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生日. ...
-
听完他的话，姜予棠愣了下。
她没想过郁琛会问自己这样的问题，但至少他没有再偏执地不依不饶，也算是一种好的迹象。
“嗯，当然了。”他们认识这么多年，即使无法再相爱，当普通朋友也不是不可以。
前提是郁琛真的能放下这段感情。
“那能把我加回来吗？”男人的语速加快，带着些显而易见的迫切。
姜予棠没有立马回答，他便追加道：“朋友之间，有对方的微信也是很正常的，对吧？”
他在试探姜予棠，他在借着所谓的普通朋友的身份再一次想靠近她。
沈靳言都能和姜予棠在分手后见面，一起吃饭，那么他郁琛也可以。
夜色朦胧，吹拂过面庞的风里似乎都带着专属于她的香气。
淡淡的香味短暂地萦绕在身边，让他贪恋，伸手想要留住，却被其从指尖穿过。
可姜予棠的回答还是一如既往的残忍。
她明明是在笑的，嘴角扬起的弧度带出脸颊上陷进的酒窝。
笑容里，藏着针对于他的毒。
“不必了。”姜予棠顿了下，她心里知道郁琛是什么心思，“郁琛，没有这个必要了。”
这是要划清界限的意思。
顾不上自己脸上僵硬的表情，郁琛的睫毛遮下，那一瞬间的落寞和受伤被遮挡。
他很想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好让他在姜予棠眼里变得坚强。
只是他也知道，自己无法不去在意这件事。
“只是加回微信，也不可以吗？”
他真想把自己的伤口揭开给姜予棠看，无论是内心里的伤还是身体上的伤疤。
用那些狰狞的，充满着不堪回忆的伤疤质问眼前的人，
为什么至此，连一点念头都不肯给他。
姜予棠的沉默就算是给出的回答，她抬头盯着郁琛，看着他有些发红的眼尾，血丝缠绕着眼白。
“那就当我…没问过吧。”郁琛自嘲笑了下，今晚还不容易能见上一面，他不想在姜予棠面前太过难堪。
姜予棠还是点头，像是在答应他自己会忘记方才的问题。
天气寒冷，即时早上外出时已经把塞进行李箱里的保暖外套穿上，也抵不住夜晚的寒风。
姜予棠伸手拢了拢外套，双手插在兜里取暖。
她的小动作被郁琛尽收眼底，没有任何犹豫，郁琛低头解着大衣扣子。
“外套你穿上。”
“不用。”姜予棠出声制止，郁琛看起来也不像是穿得特别保暖的样子，把外套脱下给她后在冷风里吹，肯定会感冒的。
“我不冷。”郁琛没听她的话，自顾自脱着外套。
手指触上在领间最后一颗纽扣时，冰凉的手背迎来一抹柔柔的温热。
那是姜予棠的指腹，擦过他的手背肌肤，像是一阵电流涌进他的身体里，酥酥麻麻的。
意识到对方凝聚的目光，姜予棠后知后觉收回手。
“一会儿就上车了，车里有暖气，我不会冷的。”
“你穿的也不多，当心感冒了。”
郁琛轻咳了声，应了句好，算是妥协。手指从扣上收回，转而解下脖上的围巾。
“围巾戴上吧。”说罢，也不等姜予棠说出拒绝的话，直接将围巾塞进她的怀里。
这条围巾，还是当初姜予棠帮他选的款式。
分手后晚上睡不着觉，他就抱着这条围巾，假装姜予棠还在自己身边。
过多的拒绝只会换来更多的拉扯，姜予棠收下围巾，问他：“那等回上宁有机会我把围巾转交给应荣，让他带给你。”
宁愿把东西代交给别人，也不愿意给他一个下一次见面的机会。
冷风不断朝着缝隙吹进他的心里，可郁琛偏得做出一副没有丝毫受伤的模样。
“好。”
他把姜予棠的话应下来，在她说要和同事一起回酒店后，选择站在原地默默目送。
应荣就是这个时候下楼来的，他先是发现郁琛的不对劲，顺着他的视线而去看见了姜予棠，便一下了然。
应荣走到郁琛身边，一手勾住他的肩，关切地问道：“聊得怎么样？”
郁琛还能一副心平气和的模样站在原地，就说明刚才姜予棠在的时候，两人至少没起冲突。
姜予棠的身影消失在视野范围之内，郁琛收回视线，默默低下头。
沙哑的嗓音匿进黑夜里，他忽然想起唯一带着姜予棠体温的围巾被她拿走，往后的失眠他又该如何熬过。
“就那样。”
她答应说可以做朋友，却也微信都不肯重新加上。
手背被风吹得冰凉，几分钟前她指腹带来的那阵温热被一点点吹走，连带着他的心脏，一点点往谷底跌去。
——
和郁琛谈完话回归大队伍的姜予棠免不了被龚凝拉着提问。
就连龚凝也看出来两人之间不对劲的氛围，直截了当地问出是不是感情出现了裂痕。
姜予棠想不出用来填补的谎言，于是简单斟酌后，对她坦白两人分手的事。
反正到最后，身边的人都是要知道这事的，早说晚说的，没有区别。
若是换作其他实习生，她是一定不会透露自己感情上的私事，但对方是龚凝，姜予棠虽然是上级，但两人以往都是朋友的相处模式。
得知姜予棠分手，就如姜予棠所料，龚凝愁眉苦脸了好一会儿，想了好些办法让姜予棠开心起来。
只是正处热恋期的人，哪里会有什么好方法嚷失恋的人开心起来。
看着对方有些笨拙又天真的模样，姜予棠不禁笑了笑，拍了拍她的肩说分手是上个月的事，她已经完全消化了。
龚凝半信半疑，心里面也怕自己过多的热情给姜予棠带去压力，到最后便对姜予棠说有任何需要她都在身边，心里面的事情不要一个人压着。
姜予棠心里感动，应着说好。
龚凝的手机放在电视柜上响了好几次，晚上她光顾着过问姜予棠的情绪，一时间忘记了和男友视频通话的约定。
“快点去吧。”姜予棠挑着眉，知道龚凝也很期待和男友的通话，“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我早释怀了。”
龚凝信了姜予棠的话。
即使姜予棠的话是假的，她也不愿一直提及这事，揭对方的伤疤。
回上宁的那天，终于出了点太阳。
许久不见的阳光从空中倾泻，落于枝头的梅花，带来一番风韵。
阵阵香气扑面而来，姜予棠拖着自己的行李箱，和龚凝一同在树下等待司机。
上了车，姜予棠嘱咐司机先将龚凝送回家，到达目的地，龚凝拖着行李下车，车子重新启动前，姜予棠摇下车窗朝着她挥手。
回到家，姜予棠先是把行李箱里的衣物给清理出来，随后到浴室里泡了澡，换了身干净的家居服。
在景点游玩时，陪同的工作人员帮她和龚凝拍了些拍立得照片。这时候闲下来，姜予棠便把照片从包里取出来，一张张放进专门的相册里。
做完这些，她搬来笔记本电脑，盘坐在客厅沙发上处理前两天的交流学习记录。
长时间低头脖颈肿痛，姜予棠仰起头，活动脖子。
看多了屏幕就觉得眼睛酸涩，于是合上了电脑准备休息一阵。
刚把电脑从盘坐的双腿上移开，余光瞥见沙发一角，方才被她解下随手扔下的围巾。
姜予棠吸了口气，想了下还是决定把围巾洗干净后再还回去。
她拿起手机，点开和应荣的聊天框，准备问对方近日的行程，好选一天出来把围巾送还回去。
编辑好对话框的话，姜予棠点击发送，等待回复的期间刷起了朋友圈。
龚凝回上宁后男友便带着美食上门；尤念和那位颇有缘分的暧昧对象似乎有了进展，两人一起去了清吧，晒出的照片里有对方的背影；郁珠再一次被催着找对象，数不清第几次相亲失败，朋友圈文案是吐槽当下社会相亲男的千奇百怪。
一小时前，应荣也发了条朋友圈。
配图是郁琛和另外一个长相俊俏的男人，姜予棠认得那人，是位歌手，是郁琛的发小，也是尤念的前任。
【某人嘴上说着不想过生日，其实心里也是很感动滴。】
看着图片中郁琛身前桌上的蛋糕，姜予棠特意看了眼日历，这才想起来，今天是郁琛的生日。
她点开评论的按钮，在框里输入了‘生日快乐’，指腹久久停悬在发送键上不肯落下。
郁琛的微信早被她删掉，只是这条祝福发出去，应荣自然会拿给对方看。
姜予棠最终还是把那几字撤回，随后退出微信软件，点进了微博里。
系统自动发送了他的生日微博，姜予棠点进评论区，和数不清说着祝福的网友一样敲下生日快乐的字样。
郁琛不知道她的微博小号是哪一个，他也不经常登录微博，姜予棠这样做，既不让他发现，又能了解一件心事。
毕竟她以前亲口答应过郁琛的，每一年都要对他说生日快乐。
以这样的方式祝福，也算是在履行承诺的，对吧？
天色渐晚，夜幕漆黑一片。
洁白的雪花悄然落下，悄声无息地铺盖整座城市。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生日.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