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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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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学，两人携手走在小道上。
夏日的夜晚总是清爽的，风也变得温柔绵软起来，不同于白日送来的燥热，此时此刻，带给人们的只有清凉。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人默认了一同放学，两人都心照不宣，没有打破这个称不上承诺的承诺。
许是这一天的情绪是路易泠少见的波荡，她的心难免在此刻变得更加柔软起来，禁不住更加紧握住渠清的手。
“今晚还来我家住好嘛~”，渠清摇摇路易泠的手，眼里的期待都要藏不住。
如果渠清有一条尾巴，此刻肯定摇得欢快！
路易泠眼神有些飘忽，她的目光不受控制地移到身旁人的耳朵上，那对毛茸茸的犬耳在夜色中微微颤动，随着渠清轻快的步伐一抖一抖。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急忙别开视线，却在低头时发现两人的影子被路灯拉得很长——那个清晰的犬耳轮廓就映在地面上，让她的心跳漏了半拍。
“怎么了？”渠清突然转头，发丝扫过耳尖。
路易泠转而目视渠清双耳，看见那与常人一般无二的耳朵，突然感觉有些恍惚，那些随着夜色一起倾注在她身上的包袱突然沉重起来。
她急忙摇头，却感觉喉咙发紧。
——毕竟犬耳这个事实太过荒谬。
纵然心里已有两三分的相信，但每每思及，便内心发慌，不得安寝。
“好嘛好嘛~和我一起住呗~”
耳边仍然是渠清殷切的期盼，她却觉得脑袋像被洪钟撞过，眼冒金星，头脑发沉。她不记得自己答应过什么，只是一只手被牵着，腿像注了铅，恍惚中就来到了熟悉的门前。
门口的三色堇还是那般模样，但心情却不复以往。
她知道少女同她接触以来，都是事事关照她、为她着想。她不禁忆起初相遇时少女那句真挚的“恩人”。
许是她是来找她报恩的吧？
她从未觉得自己与她有恩，在救助她的同时，她也救赎了童年的自己。
她很想相信她的到来就简简单单是为报恩。
——就像田螺姑娘。
可叫嚣的理智将她拉回现实，她受不住第二次的离别了。
其实她不在乎她是不是另有所谋，她只是太害怕分别了。
她宁愿她对她“心怀不轨”，并且期限是：
——“一万年”。
*
路易泠躺在靠窗的位置，侧眸看向渠清，“小黑怎么样了？”
“我想见见它。”
坐以待毙从来不是她的风范。
这也是路易泠辗转反侧鼓起的勇气来的试探。
“嗯...小黑啊...它啊...它...它很好......”
“吃得好睡得香，还有人陪着......”
渠清稀里糊涂说了半天，见身旁人没有回应，忍不住觑了眼旁人的神色。
看到女孩那双黑得发沉的眸子心头就是一跳。
“怎么了嘛？”渠清心里止不住的发慌，眼睛禁不住水润起来，一双手轻轻搭在路易泠的手上，目光可怜又委屈地看着......
路易泠最受不住渠清“小狗”这一套，但她向来能忍，继续用那审视的目光注视着她。
这让渠清越发忐忑不安，忍不住将一切和盘托出。
见少女一副要说不说的模样，路易泠压下内心的着急，谆谆善诱的、温柔地引导：
“我真的好担心也很想念并喜欢着小黑，它的耳朵立得特别好，毛发很柔滑光滑，都怪我不好，才让它毛发变得脏脏的......”
修勾最爱被夸赞，再听到她喜欢的人儿的夸赞，她真恨不得变成修勾在她怀里不停摇尾巴，然后用行动告诉她要守护的人儿“不怕，小狗不怪你，小狗会保护你”。
“它好可爱的......”，路易泠顿了顿，觑着渠清神色，“我第一见到小黑，就觉得它是我见过的世上第一可爱、第一厉害的小狗！”
——所以作为天下第一可爱、第一厉害的小狗，能不能快些承认，让我不再备受煎熬。
“噗”
小狗再也忍不住，小狗耳朵冒了出来。但小狗慌张的厉害，探手捂住突然冒出的耳朵，目光无措又可怜地看着女孩，喉咙里也忍不住发出小声的呜咽。
——原来一切不是我的错觉。
路易泠忍不住笑了，小狗青涩的反应、纯然的目光让她不平稳的心安稳下来。
想来拥有着这般纯然目光的小狗是不会骗我的吧？
女孩轻柔地剥去少女遮挡的耳部，柔软的双手温柔地拨开少女的面颊，认真而专注地看着她：
“我一直都觉得你很可爱，不论是渠清，还是小黑。我喜欢你，如同喜爱小黑。喜欢你在我面前笨拙地掩饰，也爱你喜欢我喜欢的笨拙。渠清，小黑，我很喜欢你，你的笨拙在我这从不是缺点，而是赋予了喜爱和信任意味的永远。”
路易泠舔了舔唇瓣，目光中带着忐忑。
“所以，你愿意让我们成为彼此的唯一嘛？”
“好...”
渠清听到自己哑着声音道。
渠清只是一味地低着头。
她从未觉得露出耳朵会那么羞耻，她感觉在被路易泠触碰着的面颊正滚滚发烫。
尾部熟悉的灼热又在她面前刷着存在感，她突然有种大事不妙的感觉。
来不及细想，大脑好像锈住了般，那种熟悉的晕眩和无力逐渐席卷着她，她只来得及叫一声“路路”就整个人扑倒在路易泠怀里，像是被水浸泡已久的馒头，散碎、羸弱。
“小黑！”
路易泠下意识地将渠清拥入，原本带着红晕的脸颊骤然变得煞白，她慌乱中下意识叫了声“小黑”，却将她自己的情绪再一步推进低谷。
那晚的阴影如同甩不掉的鬼魅，再一次缠上她......
“路路...”
“别...别怕......我没事......”
渠清的声音断断续续，如同梁上残丝，在风中轻轻颤着，没个依傍。
渠清蜷在路易泠怀里低低地喘着气，身体不受控制地发着抖，尾部的灼热差点将她烫化......
｛484...我恨你！｝
484不语，484做缩头乌龟。
渠清暗自咬牙，内心愤愤。
果然便宜没好货，免费的更是一坨翔！
渐渐地，灼热感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舒适，渠清这才有精力抚平女孩的不安，她挣扎着从路易泠怀里起身，示意女孩看向她。
待确认女孩的视线全都在她身上，少女才默默背过身，她往身后摸了摸，指尖触及一层明显的布料，她突然变得局促害羞起来，她转过脸，牙齿不禁咬住嘴唇，有些羞涩道：
“可以先闭一下眼睛吗？就一下下。”
少女语带哀求。
路易泠大抵知道渠清要说什么了，但还是控制不住地紧张，心脏在胸腔疯狂地乱跳。
只听一些“窸窸窣窣”的声响后，少女那清澈的声音便在她的心尖晕开：
“好了。”
入目是一条极有光泽的黑茶色尾巴，毛茸茸的，缀在渠清身后，此时那条尾巴正在极为欢快的摇动，好似遇到了让人极为欢畅的事情。
路易泠看着不禁有些眼馋，试想有一条毛茸茸的大尾巴在你面前晃来晃去，怎能按下内心的骚动不去摸呢？更何况这还是喜欢之人的尾巴。
“我可以摸摸它吗？”
渠清突然有些羞涩，但还是答应了她。
路易泠这才心满意足地将手搭在渠清尾巴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着。
“路路......”
渠清眼睫颤了颤，许是尾巴那处传来的感觉有些异样，她忍不住动了动，却被路易泠“啪”的一下拍回原处。
渠清：QAQ
“乖狗狗，摸下耳朵可以吗？”
虽是询问的话，却好似没有等主人准许的意思，不待主人答应就一下一下地抚着她的耳朵。
这下渠清真的有点想哭了。
她不知道正经内敛的女孩何时变得这般强势还有恶趣味，但她偏偏又有些抗拒不了她。身体总是会下意识地臣服。
于是小狗只能可怜巴巴地吐出一句；
“路路...痒...轻点。”
真是善良的小狗啊，就算被主人欺负地快哭了，还是乖乖地低头任由主人搓弄耳朵。
许是小狗水汪汪的眸子泛起的晶莹太过亮眼，激起了路易泠为数不多的良心，她停止了去作弄小狗耳朵的手，转而替小狗整理了下身上的空调被：
“睡觉吧。”
这副正经模样看得小狗暗自磨牙，她假装顺从地、老老实实地躺倒在路易泠身边，牙齿却不老实，“嗷呜”一口咬在女孩手臂，小狗嘴里叼着那块肉，也不使劲，只是用牙齿磨着那块肉，试图用量变引起质变，让身旁人感受到丝丝疼意。
却不想小狗这般样子，更加激发了女孩的恶趣味，作势就要去挠小狗的胳肢窝，但小狗何其聪明，“咔吧”一声变成了真小狗，得意洋洋地爬到女孩身上耀武扬威。
小狗的模样太过可怜，那双鸳鸯眼在小狗身上显得更加惹人怜惜，这让路易泠越发下不了手。
最后女孩只是拢了拢身上的被子，又搂了搂怀里的小狗，直到小狗的气息和她身上的味道完全融合，路易泠才发出一声喟叹，心满意足地搂着小狗睡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