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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1章 这不科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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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文台预告,今晚夜间将出现罕见流星雨奇观。
源头为小行星「赛罗菲斯」近日近太阳时发生分裂,大量碎片将进入地球大气层。
专家预测,流星雨高峰期在凌晨零点,每小时流量可达150颗以上。
最佳观测方位为天霄座方向,市民可选择郊外、山顶等光污染较少区域观赏。
气象署表示,今夜大部分地区天晴,有利观测。
但提醒市民仍需留意局部云层变化,建议出发前查看最新天气预报。
天文台提醒:观测时无需特殊装备,但要注意适时休息,避免……”
夜幕低垂。
群山的轮廓在深蓝色的天幕下渐渐模糊。
山顶上,女人独自一人等待着流星雨的降临。
她寻了一处视野绝佳的高地。
四野群山起伏,墨色的轮廓在星空下绵延,天与山的交界处渐渐模糊。
头顶的星河格外清亮,每一颗星子都像被钢丝球刷过似的。
这是一个光污染很小的观测地点。
她搭了一个简单的帐篷,白色的帐篷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温馨。
帐篷的门帘微微敞开,柔和的灯光从里面透出来,平添了几分和暖。
为了安全,她没有生火,但帐篷里却弥漫着热茶的香气。
她用一个便携式的保温杯泡好了茶,放在帐篷门口的折叠桌上。
茶水在杯中微微晃动,散发出袅袅热气。
周围一片安静,只有微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
女人坐在折叠椅上,抬头仰望着星空,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和宁静。
“还有五分钟。”
她看了看手机,确认时间。
一只萤火虫飞了过来,在她的身边盘旋。
“好久没看到了。”
女人微微一笑,伸出手。
萤火虫似乎感受到了她的善意,在她的指尖停留了片刻。
她打开帐篷的灯,似乎想到了什么,特意调整灯光的强度。
温和的灯光洒在周围,形成一个羽化的光圈。
如今,夏夜里的萤火虫可不多见。
它们的求偶光信号被人间灯火淹没,再也寻不见伴侣。
她闭上眼睛,放空了思想。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夜幕骤裂!
流星如光刃曳尾,划出盛大演出的第一幕。
原本倦怠的双眼忽然一亮:“哦?今次天文台这么准时!”
0时0分。
有种——
难以言喻的宿命感。
“真壮观啊……”她喃喃道,顺手在人生清单的“看场流星雨”后利落地打了个勾。
更多的流星接踵而至,自天宵座倾泻而下。
它们划过夜幕,速度极快。
犹如一群携带着神秘讯息的星际信使,匆匆掠过人……
“咦——咦?”
女人的瞳孔随着愈发接近的黑影不断放大——
“砰!”
有什么东西重重地砸在了山上。
理论上人类被流星砸中的概率极低。
根据科学家的估算,一个人一生中被陨石击中的概率约为七十万分之一,甚至低于一个人一生中遇到空难的概率。
此外,加拿大亨茨伯格天体物理研究院的研究者计算结果显示,全世界范围内每9年才会有一个人被陨石击中。
而英国科学家在20世纪80年代的估算则更为保守,认为平均每7000年才会有一个英国人被陨石砸死。
这些数据都表明,尽管每年都有大量的陨石坠落到地球表面。
但由于地表巨大,人口分布相对稀疏,陨石砸中人类的概率微乎其微。
微乎其微……
这不科学!
一只萤火虫从陨石后颤巍巍地飞出来,尾灯忽明忽暗,像接触不良的旧灯泡……
——
“顺溜,快起来,咱得赶紧逃!”
她昏沉的意识被一阵剧烈的摇晃搅动,朦胧中感觉到一双有力的手正攥着她的肩膀来回晃动。
医生,抢救为什么不按胸口?
这么晃,是要把她内脏摇匀吗?
还有——
什么顺溜?
你的兄弟叫顺溜?
“唉!”
闭着眼都得被拽起来。
医生,你医德呢?
她眼皮沉,脑袋也晕晕乎乎,恶心想吐。
才刚坐起身,一股撕裂般的剧痛猛地炸开!
仿佛有千万根冰针在脑髓里疯狂搅动。
心跳如擂鼓,呼吸骤促!
全身的能量如决堤洪流般疯狂涌向大脑,疯狂支撑着海马区无数神经突触的爆发式增殖——
灵魂,正在强制载入!
她费力地掀开眼皮,视野一片模糊,仿佛隔着一层毛玻璃,所有轮廓都在浑浊地晃动。
“咱们快走!”
拉起她的汉子穿着一身戎服,就是看不清也能感觉出来——
质量不行。
想当年她跑龙套演的抗战神剧,那‘战地玫瑰’的劣质戏服都比之强上百倍。
“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汉子的力气很大,她几乎是被拖着从地上爬起来的。
挑开帐帘的瞬间,马粪味混着铁锈味扑面而来——
眼前林立的军帐和来往的兵卒,终于让她认出这是个军营的场景。
可……
摄像机在哪儿?
导演组呢?
最重要的盒饭组呢?
汉子拽着她的胳膊,手中棍子挥得虎虎生风,一边护着她一边开路。
她下肢都是软的,只能机械地跟上他的脚步。
周围的一切混乱不堪,嘈杂声、喊叫声、奔跑的脚步声交织在一起……
这梦境也太真实了,真实得让她有些慌。
频频惊悸噩梦——
《内经》有云“心藏神,血舍魂”。
定是近来忧思太过,心血耗损严重!
碰上犯太岁的流年就是这样,全是悲观负面情绪。
看见个Wi-Fi信号都能想到人生起伏,扫个二维码都觉得是在给自己扫墓。
所以,正确答案是——
用归脾汤!
她正琢磨着是自己费劲熬药省俩钱,还是干脆买现成的中成药省事——
眼角余光猛地瞥见一道寒光闪过!
“嘶——”
左臂一凉!
她下意识地看去。
不看还好——
一看见那殷红的血顺着伤口往外涌,尖锐的疼痛顿时鲜明起来。
卧槽槽槽!
视野骤然清晰,神思清明——
可痛也是真特么痛!
血流在别人身上,那是道具。
流在自己身上,那是证据!
汉子猛地回头,看到她胳膊上流血,嘴唇微动,肉眼可见的恐慌。
伤者本人,反倒是利落起来!
“刺啦”一声,她果断从衣服上撕下一条布,迅速绑紧伤口。
原本还嫌这衣服质量不好……
现在看来,那是劣质得刚刚好!
条件有限,没有干净纱布,只能将就着用。
千万别感染!
她脸色苍白,额角渗出的冷汗更添几分狼狈。
可她牙关一咬,反而催促汉子尽快离开,“继续走!”
痛得这么真,还有个屁的侥幸心理!
梦里受惊会醒,谁真梦见自己摔下悬崖还到底的?
脚下一空那瞬间就该吓醒了!
再不认清楚事实,真的会挂!
看来这“梦”……
是醒不了了。
她怕是——
真的穿了。
可她清清楚楚地记得——
自己根本不是什么“顺溜”。
她是李承桢。
无论这副皮囊姓甚名谁,她都绝不会——
弄丢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