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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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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本世界改命对象路易泠幸福值增加二十点，目前幸福值为-59，请任务者再接再厉，努力为任务目标达成happy ending结局。】
突然渠清有些讨厌这冰冷冷的电子音，好像她对路易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提高这些冰冷冷的数字，也好像，女孩的一生都充满了虚假，被困囿于谎言之中。
于是，
{关闭系统播报。}
【咦？】
系统484的虚拟光球在意识空间里抖了抖，发出淡蓝色涟漪。
渠清对此只是一笑：
{要是凡事都要数据认证，那我们和训练小狗按按钮有什么区别？}
人类是做不到时时刻刻保持理性，不被情感困扰，把情感看作负累的人，生活中的情趣于他而言，只是拖累。
484在努力去分析渠清的话，纵使它每一字都能有更深刻的解读，纵使它能给出更深刻的道理，但它还是为此迷茫，甚至逃避......
一旁熟悉的话语声使她从沉思中回过神了，抬头一眼就望见正在交谈的两人，从渠清的角度，正好能看见女孩精巧的侧脸。
不知为何，渠清总感觉女孩在笑，看着女孩与她人交谈甚欢，心脏像被柠檬汁浸泡过的棉花团，既酸胀又绵软地揪成一团，很快那微小却悠长的酸意熏上眼帘，让她禁不住想要眨巴眼睛，好似这样就能将她眼中的酸涩一片去除。
孙幻注意到渠清的视线，朝着她抿嘴一笑：
“来和我一起坐吧。”
孙幻指了指其中一个餐桌，渠清循着目光看过去，发现恰好还有两个座位。
渠清率先端着菜盘走过去，走时不忘转头对站着的路易泠道：
“等我一下哦~”
生怕女孩等着急，少女一个箭步直冲过去，手里仍稳稳地端着菜盘，待放稳后，渠清又走回去，接过路易泠的餐盘时，指尖不经意擦过对方微凉的腕骨，看向孙幻道：
“谢谢同学，我们一起过去吧。”
在外人面前，渠清又恢复了那副有些矜傲的模样。
但察觉渠清小动作的路易泠只觉得眼前的人有些过分的可爱：
——就像小狗
糯叽叽、可怜巴巴地信任着主人。
可爱。
想rua。
但渠清盯着两个相邻座位陷入纠结，指尖无意识地在餐盘边缘画圈，发梢随着歪头思考的动作轻轻晃动。
不待渠清思索出个567，孙幻就一把坐在了渠清餐盘的斜对面。
大意了。
渠清最终把餐盘放在了自己的旁边。
路易泠落座时带起一阵雪松气息的微风，马尾顺着女孩的动作划出好看的弧度，好似不小心般蹭到少女的脖颈，若即若离。
少女突然绷紧了背部，脖颈处泛起细细麻麻的小点。
少女那双水润的眸子好似含了情，委屈巴巴、似嗔似怪地瞥向女孩。
路易泠不知为何被女孩的神情盯得有些发慌，好似在少女的眼里她已经成为了十恶不赦的罪人，要不然少女怎么会这般注视着她？
许是有些心虚，路易泠很快低下了头，左手指尖无意识地在餐盘边缘画圈，女孩捏着筷子的手紧了紧。
一顿饭下来，渠清二人同孙幻告别，各自回了教室。只是相比往常，今日的二人都有些沉默。
渠清望着路易泠的背影，眼里的幽怨好似化作实质，幽幽地环绕在女孩周围，可怜巴巴又无声无息地宣告着自己的存在。
同时，少女心里又有数不尽的委屈，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心都已经酸酸胀胀的了，女孩还不回头看她一眼，这种忽视让她的心好似在被凌迟，被从酸淋淋的醋坛子拎出，又放在菜板上被人鱼肉。
你看我一眼，
你看我一眼心脏就不会酸唧唧了。
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渠清没有注意到前方人已经忽然停下了脚步，结结实实地撞上了女孩柔软的身躯，伴着些许苦涩的味道，一起席卷着女孩的神经。
“干嘛呀……”
若是渠清小狗的耳朵能显现，恐怕此时早已拉拢到地底下了吧。
眼前的女孩只是注视着她，目光由少女青涩但不减秀丽的眉眼，一直越到被少女犬齿紧咬着的唇瓣，睫毛翩跹，细碎的光点折碎了揉进少女的瞳孔，透露出一种像是幼兽的不安。
明明是她在难过，为什么在女孩的目光下，她会忍不住羞赧，忍不住紧张甚至控制不住身体的轻微颤抖？
“检测到错误代码…错误…”
女孩的机械音夹杂着些许羞赧，在渠清耳边响起，这让本就对女孩无法抗拒的少女直接抬起头，目光炯炯地看着女孩。
少女的目光太过热烈，将女孩脸颊两边烫出一片红晕。
强忍着羞赧和不自在，路易泠清了清嗓子，面对少女时，动作有些僵硬，女孩的头发也好似很羞赧，终于像爆米花那样炸开。
只见满脸通红的女孩突然五指张开，声音冰冷机器：
“温度过载，请求散热...”
余光瞥见少女脸颊边漾起的笑意，女孩的心像是被泡软的棉花糖，被柔软包裹，沁着蜜意。
路易泠从口袋掏出小熊软糖，眼夹笑意，动作虽不那么机器了，但声调还是那个质感：
“临时供电模块，请咀嚼。”
渠清看着躺在路易泠手里粉粉嫩嫩、白白胖胖的小熊软糖，那些拥堵在胸腔的郁气，逐渐被那香甜的气息一缕缕理开，顺着血管，被心脏泵到全身各处……
白皙圆润的手指捏起蜜意，这蜜意很快便化成流光，浸润少女周身。
“好甜啊，好喜欢，还有嘛？”
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但对渠清却是良药。
少女垂下的眼睫颤了颤，很快在红润肌肤上投下一片扇形的阴影，使得少女有种“犹抱琵笆半遮面”的撩人气质，一举一动好像都在蛊惑着女孩。
路易泠有些不自在地掏出剩下的小熊软糖，温声道：
“小心蛀牙，不要多吃。”
收回手，路易泠无意识摩挲着刚刚无意触碰少女指尖的指腹，却又在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后，仿佛受惊般“弹跳”开，脊背绷的越发紧了，好像随时在准备离去。
人一旦有了在乎的人，就有了顾虑，就会丧失自由。
因眼前人是渠清，她才克制住身体想要躲避的冲动。
可惜这具身体已经被冰封在在“白色荒漠”中太久太久了，就像在大漠中行走的旅人，忽然发现一处绿洲，渴望又小心翼翼，甚至怀疑这一切的真实性。这忽如其来的暖意是“海市蜃楼”、“昙花一现”？还是真真切切她可以实实在在地拥有的？
她太渴望知道答案了，她经受不住再次失去的痛苦。
“好呀！”
说着少女拿出一枚小熊软糖投入女孩的嘴里，笑嘻嘻道：
“很甜，吃了心情也会变好，我们一起吃，我们一起心情变好。”
渠清的视线略过女孩微皱的双眉，去自称是自己心情不好，温柔地包容着女孩别扭内敛的性子。
路易泠失神地望着少女带笑的容颜，舌尖抵着那颗小熊软糖，贪恋地缠绵着。不知为何，她突然觉得甜蜜是可以属于她，太阳有一天也会奔她而来。
……
*
破旧的路灯忽暗忽明，天上的星子微闪，却不见月亮的身影，四周寂静的可怕，有种诡异的和平。
渠清走过破败的墙体，脸上带了些许的不耐烦。她懒散着步伐，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阴暗闭塞的老巷，斜斜地靠在墙体，懒懒道：
“你们吵到我了。”
为首的小混混身形一顿，凶神恶煞地转过头，却在看清渠清的脸后，表情一变：
“嘿，小美女，劝你道上的事儿少管！”
说着小混混啐了一口，踢了踢脚下生死不明的人，也不管一旁的渠清，领着那三人浩浩荡荡地走了。
渠清这才裹着淡淡的血雾，踏着夜色屈步到蜷缩着身子的人影那，忽明忽闪的路灯斜斜地打下一小片光影，在那人裸露的颈部烙上斑驳的颜色，那人却好像被烫到似的颤抖的愈发厉害。
一时间，老巷中只剩下细弱微不可查的喘气声。
｛系统，他不会死掉吧？｝
渠清皱眉，看着有些不耐，眸子却一丝不落的将那人打量了遍，少女紧攥的手才微微放松。
【放心吧宿主！幸亏宿主来的及时，男配虽然看起来伤得很重，但其实并没有伤及根本，都是些皮外伤。】
少女紧皱的眉头这才舒展开来，脸颊两侧紧绷的皮肤也跟着雀跃地舒缓着，那一对弯弯地眉毛似游鱼粼粼，在昏暗暖黄的路灯下，自成“浮光跃金”般的宁谧。
“好好活着。”
渠清从不自认是个情感强烈的人，但如今身在小狗身，也难免有了几分不同以往的悲天悯人，才促使她来见这个与她毫无相关的人。
渠清垂在两侧的手松了松，望着幽幽的夜色，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
又或许是因她这只初来乍到的小蝴蝶，才害的少年这般，她才不忍心花儿般灿烂的少年枯萎，才答应了系统的请求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