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大仙师》齐全

8、第 8 章

　　乐悠然目前只是挂个名，门派内事暂且都交予游九子长老，自己则常下山，到附近村落转转。

　　现在打个照面的次数都少，邱礼均惶恐，一次路过长老身边，趁四下无人，回头跟上长老道：“长老，弟子有事想向长老打听。”

　　游九子道：“你说。”

　　“弟子担心，小师、掌门整日几乎不见人影，可是对自己的来历有所怀疑？”

　　“或许吧，无妨，她现在不回到自己位置上了吗。”

　　“待她知道我们都在骗她，会不会……”

　　“人的本性不会变。她这家伙，看上的目标，连命都不顾。她做到了，尝到甜头，自然还会重蹈覆辙。”

　　邱礼均不禁感叹：“可惜她生不逢时，一腔热血过于执着人间，放不下心事。”

　　“其实她什么都还没接触，并不知什么是自己的人生，因为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们强加给她。你觉得做人做仙，哪个重要？”

　　“弟子笨拙，认为要先懂人，才能领悟何为不争无尤的境界，给予最公平的服务。”

　　“嗯，说得不错，你很有悟性。而我呢，却时刻忧心她的成仙路，巴不得先替她斩除路上的障碍物。”

　　“长老谬赞，弟子愧不敢当。”

　　邱礼均的确这么认为。嘴上大道理，私下心头一颤，因为她已经把乐悠然看作自己的小师妹，心中五味杂陈：“上天究竟是折磨，还是真有意锻炼她成神仙。”

　　乐悠然思绪纷乱，最后来到救命父母抱走自己的一棵树下，心好像静下来不少，于是在此打坐，稍作休息。

　　只感清风徐徐，而心神舒畅。片刻后，突然不远处的追逐声打破宁静。

　　乐悠然睁开眼，就见一头修出双腿奔跑的尖齿虎，伸出双爪冲她抓去。

　　乐悠然只用一手捻诀，背后骨剑出鞘，左右飞过两下，如削泥般将虎妖分成块。

　　施法再让剑归鞘，乐悠然又看到一个穿靛衣道袍的女人持剑奔来。

　　女人见一地尸块，再看面前是个年轻小姑娘，叹为观止：“这难道，小妹妹你……”

　　乐悠然起身道：“贫道乃无为派不居掌门。”

　　“不居掌门，无为山派的不居掌门吗！”女人快步接近，满眼崇拜作揖道，“晚辈是玄天派弟子，名唤李若水。我、我可喜欢您了，天才中的天才。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啊、好。”连邱礼均都不曾惊喜庆祝自己的成长，这是乐悠然第一次遇到欣喜若狂的同辈，反而不知所措，“确实很神奇，不过我习惯了，你冷静点。”

　　“别人十六岁还不一定授第三加箓，您就当上掌门，这怎么冷静。”

　　乐悠然指了指地上的妖物问：“刚才你是？”

　　“晚辈游历路过此地，偶遇当地冒出只虎妖。好在孽畜刚成型，未来得及入村残害百姓。晚辈学艺不精，竟差点跟丢，好在有不居掌门在，救下村民们。”

　　“要不是你把妖赶出村，我也就碰不到。”

　　“自己人让来让去没意思，好吧那咱都是好样的。”

　　乐悠然忍俊不禁道：“你还真想得开。”

　　“我又不为别的，救人顺便积攒功德。也许夸下海口，但晚辈着实向往升仙，再不济破格升授，杀更多妖魔鬼怪。”

　　“功德谁也动不了手脚，有目标可要好好努力。”

　　“是。对了，不知掌门为何事下山？”

　　“有事要办，走累了休息休息。没什么事我先走了，你刚下山吧，此事不好慢了脚步。”

　　“是。”

　　乐悠然走前再看了眼尸体，心想：“不是魔物，但吸收魔气增强力量，所以提前化出人腿。究竟遇到何高阶魔物，也不知我能否降服住。”

　　越靠近村子，乐悠然越能明显感觉到魔气的存在。

　　到了村门口，乐悠然从斜挎包里掰出两片柳叶贴在眉毛上，发现一地魔气，是村外边远处的竹林延伸到这：“若藏身竹林，为何还不闯入村中？”

　　乐悠然边走向竹林边看着地上的魔气想：“要说躲，但能溢出这么多魔气，真奇怪，不会在搞什么阴谋吧。”

　　走进竹林，魔气覆盖遍地，辨不出方向：“一会逃跑能跳掉吗，修的什么魔，竟有如此深厚功力。”

　　“啊！”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竹林，仅凭一掌便把来自魔界的小魔物扇得站不起来，灰头雀妖仰天长笑道：“还以为你有多强，原来是受伤，才导致魔气泄露。”

　　小魔物扶着竹竿勉强站起来，即使身受重伤，却不示弱求饶，冷哼不语。

　　“你！”雀妖受不了被手下败将羞辱，抬手准备给他致命一击，“想死我助你。”

　　话音刚落，小魔物还没来得及闪开，就被一道突如其来的锋利剑气震慑住：“好强大的气，会是何方神圣？”

　　妖尸一分为二倒地，眼前随之呈现的，更令小魔物瞳孔震惊：“这是？”

　　乐悠然看他这副模样，再次感到熟悉，问：“你是被我的剑气吓住还是怎么个回事？”

　　小魔物脑子没转过来，脱口而出：“你没死？”

　　乐悠然瞟一眼妖尸道，“你打不过，不能以为无人能敌。不是嫌弃你弱，小妖等级罢了，我派随便一个弟子都能轻而易举收拾掉。”

　　“单看你剑气，想来没几人能够抵挡住。”

　　“这个，好像差不多。”

　　乐悠然靠近他蹲下道：“小家伙你是谁？”

　　“有什么好问的，我可是魔，要动手赶紧的。”

　　“魔还有轻生念头吗，刚才我听那妖说你受伤的事，你这什么情况，还有你明明还未长大，魔气竟如此充沛。”

　　“知道这些对你有什么用吗。”小魔物依旧毫无表情，“求你给我个痛快，你们修道之人没有折磨敌人的乐趣吧。”

　　“嗯——”

　　乐悠然细看到，小魔物一头暗红长发，尖牙竖瞳，见来真来自魔界。

　　小魔物被乐悠然盯着心里直发毛，脸转一边道：“老太婆看什么看。”

　　“老太婆？”乐悠然哑然失笑，面对这句搞怪的话毫无招架之力，说道，“这我真好奇，照自然规律发生，我还要再过十年左右才开始老化身体，你何出此言呐？”

　　“我什么都不是，没有任何事物傍身。”

　　“你是来自魔界的对吧，那就已经是个虚无空间，你确实无路可去，不过你也不能继续留在人间，你可差点灭了一村庄的人。”

　　“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吗，前面就有个村庄，有只野兽吸收到你的气变成魔妖了。”

　　”罪过罪过，那你赶快动手替他们报仇雪恨。”

　　“我问过了，没有出现伤亡事件，算你走运逃过死刑。你把衣服拉开，我先止住你的气流出，之后我想办法帮你疗伤。”

　　“等等，我是魔你是道士，你为何不动手？”

　　“别那么绝望，我看你蛮乖的，我想收养你当我的灵兽。”

　　“啊？”

　　“对外就这么说，你的来历先不要声张，也是为你的安全着想。”

　　“我是说你为何救我还要带我走，你不怕我恩将仇报？”

　　“你没那个实力，我们无为派子弟就对魔气敏感，你暗杀不了我的。快点拉开领子，我好给你胸前画咒。”

　　小魔物衣服脱一半露出胸膛，乐悠然咬破手指，给他画一道血符。之后持剑到稍微空旷的地方舞剑，将四散的魔气以真气冲散。

　　完后乐悠然走到小魔物面前道：“你叫什么名字？算了，以后你是我的灵兽，灵兽就该有灵兽的觉悟，你的一切都是我的。我取你个……”

　　乐悠然环顾四周，脑海里立马蹦出一个：“你是我在竹篁里捡到，就叫乐篁吧。”

　　“乐、那你的名字是？”

　　“乐悠然，无为派的不居掌门，你以后管叫我主人。你还走得动吗？”

　　“可以。”

　　但看乐篁站得都费劲，乐悠然便把他抱在怀里：“算了，还是我抱你走，我可没有虐待的癖好。”

　　乐篁趴在乐悠然肩上两眼空洞，望着无止境的黑洞道：“谢谢主人体恤。”

　　“虽然个性不太活泼，听话就好，还以为你不乐意认我当主人。”

　　“当时求你给痛快，是我怕痛。我再不知好歹反抗你，岂不是死得更惨。”

　　“你受的什么伤，怎一直流淌魔气不停？可是跟人流血般，最后流干而死？”

　　“我中了一种奇怪的法术，我只能终身不停歇地使用法术，来抑制住伤势扩大化。”

　　“换旁人早疯了自缢，你的精神真强大，是什么信念能让你坚持到现在？”

　　“好死不如赖活着，我不想融入天地间却摸不着、看不见。”

　　“你这么喜欢人间景致啊，我也常对着窗外山脉看入迷，一看就是十几年。”

　　“十几年，主人现在在人间多少年？”

　　“十六年，你呢？”

　　“我一直在人间流浪，过着躲躲藏藏的日子，不知道年月日。”

　　乐悠然听得心疼，把乐篁抱到面前，看着他面无的表情道：“事情都过去了，要活在当下。现在有我陪你说话，你会当我的死士吗？”

　　“干什么你要拿我炼丹？活生生丢进去我不同意。”

　　“咱俩多大怨，我怎么可能会做出如此残忍的行为。我是寻思哪天你的命能救我，我会毫不犹豫地把你推出去。”

　　“啊。”

　　怎么说他都没反应，一副心慌意乱的模样，乐悠然叹声气道：“算了，我会把你这块冷石头捂热。”

　　“你不要再说这么恶心的话白好吗，我根本理解不了你不要跟我聊闲言碎语。”

　　“嗯？”乐悠然困惑道，“我上面说什么怪话了，都是问你个人情况。”

　　“可能我们关系相克，不想跟你东拉西扯，日后有事直接吩咐就好。”

　　“嗯——”乐悠然越发感觉不对劲，单手拎着乐篁的后领子道，“说什么都依我，但口气好像很不服气，一点小孩子样都没有。”

　　“世上什么样的人都有，见多了怪事就不会那么容易惊讶，肯定还有更怪的。”

　　“是吗，也许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