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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明随被冤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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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安凡前脚刚到,顾海后脚便带人赶了过来,手下的人巡视了一圈却并未发现任何妖怪的踪影。
“少城主,恕属下愚钝,敢问妖怪在哪?”
“师父说你天赋异禀,我看也不过如此嘛。”
顾海顺着时安凡手指的方向看去,脸色猛地一变,他低下头拱手道:“少城主,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怎么?你是说我看错了?”时安凡冷笑一声。
“可是她前几天还曾制服虎妖,救了叶府上下,怎么会是妖怪呢?”顾海知道自己此时开口,无异于火上浇油,可是如果他不说,那明随该怎么办?
时安凡踱步过去,手指一动,后面的官兵便将明随包围了起来。
“一个女子,不仅有胆量孤身闯入竹林阵,身受重伤后还能活蹦乱跳,甚至前两天还有能力制服大妖,顾大人你信吗?”
“我信。”
说话的人并不是顾海,而是明随身旁的王行。
“你是什么人?你信有什么用?”时安凡眼风扫过,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
王行对此只是淡淡一笑,“她的朋友而已。”
“和妖怪做朋友?”时安凡嗤笑道:“你当你是沈明吗?”
此话一出,全场寂静。
王行脸上一贯温和的笑骤然消失,原本生动贵气的丹凤眸此时如黑沉云雾般,定定地看着对面的人,饶是时安凡故意不看他,也感受到了一种静默的威压,像是被海水浸没一样,让人喘不过来气,一时间全程静默。
“你究竟是谁?”时安凡心里又怒又惊,下意识不敢看他的眼睛。
王行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冷声道:“少城主最好还是不要拿十八年前的事开玩笑,更何况你想把通妖罪的名头扣我身上,也得先证明她是妖怪。”
此时,明随突然开口问道:“为什么你们都说我是妖怪?”
“那你怎么解释竹林阵的事?”时安凡心里又怒又惊,大声质问道。
“我没什么可解释的,你们做不到的事,我能做到,因为我比你们都强。”
时安凡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指着明随,用一种让她很不舒服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既然如此,那看看来我也不需要再解释什么了,拿下。”
包围的官兵骤然向上撒出符咒,符咒相连,竟形成了一片大网,这是时家的独门秘术,天罗符网,无论你多厉害,一旦被困住就很难挣脱了。
“等等!”
一道清冽冷傲的声音传来,消失好几天的贺傲竟然出现了,手里拿着的不再是那柄血红色的万妖剑,而是一个探妖仪。
“她究竟是不是妖怪,一看探妖仪便知晓了。”
明随怔怔地看着贺傲手中的圆盘,身边的王行见状眼底划过一道暗光。
探妖仪没有任何反应,这说明明随确实不是妖怪。
“什么风把贺小公子吹来了?”时安凡摆摆手,让手下的人将符咒收了起来。
贺傲淡淡道:“长生剑。”
“我们咸安的长生剑,关你们寒武什么事?”时安凡心生警惕,难道贺家也知道了什么?
不可能吧,明明他也才知道不久,贺家怎么会这么快知道,除非城主府有奸细......
“这你要问他了。”贺傲看向一直沉默的叶胜良。
叶胜良已经明白,时青云上午来时所说的大事是什么,还好他提前通知了那位大人,只要再等上一两天,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他强装镇定问道:“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贺傲没心思跟他玩猜谜游戏,直说道:“你两个月前去寒武城造假的长生剑,家父以为是咸安出了什么事,特派我来看看。”
叶怀玉纵然深居闺中,但也知道长生剑是镇城之宝,父亲怎么会傻到去动长生剑?
“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对上女儿惊恐的眼神,叶胜良心里一酸,他安抚地拍了拍女儿的肩膀说道:“好,我可以说,但是你们要先把怀玉放走。”
“叶胜良,我看你是还没搞清楚状况,现在整个叶府都在我手上,可由不得你。”
叶胜良咬牙道:“难不成我说了,你就会放过我,放过叶府?”
时安凡逼近他,一字一句地说道:“如果你老老实实的把长生剑交出来,看在青云的份上,我可以考虑放你一马,尤其是你这漂亮的女儿。”
叶怀玉对上他的眼神,身子颤抖着往叶胜良身后缩了一下。
“时青云?”叶胜良突然笑了起来,“你不知道吧,就是你的好儿子把长生剑偷出来交给我的!”
“啪!”时安凡一巴掌扇了过去,低声怒道:“我劝你最好想清楚,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叶胜良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时安凡竟然在这么多人面前扇自己,左手攥紧成拳,扼制住心里的怒意,咬牙反问道:“那少城主觉得,我一个普通人该怎么把长生剑拿出来?”
时安凡轻笑一声,侧过身看向一旁被围住的明随说道:“你可是咸安城的首富,有的是钱,所以你用钱收买她,让她去城主府去偷长生剑,不是吗?”
叶胜良对上时安凡暗藏威胁的眼神。
在此刻,两个父亲针锋相对,都在为了保全自己的孩子。
良久,叶胜良闭了闭眼睛,缓缓点了点头。
时安凡露出一抹满意的微笑,“既然如此,那一切都很清楚了,来人将她带下去!”
“等等!”顾海心里满是震惊,明随她怎么会去偷长生剑,这其中肯定有问题,他快步走过去,拦在官兵前面,说道:“少城主,这其中肯定有误会,明姑娘她怎么可能去偷长生剑,更何况她和叶老爷先前并不认识。”
顾海是老城主最得意的弟子,咸安城人人皆知,官兵看着顾海挡在明随身前,不敢在上前。
“有没有误会,你大可直接问问她。”时安凡看到顾海难得的失态,心里更是满意极了,只觉得此间事已经尽在他的掌握之中了,心里感到十分畅快。
等拿回长生剑,再过不了多久,他就是咸安真正的主人,到时候顾海就算再优秀,还不是得像小时候一样跟在他身后!
顾海转头看向明随,不过数天,两人面面相对,她依旧是当初那样安静自若的模样,仿佛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引起她的兴趣,而他却不复当初的高傲,而是面带恳切地看着她问道:“明随,你真的去偷长生剑了?”
明随摇了摇头,淡淡说道:“我没有偷,我只是拿回那把剑。”
“哈哈哈哈......”时安凡不禁大笑,“拿回?那是时家的剑,是咸安的剑,你偷就算了,还敢说拿回?”
明随不知道他笑什么,“那不是时家的剑,是沈明锻造的......”
王行猛地拽了一下她的胳膊,打断了她的话,明随疑惑地看向他,王行却只是微微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
“好呀,偷窃不成,还妄图平反通妖罪人,你就算万死也不为过!”时安凡突然脸色一变,冷声道:“都给我拿下!”
周围护卫呼吸一屏,呈半圆状步步紧逼,此刻厅堂之上只有金属摩擦声和靴底踏地的声音,而被围在中间的二人却没有丝毫惊慌。
明随从袖中抽出刀,王行却按住她的胳膊,温声说道:“不必。”
他姿态从容淡定,就在护卫即将扑缴而来之时,他手腕一翻,剑并未出鞘,带着破风横扫前面几个上前的护卫胸口上,“嘭!嘭!嘭!”几声闷响,几个护卫如遭重击,闷哼踉跄后退,倒坐在地。
“你什么意思?难道要谋反吗?”时安凡惊怒喊道,一顶大帽子扣了下来。
“少城主说笑了,偷窃长生剑可是大事,怎么能听信叶老爷一面之词呢?如果其中有什么不对,您担当得起吗?”王行收起剑,挂在腰间。
“能有什么不对?”时安凡直觉此人不简单,但却怎么也想不起他究竟是谁,印象里根本没见过他。
“首先,你说叶胜良指使明随偷剑,那他为何偷剑?又是给出了什么好处能驱使明随?其次,我记得第一天来到叶府的时候,叶老爷还欲将明随置之门外,一副互不相识的模样,这点顾大人可以作证。最后,少城主刚才说她身受重伤逃了出去,我记得明姑娘说过她是被柳婶捡了回去,那么当时柳婶可曾看到她手拿长生剑了?”
柳婶不知道事情怎么发展到这个地步了,一开始不是来找轻轻的吗?
但她还是摇了摇头,“没有,当时她身边什么都没有。”
顾海也说:“确实,当时叶老爷和明随的确不像认识的样子。”
时安凡脸色阴沉,看着远处两三句便将局势逆转的男人,冷声道:“不认识可能是装的,当时她昏迷也有可能是先把长生剑给了叶胜良,然后才昏倒的,这能说明什么?”
“按少城主的说法,明随拿到剑后,一身重伤去找了叶胜良,然后叶胜良拿走剑,不管她的死活,将她扔到了城郊,是这样吗?叶老爷。”王行矛头一转,看向远处神色不定的叶胜良。
“这......”叶胜良有苦难言,他下意识看向时安凡,“我......”
王行见状轻笑一声,“更何况比起是否是偷剑之人,现在更重要的是,叶老爷为何偷剑,又把剑藏在了何处?”
此话一出,顾海不由得多看他几眼,之前他也是这样,总是四两拨千斤地在旁边,虽然话不多,但每一句都在点上。
今天,他不过几句话便将对准明随的矛头又转移到叶胜良身上,还能跳出她偷剑的事实。
这个人确实不简单,他来咸安又有什么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