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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易感期 ...

  •   赫尔特有几分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腿没事的?”

      “房间墙壁上的画挂得太高了。”

      “什么?”赫尔特一时没反应过来。

      江叙的枪口自始至终对准赫尔特,“你好像很满意那幅画,但是比起房间内其他刻意做得很矮的家具摆件,那幅画的高度就显得很违和,并不符合轮椅上的视角。所以我当时在想,有没有可能,你根本就没有残疾。”

      “就因为这种事?”赫尔特惊异道。

      “这不是什么无足轻重的事。面对喜欢的东西,人性的本能就是占有。”

      赫尔特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笑,江叙皱紧眉,“快说,我朋友到底在哪,现在是否安全?”

      “他在地下储物间,至于到底还活没活着,我可不清楚。”

      “带我去见他。”

      江叙用枪抵住赫尔特的背,赫尔特抬起双臂,声音里带着笑:“昨天晚上,我就是对着他的后背开的枪。”他扶起轮椅,想再次坐上去,但江叙拦住了他的动作。

      赫尔特抬起眼,颤颤巍巍说话的样子和一般老人无异:“我腿脚没什么毛病,但年纪大了,坐着也没什么不好。”

      江叙还是收回了手,默许他坐回轮椅上。

      “多亏了轮椅,我才能把那小子丢进储物室。”

      “你到底为什么要伤害他?”

      赫尔特的轮椅朝前,“他自找的。”

      江叙用枪敲了敲轮椅靠背,发出警告的冷硬声响。赫尔特才又老实了一些,“他偷了公馆的资料册。”

      “什么资料册?”

      “那上面记录了与我们公馆有过合作的客户信息,来自世界各地。那天晚上你们看到的侧翼那间亮着灯的房间,就是档案室。”

      轮椅的响动回荡在幽长的走廊,江叙冷冷一笑,“究竟是合作客户的资料,还是你们的造假记录,恐怕只有馆长你自己知道。”

      赫尔特扭过沟壑丛生的脸:“江先生凭什么认定我们公馆在造假?”

      “明眼人恐怕都能知道。第一是你们采购的颜料对于修复来说未免太多;第二是修复出来的成品也太多。”

      “呵呵,你的推理看起来并不严谨。”

      江叙忽视了赫尔特的嘲讽,“艾森说公馆里需要修复的画都是按照时代来分配不同修复室的。那天他带我们去看《蔚蓝之约》,同一间修复室里恰好有一幅在用铬黄进行补色的油画。为了还原原作的风貌,在修复时一般会优先选择原作时代的材料。”

      “嗯,不错。”

      江叙继续道:“我不清楚那幅画原作出自哪个时代,但我知道《蔚蓝之约》是18世纪的画,而铬黄作为颜料被大肆使用是在19世纪。相差一百年的画,按照埃尔文公馆的规矩,应该是没办法放在一间修复室来修复的吧。”

      赫尔特耸耸肩,“那幅《牧野》确实是赝品。不过江先生,你不是说自己对艺术一窍不通吗?”

      “我只是记性比较好。”

      那天在慈S拍卖会上,顾采繁提到的那幅尼尔斯的画,正是使用的铬黄。虽然当时是由沈聿成开口解释并引出的颜料知识,但如果在场无人提及,顾采繁又会不会充当那个解释者呢?

      江叙低头看向赫尔特的侧脸,“馆长,顾小姐是否提前知道《蔚蓝之约》会跟哪一幅画同时修复?”

      赫尔特没有立刻回答,轮椅的滚轮发出卡轴的声音,地面有一块老化翘起的瓷砖拦住了他的前行。

      江叙停住脚步,赫尔特走下了轮椅,也许是常年不太落地走路的原因,他往一边踉跄了几步,江叙条件反射上前去拉他。

      脚踩在那块翘起的瓷砖上,忽然听到“咔哒”一声,江叙几乎同时意识到不对,但却已经来不及躲闪。那块地板向下翻折,身体当即悬空并快速下坠!

      在眼前光亮消失之前,只看见赫尔特的狰狞笑脸:“江先生,会同情对手的,可算不上聪明人。”

      江叙重重砸到了地面上,一片漆黑下,只能闻到潮湿的霉味和浓重的铁锈气息。

      他挣扎着坐起,掏出手机打开电筒的光。手机信号全无,江叙摸着墙壁向前走了几步。墙角有一抹黑影,凭借着手电筒的微光,依稀能分辨出是蜷缩着四肢的贺闲星。

      江叙的心蓦地一跳,喊了一声贺闲星的名字,但没有人回答。他一瘸一拐走上去,伸手探了探对方的鼻息,微弱的呼吸喷洒在他的指端。

      还活着……

      悬着的心稍稍落了地。江叙脱下外套,撕开几条碎布,迅速在贺闲星的肩膀处做了简单的包扎。那里被鲜血浸透,颜色深到近乎发黑。

      “贺闲星,你醒醒。”江叙拍了拍那张惨白的脸,长时间的失血和失温让贺闲星陷入了昏迷。也许是伤口的炎症引起了发烧,对方身上烫得惊人。

      江叙把人往自己怀里带了带,地下室没有暖气,虽然不至于像室外,但也足够冷到让人心慌。

      “别睡了,贺闲星……”

      他反复呼喊了很多遍,贺闲星薄薄的眼皮才终于掀了掀。

      “我是不是……死了……”贺闲星脑袋转了转,无力地靠在江叙的肩头。

      “不,”江叙捂住贺闲星滚烫的手,“你活得好好的。”

      贺闲星勉强一笑,“对哦……如果死了,我可能、上不了天堂,地狱里……你应该不会在吧?哈哈……”

      “……别贫嘴了,”江叙收拢五指,“不会死的。沈聿成今早已经动身来耶洛奈夫了,运气好的话,明天就能找到我们;而且我们在这里也能一起想想出去的办法。”

      “那……那要是、要是运气不好呢?”

      “怎么会呢。你都已经见过极光了,谁会有你运气这么好?”

      贺闲星大概是想笑,但由于牵动了伤口,疼得只能吸上几口凉气,“那我真的很幸运了,是幸运星……”他讲了个冷笑话。

      “对,是幸运星。”江叙熄灭手电,以节约手机的电量。

      贺闲星靠在江叙怀里,努力汲取那片温暖。“江叙……”

      “嗯?”

      “你再抱紧我一点,我、我好冷……”

      江叙“嗯”了一声,贺闲星比他要纤细许多,能轻易被圈进怀里。那具身体明明十分炙热,但江叙却觉得好像在一点点变凉。

      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五年前,在自己怀中渐渐冷却的小小身躯,忽然鼻尖一酸,“贺闲星,你别睡,来陪我说说话吧。”

      “……”贺闲星发出细微的声音,“江叙,你话好多哦……是不是怕黑啊……”

      “对,我怕黑。”

      贺闲星的笑声几乎听不见,过了好一会才说:“沈聿成真的会来救我们吗?”

      “会的。”

      “我真羡慕他……”贺闲星呼吸微滞,“好像、好像总是被你相信着……”

      江叙轻轻拍打着贺闲星的背脊,“我也相信你。”

      贺闲星把额头抵在江叙的肩窝,声音发闷:“你相信我什么?”

      “我相信你一定还活着。”冰冷的黑夜中,江叙如是说。

      贺闲星一瞬间生出了想哭的冲动,他伸手搂住江叙的腰,贪婪地呼吸着眼前短暂专属于自己的气息。

      可胸腔内却不合时宜地浮起一股无形的冲动,他喉头滚了滚,哑着声音喊:“江叙……”

      甜腻的荷尔蒙飘散,混杂着浓重的血腥味。

      江叙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退,“你这是……”

      “我好像、好像到易感期了……”

      贺闲星咬住嘴唇从江叙身上离开,“但我会忍耐的,你去那边待一会吧,不用管我……我能行的……”

      他闭上眼絮絮叨叨说着,忽然听到一句:

      “我帮你。”

      不由得骤然睁开眼睛,即使是在这光线昏暗的地下室,那双充满期待的眼睛依然亮得惊人。

      江叙一时冲动,骑虎难下。

      “真的?”大概觉得自己表现得太过直白,贺闲星很快又垂下眼帘,可怜巴巴做出退让,说,“算了……我、我怕我控制不住,会伤害到你……”

      江叙硬着头皮起身,“别说废话了。”他手掌向-下,靠近热-源。

      衣物摩擦出窸窸窣窣的声响,在一片寂静中被无限放大。

      贺闲星额头抵在他的颈窝,渐渐粗重的呼吸贴合着他的皮肤。江叙垂眼看过去,发现对方正在盯着自己,两人在黑暗里对视里一眼,江叙移开视线,贺闲星立刻一口吻住了他的喉结。

      江叙“唔”地闷哼,脖子被犬齿不轻不重地/碾/磨/着/,又痛又痒的。江叙手有些发抖,手中动作放缓,“你轻点……”他低声提醒。

      贺闲星却只咬着他的脖子轻笑,含糊说:“我好像出不来……江叙,给我一点你的信息素吧……快点……”

      江叙皱起眉,略微喘息着释放了些费洛蒙。贺闲星的一只手扣在他的脖子后面,另一只手从毛衣的缝隙钻向上,嘴唇沿着他的脖颈亲到了下颌。

      两人唇舌相抵,贺闲星动了动手掌,感受着饱满的、热烈的心跳。他用拇指碾压,江叙的身体就跟着发颤,熟透的浆果一般的信息素味道飘散在空中,贺闲星忍不住眯起眼睛。

      齿根的痒意愈发难忍。

      他再次咬住江叙的嘴唇,不再遮掩地放出自己的信息素。“……让我進/去,好不好?”

      贺闲星压着嗓子诱哄:“我想/要/你……我会好好弄的,会让你舒服的……”

      江叙急切地喘息,摇头说:“别这样……”

      “那要怎么样?”贺闲星摸来摸去,“都黏糊糊的了,响个不停呢……”

      他隔着/布/料/用力,看着江叙往后仰的脖子,脑中阵阵晕眩。

      “我不会骗你的,”贺闲星把人完全搂进怀里,“真的,不会伤害你……”

      明知道对方无法拒绝他的信息素,但还是想得到首肯。他在江叙脸上留下细密的吻,“我比他好多了……江叙,你相信我,好不好?你不是相信我吗……”

      “好、好,你快点……”江叙意识涣散地点头,身/下/乱糟糟的,“我相信你……”

      空气里酒精的味道越来越浓,江叙无法保持清醒,被贺闲星抬着腰,按在地上。贺闲星受了伤,力道并不大,但趴着会很深,江叙有种五脏六腑都移位的感觉。

      体温随着晴/潮攀升,江叙将脸埋在地上,意/乱/情/迷/地低吟,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贺闲星正低垂着视线,一眨不眨地盯在他后颈的腺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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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段评开了嘿=w=某博指路@ 矢口更更子 无榜会在二、四、五、六更新 一般定时在晚上8.04分,除非一直不过审 所有人设卡都出来了,不知道大家喜欢吗,有钱了会再约更精致一点的-v-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