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明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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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变得有些压抑，那些交错的感觉像只无形的大手，同时遏制着两人的喉咙。
一同下山的路上，林思茵问及沈靳言感情上的发展。
“和那位心仪的姑娘，有什么进展吗？”
在林思茵身边撑着伞，沈靳言不禁将脚步放慢。
他微低着脑袋，目光朝向前方的石子路。
“没有。”
林思茵眼神一滞，依她看来，各方面条件都顶配的沈靳言不像是会在情场上爱而不得的人。
出于关心，她追问：“对方对你有感觉吗？”
沈靳言愣了一瞬，捏着伞把的手指缩了缩。
“有过。”
以前有，可惜被他推开了。
“那现在呢？”
沈靳言沉默了，林思茵也从他这阵沉默里得到了答案。
“那你对她有多喜欢？”
沈靳言细细地想了下，脑海里浮现出一幕幕画面，他和姜予棠的初见，风吹起她的裙摆，温柔的笑像蜜了糖似的陷进他的心里。
又想起他问姜予棠愿不愿意和他一起英国，想起他们在英国的一切，他们相互扶持，他们在浪漫街头十指相扣，他们在日落的窗前拥吻到缺氧。
很快，沈靳言给出了他的答案。
“很喜欢。”
喜欢这个词语承载的感情太轻，沈靳言想，他是爱姜予棠的。
因为姜予棠肯抛开他的身世纯粹地爱他，因为她是姜予棠。
他爱姜予棠到，即使曾经已经决心要放下她，但还是忍不住打破自己的规则，漂洋过海来到她的身边。
“虽然小姨很想说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强，但如果双方都还是单身的状态，多争取不是一件坏事。”
下完最后一个台阶，送林思茵来的司机已经在门口等候。他手上撑着伞，熟念地来到林思茵身边，代替沈靳言替她遮挡风雨。
站定后，林思茵转过身，微抬起下巴看着这位已愈发成熟又让她猜不透的侄子。
“但一定要用对方觉得舒适的方式靠近，太猛烈的追求只会让结果适得其反。”
年轻人的世界已经和他们当年不同，但最核心的追女孩规则还是未变的。
“在这方面，年轻女孩自然比你小姨我懂得更多些，给出的建议也更实在。”
“有机会的话，可以多问问予棠。你们一起留学那么久想必关系还是不错的。虽然现在她和郁琛分手了，但并不影响她和我们的来往。”
小姨的话一字不落地进了沈靳言的耳里，几乎是下意识的，他立刻捕捉到里边最关键的信息。
姜予棠和郁琛，分手了。
即使之前隐隐约约有这样的感觉，Frank也曾顺嘴说过姜予棠是单身，但在此之前，沈靳言都当是错觉，只当是Frank为鼓励他追回姜予棠而撒的谎言。
而现在，这种感觉变成了现实。
姜予棠和郁琛分手了，她不再是他弟弟的女朋友。
而他，似乎也有了光明正大接近她的底气。
“靳言，靳言？”
林思茵唤了好几声，面前的沈靳言才回过神来，问他这是怎么了。
“没有，就是走神了。”沈靳言说着，为自己的走神向小姨道歉。
林思茵摆了摆手。
“下午还得回集团工作吧？”
她知道，沈靳言现在肩上的担子重，但若是能脚踏实地走完眼前这段路，前途极度无量。
“嗯。”
“今天元旦，晚上回家吃饭吧。”
过节要和家人待在一起，沈靳言没有父母在身边，他的家人只有小姨一家。
“不了。”沈靳言淡淡地拒绝，“工作还有很多，晚上应该抽不开身。”
沈靳言用工作当借口，即使小姨和小姨父一直都是待他视如己出，但他不习惯融入家庭氛围，也不愿去打扰他们一家人的团聚。
有他没他，其实都是一样的。
“你啊，现在是一门心思就只有工作。”林思茵叹了口气，“你和郁琛这么久没回来看过，家里吃一顿团圆饭都难。”
林思茵是喜欢热闹的，现在年纪大了，没了小辈在家里，时间久了总会觉得孤独。
她知道应该放手让他们去飞，去建立自己的生活，可也抵不住想要见见他们，一家人聚在餐桌前像以前那样简单地聊聊天。
林思茵的话让沈靳言的心开始动摇，他垂下眸子，最终妥协。
毕竟是带他长大的亲人，他不忍心让林思茵太难过。
“要是结束得早，我会回去陪陪小姨和姨父的。”
听了这话的林思茵倒也真的开心了许多。
说到底，他们这一辈的人亏欠了沈靳言太多。
姐姐和姐夫抛下他，她也无法做到一门心思都在沈靳言一个人身上。
甚至于当初，选择放手让他一个人在上宁待了那么久。
分别前，林思茵想起些什么，特意叫住沈靳言。
“虽然感情的事情小姨可能帮不上你什么忙，但喜欢就去争取，小姨会一直支持你。”
“靳言，你要知道。你值得所有人的爱，你的爱同样珍贵。”
——
快到新年，街道处处都开始布景。
杂志社新发的日历派上了用场，被姜予棠打开放在桌角，上完一天班就画上一个符号，等着到过年放假那几天。
最近Frank通过模特公司接到了些工作，原本只用待在房子里惬意的人也开始忙碌起来。
好在Frank的业务能力一直很强，每次工作都能得到甲方工作人员的称赞。
“票是甲方一个领导给的，就是在雪山那边的度假村。”
“票我都收了，想着不要白不要，不去白不去。一共给了三张票，我一张你一张，你还可以再叫上个朋友。”
姜予棠年前还得到杂志社上班，Frank也要往靠近过年的时候才有空闲的时间。
于是两人将雪山计划定在了大年三十那几天。
Frank家人不在身边也就不需要过年团聚，而姜予棠这儿，只需要喝父母说一声便好。
第三张票的主人，姜予棠很快做出了抉择。
她联系了尤念，问对方在那几天有没有什么安排，毕竟尤念和暧昧对象前段时间已经和好，说不定在那天会一起跨年。
“上次跨年他放我鸽子，这次大年我也得反击一回。”
据尤念说，对方有问过自己过年时期的安排，还主动提出一起去北半球旅行，但都被尤念以工作繁忙拒绝。
“凭什么只有他能放鸽子思考关系，我也可以。”
姜予棠被尤念的想法逗笑，提醒她这样做的同时得把握住尺度，不然到手的鸽子也会飞走。
和尤念约好，姜予棠转头便和Frank联系，在微信里建了个三人群用于交流。
Frank和尤念事先并不认识，建好群后，姜予棠便第一时间用文字简单介绍了对方。接下来，就只用等晚上三人商量出行计划。
一切都暂且安排妥当，一想到有能放松身心的旅行在未来等着自己，姜予棠顿时觉得自己工作时的干劲似乎都多了许多。
上次郁琛借给她的围巾还没能交给应荣，姜予棠原本在郁琛生日那天联系上应荣，但没凑出个合适的时间。
今早应荣给她打电话，说晚上会在杂志社附近的会所，问姜予棠方不方便，到时候他来拿。
姜予棠搜了下会所名，恰巧就在她回家的路上，于是便打算下班回家时顺路给应荣送去。
年底征集的文章还有部分在邮箱里堆着，姜予棠先是挑拣出符合主题的文章，随后一一阅读，选出最佳的几篇登在下月的期刊上。
下午有工作多耽误了会儿，出杂志社大楼的时间比往常要晚一些。
姜予棠先是给应荣发去消息，得知对方也刚到会所那边。
“好，那我现在过来。”
今早她没开车，打算把东西送过去后叫车回家。
姜予棠提着纸袋，按照地图上的路线一路到会所楼下。
“你在大厅里吗？”
私人会所人流不多，主要是为高端客户谈私事所用。应荣今晚在这儿，估计是替郁琛跟些投资商应酬。
“我已经上来了。”
在穿着制服的服务生引导下，姜予棠被带到大厅。
应荣见到她便迎上来，脸上带着笑。
应荣接过姜予棠手中的纸袋，向她说道：“麻烦你了，还特意送过来一趟。”
姜予棠则摇摇头，表示这是应该的。
朋友的东西，有借有还。
拿到东西，应荣也没着急回包厢，转而同姜予棠聊起了天。
“咱们也好久没见了，最近过得怎么样？”
以前姜予棠和郁琛还在一起的时候，应荣和姜予棠偶尔还会见上一面。现在分手了，两人也就没机会再见。
应荣是郁琛的助理，但更多的时候，更像是他们的朋友。
“挺好的。”姜予棠对他说，“吃得好睡得香。”
说完这话，姜予棠笑了笑，亮亮的眼睛弯成了月牙。
“那就好。”
应荣自顾自地点头，眉头稍有些蹙起，似乎是对接下来要说的话感到犹豫。
“你和郁琛，还有复合的可能吗？”
他见证了姜予棠和郁琛之间的太多，总觉得这样散场实在是可惜。
他看着姜予棠，想从她的脸上找出些留恋郁琛的证据。
可惜那张漂亮张扬的脸蛋上，是坦然决绝的笑。
“没有了。”
应荣心下了然，在姜予棠主动提出离开后，派跟着他来的司机送她回家。
送人到楼下后，应荣转身上楼回了会所。
意料之中，穿着灰色外套的男人出现在大厅里。
他在窗外，低眸透过镜子望向楼下，目光追随着谁的身影。
应荣无奈，拖着身子走到男人身边。
一手搭在郁琛的肩头，察觉到他的落寞，应荣也有些不忍心。
“方才她说的话，你都听见了吧？”
他也不懂，为何明知道姜予棠的答案不会太好，郁琛还是执意要他去问，甚至自虐般躲在大厅的暗处，就为了看她一眼。
亦如元旦前一天晚上，明明是想和姜予棠说话，好不容易鼓足勇气，却也只敢沉默着听她的声音。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明明.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