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心甘情愿 ...
-
楚晴带着凌雪落在寒潭泡了一夜，有了这云雾宗灵力丰泽的加持，对方已经比前先天好得更快。
唉，不过这，一次下山，就能伤得如此，以后还是少让她做这些危险的东西吧。
也许
楚晴想
她或许是一个失败的师傅。
修为强劲，但没有保护好任何一个人，有时还在系统的强制下苛责身边的亲近。
心事沉重地思考了一夜，还是没思考出什么，恰好此时前来的人转移了楚晴的注意力。
“华长老”
楚晴倒了杯茶，近来天气也不断便热，周围花草树木开得茂盛，显得这云雾宗到像一个仙境。
潺潺流水，鸟声鸣鸣。
“清歌，那青山镇的事我已经派人去追查魔族线索了，可是——”
话未说完，对方低垂了头，微微叹气。
这副表情不用说都知道，显然那些魔族有备而来，即便事情败露，也不会让她们查到一丝一毫的线索。
“只是我有一点不明白。”
“什么？”楚晴啜了口香气四溢的花茶，抬眸问道。
“这些人到底为何这么做，为什么偏偏选中了青山峰下的青山镇，他们明知道清歌你的修为完全不惧于此，显然未开始就败局已定，但他们——”
他们，大抵为了灵珠吧。
楚晴心里默默补充，可也没正面回答，要是被华启知道那玄冰灵珠在殷离那儿，还了得？！
“华长老，猜不到就不猜了，现在魔族已跑，上次伤亡这么重，估计也该消停一段时间了。”
“唉，说的也是，清歌啊，伤恢复得如何了？”
“好多了”
“嗯，其实你下两趟山也挺好的”华启感叹道，摸着不存在的胡子笑了笑。
楚晴：？“此话怎讲”
“去了趟月牙镇，青山镇，也许看了世间百态？比原先更有人情味儿了，哈哈哈哈哈”
老钱般的笑声回荡在耳边，楚晴忍不住抽了抽眼角，她之前怎么没发现，这华启还是个话痨？
“啊”楚晴挑眉，冷淡的脸上故作惊讶：“我突然想起来件事。”
对方见她一脸讳莫如深，隐隐透露出了奸诈模样，赶忙坐直身子试探道：“什、什么？”
“这趟青山镇为了查案花了不少银子，华长老——看着办吧。”
话语轻飘飘的，却惹得座位上的人凭空趔趄一下，顿时，口中的茶也不那么香了。
“对了，温长老他们那边有线索了？”
“还没，不过我估计快回来了，等他们解决好第三秘境的问题，届时又可以重新开始试炼了。”
楚晴点了点头，看似放松，但自己只觉得内心的担子更重了。
秘境开启，意味着男主夺得火舞灵珠的时间越来越近，当玄冰灵珠和火舞灵珠都聚齐后，又会是一番怎样毁天灭地的景象？
她还要夺得神器，揭露温儒语，同时殷离私自夺取灵珠，还要铁面无私地将他推落悬崖······
唉，头疼。
天空忽而响起几声闷雷，原本晴朗的天气一瞬间变得阴沉，似要下雨般，气压低得很。
雷声如乱糟糟的心情，楚晴蹙眉揉了揉太阳穴：“华长老没事就先回吧，我要去休息了。”
华启起身告辞正想转身离开，却听见后面的人传来一句噩耗：“损失的钱财我会让人去前厅报数额。”
华启：···不要说钱了，伤感情。
望着他不情不愿离去的背影，楚晴有些迷茫地看了眼天上的太阳，一时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做些什么。
距离秘境开启估摸着要有几个月，她记得男主坠崖大概是在——秋季吧。
【系统，当时男主因为什么坠崖来着？】
【男主夺得火舞灵珠后，被反派强了神器，又趁其重伤不注意时推下了悬崖，这是······】
系统顿了顿，语气有些生硬【是楚清歌的手笔，她与反派沆瀣一气，让男主——】
【好了，别说了。】
听完系统的解释后，她除了头疼，胸口也发闷。
火舞灵珠反派抢不走，他没那个机缘得手，但至于神器的使用权，必须是自己！
现在还有一点就是，要赶紧让男主提上修炼进程，确保压制魔气的情形下灵力快速提升，万一到时候身受重伤，若灵气足够，半魔血脉也不会过早暴露。
【系统，我要和你谈一谈条件。】
楚晴脑中迅速形成了一个计划，但必须要它放松判定ooc的标准。
二人脑海中如天人交战，最终还是以她自己的强硬态度“抢”来了【不需遵守原设】的变动。
早知道这系统就像墙头草这么容易变动，自己最开始就不那么老实了。
白瞎那么多次“电击惩罚”。
不知不觉间，周围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日头也隐隐有了落下的趋势，将近一天没看看她那“爱徒”了，去瞧瞧男主吧。
楚晴脚下生风，很快便来到了熟悉的房门前，不过这回没等自己抬手敲上去，门竟自己乖乖地开了。
“殷离，你的伤如何了？”
楚晴抬步走进，可下一秒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成成成、成何体统！
床上的少年上半身衣衫半褪不褪地挂在肩上，低头努力地缠着腰腹处的伤口，直到楚晴出声，对方似乎才反应过来——有人进来了。
楚晴无奈，狠狠吸了口气，可张开嘴后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得悻悻沉默。
“师、师傅！”
殷离模样懵懂，丝毫不觉得如今的行为有多诡异，他只是稍稍拢了拢衣衫，就想转身正面面对楚晴。
楚晴：！
“别动！”
殷离：？
“把衣服给我穿好，这像什么样子！”
难得，那万年冰山肉眼可见地红了一片，可她还是面无表情，随即又有些气急败坏：“你是不是又想受罚了！”
“对不起师傅，是弟子考虑不周，还请师傅责罚。”
对面的人衣衫交叠好，二话不说地就跪了下来，只是低头的瞬间，嘴角微不可察地翘了翘。
哼
安静的氛围里，楚晴低着眼看了看地上的人，鼻子中传来一个轻哼，心中算盘噼里啪啦地作响。
如果想要提高男主的能力，又要压制魔气，又得不经意地助他修炼。
那当初的日泉草便是最好不过的选择了。
“我看你伤也好的差不多了，那日全草你继续采，我没说停，就不许偷懒，懂？”
“弟子，遵、命。”
殷离喉咙动了动，勉强压下心中那股燥热的激动，他抬眼与那高高在上的人对视了一瞬，又乖巧地把头低下。
这小子什么眼神！
楚晴被他那眸中的狂热和···占有？吓得恍惚半天，一个劲儿安慰自己看错了。
虽然吧，他好感值现在挺高的，也比之前听话了很多，但不至于表情这么奇怪吧？！
原来，师尊还是这般不经意。
他心情大好，突然想到了什么，神色变了变，才缓缓开口道：“不知师傅救师妹那日的伤——”
“怎么样了？”
他还好意思提！
“我救雪落没什么大碍，不过你说那死士的刀伤吗？对本尊来说，不过尔尔。”
楚晴装了把大的，又语重心长地说道：“殷离，那日围困下，你也看见了，若是不能强大起来，就只有等死的份儿。”
“这次有我挡了一刀，但下次呢，下下次、当你身边空无一人之时，就是真正的孤立无援。”
挡刀？
为谁挡刀？
殷离根本听不进去楚晴后面都说了什么，他紧紧盯着楚晴的手臂，左手手腕处似乎还多出一截纱布露在外面。
所以······
所以，这刀伤，是，师傅为他而受？
轰隆，巨大的雷声似乎帮人理清了思绪
殷离忽而笑了，死死咬紧牙关，在楚晴看不到的视角里，眼中的光亮再次被点燃，心魔不断攀升占据，内心扭曲的想法寸寸蚕食着他的理智。
你，终于肯主动向我走来了？
“殷离，殷离！”
也不知道这小子又想什么呢这么出神，刚刚她说的话到底有没有听进去？
“是，师傅，弟子定然，谨、遵、教、诲。”
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住，他想，其实自己也许和师傅从一开始就走在同一条路上。
一年以前，她在牢狱中早早就告诉过他，要变强，才不会受人摆布；月牙镇、青山镇······一桩一件，哪一次不是师傅兜底？
可那时他太蠢笨了，根本察觉不到师傅的心意，只想过为何受罚的总是自己，从无其他人，甚至还，幼稚地以为她早与温儒语勾结到一起。
但师傅她最心向正道啊，怎可能同温儒语一样，只为私利？
还有那日泉草，次次将他带在身边时的一切，都能证明。
都能证明，师傅她心里，定然器重着自己。
雨水不知何时，开始变小，继而逐渐停息，残存夕阳的光亮穿透了层层乌云，染红半边青山峰的天，暖意洒下，不知是谁寒冷的心被温暖了起来。
“从明日起，你上午练功，下午去后山采草、砍柴，每日至少十株草，少一株，马步一时辰，懂？”
楚晴冷着脸说出了任务，看着轻松极了，可只有当事人知道，那日泉草有多难靠近。
但殷离愿意，只要是师傅下令的任务，他都愿意。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心甘情愿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