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一个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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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的风吹得刺人，胖胖老虎和刀疤白狼叼回着木柴和野味慢悠悠地往洞穴走。一个雪球突兀砸到了胖胖老虎的侧身，胖老虎应声倒地。刀疤白狼装作警惕地扫视四周，又一个雪球往它前面的空地砸去，刀疤狼向前两步，应声倒地。
一个被棉衣包得圆滚滚的小家伙欢呼地跑了出来，咯咯笑着抱住了毛茸茸的两只猛禽。胖胖老虎慈爱地蹭了蹭王的小崽子，刀疤狼低头嗅了嗅小家伙，没有闻到明显的尿骚味，也没有明显的血腥味，它没有闻到闯祸的味道。
刀疤白狼龇牙凶了一下这只脆弱的人类幼崽，人类幼崽吼吼见大白狼龇牙，以为是狼在跟它闹着玩，也学着呲牙咧嘴。
吼吼是在一个夏天出生。刚见到何卧雪的小崽子，胖胖的老虎和刀疤白狼都呜呜叫了起来，凶狠地盯着曾易安，磨着爪子，显得很不满意。
或许，它们早应该抓一只强健的虎妖或者狼妖来作王的配偶，而不是一只中看不中用的纯种人类。吼吼一出生就像一团泡泡一样脆弱，既不能徒手碎大石，也不能拳脚灭猛禽，只是一个劲地缩在那个没用纯种人类的怀里哇哇大哭，吵得何卧雪不能好好休息。老虎和狼见状更不满意了。
应该趁机把没用的崽崽和人类扔出去，要不还是灭口，直接吃掉吧！免得狡猾的人类引来一些麻烦。
森林的法则是弱肉强食，病弱的配偶和幼崽都该为种族的存续自愿献身。狼和虎达成了一致，要让崽崽和曾易安消失。微暗的洞穴里四只锋利的眼睛闪着幽暗的光。一双跟着吼吼转，一双跟着曾易安转，潜伏着，等待时机。
吼吼缩在何卧雪温暖的怀里，吸吮着营养，泡泡似的毛脑袋，白藕般的两只小胖手，想来很好吃。那个没用的人类雄性端来一碗黏糊糊的不知名物体，王吃得很香。算了，暂且放这头人类一马。但是肉肉软软的小崽崽，必定要变成美餐。
何卧雪见胖胖老虎和刀疤白狼眼巴巴地瞧着吼吼，示意它们过来，低声用兽语说：“这是我刚生的幼崽！”
还没等虎和狼反应过来，她又把吼吼凑近虎和狼面前，又用说兽语说：“也是你们的崽崽！”老虎和白狼心不甘情不愿地应了一声，吼吼肥美的小胖手一只打中老虎的胡须，一只捏到了白狼的鼻子，对上两只凶狠的野兽咯咯地笑了起来。老虎和白狼惊喜地看着这头有胆量的小幼崽，要知道森林有多少动物见到它们就跑。看来还是王的血脉更强大！
雪地里狼和虎抢着让吼吼趴在自己的背上，虎抢赢了便昂气虎脑袋，大步走在白狼前面。白狼叼着木柴和食物，在后面跟着。雪地上留下一排脚印。
洞穴里传来婴儿的哭闹声，曾易安把刚出生的呜呜和啊啊放在何卧雪旁边，走出去见到两头老伙计带着不知道窜到哪里的吼吼回家了。曾易安把吼吼抓过来干活，把虎和狼带来的食物处理好，在灶台上煮上饭，扔了拔了毛的生鸡肉和生鼠肉，装了满满两大盆，进了洞穴。
洞穴早已经不是以前曾易安未来时简陋的模样。一张大木床，三张小床，一张木桌和五张椅子都井然有序地摆放在其中。
刀疤白狼在为它们而造的竹桶里喝了两大口水，舔干净了嘴周围血渍，那是狩猎时留下的。一个轻轻的跃身，趴在何卧雪跟前，露出肚皮，呜呜地跟何卧雪聊今天发生的事。
胖老虎则卧在一块柔软的地毯上，看着两头小小的人类幼崽。呜呜在毯子上滚动来滚动去，而啊啊在旁边跟看表演似地拍掌。
呜呜的眼前看到一片白，又一片白，听到姐姐啊啊的鼓劲声滚动得更起劲。胖胖老虎两只前爪叠放在一起，昂着头，大大的虎脑袋随着呜呜的翻身而转动。忽然神奇十足的呜呜定在原地，啊啊笨拙地爬过去啊啊地推着姐姐。
翻晕的呜呜没有出声，啊啊害怕地啊啊哭了起来。啊啊发现光突然被熄灭了，老虎庞大的身体遮盖住了她的小身子。
胖胖老虎不放心地揉了揉，又蹭了蹭晕过去的呜呜，呜呜没有回应。叼起呜呜的后脑勺就要去找王的雄性。
曾易安把两盆生肉摆在洞穴口附近。等到开春，他打算在木林里盖一栋木房子，这样会更方便些。身旁的吼吼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蹭到哪里去野了，曾易安进洞穴喊到“吼吼，吼吼？出来帮忙端菜。”
他算是用尽心思希望留吼吼呆在洞穴，何卧雪生下呜呜和啊啊后身体变得不好，呜呜和啊啊又小，他没办法脱身去陪吼吼到外面逛。但吼吼生性调皮得很，一个不留意就跑不见。
见吼吼坐在椅子上摆弄着他坐的小木剑，曾易安放下了心。低头见胖老虎叼着自己的二女儿过来，小家伙两只手两只脚无力地下垂，深吸一口，增员告诫自己不用担心。虽然胖老虎和刀疤狼曾经想要吃掉自己和三个崽崽，但不是没下口吗。
怀着忐忑的心，结接过了自家迷糊的二女儿，小家伙闻到自家爹爹的味道悠悠转醒，低头蹭了蹭曾易安，迷迷糊糊地亲了亲曾易安已经长满胡子的脸。
狼和虎拖着自己的大盆，撕咬着口中的肉。吼吼卧在曾易安的怀里，扔下了筷子，学着狼和虎的模样，用手抓起肉，装得很凶的样子，在煮得软糯的肉上撕咬下一块。
很是骄傲地举着肉，向娘亲看去，何卧雪低吼表示赞美。吼吼也用兽语吼吼吼地叫起来，曾易安有些无奈，低头捏了捏吼吼，用已经有些生疏的人类语言对吼吼说，“珩儿，听爹爹说，吃饭要用勺子。就像爹爹这样。”
曾易安握着吼吼小小的手，捏起勺子，在粥里舀一勺，递到吼吼的嘴里。吼吼嗷呜地吃了进去。随后，很配合地拿起勺子喝起粥。曾易安好没欣慰多久，吼吼又用手去抓肉吃。
曾易安恼了，低头凶了几句。吼吼不听话地瞪着眼睛，就是不肯用勺子吃粥。曾易安凶道：“不肯吃，就不吃了。用手吃，容易生病的，你知不知道！”
饭桌上，何卧雪默默地用手抓着饭吃。在一起生活几年了，为了了解伴侣，何卧雪向山中社会化的狐狸精求学，现下已经能听得懂人话，也知道人类生活的一些基本常识。她站起身，曾易安看到，连忙说：“夫人，我不是在说你。”
何卧雪没理他，只是洗干净手，回到桌子上，抱过吼吼。低头，用兽语轻轻跟吼吼说了些什么，吼吼朝着何卧雪张开自己的嘴巴，已经长出小小的两排牙齿。
何卧雪用不太熟练的人语跟曾易安说：“长牙吃肉，牙好。”
听到妻子连大兴语都说了，曾易安想向何卧雪解释，但呜呜和啊啊哭了起来。他赶过去看，是尿了。换下尿布，何卧雪带吼吼去洗漱了。
夜里，曾易安侧身抱着何卧雪，贴着她的耳朵说：“夫人，我们开春建木屋子吧。再给三个娃娃取个正经名字吧。”
曾易安虽然是山里长大的，但他仍是大兴国的子民，向往着村落和城镇。他心里盘算着，在某一年，带着妻女离开山野。他不想让三个孩子成为山里野孩子。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一个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