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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疑云加深，毒计暗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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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刚亮，荣安院的咳嗽声就没断过。老夫人靠在软榻上，咳得胸口发疼，脸色苍白，连手里的佛珠都攥不住了。春桃跪在床边，一边给老夫人拍背，一边抹着眼泪，嘴上却没闲着：“老夫人，您咳得这么厉害，要不请个太医来看看吧？再这么下去，身子可吃不消啊。”
老夫人摆了摆手，喘着气说：“不用……老毛病了，过两天就好。”话虽这么说，心里却忍不住想起昨天春桃的话——苏晚送的草药，到底有没有问题？她懂药理，可万一……是故意的呢？毕竟当年她私自离府，回来后又被侯爷护得紧，说不定心里有气，想趁机……
这念头一冒出来，就压不下去。老夫人皱着眉，对春桃说：“把晚丫头送的草药拿来我看看。”
春桃心里一喜，赶紧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个小布包，里面是苏晚让人送的薄荷和甘草，叶子还新鲜着。她把布包递过去，故意说：“老夫人，您看这草药，看着是好的，可谁知道有没有掺别的东西？苏姑娘是懂药理，可她毕竟……一年没在您身边了，说不定忘了您的体质，用错了药也有可能。”
老夫人捏着一片薄荷叶子，指尖冰凉，心里的怀疑更重了——她体质偏热，薄荷是凉性的，少量用着润肺，可要是量大了，或者跟别的东西混着，确实容易加重咳嗽。难道真的是晚丫头不小心？还是……
“侯爷来了！”门外传来小厮的通报声。
萧彻刚处理完府里的事，就听说老夫人咳得厉害，赶紧往荣安院赶。他走进暖阁，看见老夫人苍白的脸，眉头瞬间皱紧：“娘，您怎么样？怎么咳得这么厉害？”
“彻儿来了……”老夫人看见他，眼里泛起点水光，指着桌上的布包，“你看看，这是晚丫头送的草药，是不是……有问题？”
萧彻拿起布包，打开一看，里面是干净的薄荷和甘草，没掺任何别的东西。他捏起一片薄荷，放在鼻尖闻了闻，语气沉了沉：“娘，这草药没问题，都是上好的，薄荷和甘草润肺，您体质偏热，用着正好，怎么会有问题？”
春桃赶紧上前，低着头说：“侯爷，可老夫人喝了您让人送的参茶，又喝了奴婢炖的蜜梨汤，再加上这草药，会不会是药性太杂，冲在一起了？”她还是没直接指责苏晚，只说是药性犯冲，既保住了自己，又把嫌疑引到苏晚身上。
萧彻的眼神扫过春桃，冷得像冰：“参茶是温性的，蜜梨汤是润的，薄荷甘草是凉的，少量用着，怎么会冲？你炖的汤，里面放了什么？”
春桃吓得浑身一哆嗦，赶紧跪下：“侯爷，奴婢就放了梨和蜂蜜，没放别的！奴婢怎么敢害老夫人啊！”她故意装可怜，眼泪掉得更快了，“奴婢只是担心老夫人，才随口说说，不是故意怀疑苏姑娘的……”
萧彻没理她，走到软榻边，给老夫人盖好被子，语气温和了点：“娘，您别听她胡说，苏晚不会害您。她当年在荣安院伺候您，多尽心您忘了？她送草药，是好意，不会用错药。您咳得厉害，是天气干，我让人给您炖点川贝炖雪梨，比蜜梨汤管用。”
说着，他转头对门外喊：“李德全！”
管家赶紧跑进来，躬身行礼：“侯爷。”
“去厨房吩咐，炖一锅川贝炖雪梨，要慢火炖两个时辰，炖好直接送荣安院。”萧彻的语气冷硬，“另外，告诉府里所有人，荣安院的事，不准瞎传，尤其是关于苏姑娘的，谁再敢多嘴，不用我多说，你们知道下场。”
“是！老奴这就去！”李德全赶紧应下，转身就跑，心里却清楚——侯爷这是明着护苏晚，连老夫人怀疑，他都要替苏晚挡着。
春桃跪在地上，心里又气又怕——萧彻竟然这么护着苏晚，连老夫人的怀疑都不管！可她不敢起来，只能继续哭：“侯爷，奴婢知道错了，奴婢不该乱说话，您饶了奴婢吧……”
“起来吧。”萧彻的声音没有起伏，“好好伺候老夫人，再敢乱嚼舌根，或者对苏晚有什么不该有的心思，我直接把你发卖到最偏远的地方，让你再也回不来。”
春桃赶紧起身，低着头，不敢再多说一个字，可眼底的恨意却更浓了——萧彻，苏晚，你们等着，我不会就这么算了！
而揽月院里，苏晚正坐在药圃边，看着青禾给薄荷浇水，心里却慌得厉害。早上绿萼去厨房拿点心，回来偷偷告诉她，老夫人咳得更厉害了，还怀疑她送的草药有问题。
“我要去荣安院！”苏晚猛地站起来，攥着手腕上的银锁，“我要跟老夫人解释，草药没问题，我没有害她！”
“姑娘，不行啊！”青禾赶紧拉住她，语气着急，“侯爷吩咐了，没他的允许，您不准踏出揽月院一步！门口的侍卫也说了，您要是敢出去，他们就立刻禀报侯爷，到时候……林姑娘和林掌柜就危险了！”
苏晚的脚步顿住，眼泪掉了下来——又是林家人！萧彻总是用他们威胁她！可她不能让老夫人误会她，老夫人当年待她那么好，她怎么能让老夫人以为她是坏人？
“我不管！我要去！”苏晚想推开青禾往外跑，可刚到院门口，就被侍卫拦住了。侍卫们腰杆笔直，语气恭敬却不容拒绝：“苏姑娘，侯爷有令，您不能出院子，请回吧。”
苏晚急得直跺脚，眼泪掉得更凶了：“我要见老夫人！我要解释！你们让我出去！”
“姑娘，别闹了！”绿萼跑过来，拉着她的胳膊，“侯爷也是为了您好，老夫人那边，侯爷肯定会处理的，您要是硬闯，侯爷生气了，受苦的是林姑娘和林掌柜啊！”
这话像盆冷水，浇得苏晚瞬间没了力气。她靠在门框上，看着院外的回廊，眼泪砸在地上，心里又急又委屈——她明明是好意，怎么就变成害老夫人了？萧彻为什么不让她去解释？难道连他也怀疑她？
直到傍晚，萧彻才来揽月院。他刚进门，就看见苏晚坐在窗边，眼睛红肿，手里攥着清月送的布包，肩膀还在轻轻抖。
“哭什么？”萧彻走过去，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看着自己，语气冷硬，“是不是听说老夫人咳得厉害，想去找她？”
苏晚点点头，眼泪掉得更凶了：“我没有害老夫人！草药是好的，我没有用错药！你让我去跟她解释，好不好？”
“不用解释。”萧彻松开她的下巴，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动作比平时轻了点，“我已经跟娘说了，草药没问题，是天气干的原因。她年纪大了，有点糊涂，你别往心里去。”
“可她怀疑我……”苏晚的声音发颤。
“怀疑也没用。”萧彻坐在她身边，把食盒放在桌上，里面是热乎的薄荷糕和川贝炖雪梨，“有我在，谁也不能说你，谁也不能怀疑你。你只要乖乖待在揽月院，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别的事不用你管。”
苏晚看着他，眼里满是恳求：“我想去看看老夫人，就一眼，好不好？我想亲自跟她说……”
“不行。”萧彻打断她，语气瞬间冷硬，“娘现在需要休息，你过去只会让她更乱。再说，我已经吩咐过了，没我的允许，不准你踏出揽月院一步——你忘了林家人了？”
又是林家人！苏晚的眼泪止住了，攥着布包的手紧了紧，指甲都快嵌进肉里。她知道，萧彻又在用林家人威胁她，她赌不起。
“我知道了……”苏晚低下头，声音细得像蚊子，“我不出去，我乖乖待着。”
萧彻看着她乖巧的样子，心里的气消了点，拿起一块薄荷糕，递到她嘴边：“张嘴，吃点东西，别饿着。”
苏晚乖乖张嘴，薄荷糕的甜味在嘴里散开，可她却觉得没什么味道。她知道，萧彻是在护着她，可这种护着，是强制的，是让她失去自由的。他替她挡掉所有麻烦，也替她挡住了所有可以解释的机会，让她只能待在揽月院，待在他身边，像只被关在笼子里的鸟。
萧彻喂她吃完薄荷糕，又舀了一勺川贝炖雪梨，递到她嘴边：“喝点这个，润润嗓子，你哭了一天，嗓子都哑了。”
苏晚张嘴喝了，雪梨的清甜带着川贝的苦味，让她想起在乌镇的时候，清月也常给她炖梨汤。那时候的日子虽然苦，可自由，可现在……
“别想乌镇了。”萧彻看穿了她的心思，攥着她的手腕，力道有点大，“你这辈子，都只能待在我身边，待在侯府。娘那边我会处理，春桃那边我也警告过了，没人敢再欺负你，也没人敢再怀疑你。”
他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苏晚不敢反驳，只能点点头。
而荣安院的角落里，春桃偷偷看着揽月院的方向，眼里满是恨意。她刚才听见了萧彻对她的警告，也看见了萧彻对苏晚的护短——可那又怎么样？老夫人心里的怀疑已经种下了，只要再加点火，总有一天，老夫人会彻底厌弃苏晚，到时候，侯爷再护着她，也没用！
春桃从怀里摸出个小小的纸包，里面是她昨天剩下的凉性药粉。她看着纸包，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次不行，下次再找机会。苏晚，你等着，我一定会让你从侯府消失，让你再也不能霸占侯爷的 attention！
夜色渐深，揽月院的灯还亮着。萧彻坐在床边，看着苏晚躺在床上，眼睛睁着，没睡着。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语气沉了点：“睡吧，有我在，没人敢伤害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