没有什么新消息。
算了,反正也死不了,杀生丸可是锻体的狗诶,一颗牙齿都能做兵器,死不了的,至少大部分武人无法奈何。
就在温暖暖躺在屋檐上快要睡着,忽然一道视线出现,一霎那呲溜爬起,看向庭院方向,正巧钟黎从庭院走进来与她面面相觑。
温暖暖有点尴尬,拜托老兄,您没事过来干嘛。
钟黎没看破温暖暖的表情,抬头看,一眼如千年,雅致的玉颜毫无粉妆,身着雪衣,头戴玉簪,仿佛不是站在屋檐上,而是月宫之中。
垂眼看着他,她那清澈如水如镜子般的眸子里倒影着他,只见她眼波盈盈,白皙的手指轻轻放在唇齿间,似有些意外。
屋檐上是月宫谪仙,而庭院中的男人同样有不俗的相貌,他仿佛也放下面具,平日里的冷淡漠视此时在他身上割裂开来。
眉宇间流露出一股凌厉之气,那双深邃的眼睛目光如炬,透露着不可一世的自信与傲气,更深的眼底藏着野望。
温暖暖压根不知道男人脑子里的千转百肠,她就只是看了一眼,然后做了个让他小声的动作。
背对着男人的人,本想今日潜入杀了可能会破坏计划的女人,此时他的眼底倒影出屋檐上的美人。
他明白,今日必定杀不了她。
温暖暖看着带着丝狗味的人突然撤离,差点气笑了,咋的,有人就跑,胆子那么小干嘛还来。
她眨了眨眼,看着底下的人,难道是因为他?
钟黎深吸气,收回外露的情绪,手掌运气运转内功,脚下轻点地面,凌空踏步一跃而上,落在屋檐。
不等温暖暖说什么,伸手一揽腰肢,将人揽进怀里。右脚一点,在空中一转落到院子。
“以后上去,身边必须有人。”低沉磁性的嗓音凑在温暖暖的耳边说着。
温暖暖:…….您没事吧,没事吃颗溜溜梅吧
“对了,金瞳月牙银犬有了线索,不过还不能锁定,有新的消息会派人通知你。”钟黎想起今晚过来的目的,说道。随后恢复了往常冷漠,离开院子。
坐在床上,温暖暖感知着那个携带着狗味的接近。
看向窗户,她走了过去,狗味也停住了。
温暖暖不喜欢打哑迷的方式,直接一把将窗户打开。
温暖暖:“......”
孟奕:“......”
歪头无语,这两人真的不愧是朋友,她好好的一个漂亮姑娘,一个赛一个的不懂欣赏,都对她抱着杀意。要不是反应及时,真就成僵死咸鱼了好么。
“嗯,我还奇怪原本落魄的小院子怎么翻新了,原来是暖暖姑娘你入住了。”
打了个措手不急,没料到会是这等情况相见的孟奕只好笑笑缓解气氛。
温暖暖低头从袖子里拿出薄木片,从一旁桌上取走毛笔,在板上画完递给他。
“看过这只狗吗?”没好气地问道。
“......没见过。”
待遇差别有点大,与钟黎月下相拥,跟他却冷声质问。
“...那你带我走一遍你这几天路过的地方,我在找狗。”
“...带你出去?”
“啊...也不是不可以,作为条件,你也不许和别人说我来过这里,可以?”孟奕眉头轻佻,不知道从哪拿出折扇,轻轻扇动。
温暖暖点头同意了这个条件。
两人相约傍晚时分,正巧避开出远门的钟黎。
时间来到日落西下,温暖暖在门外等待,小丫鬟早早就被她忽悠走。
万事具备只欠东风。
孟奕准时到达,挂着浅笑走入院子,即便早已有了准备,第一眼时还是忍不住被惊艳到。
院内,佳人早已等候多时,原本空旷的眸子里,因他的动静打破了非人之色看向他。
‘花心定有何人捻,晕晕如娇靥’在孟奕脑海里浮现。
“...等很久了吧。”半天,孟奕总算找回自己,悄悄移动扇子遮住外露的情绪。
温暖暖一脸莫名其妙,缓缓摇头,男人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不是忽然脸色尴尬就是突然神情昂扬。
伸手将石桌上早已准备好的斗笠戴在头上,遮挡住面容。
孟奕伸出手,下意识想牵起她。见她晃过头,改为抬手将斗笠摆正,调笑,“确实,以暖暖姑娘的容颜还是带上斗笠最为安全。”
斗笠下的女子往反方向动弹了下,孟奕没有错过这动作,他宽大的手掌将精致小巧的手包裹。温暖暖听着头上传来淡然自处的声音。
“不过有我在,没人会伤害到你。”
听到这,她笑笑不说话。
温暖暖:谢邀,有我在你应该害怕。
“那真是谢谢了。”斗笠下的姑娘这般说道。
孟奕低声轻笑,搂着怀里的人,运转内力,离开太守府。
*****
“嗯?是上巳节呀,竟是不知不觉到了三月头。”孟奕看着街道张灯结彩的热闹景象,有些讶异,随后宛然一笑,“本来今日并不打算出门,看来暖暖姑娘邀请我倒是让我正巧赶上好事”。
要不然怎么说,人的悲欢总是各不相同。
白纱斗笠底下的姑娘此时心情极差,底下人头涌动看得她脑袋胀胀。
但有了前段时间特意溜达,好了许多。
她忽然表情一怔,街上孩童欢声笑语,手里各个拿着一支柳条嘻笑打闹。
相思之意之人在人群中寻找着对方,年迈夫妻手牵着手逛着集市,布满岁月痕迹的脸上不改他们之间的情谊。
温暖暖脸色复杂的看着,眼底情绪波动,或许人世界最为奇妙的就是情感。
刚感受到身旁之人被孤寂包围,刹那间不见踪影。
孟奕眼底划过一丝异样,那情绪瞬间即逝仿佛只是他的错觉一般。
现在的她,谁都能感受到她那愉悦的心情。
感受着那双手的牵引,孟奕瞳孔微微扩大,心底挣扎,但最终并未挣脱,而是任由她带着他走入人群。
两人走在集市内,吃的、用的、戴的琳琅满目,已经很久很久没有逛过这类活动的温暖暖此时像个孩子一般,脸上挂着笑容牵着孟奕到处玩耍。
小小一支兰草便能让她开心好久。
不知不觉走着走着,离人群越来越远,今日是上巳节,哪怕是夜已深,街道上依旧灯火通明。
走在河边,温暖暖见人少了许多,便伸手将白纱斗笠摘下放在一旁。
她垂着眼,睫毛轻轻颤动,伸手轻轻荡着水面,看着水波粼粼,温暖暖忍不住伸出指尖轻点水面,水里鲤鱼凑了过来,时不时跃出水面,好一幕水上美人与锦鲤嬉戏图。
孟奕静静看着温暖暖,情绪不知什么时候平静许多,慢慢回想起小时趣事。
三月三,他的母亲也曾带着他出门踏青集会,那是他小时候最幸福的一段日记,但一场大火之后,什么都没了。
温暖暖转头看去,男人脸上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此时的他是多么痛苦。
察觉到孟奕陷入回忆,她拿出一枝柳条在他面前晃了晃。
这傻孩子没事吧。
“......暖暖姑娘...”手里被塞了一条柳枝,被打断回忆的孟奕一愣,不等他重新挂上面具。
眼前的暖暖姑娘说道。
“...既然都这么晚了,你也该履行诺言带我走一圈你这几天的路线图吧。”温暖暖拿着另一只柳条认真的看着他,她可没忘今天的目的,玩归玩,该做的事还是要做的。
孟奕沉默不语,压抑着心里徒生的杀意,这时候,他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嗯......”他喉咙仿佛被堵住一般,艰难吐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