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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分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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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自习,一声巨响响彻了八班。
姜渐书身为纪委,在听到这声巨响顺势抬头,只见第一排一女子作大鹏展翅状,两只莹白的手尚且停留在被害人背后,被害二人早已生不如死的趴在桌上,生死不明。
姜渐书心想,该登场了。
她走到前排,此时施暴者早已收回双手,安安分分的在写作业,留下左右两位倒桌不起、疑似偷偷睡觉的大个儿紧闭双目。
姜渐书初步断定,九级伤残。
当即从袖中掏出小本本,详细记录。
当然记录的是什么,第二天自修期间,那女生左右两侧多了两个被罚站的笔直的护卫的时候就水落石出了。
老吴向来追求什么时间点该做什么事,自然,什么时候犯的错,也该在什么时候弥补。
即使是刻舟求剑,也有它的意义。
之后毫不意外的,姜渐书便跟这位弱美人交了朋友。
弱美人名叫林芽,长着一张圆圆的脸蛋,但是家里从小就让林芽去学跆拳道,小姑娘也争气,小小年纪就已经红带了,在班上也算是有名的一员。
在那次姜渐书选择记那俩“伤患”的时候,林芽就在心底里认定姜渐书是好人,自然而然的就和姜渐书交了朋友。
后来知道林芽和时参商竟然是堂姐妹的时候,姜渐书简直高兴到爆。
问到小时候的时参商因为听到自己要迟到了就哭唧唧的假装头晕不想去上学,逗得一家人哈哈大笑,姜渐书简直被萌翻了。
在时参商的悉心指导下,姜渐书的成绩稳步提升。
甚至有时候是真的会和于言言争一争位子。
搞得于言言时不时地都要过来酸一下姜渐书,说什么借了禾苗的力上了贵的补习班才能考这么高之类的。
结果时参商看着于言言出口道:
“姜渐书的成绩是我们俩共同努力的结果,你有什么意见吗?”
于言言似乎是没想到时参商这样冷淡的人都会出口帮姜渐书说话,看着周围人一副看她热闹的样子,于言言又羞又臊,直接跑出了八班。
这次挑衅失败让于言言再也没有来过八班,就连名次都掉到了十名开外。
林芽当即点头赞叹道:
“不愧是时参商姐姐,从来都是这么强!”
经过这次的事,周围的人渐渐地发现姜渐书对时参商的好不太对劲。
比如,姜渐书吃饭和时参商一起,和别人说话,姜渐书都会在旁边听。
最主要的是,时参商说什么姜渐书做什么。
就是,很近很近的关系。
和禾苗的感觉不一样,甚至和年去来那种感觉也不一样。
这天,老吴把姜渐书叫到办公室,
“姜渐书,最近你和时参商是不是走得太近了。”
老吴一个中年男人,但是思想从来没有落后过,他自然知道这两天班里传的那些话。
姜渐书自从确认自己对时参商的心思后,思考问题也渐渐的成熟起来。
当下便回道:
“是啊,我感觉最近做题如有神助,跟时参商在一起我的人生感觉一片坦荡。”
看着对面眼神透亮的女生,老吴第一次觉得难道自己真的人老多思了吗,当下又好好说了几句鼓励的话就让姜渐书回去了。
姜渐书回来后,时参商问道:
“吴老师找你了?”
姜渐书呲了下牙:
“对呀,说我最近成绩很好,要继续保持。”
时参商抿了抿嘴,没再说什么。
但是第二天,自从老吴找了姜渐书“谈话”后,时参商就下意识的避开姜渐书,甚至主动申请了换座位和走读。
姜渐书本来就难受,这样更是每天都被眼泪泡着。
直到第三天,老吴确认选择艺考的同学的名单的时候,姜渐书听到了时参商的名字。
不止姜渐书,几乎是全班人,瞬间都扭头看向时参商。
随后看向姜渐书。
所有人都知道,时参商的成绩足以上国内最好的学府,但是为什么要选择艺考这条路呢?
姜渐书嘴唇颤抖着,她想马上站起来让时参商不要这样,先高考完再说。
但是她莫名觉得,时参商决定了的事,只有1%的可能性改变。
下了课以后,姜渐书就去找了时参商。
“时参商,你不是想考南大的法学吗?你学了艺术就没有第一选择权了。你去找老吴改回来好不好,我保证高考前不纠缠你了,你先好好考试好不好... ...”
姜渐书知道以时参商的文化课成绩不影响她将来的选择,但是艺术也没有那么轻松,年去来每天都累得直叫唤,时参商本来可以轻轻松松的... ...
没等姜渐书说完,时参商平静地说:
“你以为你很了解我吗姜渐书?我选择艺术这条路,和你完全相反的路你还不知道我什么意思吗?你能不能现实一点?我没有时间每天听你无聊的畅想未来,未来是靠人走出来的姜渐书。”
时参商似乎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疲惫道:
“就这样吧姜渐书,你以后会遇到比我对你更好的人的。”
时参商说完就走了,留下姜渐书一个人微微发抖,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一开始年去来想着是不是做错了,但是后来看着好友越来越肿的眼睛直接气上心头。
一天下了晚自习,年去来把姜渐书拉到一片比较空旷的小树林。
“姜渐书你还有没有尊严?她那样的人值得吗?”
“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
看着好友这样,年去来真的不理解,她从来没有很爱过一个人或者东西(人民币除外),所以现在她只能抱着自己的好友,听着她发泄。
“其实我好好想了一下。”
姜渐书红着眼对年去来说。
“我除了是个女生,其他的都挺符合她的择偶标准的。”
看着好友大哭一场不是为了断掉,竟然是在思考哪里不合适。
年去来心想,这么不值钱的朋友还能要吗?
当下狠狠地弹了姜渐书一个脑瓜崩。
“大姐!现在是你俩合不合适的问题吗?你真的就这么喜欢她吗?到底是为什么?”
年去来说完觉得还不够细致,又接着说,
“更何况,你就没想过是不是你性取向上的事儿呢?”
姜渐书擦了擦眼泪:
“没想过,但是她不一样。”
接着又不怕死的补了一句:
“感觉和你们不一样。”
年去来捶胸痛哭,“十几年的情谊比不上... ...”
“不一样... ...”
说着她自己也蒙了,
“不是,你为啥就非她不可呢?”
姜渐书似乎也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她吸了吸鼻子,
“不知道,没有为什么。”
眼看好友这是三棍子打不出个响来了,年去来放弃挣扎,粗鲁的给对面的小妮子擦了擦眼泪鼻涕,想着今天肯定是洗不了这件衣服了。
“走吧,再晚了回不去宿舍了。”
最后时参商还是选择了艺考,并且申请提前集训。
姜渐书在亲眼看着时参商的最后一件东西和她的人消失在宿舍门口的时候,心里有一种诡异的平静。
这样继续过了两个月,姜渐书的成绩和她的情绪保持反比,一直是年级第一。
姜渐书心想,她要替时参商守着这个位置,等到高三的时候她回来自然会把它再次拿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