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汪小飞心碎了一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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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汪小飞上课时间突然出现在二中，廖清江，旺堆、丹增、贡布、阿米和其他几个烂砂锅球队的全都跑到了走廊里。当然，老师们也纷纷追到了门口一探究竟。
“你们要干什么！”突然，一声熟悉的、洪亮的吼声从楼梯口传来。
原来是李大胡子在对面三楼巡视时发现了汪小飞，想过来问问他干什么，结果一上二楼就看见这一幕。他一边吼，一边扔出一截粉笔，正好砸在曹毅的脑袋上。他哎哟一声就往汪小飞这边跑来。
汪小飞都懵了！无语地摇摇头，也问他们要干啥？
“你说干啥就干啥呀！你都还没说呢？是惹到谁了？比你还凶？要不肯定不找我们啊！”
尼玛次仁觉得自己思路非常清晰，却看汪小飞翻他一个白眼。
汪小飞快速跑去了李大胡子跟前，一路跟大家说快回教室，没事！
李大胡子抱着双臂，瞪着他，问：“要干啥？不许打架哟！”
“没有的事，我只是在这里看看我妹妹。他们以为有什么事，就出来看看我！”
“月娃子怎么啦？”李大胡子还没说话，阿米就焦急地问起来。说完就趴在走廊窗户上往对面看。
“没什么，就看看她上课情况！”
汪小飞这话是向着李大胡子说的，李大胡子听后也朝那边瞟了一眼，似乎明白了什么。他拍了拍小飞的肩膀，说下来自己去跟陈敬打声招呼，多照顾一下。
第二节课后，烂砂锅十来个小伙子都集中在五班的走廊外，和汪小飞一同观察着对面初一五班的情况：那些长得高大一些的学生把一些老实的、矮小一些的推来推去；一些调皮的又把女生的辫子扯来扯去，走廊里书本、纸团啥的飞来飞去。有些女生上厕所都是三两个牵着手从走廊里跑着去，回来时也同样慌慌张张。而走廊两边排成排的男生就起哄着要么踹一脚，要么推一把。看上去也只是闹着玩的样子，但胆小的恐怕真是要被吓得魂飞魄散吧！比如矮小的，还不到九岁的江小月！
而汪小月，她整个课间都没有离开座位一步，头埋得低低的，用手在桌子上抠来抠去。
“我过去警告他们一下！”
“我也去！”
阿米说着就迈开了步子，尼玛次仁马上就跟上。
“别去！”汪小飞喊住他们。
都半学期了，汪小月从来没跟他说过什么，很明显，她是害怕被欺负得更厉害！
汪小飞这时才仔细回想起妹妹来二中后一天天的变化。话越来越少，表情总是谨小慎微，动不动就缩成一团。
第三节课，汪小飞坐在尼玛次仁边上待了一整节课。放学铃一响，烂砂锅的人又全部集中在走廊上细细观察，走廊里又是打闹一片，那些调皮学生依然是惯用的手段肆意欺负着同学，有的三四个手挽手切断走廊故意挡住急着回家的人，有的跳起来敲打路过学生的脑袋，有的扯了别人的书包抛到空中……
有老师经过的时候，他们便散开，装作若无其事，也没有任何一个人向老师告状！
初一五班里，人走得差不多了。值日生扫着地，而汪小月背好书包却依然坐在座位上一动不动。
汪小飞终于知道她这段时间为什么总是气喘吁吁地跑回宿舍，是因为她想避开放学时那令人恐惧的走廊。早上走那么早，也应该是这个原因。
此刻，教室里除了扫地的，还有几个在里面打闹着的小孩。他们疯打着跑过汪小月身边，很顺手就推了她一把，而月娃子像是很熟悉那感觉，被推得一个趔趄，却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又乖乖地在座位上坐端正，她连看都没敢看一眼推她的人！
阿米的拳头都捏响了，大家相互看了看，又都望向汪小飞。只见他瞪着双眼，紧紧咬着牙关，却并没有要过去收拾人的意思。
渐渐地，走廊上安静了下来。连扫地的都走了，汪小月这才走出教室，在门口探着小脑袋朝走廊上观望。
看着妹妹孤零零地走在那空荡荡的走廊里，汪小飞心里很不是滋味。深重的内疚和自责像铁锤一般砸在他的心上，非常痛！
他怪自己这么久的时间都没有发现她的变化，也怪自己平时太过严厉，让她不敢对自己敞开心扉。
阿米骑着车载着汪小飞回到宿舍，汪小月刚好端着从食堂打的饭着急忙慌地往回走。见着哥哥才回来，眼里闪过一丝庆幸的神色。
“小月，食堂还有没有饭？”阿米一边停车，一边问。
汪小月说还有，阿米哥你快去，快关门了！
汪小飞没有问妹妹什么，只是像往常一样吃了饭，便让她去写作业。他自己却去操场跑了几圈。
没多久，阿米带着红花和其莫到操场找到了汪小飞。
两人说其实小月刚来的时候还是挺活泼的，爱说爱笑，也爱跟着她们一起玩，后来才慢慢变得沉默寡言。
而班上的事情她也几乎没跟她们说过什么。只是有一次她回来的时候裤子是湿的。问她，说是没憋住尿了裤子；还有一次她换衣服，看见她手臂上有一块乌红的痕迹，像是被人揪的，但是她又说是自己碰在了桌子上；昨天回来鼻子又有伤，她说是自己在扫地，有个小孩把球踢过来撞到扫把，那扫把上的铁丝戳到了鼻梁上。
但她们猜想，一定远远不止这些。
第二天一早，曹毅溜达到初一五班的教室。班里除了汪小月早早坐在了座位上，这时间只来了四五个学生。
他看了看课程表，又在教室里转悠了一圈。汪小月认出他是跟哥哥一起踢过球的，腼腆地对着他笑了笑。
曹毅走到她跟前，俯下身子温柔地说：“你知道不？你哥以前也在这个教室上课，那时候我们不知道他那么厉害，合伙欺负他，结果他把我们一起揍了一顿！”
汪小月抿嘴笑了笑，又微微低下头，喃喃地说：“我要是跟哥哥一样厉害就好了！”
“你不需要！你只需要有哥哥们就可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