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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在意 ...
“干!”
室内杯盏相碰,澄澈酒水晃荡而出,扬起清亮。
半炷香前,王烟凝与禾穗目光相触,直言“这有何难”,唤人上了酒水。
本说是小酌一杯,权当浅浅庆贺,不可得意忘形。可几杯甜酒下肚,两人都有些迷糊。
心扉浇热,不觉说起过往。
王烟凝晃着头,耳铛清越作响,凝霜雪臂压在禾穗肩上,叹着苦涩。
“我也二十有七了,原先在京中也是有相好的,可惜……那人骗我,口口声声说给我最好的,却要我做他外室。恰逢官场变动,他在京中有些权势,祖父索性辞官带我们姐妹回乡……”
“如今给老头子守寡也没什么不好,起码无人碍眼,还有锦绣富贵。”她百无聊赖地拨弄了下金莲耳坠,扬首饮尽杯中酒,眸光坠在禾穗乌黑发间。
一对鸳鸯花钗。
她探身去捞酒壶,瞧着禾穗莹白侧脸,浑然谈论天气一般随口问道,“鲜少见你夫郎,人如何?要么有钱要么有劲,总要准一头。”
禾穗念着下午铺子还要营业,抵死不再喝了。此刻素手贴着脸,熨热了便换个面,好快些降降温。
闻声微微侧过来,思忖片刻,“都有吧。”
上次同她表白心迹后,任洵便说要将那满匣子便钱交给她保管,禾穗没要,那匣子钥匙却还是还次日出现在她枕头底下。至于劲……拎米扛桶都轻轻松松,哪里还需要质疑。
“哦?”王烟凝来了兴趣,酒也不着急喝了,支着绯红欲燃的粉颊。笑涡深深,仰着脸看禾穗,“细说,怎么个有劲?”
王娘子喝了酒浑似变了个人,朱唇晕着湿濡水色,青丝缭乱,妖一般的勾人心。禾穗脑子滞涩得愈发严重,磕磕巴巴将方才想得尽数说了出来。
却听得她笑得花枝乱颤,只抚胸口。
“谁问米面了,拎你可有劲?”
禾穗本不是什么脑子里净如白纸的人,被这话一说瞬间通了。但自己如何想是一回事,在人前说起这些,总觉得有些别扭。
见她支支吾吾,睫羽颤得越发快,王烟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禾穗被她盯得不行,给自己找了个由头。
“我忙……”
“噗哈哈哈哈哈哈。”
谁知王烟凝笑得更起劲了,禾穗嗔怒去打她。
“我们这情况你又不是不知,为避祸成婚,往后指不定走到哪一步。”
王烟凝支起身撩开青丝,探身去倒酒,眼里藏着笑痕,“可事情已了,方才听你说的,他对你有意,那你呢?你是如何想的?”
酒色浅满一盏,倒映着沉默姝影。
自己这残生,恐怕无望再得一真心,但他们不同。王烟凝眸光深深,有些叹然。
“有些情,错过了,可就真错过了。”
“你们都成婚了,我再说难听些,就算往后成不了,你还打算他留着清白同别的女子——诶!你不是不喝了么!”
酒色泼荡,一口灌入喉。
杯盏在桌上晃悠,禾穗蓦然起身,去将窗支得更大些,任阔进来的风吹鼓衣衫。
喉中灼热,神思却犹如被针锥扎,叫她清醒着正视了自己的心。
“看来也不是那么不在意么……”
见禾穗这副模样,王烟凝浅漾着笑,皓腕一转,还欲在斟,却瞧见桌案震颤。
方揉了揉眼,再定睛去瞧,桌案无事,外头却忽起人声。
“大公子!这里头没人,二夫人当真不在……”
“真的不——”
“——砰!”
门猛然推开,外头光亮尽数落进来,王烟凝怔怔回头,便瞧见一张沉着怒气的清俊脸孔。
最后两字压重,嘴角沉着冷意,“这是不、在?”
赵家大公子赵亦学其后,方才拦门的侍从恨不能缩成“豆”滚离这片地,对上王烟凝的视线只能频频作揖。
“和他们无关。”王烟凝扶着桌案站起身,趁着禾穗靠近,飞快把账册踢到她脚下。
看见她赵亦学眸光和缓了些,皱起眉,“喝了多少?这位是……”
他眸光一挪,看着禾穗忽然想起了些什么。
“你是,慎之的……”
见他往前,王烟凝一个没站稳,上前几步,“我今日……心情不好,禾娘子家的卤味下酒正好!”
赵亦学护住看似要倒却又撑着站稳的人,指尖蜷缩忽而收回,满眼关切。
“缘何心绪不佳?你可知你不见了,我有多担心……”
禾穗眼观鼻鼻观心,一群人呼啦啦的来,被王烟凝几句话打回去,又呼啦啦地簇拥着她走了。
弯腰捡起账册拍干净灰,塞进怀里。看方才的意思,这位大公子还和周慎之是熟识,此前在王夫子的私塾应当都见过。
她眼瞧方才王娘子“醉晕”过去,这大公子担忧的劲儿,口里直唤“夫人”。这旁人若知晓,清楚王娘子是赵家二夫人,是他小娘,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唤的是自己娘子。
不对劲……
-
不对劲。
任洵总觉得禾穗这几日有些不对。
从前总是婉拒相助,让他只得见缝插针帮忙的人,难得问他是否得空,寻他单独相处。
“铺里的桌椅,有几处坏了,你何时有空?我们……一起去趟木匠铺?”
此前翻新小推车,还有这批桌椅皆是找老吴打的,从他手里出来的物价都经用的很,应当坏不到哪儿去,且……
任洵撇开眸光,“老吴这几日有事回老家了不在铺里,若是问题不大,我来修也是一样的。”
“行!”禾穗应下,又有些犹疑着看他,“你有空了我们一起?”
原先那个世界谈恋爱好像也就是这样,有事没事约在一起,压个马路看个电影?
总而言之就是两个人多相处的意思吧。
任洵会意,不自觉放轻声音,“好。”
踏着纷乱树影,二人行至铺里。
倒不是禾穗说谎,光斜斜落在一方烫裂桌角。
光影浮尘里,男人袖口挽至肘间,俯身勘验完榫卯处,拎出刨刀在烫疤上来回推拉,挫起木屑。
禾穗帮忙扶着桌,减少晃动。顺着落影,看男人侧脸凌厉,眸光专注。
第一次见面就发现他会很多事。
家仅他一人,她对他的了结似乎也很浅的停留在观察和外人口中。
“你这些手艺都是自学的?”
“都是些皮毛,木工是和老吴学的。”男人顿了一瞬,频率不乱,“辨草药、打猎是我母亲教的。”
鲜少听他提起他母亲,禾穗不知话题该深入到何种程度,她点点头,颇为敬仰这位任女士。
这也是听禾丰兆说的,任洵随母姓。他们母子在此地落脚,又无亲朋,其实这样一想,脑子里已经能补全一个大概剧情。
“你母亲很厉害。”
呼吸随着刨刀声起伏,从任洵的视线里,看得到她紧扣桌沿,蜷紧的指。
他松开手,换了锤矮下身将外斜的木头敲回去,再将斫的木钉嵌进。
“如果她还在,应该会很喜欢你。”
他自桌下钻出,闷窒住的嗓音忽而扩开,荡在耳边。
禾穗心头一紧,任洵料到她接下来可能会想什么,开口解释。
“没有墓,她说她不希望被人找到,置在竹排上随波逐流,回归自由就好。所以才没带你去拜过她。”
他十分平静地诉说着这件事,手下接着修补步骤,将胶液填进桌上裂隙,让其一点点渗透进木中。
“这样……”禾穗呢喃着。
人都有夙愿,任母追求安宁,想脱离这个世界的一切。
但放在任洵这边,母亲去世时他还是孩子。独身在世,遇上刁难为难,瓶颈困境,连去亲人墓前流泪自语的机会都没有,只能独自捱下一切。
被迫无牵挂的活下去。
禾穗没什么禁忌,想到此,尾音扬起戏说道,“我还是喜欢热闹,最好是生前多做些德行卓著、恩泽乡里的大善事,往后死了也能有人为我塑像立祠,一直念着我的好……”
男人脸色无奈,听着有些哭笑不得。
往事阴郁早就在日复一日中抹平,清寂如烟,此刻心间却悄然被一道浓色晕开。
桌上焦黑被抹去重新镶上木料,焕然如新。
暖阳移进门槛,恍若相依的身影投在壁上。禾穗探身过去瞧,频频点头,“不错不错,晚上给任师傅加餐。”
任洵目光垂落,注意到她鬓发存着不该在此的一点碎屑,应是方才不小心沾上的。
“等等。”
木屑拈落,指腹自然掠过她鬓边碎发,将粗粝掌中躺着的物什露给她看。
她并未后退,顺势扬起脸,眸中清晰落着他。
此刻呼吸交织,某些看不见的壁垒,不知何消散些许。
一道人影自屋外匆匆而来,踩着斜来的光,脚步又重又急。
“禾穗!你那个饼到底怎么做的,方子在哪?”
“我接了一大单生意,若是做成了,我可大发慈悲分你些钱!”
“你知道你在!”
禾南歌瞧见里头的禾穗,正高兴忽然瞥见她身侧人,笑容霎时凝固住。
“这……”
男人自然也听见她那些话,眸光扫过来,落着光都暖不尽的凉。
算不上贴心的一道嗓音响起,“你们还未见过,这是任洵,你姐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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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隔日更或随榜更~一般在24点前更新哦贝贝们 第一本会好好完成的!点点收藏不迷路~! 下本开//真千金x养兄 《攻略偏执养兄后她不当鬼了》#两个阴暗批搞对象,蹲蹲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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