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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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陆易不知道他俩在打什么哑谜，但“好哥们”这三个字他听懂了。
一想到他老大前路漫漫，陆易只能使劲压下嘴角，让自己的笑容不至于太明显。
然而安闻棹还是从后视镜中捕捉到他的表情，表情冷冷地盯着他。
陆易察觉到，立马用手挤了下脸颊，收起笑。
裴唤对这些都一无所知，他一回到家就死鱼一样摊在沙发上。
一天的奔波加上大晚上在侧柏丛蹲了很长时间，裴唤眼皮重的下一秒就能睡过去。
安闻棹见他这样，踢踢裴唤的脚，“先去洗澡再睡。”
“好累啊。”他睁开眼睛盯着头顶的吊灯，随口道，“懒得动了，能不能来个人帮我洗。”
原本他只是开个玩笑，谁知安闻棹闻言怔了一下，勾起唇角，“我帮你啊。”
“？”裴唤拍掉安闻棹过来拉他的手，他以为安闻棹也只是顺嘴接话，自然没放在心上，“起来。洗澡去了。”
“喂，不是让我帮你么。”
裴唤回头奇怪地看了眼安闻棹，说：“过个嘴瘾，你还当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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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之前那件事的原因，赵泽同感觉有意无意在躲着裴唤。在公司一上午，想尽办法有点小事就往赵泽同办公室跑，结果一上午硬是没碰到他一次。
“人哪去了？”裴唤拿着一沓文件，徘徊在办公室门口小声嘀咕道。
“裴哥，”一位组员路过，见裴唤往赵泽同办公室伸着脑袋问，“干嘛呢？”
裴唤立马站直：“赵总监呢？我来给他送文件。”
“不在吗？”组员也往里瞅了瞅，“可能去做其他事儿了，刚才还看到他来着。”
逮不到赵泽同，那就只能从其他人身上下手。
于是中午吃饭时，裴唤在员工餐厅里挨着最爱八卦的那群人坐下。
“欸，裴主策。”
“裴哥怎么过来了？”
平时裴唤吃饭的时候都是一个人安安静静地找个空桌子，几人见裴唤过来，问道。
“今天人多，空的桌子又有点脏，你们不会介意吧？”裴唤反客为主地问。
“怎么会。”
“有人可是非常高兴呢。”说这话的人是上次偷偷告诉裴唤看见赵泽同从酒店出来的那位组员，他说着还朝斜对面挤眉弄眼。
裴唤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只见一个女同事瞥了他一眼然后赶紧低下头吃饭。裴唤对她有点印象，好像是人事部的。
但裴唤现在没空思考“有人非常高兴”这句话其中的意思，他满脑子都是想着怎么从这群八卦之心非常强烈的人嘴里套出关于赵泽同的消息。
“哎，今天下午又有一堆工作了。”
裴唤叹口气，状似无意地吐槽。
和他一个项目组的同事疑惑：“嗯？不对啊裴哥，咱们那个项目不都要收尾了吗，怎么还有那么多事儿？我都感觉比之前轻松多了。”
“是轻松了。”裴唤无奈摊手，“但我这里有一堆文件要赵总监过目后再修改，上午去找他都不在办公室，我只能堆着了。”
“赵总监出去了？”
“没有吧，我上午还去找他签字了呢。”
“但我看他很忙的样子。”
“这么一说，赵总监上午确实进进出出办公室的。”
“哎对，我过来吃饭的时候还看到赵总监了。”其中一个人忽然说。
裴唤眼睛一亮。果然这里还是最好的信息搜集地，都不用他刻意引导，随便丢出一个话题，五六张嘴，总能将话题发散出去。
“我听说之前都是赵总监夫人来给他送饭的，两个人站在一起，那叫一个般配啊。”
“那可不，嫂子和他恩爱着呢，送的饭都是赵总监爱吃的。我有一次看到了，给我馋的。”
“你们说赵总监可是好福气啊，找了一个这么漂亮温柔的老婆。”
“哎——咱赵总监也不赖啊，对嫂子可好了。之前聚会的时候给他灌酒，他还说夫人不让他喝多。”
“哈哈哈哈哈哈，原来赵总监还有这一面啊。”
众人哄笑起来，裴唤在一旁冷眼听着，没什么表情。
“不过，好久没看到嫂子来了。”
“嘶，得有一两个月了吧。”
“是不是嫂子出什么事了？”
有人点点头：“有可能，感觉赵总监最近状态也不好。”
裴唤微不可察地哼笑一声，声音很小，瞬间淹没在同事们的谈笑声中。
他赵泽同状态当然不好啊，毕竟家里来了个他死都想不到的人。
但裴唤不得不佩服赵泽同爱妻人设立的如此之成功。大家都不知道他们口中的嫂子已经死了，甚至极有可能是因为夫妻生活恩爱的赵总监。
听他们的话题又聊到某某高管离职，谁谁的方案被抢了，裴唤丢下一句“我吃好了”便起身离开。
但这些细节处的信息终归发挥不了太大的作用。裴唤想，还是要堵到赵泽同。
所以一下午裴唤没再故意找什么借口去接近赵泽同，他安安分分地呆在自己的位置上敲键盘。
或许是察觉到裴唤放弃了，赵泽同也放松了警惕。
他站厕所洗手池前，甩甩手上的水，刚转身就和裴唤迎面撞上。
“你……”
“好巧啊赵总监。”裴唤不动声色地堵在门口。
赵泽同想往左边走，他也往左边；赵泽同往右，他也往右。
眼瞅着赵泽同越来越不耐烦，正要拨开他，裴唤飞快道：“赵总监，家里那个女鬼怎么样了？要不要让我那几个道士朋友再来看看？”
闻言，赵泽同动作一顿。
“已经好多了。”
裴唤挑起眉：“好多了？”
“你到底想问什么？”
“没什么。我就是担心赵总监啊，毕竟‘折镜’这个项目少了赵总监你可不行。”裴唤顿了顿，悠悠开口：“但那天我瞧着那女鬼好像认识你啊，我朋友害怕她又来，所以托我来问问。”
“我之前不是说了，我不认识什么女鬼！”
裴唤没有眼色地接着问：“那她怎么只找你不找别人？”
这话其实还给赵泽同设了个套，因为从裴唤的视角看，他并不能确定女鬼有没有找别人。
但赵泽同毫无察觉，脸上逐渐浮现愠色：“我怎么知道？！万一就是我倒霉呢。”
“这样啊……”裴唤拖长尾音，“那嫂子最近怎么样了？”
这话题转得太措不及防，赵泽同表情有一瞬间的空白，很快被他隐藏，他眯起眼睛看向裴唤：“问这个干什么？”
“这不是担心嫂子和小姑娘也受到影响嘛。”
“我已经重复好几次了，我们都好得很！”
裴唤心里冷哼一声，但再问下去估计要惹人怀疑了，他露出一个职业微笑：“没事最好。”
说完，似乎是才意识到自己站的位置不太对：“啊不好意思赵总监，挡着路了是吧。”
裴唤侧过身，赵泽同走两步后又转头看他一眼，但还是没说什么。
等到整个洗手间只剩他一个人，裴唤站在洗手池的镜子前，拿出手机发了条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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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
“查到什么了吗？”
此时裴唤、安闻棹、陆易还围在上次他们讨论时的桌子前，仿佛这里已经成了专门的会议桌。
安闻棹摇摇头：“没什么有用的。”
既然肖凡前几年赵泽同还不是这个样子，那必然发生了什么事，让他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除了他自身的原因，或许还和他周围的人有关。
所以安闻棹和陆易白天去调查了赵泽同身边的人，遗憾的是，并没发现什么特别异常的。
或许有些不在明面上，但他们只能调查到这儿了。
陆易的电脑放在桌子上，双手不断敲击着键盘不知道在干什么，倒还能抽空加入讨论：“我和老大去问了那个姓赵的邻居之类的，你知道他们怎么评价的吗？”
隔壁的王奶奶带着老花镜：“小赵人挺好的，还会帮我提东西。夫妻俩感情也好，就是媳妇走得早，看看他最近人都瘦了一圈。伤心过度，连女儿都没精力照顾了。”
“我呸！姓赵的也太能装了！人面兽心！”陆易敲击的力度都大了不少。
“那余妍呢，有没有她的踪迹？”裴唤问。
安闻棹还是摇头：“我问了肖凡余妍生前会去的地方，都没有煞气残留。”
这下不太好办了，如果有煞气，还能凭借符咒追寻余妍的去向或者直接把她逼出来，就像之前陆易在赵泽同家做的一样。
通俗来讲，煞气可以看作能量源或激发条件，而符咒可以看作媒介或者催化剂，使煞与煞气之间的连接更加紧密，从而带灵师找到煞的方位。
但现在连最基本的能量源都没有，谈何追踪。
或许是上次与安闻棹的交手，让余妍警惕起来。
裴唤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桌面，调查似乎陷入了瓶颈。
最重要的是，现在他们连余妍的影子都找不到。如果就这么放任余妍的魂灵在世间逗留太久，保不齐她会因为意识模糊而伤害更多无辜的人，对她自己也不利。
渡化余妍才是他们想尽快解决的事情。
“找到了！”陆易忽然站起身，椅子在地面上擦出“吱呀”的声音。
裴唤正愁着，被他这动静吓的一震。
“大惊小怪地做什么？”安闻棹伸手轻拍了下陆易。
陆易捂着头：“老大你还打，打傻了以后谁还给你们干这些！”
“所以到底发现什么了？”裴唤凑过去。
陆易把电脑屏幕往他俩面前一摊：“看！”
屏幕上是密密麻麻的数字，账号、日期、金额等等，裴唤在公司也见过不少类似的界面。
“所以这是……”
“没错，是那畜生的交易流水。”陆易语气中颇为得意。
不过，裴唤关心的是另一件事：“这……违法了吧？”
怎么查到的先不说，但据他所知，查询他人银行流水应该是违法行为。
闻言，安闻棹轻笑了声，评价他说：“你还是个社会好青年啊。”
“当然了。”
“啧，”陆易说，“这怎么能说违法呢，咱们又不是正常人。”
裴唤：“……”这话听着怎么怪怪的呢。
“况且……”陆易缓缓开口，“违法的是他赵泽同才对。”
“？”裴唤道，“怎么说？”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 18 章
