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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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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乔一开门就是狗汪汪还乖乖留在原地,尾巴也低垂着,脑袋趴在前腿上无精打采的模样。
一见着自己的狗汪汪蹭地一下爬起来,连眼睛都亮了,因为被高乔要求过不准出去、不准随便往他身上扑,高兴得只能在原地团团蹦跶了好几圈。
高乔的话在嘴里辗转了半天终于说了出来:“好了,我....我去上班了汪汪。”
他悄悄瞥着汪汪的耳朵尾巴又扬了起来,才恋恋不舍又撸了两把到了办公室。
“不是,咱公司是要接多大的案子了,高主管笑成这样......”
“笑了吗?我感觉没区别啊。”
“哪都有你的事,你懂个啥.......”
“小点声,开会去开会去.......”
平常就两耳不闻底下同事八卦声音的高乔此时正准备会议,将手机习惯性开启静音时,发现今天早上换衣服时发给朋友的信息回了,还是那个宠物医生朋友。
【估计应该能有,我这边流浪狗协会还有开狗咖的朋友都先帮你问问。】
高乔按灭了手机。眸光闪了闪,该回复【好的】【谢谢】,他却莫名不想回复。
“感觉心情又一般了.......”
“啧啧,善变的女人。”
“呵,善变的男人们!!”
。
会议室里听着策划案全自动散发冷气的高乔懵然不知家里乖乖呆在门口等自己回家的汪,早已舒服地翘着腿晒太阳了。
乔望摇摇尾巴对人类兄弟想起来回头摸摸自己以示告别这件事非常满意。门关上后,他就晃悠悠地视察自己即将展开新生活的领地了。
“大概一周前?七八天?只是因为能量不稳定才重新萎缩成原身模样的。“”
乔望意思是绝对不是自己能力不够哦!
“我只是小时候和回收灵魂的牛叔出去的时候碰见了一点意外而已!”
“哦,不守规则,不改狗崽子的本性,蹭了蹭人类被抓到受惩罚了吧。”
“毛依!”
“喵。”
毛依就是乔望的猫咪咪兄弟,兽人对彼此之间的气味有种天然的熟悉感。
昨天乔望被高乔带进宠物医院时,当时还在里面配药的毛依就觉得哪里不妙,等出来时打疫苗的手更是罕见地抖了抖。
但在看见自己针还没扎,自家兄弟缩在人类怀里卖乖的时候,又不自觉地翻了个白眼,
乔望转过头才发现,旁边这老哥都已经要眯着眼睡了,他一下跳起来去拱这只懒猫的脑袋。
“你今天过来不是帮我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的吗?为什么现在居然在睡觉啊!”
正常兽人在经过兽人管理局的考核,认定其有能自主融入人类社会并在人类社会生活的能力后,就可以独自来到人类社会,最终自主选择是留在兽人社会还是人类社会生活。
每只兽人认定年限最多宽容两年,也就是相当于人类社会的十八到二十岁之间可以获得这一项资质。
若没有获得这一资质的,只能在兽人管理局安排下生活,并且需要严格管控以免突入其他社会造成什么突发情况。
而乔望这个倒霉蛋,很可惜第一项最基本的能力--能够自如控制并任意转化自己本体和人身都难以办到。
这应该是低等兽人都必须拥有的最基本的能力了,但这一项却浪费了他整整一年参考时间。
十八岁时乔望和毛依同时参加考试。
三个月后,毛依通过时,乔望在准备这一项测验。
半年后,毛依已经在新奇的人类社会玩爽了时,乔望还在准备这一项测验。
九个月后,毛依已经成功独立生活时,乔望又在准备这一测验。
十九岁时,毛依约莫着乔望生日到了,收拾收拾再上一天班就能回去看看自己兄弟了,没想到在人类社会乔望就以狗身与自己相见了,现在这傻狗已经迷糊到居然连他到底来了几天都不清楚。
“喵喵。”
“不是什么啊。”乔望不住地用脑袋蹭着毛依表达他的想念。
毛依“啪”一巴掌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狗头,忽视掉隔壁的委屈巴巴,歪了歪脑袋抖了抖毛。
高傲的三花猫只是起身评价道,“这阳台确实不错。当时租房的时候我就说虽然这小区老了点,但里面挺好的,尤其这采光……”
“呜呜”狗汪汪又压着嗓子呼噜着。
“别在我这里撒娇。”
“那你不要不和我说话嘛……”
三花猫跳上沙发扶手抓了抓,估计手感也就这样,变成人后懒懒散散的往沙发上一趟,金灿灿的头发看起来软绵绵的。
乔望那小短腿在手长脚长的毛依身边不停地想扑腾上去,“我变成人后,头上的毛也会变回这么好看吗!”
“我估摸着悬……”毛依边大发善心地把汪捞到沙发上边吐槽,“你们狗的弹跳能力果然没有我们好。”
“谁说的,只是我现在……”
“准备用兔子前辈签契约的办法?”三花猫才不屑于争论这种有关天赋的事。毛依顺手捋着手下软叽叽的毛,截断了乔望的话头。
虽然听起来是疑问句,却像是某种肯定。
乔望还急着争辩这可是有关天生能力尊严的事情,但听见这语气又心虚地把头扭到一边,小声哼哼“嗯......”
其实乔望很早就能够自如转换原身和人形,只是在那一次意外后他的能力就开始不可控。
而今年,刚好因为人类与兽人和谐协会联盟报道了一起【因为能力不稳定,服务员因而在餐厅突现蛇身】的意外状况,要求兽人加强已获得资格的能力监控,同时收紧获得出入资格的要求。
因此兽人协会对各兽人的这项最基本能力更是加强管控,明文规定如果十九岁半这项基本技能不能达到新要求的话,就再也没有机会能够自由出入兽人社会和人类社会了。
“而我只有六个月了,准确来说应该是178天了。”
乔望脑袋搭在毛依腿上,说到这边不自觉又懊恼地滚了滚。
毛依揉揉这颗圆脑袋表示安抚,“不对哦。”
“怎么了?是有什么补救的机会嘛!”
毛依笑眯眯地对上骤然瞪大的双眼,“其实最多也只有176天咯。二月最多只有二十八天哦,你忘记了。”
“你!”
“你!”
乔望一下爬起来,急得在沙发上来回乱走,脑子却转不过来该怎么反驳,最后只“汪汪”两声表示自己的不满。
“那你知道签订契约这个方法只有那一个人回来了其他都再也没消息了?”
“嗯……”
乔望最终决定背过身趴下用屁股相对来惩罚他的冷血兄弟。三秒钟又忍不住回过头,明明自己生气的严峻程度已经到现在乔望都不贴贴他了,毛依居然还气定神闲地有一下没一下地摸他的尾巴。
果然是“冷血兄弟”!
乔望使劲甩了甩自己尾巴,以自己最严肃的表情来郑重阐明自己坚定的态度,“你不喜欢别人摸你的尾巴,我也不喜欢!”
毛尾巴还在啪嗒啪嗒有节奏地拍打着沙发,毛依感受着扫过自己手背轻柔的痒感,他知道乔望对于独立对于自由的渴望拦不住。
更何况兽人和人还是非常不同,比起不惧一切,更多是直觉导向者,很多时候是拦不住的。
“哦。我只提醒你,与其幻想找到高适配人类签订契约成功,倒不如现在开始做梦一觉醒来后发现自己能力突然大增来得快。”
水碗里的水在阳光折射下投射到乔望眨巴眨巴的圆眼里,金亮亮的闪得他脑袋也晕乎乎的。
水碗是早上的牛奶碗,是昨天一起在楼下超市买的,那个人类可是特意挑了有狗狗的图案。
而且虽说闹钟确实有不可逆转的神奇作用,但人类混乱时,还是把碗刷得干干净净的,给自己留足了水。
乔望光想到这些就觉得自己的运气好得都要高兴到飘在半空中,一时觉得自己就像水里纸船一样晃荡晃荡的马上奔向更远更好的风景处
“哼”
“还哼?“”毛依的漂亮脸上罕见地终于有点表情变化。
他转头瞪大眼睛只看到看到下半张脑袋缩在前肢里颤动的立耳就知道这傻狗又想什么想美着了。
毛依迅速抽走尾巴拍打的频率更厉害下自己惨遭厄运的手,变回猫身匆忙离开时只留下“骗你的,还有181天。”
“生日快乐……”
“欸”
乔望追着话说一半的身影蹬着什么趁脚的东西就跳到了阳台上。
高乔刚进屋就听见什么轰然倒塌的声音,抬头只看见那一团跳上了半封闭的阳台上四处张望,大半白金色的毛都迎风“呼呼”探在外面。
高乔顾不上什么连忙扔下东西,三步并作两步冲到阳台把汪给抱下来。
乔望明明稳稳被托在怀抱里,见着面前眉头皱得深深的人却一下觉得被秋风打着了,浑身抖了抖,直觉立马避开与这个现在危险人类的对视,埋着脑袋往温暖的怀里缩了缩。
高乔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又被旁边“劈里啪啦”的声响夺去注意。
估计这汪应该是从沙发边跳到他的窝上,纸箱搭的窝塌了,不知道怎么扯到了旁边的的架子,两三盆花连着杂物滚下来了。
偏偏怀里这只汪听见声音还特意钻出来看怎么了,发现满地狼藉,大眼睛直愣愣盯了几秒后,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又连忙把脑袋埋起来了,还不停地偷偷瞥着他。
高乔一下什么气都消了,托着怀里的狗像颠宝宝一样逗,“你自己在家到底干嘛了啊?”
虽然应该看不出来,但是乔望还是觉得自己的脸颊发烫,偏偏他往左看,这个人脑袋也向左,他往右缩,这个人也向右。
最后恼羞成怒地正要奋力挣开怀抱时,高乔终于放过了他,把他放到了沙发上,撸起袖子去收拾烂摊子了。
乔望被放下后连忙缩到角落里,发现自己不止脸颊发热,连脑袋都被羞得更晕乎乎的。
他摇了摇脑袋,望着高乔因为衬衫绷紧而显现出来宽阔的背部肌肉线条,莫名安心下来。
他虽然现在自己短手短脚帮不了什么忙,但还是悄咪咪摸到高乔身后讨好似的在他腿边默默蹭着。
高乔悄悄盯着一直在自己身边的狗汪汪,短耳朵上的毛飘忽忽很好摸的样子,圆乎乎的脑袋上写满不安两个字。
因为发现这只汪全身心都关注自己的时候,高乔连上班一天回来还要收拾东西的手脚都轻快了许多。
接下来就连高乔洗漱完打开门,最讨厌水汽氤氲会被扑得眨巴眨巴眼的汪都一直摇晃着身子跟在他身后。
因为被要求不能进书房,高乔再抬头才看见直挺挺坐立在门口的汪正闭着眼睛晃着脑袋。
室内安静,只有他放下水杯碰击桌子的轻声,汪汪似乎若有所感终于抬起视线下一秒就歪着脑袋靠在墙上了。
电脑冷冷的光亮打在高乔脸上,却是高乔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柔和。
他看了瞌睡的狗汪汪一会儿,只是按灭了台灯,不自觉轻手轻脚到客厅给它拿来自己淘了好久却被第一次清醒时的狗汪汪就被霸占了的抱枕,又翻出件毛衣给它裹好了。
黑暗里高乔的听觉更灵敏,“呼呼”的呼吸声像小风不时夹杂着短促的胡噜扑到他脚边。
他反锁的手停了停,还是给卧室留了条小缝。
乔望的脑子被黏糊糊的水汽熏完后就更加迷迷糊糊了,不只是脸颊发烫身体也更热。
他动了动想要挣开缠住自己的热源,又不舍得离开周围包裹住的安全感,最终还是睁开了眼,就和面前深沉的眼眸对视上了。
“哈喽早上好啊……”
还没来得及瘪嘴遗憾又要被拎着脖子提溜下去了,乔望就惊奇地发现本来应该“汪汪汪”的动静居然变成人声了!
高乔的眼睁开又闭起来,只抓着那一截手腕想到原来真的是滑溜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