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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10章 阴魂不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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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桢跟着猴子悄悄往前摸,走了大概五百步远——
终于,一团暖融融的火光闯进视线。
这荒山野岭的,火堆再暖和,围着的人可未必暖心。
她屏住气儿,蹑手蹑脚地往前摸去。
火堆旁坐着几个壮汉——
深更半夜的不睡觉,说话声大得跟打雷似的!
可让李承桢在意的不是他们没素质,而是他们的身份。
她瞳孔一缩,脚尖不自觉地碾进土里——
该死的羌渠人。
她牙缝里无声地挤出这几个字,身子已经像影子似的滑到了树后。
后背死死贴着树干,心咚咚直跳。
真是阴魂不散!
得亏早把火堆灭了,要不然被发现的就该是她和大牛了!
这会儿怕是得在刀口下打滚呢。
稳了稳心神,她悄悄探头望去——
五个羌渠人围坐一团,肆无忌惮地扯着嗓子说笑,那声音在静夜里格外扎耳。
火光勉强照到的角落里,三个汉人姑娘抖得像筛糠。
乱蓬蓬的头发披了一肩,把脸遮得严严实实,只敢从头发缝里偷瞄那几个羌渠人。
身上的衣裳破破烂烂的,露肉的地方全糊着泥巴。
“哇啦巴叽……”一个下唇厚得极为突兀的羌渠人突然嚷嚷起来。
嗓门又糊又哑,一听就是喝高了。
李承桢躲在树后头,一个字儿都没听懂。
可瞧见那四个羌渠人听完笑得前仰后合,心里反倒咯噔一下。
其他几个羌渠人同时仰脖子灌了口酒,像是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笑得东倒西歪。
“砰!”
“厚下唇”把酒碗往地上狠狠一摔——
顿时碎成了八瓣,瓷片飞得到处都是。
这声响跟丧钟似的,吓得那三名汉女猛地缩成一团,抖得更厉害了。
那几个羌渠男人见状,又是一阵怪笑。
好像特别享受汉人女子这副吓破胆的模样,笑声里都透着股又贱又狠的劲儿。
在一片怪笑声中,“厚下唇”晃晃悠悠地朝角落里的女人们走去——
他这会儿来兴致了。
三个汉人姑娘把脖子弯得快折断了,脸死死埋在膝盖中间,颤抖的睫毛在脸上投下蛛网似的影子。
像是待宰的羔羊。
“厚下唇”的目光,正挨个儿掂量着每块肉的成色。
“喀啦玛!哈哩噗噜……”他喉咙里滚出一串含混的咒骂。
突然,那铁钳似的大手一把揪住了边上女人的头发。
那女子疼得短促地“啊”了一声,糊满泥巴和鼻涕眼泪的脸被硬生生扯起来,正对上“厚下唇”冷冰冰的眼神。
也不知是福是祸,她这张脸实在引不起“厚下唇”半点怜惜。
眼泪在脏脸上冲出几道歪歪扭扭的沟,像被大雨淋过的烂泥地,露出底下煞白的惊恐。
“厚下唇”吐了口黄痰,一脸嫌恶地撇撇嘴。
转手又揪住另一个姑娘的长发——
这张脸也故意抹得脏兮兮的。
这拙劣的把戏显然惹毛了他,手指头死命绞着头发,都快勒进头皮里去了。
“好痛!求求你,不要……呜呜……”女子哭喊着讨饶。
那张扭曲的脸反倒让“厚下唇”更来气,狠狠将她甩开!
跟扔破麻袋似的。
他阴鸷的目光在三张脸上扫来扫去,最后盯上了最丰满的那个姑娘。
三人刚松了半口气,突然又僵住了——
只见“厚下唇”猛地伸出熊掌似的大手,跟老鹰抓小鸡似的朝那姑娘衣襟抓去!
“啊!”
这突如其来的羞辱惊得她失声叫了出来。
叫声还没落,一记狠辣的耳光就扇了过来!
那姑娘“噗”地吐出口血水——
里头还混着颗牙,在地上划出道刺眼的红痕。
剩下两人也没能幸免,挨个儿被“厚下唇”“验货”。
俩姑娘吓得把到嘴边的惊叫硬憋了回去,生怕招来更狠的毒打。
“厚下唇”嘴角突然咧出个血红的笑,像被钝刀子割开的生肉。
牙缝里都能钻出蛆。
他浑浊的眼珠子泛起股瘆人的满足劲儿——
就跟屠夫试完刀,终于挑中头一个开宰的牲口时一个德行。
大手一把揪住中间姑娘的头发,跟拖麻袋似的把她甩到了暗处。
她支离破碎的求饶非但没换来半点怜悯,反倒像浇了桶烈酒,把“厚下唇”眼里的兽性点得更旺了。
剩下四个羌渠人哄然大笑,把这暴行当成了狂欢的开场戏。
唇的厚薄与情欲有关。
倒不是说厚嘴唇的就情欲旺盛,薄嘴唇的就薄情寡义。
厚嘴唇的人往往更爱把情绪挂在脸上,这种特点在热带地方的族群里头挺常见。
东南亚人,十个里头有九个都是热情奔放的性子。
而薄嘴唇的人反倒习惯把情绪藏着掖着。
就拿英国人来说,虽然多数人嘴唇薄,可这只能说明他们情感表达比较内敛,并不是说他们薄情。
唇是表现出来的情欲,心里是否热情还得看眼睛。
眼恶者情多薄,眸子不能掩其恶。
可若是上下唇厚薄不一呢?
上唇重情,下唇重欲——
果不其然,“厚下唇”半点不遮掩自己的肮脏欲望。
如此显著的厚度,现代也只有在某些原始部落能见到了。
李承桢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畜生要干些什么勾当。
她压低嗓子对猴子道:“去,把大牛叫来。”
声音轻得像片叶子,却利得能割开夜色,“带刀。”
猴子“吱”地应了声,黑影一闪就不见了。
那几个羌渠人正扯着嗓子嚎歌,全然没注意到这点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