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告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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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师傅······
少年依旧紧紧攥着带有馨香的衣袖，整个人都有些颤抖，直至此刻，他似乎才明白心中的情感名为何物。
无论是一年之前让他自证清白，还是后来的月牙镇、青山镇、日泉草——桩桩件件，所有的一切都是楚晴在暗中帮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
火焰周围的空气热荡，亦如少年的心，似江河大海的汹涌不断洗刷着灵魂，让他逐渐看清了事情的真相。
他，喜欢楚晴
不是弟子对师傅的尊敬，而是男女间的悸动、醋意、占有。
没错，他想师傅只看他一人，目光只能随他而动，他嫉妒莫雨能享受到师傅的教导，也嫉妒凌雪落被师傅温柔地抱过。
一切人或事，只要感受过师傅的善意，他都将其视为障碍——阻止他与师傅相处的障碍。
不知何时，月光悄然映照在楚晴的脸上，对方表情有些惊愣，望着殷离时，少了几分原先的淡漠冷静，多了些纯粹的慌乱，风一吹，鼻头也泛了红，全然不似刚才那样高高在上。
殷离呼吸一窒，终是忍不住内心的欲望：
他缓缓跪下，泪眼晶莹，手便不自觉地攀上了楚晴的双腿，以一种极尽臣服的姿态，露出了那最为脆弱瓷白的颈侧，并虔诚、迷离地地凑近轻吻。
“师傅······求您，独照弟子可好？”
偌大的山洞，只听少年嗓音低哑暗沉，万分痛苦中又几近欢yu，他仰望着心中那抹高悬的月亮，渴求全部的月光只映在他一人身上。
此时的楚晴犹如雕塑般，被死死钉在原地。
殷离······
殷离是什么时候，他究竟是什么时候产生这样的心思的！
他可是男主，不是应该喜欢女主凌雪落吗？
一定是哪里有问题，不可能，怎么可能——
【系统，系统！现在殷离的好感值是多少？】
【回宿主，系统不存在任何故障，当前男主好感值——99】
99！
原来还差1好感值，就已经会是这番境况吗？
她迅速冷静下来，自己早已不是单纯的少女，不过片刻，就已然想好了应对的策略。
男主好感值越高，任务成功概率越大，或许是剧情跑偏，让殷离的情感出现了变数，但她必须要半推半就地演下去。
没错，为了任务、为了回家，她必须演好这场戏。
于是，楚晴忽略了心中那一抹不知从何而来的疼痛与酸楚，当自己再次对上殷离渴·望的眼神时，扬起手就要将巴掌落下。
殷离也不闪躲，就这样直挺挺地跪着，闭眼等待疼痛落下。
耳边的疾风在距离脸庞一寸时堪堪停住，他忍不住睁眼，却看到楚晴颤抖着手，愤怒与心疼充斥着双眼，一滴泪，滑落至下巴。
“殷离，你怎敢，怎敢——”
她深吸一口气，收回了所有情绪，继而冷漠地说道：“你我师徒有别，不该生出这般、这般龌——”
最后的字眼还未落下，却隐忍了巨大的痛苦般，尾音颤抖，双拳紧握，也未曾把身下的人推开。
殷离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再也听不进楚晴说的任何话，无数喜悦涌入胸口，那处又涩又甜，巨大的满足不禁令他微微颤栗，环抱双腿的臂膀再一次收紧。
他不断贪恋着对方的味道，脸颊凑近摩挲滑软的布料，满足地发出一声声微小的喟叹，但在这空洞的方寸之地，又尤为明显。
“师傅，是徒儿的错，是徒儿大逆不道、不顾人伦、目无王法，是徒儿离经叛道、忤逆不孝、以下犯上，还请师傅——请师傅——”
“疼我。”
疼、我
一字一言犹如惊雷炸响在楚晴耳边，她浑身血液仿佛逆流，只听到心脏沉闷的声响。
咚、咚
疼、我
“够了！”
一声怒喝，打破了洞内一切的旖旎与暧·昧，也终于让彼此清醒过来。
楚晴强硬地挣脱开腿间的禁锢，警惕往后一迈。
二人依旧距离很近，不过几尺，但却让少年的心凉得彻底。
“师傅，师傅······”
“住嘴！”
楚晴一顿，释放出强悍无可抵挡的威压，死死震着殷离，少年如一头不甘的小兽，忍着刀刮心脉的痛楚，倔强地抬眸注视着对方的面容，试图寻找出一丝一毫的破绽。
可惜没有。
月亮还是那个月亮，刚才那一瞬的犹豫挣扎都好似泡沫幻影一般，从未存在过。
殷离见俯视的人缓缓启唇，可接下来的话，弥补上了那未落下的巴掌，将他整个身心都打入冰窟，再无一分一毫的情念。
“若你还认本尊这个师傅，那今夜的事权当没发生过，从今往后，收起你那腌臜心思，不然，本尊就将你逐、出、师、门！”
“好好反省罢。”
殷离不知道在原地跪了多久，楚晴早已没了身影，吩咐他思过后，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洞中再一次被无尽的黑暗笼罩着，亦如殷离此刻的内心，似坠入深渊般，没有神明将他拉出。
地上的火堆早已熄灭，零星的灰痕也不再散发余热，为什么，师傅最初明明没有将他推开，她对自己定是有那么一点点的不同。
哪怕只分给他一点点的喜欢，哪怕她再多那么一丝的安抚，也足够自己珍惜一辈子。
但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当楚晴说出逐出师门的那一刻，曾经一切的美好都化作冰冷的刀刃、狠狠刺向殷离的心脏，比疼痛更甚的，是恨。
恨那明月高悬，须照拂世人
恨那明月的莹莹光芒温暖滋润着万事万物
恨——那明月，从不可，独照自己。
忽地，殷离漆黑的瞳孔隐隐泛着紫红，内心的疯狂与暴虐如草般肆意扎根疯长
看啊，殷离，你看，这就是楚清歌，这就是你的师傅，她还是那般博爱，就连你一个小小的要求都不肯答应。
她纵是无可触碰的月亮又如何？
待到你成为修仙界和魔界的第一人，便可折断她的双翼，将其锁在你身边，日日夜夜，只有你一人······
日日夜夜，只有他一人
没错
他要师傅，只能看他、念他、想他！
【滋——滋——系统崩——黑化——60——70——80——滋——滋——系统混乱——】
师傅，很快的，很快，徒儿便能拥有你了。
暗夜如鬼魅，只得窥见一角的白，阴郁的笑不断回荡在洞口处，好似索命的厉鬼，一步步走向楚晴。
好不容易从山洞出来，楚晴过了很久才平复了心中的骇浪。
她不想男主受伤害，但若不刺激他，又很难坚定对方变强的决心，自己一旦答应或者囫囵过去，依照殷离对她的好感值，肯定能干得出放弃灵珠收集，过闲暇日子的举动。
那她一切的计划就白费了。
楚晴算是看明白了结局，哪怕自己先前对殷离万般好，好感值再高，都抵不过最终的刀剑相向。
没错
直至此刻，楚晴似乎才明白系统为何会交给她两个任务。
好感值能够帮助自己快速寻找到玄冰灵珠和火舞灵珠，当她利用男主那满分好感值将灵珠弄到手后，神器也会有感，届时按照原著情节，殷离会被当众赶来的长老审判盗窃灵珠的重罪，由楚晴一手将其推下悬崖。
至此，神器现，反派定然会坐不住想将其抢过来，只要那时她拿到神器，揭露温儒语的罪名，让他彻底无翻身之际，任务便成功了。
至于后期殷离何时归来，又怎样统一仙魔两界，都不是她要考虑的事。
因为那时，所有的一切就都回归了原著的正轨，男主也不会存在被反派杀死的危险。
许是天气又变得不好起来，夜晚的星星都被厚厚的云层遮住，楚晴感觉胸口闷闷的，有什么要破土一般，顶得她顿疼。
说不难过是假的，毕竟她也在这里也待了很长一段时间，算是看着徒弟们从青涩稚嫩到如今的成熟果决，怎可能没有一丝一毫的留恋？
尤其是殷离，他聪慧，天赋过人，从一年前的满眼恨意，到后期的尊重、崇敬。
也许，楚晴心想，这就是当老师的意义吧。
虽然今晚实在是不愉快，但她也算借机离开了男主的视线范围，更方便自己寻找温儒语和夜朗的踪迹。
绝不能让他们产生变数。
不过多时，天边泛起了一片鱼肚白，幻境依然维持着，那个假冒自己的“初晴”已经被她控制住，不会再来干扰殷离。
进入这个幻境，一切的人都是假象，她们会以各种各样的方式窥探到内心最原始的情绪，并引诱着入境者杀掉自己，从而好为幻境汲取更多的能量。
但现在幻境中存在她和温儒语两个修为较高的人，会导致整体的结界不算稳固，这也有利于殷离更快寻找到契机，夺得火舞灵珠。
不过，既然她能感知到温儒语，那么对方也必然能够感知到自己，所以接下来一切，都要万事小心。
天光已然大亮，掩盖了昨夜一切美好或不美好的踪影，殷离面色如常地走了出来，将清风剑剑柄抵在胸口，通过玄天灵珠的指引步步深入。
他顺着一条小路走去，行至一处山脚下，那灵珠灼热的温度使得布料下的皮肤微微泛红。
就是这里了。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告白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