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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临行 ...

  •   楚寒星从前从来不知道秦婉清和谢海月的关系,所以一直很疑惑,为什么秦婉清和叶明择对他这么好。
      如此,便都说得通了。
      他们两家中间隔了一个镇子,明月酒楼的生意又越做越大,没有谢海月在中间联系,秦婉清他们和楚江峰的关系也不那么亲密。
      后来楚江峰失踪了,楚寒星跟着街道流浪,不知道走了多久才到了这里,秦婉清看到这个长得和谢海月十分相似的孩子,打听过后,确定是楚江峰和谢海月的孩子,这才将楚寒星接回了叶家。
      楚寒星心里五味杂陈,他看着秦婉清,道:“秦姨,对不起,这些年让您费了这么多心。”
      秦婉清怎么会觉得费心,每次看到他都像是看到谢海月,总会想起和谢海月在一起的日子。
      “所以,我一定要去西北,找到我爹!”楚寒星坚定的眼神,看着秦婉清。
      “寒星……”秦婉清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了解这孩子的心思和他母亲一个样子,想到什么便要去做,她能做的就只有支持他们。
      就在这时,一个酒楼的伙计急匆匆地跑进来,叫道:“夫人,不好了!不好了!老爷他……”
      话音未落,秦婉清心里一下子揪起来,是叶明择去西北的路上遇到什么不好的事了吗?
      秦婉清赶紧让伙计带路,楚寒星也跟着一起到了明月酒楼。
      酒楼二楼雅间里,叶明择浑身是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仿佛停止了呼吸。郎中正在替叶明择把脉诊断,叶溪月则跪在床边哭得梨花带雨。
      见此情形,秦婉清和楚寒星连忙上前查看情况。见郎中起身,楚寒星忙问道:“大夫,叶叔他怎么样?”
      郎中皱了皱眉,道:“这……叶老爷受的是内伤,像是与人打斗了一番,可奇怪的是身体发肤却完好无损,更像是有人进入他的体内打了他一顿……”说这番话时,郎中自己都觉得荒谬,可除此之外又没更好的解释了。
      “我先开点药,让叶老爷的血止住再说。”郎中扭头看了看,叶明择口中还在不断吐着血,担心叶明择失血过多无力回天,却又不知道具体出血位置,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楚寒星忙拉了一个在场的伙计,跟着郎中去拿药。路上,楚寒星向伙计打听叶明择是怎么回事。
      “叶叔不是说他去半个月吗?怎么昨天刚走,今天就这样回来了?”楚寒星觉得其中有很大的问题,心里隐隐不安,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觉得,但他总觉得这件事跟西北蛊术有关。
      伙计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他告诉楚寒星:“老爷回来的时候就浑身是血,到大堂时还吐了好大一口血,然后就昏倒了,我们把他抬到二楼时,他嘴里一直念叨着什么什么风,他太虚弱了,我们也听不清具体是什么。”
      风?楚江峰!
      楚寒星瞬间想到,难道是他父亲回来了?可他父亲和叶明择是好友,又怎么会把他伤成这样。难道有什么隐情?
      他来不及多想,嘱咐伙计取了药快些回来,便赶回了明月酒楼。
      楚寒星推开叶明择所在的房门,房里只剩下秦婉清和叶溪月,他道:“秦姨,刚刚我问了一个伙计,他说叶叔叔回来时嘴里念着什么什么风。”
      秦婉清不明所以地看着楚寒星,问道:“风?”
      “是的。”楚寒星道,“我在想,叶叔说的是不是我爹的名字,楚江峰。”
      秦婉清也明白了,可她还是不解:“楚江峰都失踪那么多年了,怎么会突然出现?况且他和明择关系那么要好,怎么会伤他呢……”
      楚寒星也不知道,他摇摇头,目光逐渐坚定:“看来,这趟西北是非去不可了。”
      “西北?”一旁的叶溪月带着哭腔,挪到秦婉清身前,问道,“娘,你们在说什么?爹是因为去西北才伤成这样的吗?”
      秦婉清爱怜地摸摸叶溪月的脸蛋,道:“没事的,娘也只是猜测。”
      见秦婉清不愿意说,叶溪月又转头问楚寒星:“楚寒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楚寒星看着叶溪月,又看了看秦婉清,终究选择沉默,只道:“秦姨,麻烦您帮我备辆马车,我明天就出发。”
      说完,又跪在叶明择身前,磕了几个头,转身离去。
      叶溪月望着楚寒星离开的背影,如今爹伤得这么重,娘又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叶溪月心里总觉得大家有事瞒着她,还是不好的事……
      第二天一早,天刚擦亮,马车就等在叶家门口了。秦婉清拉着楚寒星的手,一遍又一遍地叮嘱:“寒星,你此去西北定要当心,路上要照顾好自己。若是没找到关于你爹的消息也不要急,有什么事记得写信回来……”
      楚寒星闻言,笑道:“秦姨,这话您都说了许多遍,我记得了。”
      秦婉清见他笑得轻松,也跟着松了口气。
      “我给你备了些东西,吃的穿的用的都备了些,你要不看看还缺什么,再补点?”秦婉清一边说着,一边拉开马车的帘子。只见里面堆积如山的物品,原本马车内诺大的空间,此刻已经被填充满,只剩了一个勉强能挤进人的座位。
      楚寒星见状,擦了擦头上不存在的汗,道:“秦姨,其实……应该是用不了那么多东西的。”
      秦婉清笑道:“你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出远门,定要准备得充足一些才好。”她可能是过于担心了,竟没发觉自己给楚寒星准备了这么多。
      楚寒星点点头,表示同意。
      他将东西往里推了推,坐在了门边的座位上,对秦婉清道:“秦姨,那我走了,您在家要保重身体。”
      秦婉清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挥着送别的手久久不肯放下来。
      不知走出去多远,楚寒星想到,应该和叶溪月说一声的,毕竟这一去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呢。只是出发的时间太早了,叶溪月肯定还没睡醒,若是此刻吵醒她,定要被狠狠骂一顿。
      噗嗤——
      楚寒星这么想着,不禁笑出了声。
      前头驱车的马夫听见楚寒星的笑声,打趣道:“少爷这是又想到什么好笑的事了,也说来与我听听呗。”
      这位马夫是叶家从前那位老马夫的儿子,比楚寒星大两岁。从小就跟着他爹在叶家赶马车,偶尔闲暇,便和楚寒星一起去田野里瞎跑疯玩,常常玩到浑身衣物都被汗水浸湿才回来。回来后齐越会被他爹骂一顿,楚寒星则会被秦婉清拉着去换身干净衣服。
      二人一同长大,关系甚好。因叶家待楚寒星极好,他便也经常打趣叫楚寒星“少爷”。
      “齐越,你找打?”因马车内东西太多,楚寒星不能打开窗户,只能大声喊道。
      “不就问问,这么小气,不说也罢。”齐越懒懒地靠在窗上。
      正当他欣赏四周美景,感叹世间诸多美事时,耳边传来一声浅浅的女声。
      “我靠!楚寒星,你带了女人?”齐越大叫。
      “什么女人?你发什么神经!”楚寒星话音刚落,只见面前的行李动了起来,“我靠!齐越!停车!见鬼了!”
      齐越闻言,忙停了下来。
      刚一停住,二人便跳了下来,眼神直直盯着车内。只见行李悉数落下,露出了里面藏着的东西……
      呃……不对,是人。
      “叶溪月!”两人愣在了原地。
      只见叶溪月伸着懒腰,打着哈欠,一副刚睡醒的模样。看清面前站着的两人,懒懒打了个招呼:“早啊,二位。”
      还是楚寒星先反应过来,吼道:“早什么早!你怎么在这里?”
      叶溪月也反应过来了,她刚刚以为自己还是在自家床上醒过来的呢。
      “我要跟你一起去西北啊。”她解释道。
      楚寒星把她从车里拉了下来,怒道:“你去什么西北?你以为我是去游山玩水吗?”
      被吼了,叶溪月也不恼,反而是平静的不能再平静了,道:“我知道,我也要去查明关于我爹受伤的事。”
      “这件事有我去查就够了,你跟着瞎凑什么热闹?”楚寒星生气,更多的是怕叶溪月出事,他回去没法和秦婉清交代。
      “什么叫瞎凑热闹?”叶溪月听他这么说,也生气道,“你放心,我不会拖你后腿,更不会让你来照顾我!”
      “你……这根本就不是照不照顾你的事!”楚寒星道,“正好还没走远,让齐越先送你回去……”
      听见楚寒星说要送她回去,叶溪月生气地踹了他一脚,道:“凭什么?你可以去找你爹娘,我就不能去找关于我爹受伤的真相?”
      直到这时,楚寒星才知道,那天秦婉清和他说的话,叶溪月都听见了。
      见楚寒星还是很生气的样子,叶溪月也不管他,径直坐在马车里,道:“反正我不会回去,你要是非要我回去,我就自己去西北。”
      楚寒星拗不过她,只能随她跟着去:“先说好,路上可没人照顾你,你自己把自己管好了,别让人操心。”
      见楚寒星同意,叶溪月忙点头,举手表示:“我发誓一定不会让你们照顾我的。”
      楚寒星把弄乱的行李重新堆放起来,从中拿了秦婉清为他准备的干粮,递给叶溪月:“吃点,别还没到西北就饿死了。”
      叶溪月听他这样说,刚舒展的眉头又一下子皱起来。接过干粮,回怼道:“放心,饿死你也不可能饿死我。”
      齐越看着他俩拌嘴,无奈地笑了笑,继续赶他的马车。
      一上车,楚寒星就开始念叨:“听秦姨说,西北危险重重,你到时候得跟紧我,别四处乱跑,免得人生地不熟的,还得四处找你。”
      叶溪月听得无语,很想骂他几句,但又怕楚寒星一气之下真把自己送回去,只能故作乖巧,一边吃东西一边点头表示认同,然后在心里狠狠翻白眼。
      天色已经黑了许久,马车终于停在了一间客栈前。
      这间客栈的外表看起来十分气派,店里的小厮也十分有眼力见,见有客人来,立刻就迎了上来。
      也不是路上没有其他客栈,只是叶溪月嫌弃那些客栈,要么就是小了,要么就是破了,总不合她的意,于是楚寒星和齐越就只能陪着她找到她满意的客栈为止。
      迎客的小厮道:“几位客官,是要住店吗?咱们这里有上好的厢房!”
      听着小厮的介绍,叶溪月瞬间来了精神,大手一挥,就要订三间最豪华的厢房。
      楚寒星忙制止,拉过叶溪月,道:“喂,咱们不是出来游山玩水的,你的钱能不能省着点花?”
      转头又对小厮道:“订两间,我们两个大男人住一间就够了。”
      “行吧……”叶溪月抿抿嘴,“那给我备一桌好菜。”
      楚寒星扶额,无语道:“麻烦的家伙!”
      “用不着一桌,我们随便点几个菜就行了。”齐越看着一路都在拌嘴的两人,实在是没忍住开口道。
      “也行,给我个菜谱。”叶溪月坐到桌边,翻着菜谱,道,“……这都是些什么?”
      叶溪月看着菜谱上的菜名,一个赛一个的复杂,就是看不出是什么菜。
      “叫你点个菜都这么麻烦,让我来。”楚寒星抢过菜谱,“……”
      齐越看着二人呆住的模样,没忍住问道:“怎么了,是菜太贵了吗?给我看看。”
      齐越接过楚寒星递过来的菜谱,也愣住了,他指着其中一个菜名,问点菜的伙计道:“额……翠玉凌霜是什么?”
      伙计热情介绍道:“这个是我们店每一个厨师的拿手小菜,如同白霜上点缀着上好的翡翠!”
      “所以是什么?”楚寒星问。
      “小葱拌豆腐……”伙计答。
      “……”三人都愣住了,饶是叶溪月家是开酒楼的,对着小葱拌豆腐也想象不出如此意境。
      “那……这个珍珠翡翠瑶池羹呢?”齐越又问道。
      “白萝卜汤……”伙计答道。
      “额……那禅意跃高墙呢?”
      “佛跳墙……”
      “……”
      “算了算了,随便点几个吧。”楚寒星拿过菜单,随便指了几个菜名,便将菜谱还给伙计了。
      “人都要饿扁了,还要跟他在这猜谜。”楚寒星嘀咕道。
      叶溪月和齐越齐齐点头,表示同意。
      “你说,咱们家怎么就没想过起这么复杂的名字?”叶溪月低声道。
      “你傻啊,要是你每次出去吃饭,点菜都像猜谜,你还会去吗?”楚寒星用鄙视的眼神看着叶溪月,也低声说道。
      “我说二位,能不能别在人家的地盘,说人家的坏话啊,当心被报复啊。”齐越摆出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咬着牙提醒道。
      “就是!”楚寒星一下子大声说话,吓了对面二人一跳,“叶溪月,你要是明天早上赖床,我可不会等你。”
      叶溪月感觉莫名其妙,在桌子下踹了楚寒星一脚,道:“用不着你提醒,管好自己吧,有病。”
      齐越看着随时都在打闹的二人,也只是笑着看他们。
      吃过饭,几人便各自回了房间,分开时,齐越对叶溪月道:“小姐,我们就在隔壁,有什么事就叫我们。”
      “好的,齐大哥。”叶溪月礼貌道,说完还不忘用眼神剜了一眼倚在门框上的楚寒星,后者以鬼脸回之。
      舟车劳顿,几人洗漱后不至半晌便都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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